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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没想到如懿会如此直接地指出来。面对如懿的示弱，他还是改了称谓。到底是从前的青梅竹马，换做旁人早没了这种优待。“如懿，你可有确凿证据？此事非同小可，岂能妄言？你可知你这句话会牵连多少人，又会起多少波澜？皇后作为六宫之主，等同于质疑皇后对后宫的玩忽失职！此事断不可言，你不要再说了。”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此病非同小可，若非有人刻意为之，怎会如此巧合？臣妾怀疑，是有人欲借臣妾之病，行不可告人之事。”
第84章 【皇上又怀疑人生了2】
啊，脑子痛痛的。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我是她的青梅竹马，她是青樱我是弘历。我们是年少知心。我是她的少年郎。她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
皇上的头脑由清明到浑浊，越来越疼。直到他接受现实——
心中虽有不耐，但看着如懿那执拗而坚定的眼神，不禁想起了年少时的青樱。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倔强，总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执着的争取，争取天真的正义，那双小鹿一样明亮的眼睛。宫廷中无法存续的美好——
可心里取而代之的是又滋生了复杂的情感。
如懿.......如懿变了。她好像陌生了，从前的那个活泼天真的影子已经开始模糊。皇上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他似乎没认识过，他的眼神不禁打量起来，看着如懿周身，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如懿啊，你可知，后宫之中，风言风语最易伤人。你此言一出，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皇上语重心长地劝道。他感觉走向开始诡异，他要的不是这个。
不行了，头疼欲裂。
这后宫！这后宫！怎么折腾个没完没了。
如懿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臣妾知道，但臣妾更知道，若今日不将此事查清，来日必成大患。臣妾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了皇上，为了这大清的江山社稷。”
才不是！是我要此身分明！我要做后宫最干净的女人！这样弘历哥哥就会重新宠爱我了。可弘历哥哥是心怀天下的男人，没办法，只能用朝政来让弘历哥哥重视了。
皇上闻言，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如懿会将此事上升到如此高度。皇上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他还是接受不了如懿的变化。他望着如懿，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少时与自己并肩雀跃看着紫禁城的青樱。
“你……你是说，这病与朕有关？”皇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脸色隐隐带着铁青。如懿终究学会了后宫的计谋，用朝廷大事做借口，利用自己当筏子。皇上感觉心口闷疼，烦闷让他紧紧攥住拳头。
如懿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内心带过悲凉。终究还是他自己的权益才能撼动他自己。两人的心思各异，互不相通。再也回不到当年的青樱和弘历。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心绪隔了十万八千里。
但不要紧，都是因为种种误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距离，只要解开就能回到从前。如懿硬着头皮往上冲。
如懿点头，语气更加坚定。“臣妾虽无直接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此事脱不了干系。臣妾在宫中多年，深知人心险恶，更不愿让皇上受到任何威胁。臣妾担心，此人之所以如此做，正是为了利用臣妾之病，对皇上不利。皇上乃万金之躯，岂能容他人觊觎？臣妾斗胆，请皇上即刻下令彻查此事，以免酿成大祸。”
她和皇上都清楚，若是后宫能犯下此事，恐怕只有寥寥数人。不是太后就是皇后。一个是皇帝养母，一个是皇帝嫡妻。大清最顶端的两个女人。可如懿别无他法。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卷进了一个深深的阴谋之中。而皇上被周遭挟裹着无处脱身。只有自己洞若观火，了解其中门道。
......
皇上看着如懿，心中五味杂陈。他理解如懿的担忧与不安，但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仅凭猜测就断定皇后和太后的清白。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如懿，你的心情朕能理解。但后宫之事，错综复杂，需谨慎对待。你且安心养病，此事朕会派人暗中调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言下之意使用‘拖字决’，想要敷衍过去。后宫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风平浪静，冒然行事只会更加糟糕。这段时间已经够污七八糟了，如果传出去，皇家的尊严直接颜面扫地。所以眼下他只想尽快压下去。
然而，如懿似乎并未被皇上的安抚所打动，她依旧坚持己见。
“皇上，臣妾不能坐视不理。臣妾的病情，甚至皇上的病情，正是那幕后之人想要的结果。臣妾明白您的苦衷。但臣妾也深知，时间拖得越久，真相便越难浮出水面。臣妾不愿让那幕后之人逍遥法外，更不愿让皇上的安危受到丝毫威胁。臣妾请求皇上，即刻下令彻查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皇上望着如懿那张因坚持而略显苍白的脸庞，心中感到一阵疲惫。他明白，如懿的执着与倔强，既是他欣赏之处，也是让他感到心累的原因。曾经他和如懿相知相许，可如懿居然也走到了这步。他内心暗潮。“你看后宫的女人最后都会如搅如污水般，无人澄澈。”
可如懿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他不能赌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真是别人蓄意利用如懿谋害自己。他决不能轻纵。
皇帝的多疑让他还是决定查明真相。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如懿的请求。
皇上的眼神在如懿坚定的目光中渐渐变得复杂，那里面藏着深深的失望与疲惫。
皇上沉默了片刻，最终，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厉。“好，朕就依你之言。来人，传旨下去，即刻彻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真凶，严惩不贷！”皇上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如懿一人在翊坤宫中，继续她的等待与思想斗争。
随着皇上的命令下达，翊坤宫内顿时忙碌起来。如懿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但她也相信，只要她与皇上心连心，就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阳光逐渐淡去，翊坤宫被侍卫们重重包围。李玉等人带着慎刑司开始彻查此事。一时间后宫又躁动起来。
......
第85章 【翊坤宫惊现对食】
李玉抢着要干，进忠自然要“尊敬”师傅。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大头让给了他。
李玉只感觉腰板又直了！他带着人马逐一审问起来，把后宫搅了个天翻地覆。本身他就对琅嬅一行人带着恨意。冷宫纵火的高晞月已经死了，可有如懿在旁煽动，李玉也难免恨上琅嬅。觉得此事幕后定有琅嬅主使，起码琅嬅脱不开干系。
这次琅嬅落到他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他打定主意要仔细查查，能给琅嬅点颜色。惢心的脸毁了，有一个算一个都要陪葬。
随着审讯的展开。小禄子的事逐渐包不住了。几个太监交代小禄子身上有疥疮，顺着查到衣物上。这疥疮无非就是贴身接触到物件上传染。而小禄子总是抢着去四执库送东西，实在是奇怪。顺藤摸瓜又摸到了慧儿。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抖落出来。
审到慧儿的时候，李玉心里闪过一丝难言的兴奋。
这世上，居然有......居然有宫女自愿和太监结为对食。李玉突然滋生出一种莫须有的幻想。若是自己也能这般就好了。
他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等这事报上去的时候，皇上哼了一声，置若罔闻。
反而是如懿觉得荒谬，她自诩清风高节。可手下的太监居然和宫女做这种不干不净之事。对食是宫中严禁之事，她的宫人犯了大忌，当真是丢人。
等李玉禀明就是小禄子和慧儿对食，从而把疥疮带进翊坤宫。进而感染如懿和皇上时，众人的脸色精彩纷呈。如懿又青又白，直觉臊得慌。事情居然这么荒奇。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宫妃，一个是睥睨天下的皇上。只因为卑贱的太监和四执库的小宫女对食，感染了疥疮。
传出去只怕被文武百官议论纷纷，甚至被笑话死。
“哎——原来是娴贵妃御下不严，这才让皇上染病。娴贵妃罪不可恕，放任宫人做下这种事，真是丢脸啊~”金玉妍娇滴滴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换做是我，真是要撞墙了。无颜面对皇上，堂堂妃位居然这般无能。连手底下的小太监都管不住。”白蕊姬挑眉阴阳道。她自从如懿接连打胎、害高晞月血崩而死以后，就起了同病相怜之心。对如懿越发没有好感。
眼下开口嘲讽如懿，心里嗤笑起如懿来。真是祸模子，打哪儿都能搅点事出来。她的皇儿没了，现下是遇谁怼谁。
如懿被架在火上，不敢抬头。海兰帮嘴说道。
“此事娴贵妃并不知情，一个接触不到内殿的小太监，娴贵妃怕是见都没见过，又如何管教呢？这事不过是无辜受牵累罢了。要说是谁的罪责，只怕也要论翊坤宫的掌事宫女的责任。”
为了心爱的姐姐，海兰赶紧把惢心推出去。
眼看皇上和琅嬅的眼神看向惢心，李玉的心里紧张起来，对海兰多了一丝不满。
“此事说来，娴贵妃的确无辜。只是作为翊坤宫的主位，娴贵妃理应管教好自己的宫人，此次又致使皇上染病。险些危及朝政，本宫看小惩大诫一番就是了。”琅嬅仁厚的开口，替如懿求情起来。
“此事不妥！皇上龙体尊贵，怎能轻轻放过？况且对食这种不干不净的事都放任，若是有样学样起来，这宫里还有干净的地方能站脚吗？”金玉妍出言说道，她急于压着如懿，把如懿踩下去，她能分到的恩宠就多了。
眼下如懿出冷宫，三番两次都能逃脱罪责。金玉妍不得不多想，况且这些事情里她也不干净。若是牵扯出来，自己也不好过。她现在是依附皇后的作态，自然充当马前卒和如懿对抗。
“只怕是撩衣服的撩衣服，脱裤子的脱裤子。往树林子里一钻，准能看见什么污秽不堪的事情来。紫禁城可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怎能容忍这种事呢？说难听点就是通奸，真是不知羞耻！臣妾母家玉氏都不会出这种笑话。娴贵妃出身后族，大家闺秀，居然无半点御下本领......”
“先帝在时，后宫也曾发生过对食一事。当时先帝曾将那二人打入慎刑司——其中一人甚至是先帝身边的首领太监......”魏嬿婉意有所指，话语让李玉身子一僵。
见在场的人眼神都看过来，魏嬿婉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先帝后来体谅宫人，小惩大诫将二人放了出来。想来饮食男女，人之常情。太监虽然去势。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想来不过是两个底层人相互取暖。依臣妾之见，此事不若轻拿轻放。”
“呦——瞧令贵人说的。你不提本宫还忘了呢。先帝皇后乃是娴贵妃姑母，没想到执掌后宫时也发生了污秽之事。可见此事姑侄一脉相传。难怪先帝最后厌弃了险些废后，幽居景仁宫。皇上，这事定要从严处理，才好从根上绝了。”金玉妍的眼神带着不屑，白了如懿一眼。
“嘉嫔，本宫姑母容不得你妄议。你胆敢对先帝的皇后不敬，本宫姑母其人温婉贤淑、端庄典雅。深得先帝信任，更以母仪天下的胸怀，关怀百姓，辅佐朝政，赢得了万民的敬仰与爱戴。你此刻的言行，不仅是对一位已故之人的冒犯，更是对皇室尊严的践踏，对先帝遗志的轻视。”
“瞧娴贵妃说的，臣妾怎么记着乌拉那拉氏最后下场凄凉，竟看不出半分先帝信任——”金玉妍的话还没说完。
众人连忙下跪，只见太后缓步进来。她极有威慑力的扫视四周，施施然的坐在高位上。
“皇额娘。”琅嬅扶着太后坐下。
“乌拉那拉氏在世时，先帝曾言‘死生不复相见’。她妒忌心重，手段狠毒。多次残害皇嗣和其他嫔妃，罪行罄竹难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无辜的生命。这种狠毒的行为最终自食恶果。她死后，由于其罪行和先帝对她的厌恶，甚至不被允许与皇帝同陵而葬。”
“哀家真不知娴贵妃口中的姑母温婉贤淑、端庄典雅从何处得来结论。”太后悠悠说道，一番话狠狠揭下了如懿的脸皮。
如懿没想到太后突然前来，自己的这番话还碰巧被听了个清清楚楚。如懿的身子摇摇欲坠，紧咬着嘴唇不知道作何反应。
“你们才入宫时，哀家就说过。往后这宫里人多也好人少也好，哀家眼里见不得脏东西。想来娴贵妃竟然是浑忘了。”太后敲打着如懿。她和宜修可是旧恨难消，对如懿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她心里对如懿的厌恶之情加深，可眼下却容不得多想。
太后话锋一转。“皇帝啊，这后宫之中，本应是清净之地，宫女太监对食，虽非大恶，但终究有违礼制，说出去到底是不光彩。不若将那对宫人打发出去算了，宫里断然容不得。这样既保全了皇家颜面，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严惩，实属不必，毕竟他们也是一时糊涂，若真闹大了，反而让外人看了笑话。只怕传出去皇家颜面扫地。”
太后匆匆前来就是为了这个，苏培盛当年可是和自己身边的崔槿汐在一起。如果翻出来只会连累自己。她心想着不由得狠狠刮了如懿一眼。
第86章 【如懿百口莫辩】
太后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我们皇家，讲究的是规矩与体统，却总有这些不成体统之事发生。”
说到这里，太后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暗，心中暗自思量。她自然清楚，苏培盛与崔槿汐之事，若真被翻出来，不仅会牵连到自己，更可能引发一场不必要的风波。崔槿汐是自己身边的心腹之人，多年来忠心耿耿，眼下还好自己来的及时，不然最后火只会烧到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倒是不得不保如懿一手。
这也是保全自己。
太后心中暗自盘算，决定采取最为稳妥的方式处理此事。她轻轻叹了口气，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从如懿出冷宫就多了这么多是非。真是晦气。
而如懿自然感受到了太后那一记狠厉的眼神。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凛，暗自揣测太后此举背后的深意。她知道，太后这是在警告自己，同时也是在提醒所有人。
如懿心里直道委屈。自己本想查明真相，没想到最后丢了大人。
而皇上对如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是她一直说疥疮一事蹊跷，自己才下令查明。没想到翻出了这种事情。处理不是，不处理也不是。这对食一事本就暧昧，大清建朝以来就有之，民不举官不究罢了。
如今倒是为难。他内心对琅嬅不免产生些许愧疚，原本因为如懿的话对琅嬅有些怀疑，眼下查清楚了，非但不像如懿说的那样，倒更加证明了琅嬅的纯然。
自己染疮症都是如懿所起，她倒好，一味的推脱。还试图利用自己污蔑他人。皇上对如懿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看着皇上越来越不善的眼神，如懿的心逐渐沉了下去。“皇上——臣妾冤枉。”
“桩桩件件哪里冤枉了你？是你轻纵宫人管理不善，这才让手下的太监和四执库的宫女发生对食。感染了疥疮带回翊坤宫，又由你传染给朕。哪里冤枉了你？”
“臣妾百口莫辩。只是皇上，小禄子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际往来，也不大爱说话。怎会突然有了对食。且小禄子从没进过内殿，臣妾这疮症来的实属蹊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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