“家珍姊——”
“而且,虽然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海家珍口齿俐落犹如连珠炮般说出老喂金句,一脸诚恳地看着许丽阳,一手果断取消延长键。“但是你心情不好生活无聊焦虑发作就天天想黏着我,我这么受你欢迎我也很困扰的。”
“等等——”许丽阳有一瞬间的蚊香眼呆滞。
怎么话题跑到她完全不认识的方向去了?这完全不是她的本意啊!
电梯门开了,三名同事却完全没有想走出电梯门的意思,热闹看得正过瘾,谁想走出电影院嘿?
可惜二楼已经到了,海家珍也没打算为了满足大家看戏的需求就牺牲全勤奖金,所以她最后语重心长的对急切地涨红了脸蛋的许丽阳使出会心一击——
“丽阳,你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可惜我喜欢的是男人啊!”
“你在胡说什么?我、我不是——”
“我俩终究不是同路人,想开点,哦。”
海家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地迈步而出,电梯门缓缓关闭,留下一地鸡毛……咳,风中凌乱的许丽阳和三个想搥墙闷笑的同事。
海家珍拨发——千万、千万不要小瞧减肥女性的怒(怨)火!
闻镇低头盯着萤幕上那只比中指的雪白秀气小手,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笑,笑得坐在他对面的褐髪彪形大汉浑身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Herman,你吓到我了。”褐发彪形大汉嘟嚎。
闻镇抬头,黑眸里温柔荡漾的笑意尚未消失。“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了解的。”
褐发彪形大汉火大了。“干嘛人身攻击啊?”
明知道ClA的特务不是人干的工作,他也想交女朋友想娶老婆想安定下来过甜蜜又羞羞的生活呀混蛋!
对面的多年老友一脸怨念深深,闻镇乐不可支。“你不是很享受詹姆斯庞恩式的『风花雪月』吗?”
“林北听咽。”褐发彪形大汉翻白眼。
“……”闻镇嘴角微微一抽。
当年真不该一时兴起教这俄国佬讲台语的。
但是全世界的军人(男人)学起各国的脏话都是天赋异禀,他们一起出任务时,在壕沟里还各自比赛起谁讲的国骂花样最多。
往事果然不堪回首,咳。
“到底是哪位可怜的小姐被你这万年钢铁直男看中了?我真是同情她。”
闻镇挑眉,“Oleg,我知道你是在忌妒我。”
列宁在上!好想一拳打掉这混蛋得意洋洋的笑容啊啊啊啊……
可惜老子打不过他。
Oleg郁闷地恨恨切割着手上的烤牛排,可下一瞬,和闻镇同时间抽身而起,已经各自持枪在手,默契老练地背靠背对不同的方向扣下扳机——
随着两声惨叫,打头的黑衣人中枪倒地不起,可有更多的黑衣人从石墙角落窜了出来,一时枪声大作!
闻镇和Oleg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Oleg对四周尖叫颤抖的人们大吼提醒:“趴下!趴下!”,一边协助几个惶然想趁乱奔逃的躲到安全的地方。
闻镇则是在Oleg动作的刹那,高大身子矫健灵巧地左右开弓连连射杀了好几个黑衣人,同时闪过一个黑衣人的袭击,长腿屈膝狠狠地顶击该者的小腹,肘心重捶而落,黑衣人痛得身形蜷缩跪地抽搐。
他冷静地在那人膝盖各开了两枪……不想跑,那就通通留下来吧!
短短五分钟惊心动魄的激烈枪战,最后只剩下两个高大剽悍的男人站在原地,还有散落一地的子弹壳和呻吟不起的黑衣人们。
劫后余生的店老板和客人们惊魂未定地慢慢爬起来,敬畏惊惧地望着宛如杀神降世般的两人,正考虑到底是要上前道谢还是赶紧报警。
警车鸣笛声已经由远至近而来……
“啧,没想到你这把老骨头还没生钥嘛!”Oleg咧嘴嘿嘿。
“我枪膛里还有一发子弹。”闻镇似笑非笑——想吃一颗吗?
Oleg噎住,悻悻然嘀咕,“真没幽默感。”
“我女朋友觉得我有幽默感就好了。”
“是女朋友了吗?”Oleg—脸怀疑。
“……”闻镇咬牙切齿。“很、快、就、是、了!”
Oleg乐不可支。
这老混蛋居然也有克星哈哈哈哈哈……
“真想亲眼看看是哪个倒霉的女孩呀!”Oleg露出向往之色。
闻镇微微一笑,迅速赏了他一记肘击,在人高马大俄国佬捂腹嗷嗷叫的当儿,迳自对着大批包围上来的克罗埃西亚警队扬了扬手上一枚白金质的特殊徽章。
然后……
然后当然是克罗埃西亚这支警队就把地上哀号的黑衣人们抓走了。
Oleg摸摸肚皮,委屈道:“老子还没吃饱呢!”
但是餐厅老板已经战战兢兢又满面戒备地准备送走他们这两尊瘟神,两人再帅(?)也只能摸摸鼻子离开,另外觅食去。
当天午夜,在市中心一栋古老的哥德式建筑物,也是“迅猛”东欧分部之一的最高楼层内,一处宽敞优雅的大卧室中,刚刚沐浴过后的闻镇赤脚踏出淋浴间,窄腰间仅仅围了条大浴巾,高大挺拔身躯比例完美,水珠自散发着热气、精瘦结实的肌肉上缓缓滑落,端的是性感诱惑至极。
他犹如大型猫科动物般好整以暇慢步至落地窗前,看着夜色里美丽如散瞥遍地钻石的城市灯火,目光锐利。
已是困兽之斗,仍想做最后垂死挣扎倒也无可厚非,但他没有那个闲工夫陪他们玩。
他转身去换上了冷色系套头衫和棉质休闲长裤,按下了室内电话机的某个键。
“上来开会。”
“是,老板!”
而后整栋值大夜班的“迅猛”菁英们迅速动了起来!
性质:特密(急)件。
目标:火速清理殆尽该部长残存势力党羽。
目的:让老板在最快时间内能回台北继绩追未来老板娘!
这天早上,海家珍满意地看着体重机上的数字。
嘿嘿,终于回复到稍早前正常的体重了,她果然还是个自律自强的少……轻熟女啊。
“粉圆,学学马麻知道吗?”她低头对在脚边舔猫掌的粉圆说。“马麻都瘦两公斤了,你身上的肉肉什么时候要少一点?”
“喵。”粉圆不爽地走了。
背影看过去,已经从挤太饱的三角御饭团演变成迷你版哥吉拉……
海家珍笑到出了门走进捷运站里还在笑。
但是等一到公司,看见经理又开始跟日本特摄片的怪兽踏平城市般到处破坏……呃,咆哮,她心情整个都不美好起来。
她叹了口气,走进噤若寒蝉的同事队伍行列中,硬着头皮接受晨会(骂)。
这年头,我们要老板的钱,老板要我们的命啊……
等经理无差别攻击完三轮后,已经上午十点,往好的方面想,再撑两个小时就能午休补充血槽。
海家珍感觉自己身上已经不断传出嘟嘟嘟的低电量警告音了,唉。
“经理心情不好,听说昨晚去捉奸,没成功。”旁边的女同事凑过来咬耳朵。
“所以经理心情不好,是因为去捉奸?还是因为没成功?”她挑眉问道。
“噗哈哈哈哈哈!”女同事喷笑出来。
唉,所以说,何必呢?
经理今天活生生血淋淋地替海家珍的畏婚再度添砖加瓦,也给闻镇的追求路上又扔了颗不大不小的绊脚石。
幸好闻大老板不知道,否则身为房东的他,恐怕会气到火速把一二楼的租金 翻倍再翻倍!
“我就不怕,我已经跟我男朋友讲好了,我们婚前会签协议书,如果两方谁出轨的话,就得净身岀户。”女同事得意道。“我可占便宜了,怎么说他的财产也比我的多,所以我怕谁呀?我一点都不吃亏。”
“……”海家珍嘴角微抽了一下。
完全不想知道这些事。
海家珍赶紧低头处理起公事来,她怕她再听下去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兵荒马乱地忙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午休时间,她饥肠辘辘地走出办公室,正盘算着今天终于可以换换菜色,来点油水吃吃,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喂?”
“家珍。”
她一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十分钟后,海家珍神情冷淡地坐在附近的一家简餐咖啡馆,旁若无人地吃着墨西哥鸡肉沙拉,喝着热拿铁。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戴着细黑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衫深绿色领带,黑色西装裤,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公务人员做派。
但再细看,男人脸色油腻了一点,腰围宽了一点,下巴还微微昂起,习惯性的用挑剔鄙视的眼神看人……抱歉,这不是公务人员的做派,纯粹是王先生讨人厌的本性。
“家珍,好久不见,你这两年好吗?”前男友王友达努力放柔了声音。
海家珍咀嚼沙拉的动作一顿,抬眼。“有话直接说,我一点半还要回去上班。”
王友达僵了一下,还是温和地道:“家珍,你还在怨我是吗?”
“王友达,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她又叉了一口沙拉吃。
“家珍,我知道当年是我伤害了你。”王友达文艺青年范儿地怅然道:“怪只怪当时太年轻了,我不懂得分辨什么才是自己需要的——”
海家珍翻了个白眼,草草把鸡肉沙拉拨进嘴里三两下嚼完,在他的目瞪口呆中,一口气把拿铁喝光光,用餐巾擦了嘴边。
“是你说李教授有东西托你拿给我,但是看样子应该是借口。”她站起来,数了刚刚好的餐费放在桌上。“我走了,不管有事没事都不用再连络了。”
王友达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家珍,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样?”
“脾气变得这么……”王友达勉强把那个“坏”字吞下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那么温柔体贴,可是你现在——”
他有种被打击到的感觉,目光露出一丝哀怨的指控,好像海家珍深深伤害了他的感情。
海家珍一股火都冒上来。
这就是“你人很好”症候群,只要被贴上“你人很好”这个标签,全世界都他X的认定你就得被搓圆捏扁逆来顺受,而且要永无止境地接受任何混帐事和狗屁话!
就在海家珍要暴走的刹那——
“你对我女朋友有什么意见?”一个低沉浑厚冰冷凛冽杀气横溢的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海家珍心脏狂跳,猛然回头。
高大英俊的闻镇一身铁灰色长风衣,黑衣长裤,越发衬显得肩宽窄腰腿长,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阳刚危险诱惑气势。
咖啡馆内所有女客人,包含女服务生痴痴地、直勾勾地盯着闻镇不放……
海家珍屏息,呆呆地仰望着他。
——他、他什么时候回国的?又怎么会刚刚好出现在这里?
“你、你谁呀?”王友达身高一七三,对上身高一百九十几的闻镇,瞬间成了矮胖铤的小个子。
闻镇缓步上前,王友达本能往后退,隐隐惊惧地吞口水。
面前这男人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彷佛弹指间就能活生生碾碎自己三千遍!
终于回过神来的海家珍却是低下头,眼眶热热湿湿的,心口暖暖的,嘴角浮起一朵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小小笑容。
矮油这家伙,真的很会啊。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骚扰我女朋友?”闻镇自然而然地展臂揽住愣怔得格外呆萌的海家珍,垂眸对着她宠溺一笑,语带怜爱。“有没有被吓到?别怕,有我在。”
她身后是他宽大温暖的臂弯和胸膛,热辣辣怦通通的滋味不断从她心口蹦到脸颊上来,迅速地染成了一片红晕。
怎么办?突然好想少女心地“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不要发浪,不要犯骚,冷静!海家珍你要冷静!
“我没怕,咳,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她小声地……迟疑地……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该不会派人跟踪我吧?”
“是心有灵犀偶遇你信不信?”他微笑反问。
她一怔,微微眯起眼。这男人笑得越发好天真好不做作……
“我信你个鬼!”
“我们家珍果然冰雪聪明。”闻镇黑眸里笑意荡漾开来,嗓音越发低沉。“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海家珍的感觉很复杂啊,此刻心头酸甜忐忑懊恼警觉啥啥乱七八糟的都有。
她深呼吸努力克制胸口那只中邪了般乱乱跳的小鹿,低声咕哝,“嗯啊,有喔,惊喜到很想找人算帐。”
浑厚笑声如大提琴弦音般响起……
可恶!长得帅声音又好听真是……严重妨碍风化。
海家珍膝盖有一瞬间发软,但还是很勇敢(?)的坚挺住了。
而已经彻底沦为背景板的王友达终于忍不住,气呼呼的忘记刚刚那种被大型猎杀性动物盯上的恐惧感,跳出来怒斥——
“够了没有?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家珍又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你算哪根葱啊?敢跟我比?”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王友达此言一出,全咖啡馆的“观众”不约而同地用震惊和看傻逼的目光投向他。
在胜负如此明显残酷的对照组之下,这位矮肥牲先生真的没发觉自己脸被打得啪啪响吗?
闻镇兴味浓厚地挑眉望向他,看着王友达在自己的眸光底下瑟瑟发抖,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你,前男友?”
“对、对……”王友达又吞了口口水,强着胆子。“家珍还是爱着我的。”
“王友达你有妄想症吧?”海家珍说得咬牙切齿。
妈的,刚刚拿铁就不该一口干,现在就能拿来浇他一脸了!
闻镇大掌温柔而坚定有力地环紧她的肩头,一瞬间,海家珍很奇妙的感觉到了其中流露的安抚与保护。
“乖,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自己,”他低头对她微笑,来了一记摸头杀。“嗯?”
炸毛的海家珍霎时被顺毛了。
啊,被担毛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粉圆每次都一脸享受……打住!
闻镇强忍着笑,“小黑足猫”明明舒服又强撑的表情实在太可爱太撩人了,若不是在公众场合,他真是心痒痒的想——
他不自然地稍稍挪动了一下姿势,掩饰某个突然雄壮亢奋硬起来的“兄弟”。
所以,更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蠢蛋身上。
“王友达是吗?”他抬眸,语气忽然危险起来。
王友达抖了一下,眼里闪过惊慌。“你想干嘛?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X府建设科的?”
“你、你怎么知道?”
闻镇嘴角微扬,眼神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对于任何胆敢观锐我女朋友的癞蛤蟆,特、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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