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状态都是极佳的。
罗珂迈动着轻快的步伐,轻轻托起已经昏迷不醒的小妻子, 慢慢走进浴室。
“我帮你洗澡哦。”她的触手们都很乐意效劳。
人类的手指能够传递的感觉还是太差劲了,远远不如触手们敏锐,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她昨晚究竟有多爽。
热水打开, 她清洗得很仔细,搓一搓他柔软的头发, 抚摸他脆弱的皮肤, 再把深藏的东西一点点挖出来, 她做得温柔又仔细。
夜晚的画面一幅幅在她脑海中跳跃着,罗珂又有些情不自禁了, 她低下头,吮吻住仲清霄的唇,多亏了她的保护,这些柔软的肉才没有被他自己咬破。
罗珂的接吻时间很长,即便这次她已经格外良心地没有再伸舌头了,可是窒息感还是充斥着仲清霄的胸腔,他在昏迷中咳醒,眼神甚至还在惯性失焦着,慢慢才在罗珂身上汇聚成形。
他开始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浑身都在发抖,像是冷极了的样子,发着抖,很长时间地发着抖,根本停不下来。
“怎么了吗?”罗珂这才松开了他的嘴。
仲清霄没有说话,他的脑袋正枕在罗珂怀里,他也根本没有力气去动,只是沉默着,他累到完全说不出话了,又觉得任何的语言似乎都没有意义。
罗珂并不在意,她伸手摸了摸仲清霄的肚子,觉得他一定是饿了,床上的东西全部都换一遍,通通扔进洗衣机,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换上,她把小妻子放在床上,给他穿着衣服,期间还好奇地碰了碰容纳过她的地方。
仲清霄痛得抽气。
啊,看上去非得涂药不可了呢。
罗珂打扮好小妻子,就推门走了出去。
这两个人今天起得很晚,罗美华像是心照不宣似的,人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每人一杯豆浆和两个拳头大的馒头,全家人都是这样。
罗珂一言不发拿了两份回房,然后将房间门反锁。
罗美华意外,今天没有给她做肉,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吵闹……
“吃饭了。”罗珂扶起仲清霄,无数根触手充当他的背靠,一根卷着杯子,一根托着盘子,都是非常好用的触手们。
仲清霄却不为所动,他依旧一言不发,紧抿的唇瓣看上去很干涩。
“不吃吗?”罗珂歪了下脑袋看着他,这三个字被她说得格外幽深,任谁都能听出背后的威胁。
仲清霄觉得苦涩,他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赌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笑,最后他毫无办法,无声从那些触手中接过食物吞咽起来。
罗珂眯眼笑了起来,她柔软的身体从善如流滑入仲清霄宽大的家居服中,屋子里便又响起滋滋的轻响声。
这一刻仲清霄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本以为他会死在昨天晚上,就用那样可笑的方式死去了,没想到今天他还是如常地醒来了,开口说话的这一刻仲清霄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有这么厉害,他浑身上下真的一点力气都不剩了,连拿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连这一声质问听上去都轻飘飘的。
罗珂舔着嘴唇钻出来,砸了咂嘴:“可是我很饿。”
她的神情理所当然:“妈妈没有做肉。”
所以呢?她很饿就要继续折磨他吗?
怪物。
仲清霄他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昨天晚上的那个场景,他竟然和一只怪物……仲清霄面色苍白得很严重。
所有吃进去的东西都如同嚼蜡,仲清霄甚至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光是这样坐着就已经让他很辛苦了。
他隐约记得昨晚,罗珂好像……可是这怎么可能?她的本体,那只怪物,难道是雄性?
仲清霄瞬间觉得一阵恶寒,反胃来得突如其来,他甚至无法控制地扶在床边干呕起来,很恶心,恶心到他再也不想回忆起那种感觉了。
罗珂不明所以,她盯着仲清霄,不满于他的反应。
“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仲清霄知道自己这样无异于挑衅怪物,可他没办法遏制,反胃的感觉充斥着他的神经,他咳得整张脸都通红起来,连眼角都湿润了。
“到底在做什么啊?”罗珂不满了,她很不满,她走到仲清霄面前,撕扯住他脑后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你在恶心我吗?”
仲清霄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身体又开始战栗了,眼泪顺着眼角滑向他的鼻梁,再顺着鼻尖滴落,罗珂伸手接住了。
罗珂把他扔回了床上,看着仲清霄躺在床上喘息,她又欺身吻了上去。薄软的嘴唇被当成糖果一样啃咬着,后续的行程又开始顺理成章。
仲清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想要再来的罗珂,就算他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紧紧扣住了罗珂的手。
“不、不行。”仲清霄喑哑着嗓音,“会死。”
罗珂幽深的眼中于是又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是啊,人类真是很脆弱呢,可她还是拨开了仲清霄的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仲清霄浑身一紧,他就该知道,他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怪物不会在乎。
可慢慢的,仲清霄发觉到了有不同的变化,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在逐渐减轻,直到消失,顺带带走的还有难言的刺痛,他有些眩晕的目光落在罗珂精致的侧脸上,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她在帮他消肿。
同样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直到最后那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仲清霄绷紧了全身,因为长时间的紧攥让他的指尖都变得通红。
是和昨天晚上一样的,那种熟悉的灌入感。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一言难尽的神色也太过明显了,都让罗珂轻易读取到了他的想法,她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是什么呢?”
她修长的指尖凑到他的鼻尖,仲清霄下意识转头避开,随后听见她的解释。
“只是普通的清洁黏液而已,对人体有一定的疗效,如果不是它们,你真的觉得你能坚持一整晚吗?”
必要的情况下,这些还能够充当营养液,怪物们是不需要进食的,都要靠这种黏液来运转。
“我已经很饥饿了,还要分给你这么多。”罗珂抿唇笑着,“不感动吗?”
仲清霄简直说不出话,所以不是他想的那样……所以,也不是雄性。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已经是怪物了,他竟然还在在意对方的性别,在意一只怪物的性别。
仲清霄深呼吸了,好久才减轻了脑袋里那种眩晕感,他感觉到自己全身都轻便了起来,即便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经过罗珂刚刚所谓的治疗后,他真的觉得好了很多。
除了依旧有些疲累,他竟然感觉不出任何不适了。
“为什么…不吃我?”仲清霄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复杂地看着罗珂。
“为什么要吃你?”罗珂歪了下脑袋,“我不会吃掉自己的妻子。”
“……什么?”仲清霄怀疑自己听错了。
“妻子啊。”罗珂眼神侵略地过遍他全身,仲清霄完全没有意识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啊,他只穿着一件单薄宽大的上衣,修长的双腿交叠蜷曲着,而上衣的扣子在刚刚已经被她完全解开了。
她心情很好地解释:“怪物们都是有新娘的,你不知道吗?”
仲清霄眸光颤了颤,他应该知道吗?这种东西。
“我在网络上看过类似的文字描写哦,还以为对人类来说是常识呢。”罗珂情不自禁伸手。
不论是漫画也好,文字作品也好,她看过不少啊。
仲清霄却一点都不知道呢,他的阅读范围难道只局限于那些枯燥的理论书籍吗?拿来垫桌脚都嫌麻烦呢。
“……所以,我是第几个?”仲清霄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是第几个被她选中的新娘呢?之前的新娘都是男人吗?如果都是……那是不是说明她的确是女性?
不,这又不重要。仲清霄懊恼地闭了下双眼。
“不是第几个。”罗珂眨了下眼,“你是我唯一的新娘。”
她注视着仲清霄,用玩味的语调和认真的口吻说出令仲清霄怀疑究竟该不该相信的一句话。
“怪物,一生只会有一个新娘。”
很柔软,而且好摸,连动着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可她的小妻子却像是丝毫不在意她占便宜的行为,他像是完全被她刚刚那句话说得呆住了。
真是可爱。
“仲清霄,我和人类异变成的那些垃圾不一样哦。”罗珂盯着他的眼睛,“你杀不死我的。”
仲清霄怔了怔。
他的表情中又透露出那种茫然,让他看起来干净又纯粹,真是善于伪装的人类啊,罗珂眼睛沉了沉,他又要掏出什么的解释?
“我没有想要杀你。”仲清霄轻轻吐息,“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和你同归于尽。”
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这样,仲清霄毫无负担地说了出来,他本来也是想跟罗珂好好谈一谈的,在知道这种想法完全不可能之后,仲清霄就已经彻底放弃了。
他不可能改变罗珂,他能做的只有死,或者继续这样苟活下去。
“同归于尽?”罗珂听到这个词的反应意外地兴奋,“你想和我一起死吗?你已经决定成为我的新娘了吗?”
她兴奋地甚至开始在仲清霄的面颊上啄吻起来。
仲清霄皱紧眉心,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所谓的新娘,就是她的奴仆吧?顺带充当一下她发泄的工具,完全地听命于她,罗珂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新娘,不是吗?
他很想要维持家中原本的平静,他以为自己可以改变罗珂的思维,毕竟他曾经在学校教过那么多学生,可现在他完全放弃了。
如果他的臣服能换来家中持续的平静,他没什么好拒绝的,毕竟她已经完全不用过问他的意思了,她可以一直用他,直到她厌弃。
仲清霄绝望地想,只要她的厌弃能到来地稍微晚一些。
第42章 Chapter 42
疲惫的身体和糟糕的精神状态让仲清霄今天只想睡觉, 他几乎一挨枕头就能睡过去,但睡得并不安稳,重叠的噩梦让他连睡觉的时候都无法放松下来。
罗珂看了他一会儿, 将杯子和餐盘拿出了房间。
看见又是女儿出来, 罗美华有些诧异地问:“清霄呢?”
“感冒了。”罗珂面不改色, “怕传染,这些天他会待在房间里。”
仲叔平一愣, 想去房间里看看儿子, 可罗珂挡在他身前并不相让。
“都说了, 他感冒了,会传染啊岳父。”罗珂一字一句解释。
现在可没办法去医院, 生病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 仲叔平欲言又止, 到底没再坚持。
然而女人的直觉总比男人要来得敏锐, 罗美华盯了罗珂一会儿, 问:“清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您觉得他应该出什么事呢?”罗珂眯眼,不知道她这位母亲昨天都与仲清霄聊了些什么,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抛弃她了啊?
“既然是生病, 让我看一眼吧,我好歹算半个大夫。”罗美华坚持, 她虽然不知道准女婿怎么了, 但莫名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万一……准女婿万一出现了怪物化的症状呢?
罗珂不厌其烦,她打开门让出一条空隙让罗美华看清楚, 道:“他在睡觉啊, 能别吵了吗?真的很烦。”
看见床上的仲清霄脸色很正常, 只是看上去有些疲倦罢了,罗美华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话。
似乎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因为大楼里暂时没有发现别的怪物,大家的精神都放松了许多,宝丽苑来的人也打算出去寻找食物了。
“我的车?”严成看着开口问他接车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个我接不了,谁知道你们能不能回来。”
人数上的优势和对外来者本能的排斥让严成的态度很糟糕,但也的确,车也是他们外出必须要用到的,怎么可能借给这些人。
“你!”前来借车的是个奶油小生,长得倒是挺斯文的,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和另一个叫陈明的中年男人是上下级的关系,陈明使唤他使唤得很顺手。
葛海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又讨好地笑了笑:“大哥你这说话也有点太难听了,我们又没怎么着你,就是想借车去寻找物资,你也不用咒我们回不来吧?”
“我才懒得咒你们,车不可能借给你们,你们拿走了我们用什么?”严成不悦,“地下停车场那么多车,你们有能耐的就去自己撬一辆,别在我这儿白费口舌。”
没办法,葛海龙憋着一肚子气回去了。
“没用的废物!让你借辆车都借不到!”陈明无比顺畅地骂了他几句,一看便知这是家常便饭了。
严成看了眼那边的情况冷笑,都末世了,竟然还有人愿意给人当狗腿子。
“行了。”化着浓妆的女人出声打断了陈明单方面的输出,眼睛里有些不耐烦,“去地下停车场先看看不就好了。”
陈明闻言也没有停止,喋喋不休道:“我就说了干什么非得跟着苏盛安那个臭小子,现在他倒是美美钻了女人的被窝,我们几个还要讨饭吃。”
女人翻了个白眼,她的妆容让她看上去很美艳,连翻白眼的样子都不会让人生气的地步。
严成收回了目光,从昨天开始这三个人就差不多一直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咱们带不带海月?”葛海龙张口问了一句。
然而那两个人都没有吱声,葛海龙笑了一声,道:“要不带上吧?万一用得上呢?”
他提出了建议,没有人应和,也没有人反对,葛海龙看上去也不生气,只是叫了一声坐在角落里皮肤苍白的女人。
“海小姐,出去找吃的,走。”
一直沉默寡言的女人闻言从角落起身,跟上。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严成突然放心了许多,这些宝丽苑的外来者,一看便知内部并没有那么齐心,那就好办了。
严成的越野车被他自己改装过,防盗做得很好,这些人与其浪费时间想撬他的车还不如轻松点找别的车,他不担心,正想再打个盹。
然而十几分钟后,大楼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有几个人几乎是下意识摸上了自己手边的喷火器。
“怎么回事?”严成问道。
钟奶奶神情严肃:“声音是从地下车库传来的。”
答案显而易见,那几个人遇上事了。
春风小区这些人里,年纪大小参差不齐,严成更像个主心骨,其余人下意识看向严成,想知道他们应不应该下去看看。
然而钟奶奶已经提着喷火器向前走了。
严成看着老人家坚毅的背影一愣,随即挥手示意几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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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真好笑,防咱们跟防贼似的。”走在楼梯间时,葛海龙感叹了一句,“还是苏盛安这小子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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