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忙的时候时间过得快,清闲时候的时间过得也快。
还剩下那么一点儿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在姜棉想活动活动的时候就收拾一下,懒得动的时候就坐着发呆中,一下子就没了。
转眼间,就到庄清梵去报道的日子了。
姜棉准备送他去,顺便逛一逛他们的校园,提前熟悉熟悉,等她在清华站稳脚跟了,哪天就过去给庄清梵搞一下突击。
两个人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东西都是早就收拾妥当的——于是就坐在厅里等谢东和两口子。
这两天谢东和带着楚婴就住在他外公的老宅子里,离小洋楼这边不远,谢东和要去学校报到,还得经过这里。
没过一会儿,谢东和跟楚婴就过来了。
于是出发。
两位男同志的行李都不多。在京市有家就是有这个好处,去上大学就是坐一趟公交车的事。
中间转了一趟公交车,感觉公交车越开越远离了城市该有的热闹。在姜棉的脑袋里先是疑惑又转过了然的变化过程中,他们到了北大的门口。
站在大门前,几位小伙伴不约而同地驻足,抬头望向牌匾。心中的滋味各有不同。
有不少同样拎着行李的新生,也跟他们一样在此驻足而望,脸上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
庄清梵看了眼周围的人,率先开口:“走吧。先去报到。”
进了校园,时不时迎面遇到三两个人结伴走来的人,虽然没有读书声,但姜棉总觉得处处都是书卷气。
不管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影响,这里的磁场给姜棉的感觉就是这样。
到了报到处,两位男同志先快走几步去做入学登记。姜棉和楚婴后脚跟上,旁边有位男学生看到他们,眼前一亮,上前问道:“你们也是来报到的吗?”
姜棉摇头,“不是。”
谢东和正埋着头写字,听话后面的动静,转过头来说道:“你去忙你的就行。她们两位是我们俩的家属,不是来报到的。”
说完抬手碰了碰庄清梵。
庄清梵填好了资料,站了起来,朝姜棉看了一眼。
以后这就是他的地盘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姜棉自动站到他的身边。
楚婴自然也走到谢东和那边去。
那位男学生倒也不觉得尴尬,点点头露出一个笑脸,等旁边其他几个人也登记完了,就带他们一起去宿舍楼。
两位男同志不是住同一个宿舍,不过也没隔离多远,竟然互为邻居。
他们进屋找床铺铺床去了,两位女士就在门外边等他们。
毕竟是男生宿舍,里面还有先到的男生在,初来乍到,大家都是陌生人。姜棉和楚婴都不想进去,免得尴尬。反正两位男同志都是勤快人,会打扫会铺床,不用她们帮忙。
姜棉站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人跟庄清梵打听她。不过她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抬脚走远一些。
铺好了床,两位男同志出来了,他们还要去交户口和油粮关系证明信。
等一切办妥,几位小伙伴在校园逛了一小会儿,姜棉和楚婴就回去了。
两位男同志也没得闲,他们也要去帮忙迎接后面进校的同学。
回去的路上,楚婴问姜棉:“过几天你去报到,你家那位是不是要请假回来?”
姜棉反问她:“你让谢东和请假回来?”
楚婴的语气里带了点嫌弃,“他是这样打算的,我拒绝了。”
姜棉也嫌弃她这个想法,“你拒绝的做法让我来做?”
楚婴笑了,“没有。就是觉得你家那位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去报到的。”
姜棉早就已经和庄清梵说过了,她不用他送,“他不是谢东和。”
就是出门去上个学,送什么送。
上一世她去上高中的时候,还只有十五岁,独自一人带着学费去报道,也没让家里人送。她那时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去市里呢。
她拒绝这种矫情。
今天之所以跟着去北大,是因为闲着也是闲着。
她觉得谢东和之所以想跟去,不过是出于某种心理,想去宣布主权而已。
庄清梵这个心理上的中年人,应该不会有这种心理。
“要不那天我陪你去吧?”北师大的报到时间比清华的还要晚一点,楚婴觉得自己在家闲着也无事可干,不如陪她去。
“你还是算别去了,免得折腾。这几天的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听说京市的早春经常遭受倒春寒的袭击,姜棉怕到时候会有雨或者下雪。
现在又没有手机,如果约好了,万一到时候有什么变化,又不能及时通知。
楚婴想了一会儿,“嗯”了一下,算是答应了。其实她也有点害怕京市的天气。
回到小洋楼,姜棉把粮食和一些其他的食物收拾出来,杂七杂八的一共装了两大袋。
庄爷爷那边就不用送了,老爷子还在学校发光发热呢,估计平常吃得最多的也是食堂。倒是汪外公,现在退休了,家里还有一个专门给他做饭的汪大明,家里的食材消耗得多一些。
把东西给汪外公送过去之后,剩下的日子,姜棉早上和中午吃过饭之后,就在小洋楼附近转两圈。这是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也是为了建立方向感。
她个人有一个穿越了也无法改变的毛病,就是刚到一个新的地方定居,她的方向感往往是混乱的,特别是在建筑物密集的城市,必须依靠周围环境对大脑一遍又一遍地刺激才能重新建立。
一般情况下,她的这个毛病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会让她缺乏安全感。
就这样过了几天,报到的日期到了。
录取通知书上要求报到的日期是3到5号,姜棉选了中间的日期。
上次去了一次北大,姜棉对这次去清华所要花的时间有了预估,所以并不着急,早上慢悠悠地起床,早饭也不准备做了,免得还要收拾厨房。
洗漱完毕之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份生滚猪杂粥,一份虾饺,一份凤爪,然后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在老北京的小洋楼,享用着老广的经典早餐,这时候也是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吃满足了,姜棉开始拿起行李出门。
也许是晚上睡得好,早上又吃美了,这一次坐公交车,竟然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她提着行李,轻轻松松地走进了清华的大门。
入学报到的流程都差不多。
不过进了宿舍之后姜棉才知道,住在她们寝室的,并不只是她们一个专业的学生。
“我叫蔡文溪,学建筑的。”一位脸圆圆的,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这样向姜棉介绍自己。
这位圆脸女孩说自己来自新疆,不过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新疆人。
姜棉自然也明白不是所有的新疆人都具有那种异域风情的外貌。
她笑了笑,也开始自我介绍:“姜棉。环境工程专业的。”
“哟。咱们不是同班同学啊。”蔡文溪惊讶道。
“这也没稀奇的。人家招生也不是按宿舍人数来招的。”门口处突然响起另一道女生的声音。
姜棉扭转头,看见一个眉眼十分英气的女孩走了进来。
“我叫范雪梅。和她一个专业的。”女孩看着姜棉做自我介绍,抬手指了一下蔡文溪。
“姜棉。环境工程专业的。”姜棉也介绍自己。
“我刚才听见了。”范雪梅露出一个笑脸,“你快铺床吧。一会儿我们还要去接人。”
听说这是清华的传统,先来的要去接后来的同学。
姜棉选了一个上铺,爬上去,她的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搞定,撑住床轻轻一跃,人就落到地面。
把两位室友看得愣住了,范雪梅先反应过来,“厉害。你这是练过啊。”
姜棉谦虚地笑了笑,“也没怎么练,就是下乡当了几年知青,常年干农活,手脚比较灵活,有些力气罢了。”
蔡文溪摇摇头,“我也是知青,但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身手。”
她把姜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你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在乡下待过几年的。”
范雪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人家这叫天生丽质,你我羡慕不来。”
这两位的皮肤都是接近小麦色,不过都很细腻并且带着光泽,没有被生活摧残过的痕迹,看着很健康很阳光,特别是范雪梅,阳光的肤色配上她那英气的眉眼,看着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外貌都是父母给的,各人有各人的美,没有什么羡慕不羡慕的。”姜棉笑了笑,“走吧,不是要去接新同学吗?”
几个女生说说笑笑地出了宿舍楼,去到迎新处,开始了她们的迎新工作。
当天晚上,她们宿舍的人就全部到齐了。不管性情如何,大家都很有礼貌地做自我介绍。
六个人,建筑工程和环境工程各三个。
听完了所有人的自我介绍,姜棉发现,她们宿舍几乎集齐了全国东南西北各个地域的人。
蔡文溪来自西北新疆,范雪梅是京市人,有位叫杨建的来自东北,也是建筑工程系的。
也是巧合,建工系的三位都是北方人。
环境工程的三个人,姜棉现在算是华东的,有位叫牛兰兰的来自云南,最后一位来自海南,叫汤剑。
环境工程的三位都是南方的。
范雪梅是个牛人,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刷刷刷”地画起了蚯蚓线,不多会儿,一副国家地图就出来了。
引得室友们一声声地惊呼。
等她把所有人所在的省份都标出来,大家才发现,从地域来看,除了范雪梅,她们几个原来都是分散在边缘省份,把整个国家包围起来。
汤剑的关注点特别不同,她盯着大家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过了好久才缓下来,嘴边的笑意还是抑制不住,“你们看,我们宿舍,不只有饭有菜有汤,还有牛和羊,连调味的姜都有。你们说,是不是随时可以开宴?”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
姜棉也笑。
舍友会开玩笑,也能开得起玩笑,看来这四年多的大学生活不会难过。
◎作者有话说:
趁着周末,赶紧更一章,家中小孩明天可能还得在家上网课。
这篇文本来的打算就是写种地的事,写到这里就快要完结了,上学之后就不打算详细写了。可能还有两三章吧。
刚开了一篇预收文,名字叫《穿回九十年代去赶海》,现在还没有大纲,没那么快更文。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
◎最新评论:
加油
撒花
打卡
自从喝了营养液,除了更新,不想干别的。
-完-
第100章 校园生活 · ✐
[ 停了11年的高考,恢复的第一年,除了那些家庭背景不一般的有些小道消息。多数人的复习时间都……]
停了11年的高考,恢复的第一年,除了那些家庭背景不一般的有些小道消息。多数人的复习时间都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历经了多少艰苦,超越了那么多的人,才获得这个机会,没有人敢不珍惜。
再过三四十年之后,有人统计,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第二年参加高考的人具有超高的成材率,多少政界高官以及其他领域的成功人士,都是出自这两届考出来的大学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还不是人家努力拼搏得来的。
让谁等一个机会,一等就是十年,好不容易等来了,敢不拼吗?
抓住了这个机会的人,个个都很努力,都想着要把耽误的时候补回来。通常是早上五六点就起床开始学习,晚上十一二点都不准备睡觉。
虽然学校有熄灯时间,但总有一部分人有自己的门路,找到照明的方法,延迟睡觉的时间。
姜棉也很努力。
虽然在备考的时候,她的压力比别人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她的机会来得更加不容易。
要想不负韶华,不辜负穿越大神把她弄到这里,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借这个机会把自己武装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大学生。
但姜棉再努力,也不会拿性命和健康来博。
开学一段时间之后,经过各方面的调整,她制定了一套计划。
这套计划包括了很多方面,比如作息时间,学习计划,运动时间,饮食计划,等等。
其中作息时间和运动时间是必须严格执行的。
早上五点半起床,运动半个到一个小时时间。
下午也要运动最少半个小时。晚上一熄灯,她就上床睡觉,不管同学们如何,她是绝对不熬夜的。
同宿舍的范雪梅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就被家里的几位军人当成他们的兵一样训练,但她对姜棉这一点也不得不佩服。
这家伙说起床就起床,说睡觉马上就去睡觉,绝不多耽搁一分钟。
然而很多人日以继夜地努力学习,但效果并不好,时间一长,反而有碍身体健康。
学校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于是就有“八减一大于八”的口号诞生。
意思就是一天八个小时,用一个小时来锻炼身体和放松大脑,效果会大于八个小时的学习。老师也经常在课堂上念叨“要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姜棉对这点贯彻得很好。
上一世她就是太卷了,因为空间的事情,还脑补过多,让自己差点得了神经衰弱。
除了早上出操,下午五点钟之后,学校就会把所有教室和图书馆全部关闭,然后放广播,把学生全部赶出去活动,姜棉出了教室就去拉伸身体,然后去跑步。
这时候的颐和园还没有被围起来,圆明园也还是一片荒芜,很多清华的学生都喜欢跑步去这两个地方。
姜棉也喜欢。
跟她一起跑的熟人,除了同班也同宿舍的那两位同学,还有范雪梅。
范雪梅不但自己跟着跑,还拉着其他同学一起来。
但他们没一个有姜棉能跑。
范雪梅开始有点不服气。从小就被当初兵训的人,现在居然跑不过一个在乡下种了几年地的。
不过等跑了一段时间,他们一个个的都气喘吁吁了,只有姜棉。好像呼吸都没怎么加快,一副随时可以陪你再跑十公里的样子。
最后有人提议可以来一次比赛,不论路程,以体能为终点。
“你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能跑。”范雪梅实在是跑不动了,看着前面正在原地抬腿的人问道。
“五岁之前的事不记得,五岁之后在农村生活,后来回到城里上学,再后来下乡,一共种了四年地,直到去年参加高考。不信可以去查。”姜棉还在原地做着抬腿的动作,笑眯眯的,“还要不要再跑?”
70/74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