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了。”卡卡西的眼眸中有着不明所以的骄傲。
第006章 此时此刻的心情
九岁时,哥哥告诉我,不要跟那个白发小子玩。
“卡卡西的头发是银色的。”我纠正道。
“白色的。”哥哥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就,银白色。”我做出了让步。
“别跟那个留着银白色半长不长的头发的没礼貌的臭屁小子玩。”哥哥重新申明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我和他不是朋友。”
我不知道别人的童年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人围绕在身边?
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开怀大笑?
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流血的伤口?
从我懂事起,便有了作为一名忍者的自觉。
我很早就明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
即便如此,那时的我最喜欢的时刻便是早早完成下忍的任务,一个人坐在木叶村最高的树上,放风筝。
那当然不是真的风筝。
而是用我的血变化而成的风筝。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风筝。
只是一只被血红色的细绳牵着的红色老鹰。
我曾在执行任务时,在穿过小巷时看到一群小孩笑着跑着手里牵着类似现在我手中牵着的老鹰的风筝。
“你这样很危险。”我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卡卡西站在了我身旁的枝干上。
他的落地应是接近无声的,因为我连他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都不知道。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放个风筝都会别说危险。
“刚才差点以为是敌国间谍发射的信号弹了。”卡卡西慢慢走向我,竟是在我身旁坐下了。
“对不起。”我低声说道,手中的老鹰风筝化为血水重新流入了我的体内。
卡卡西此时已是一名中忍,想必已经开始执行难度中上的任务了,其中应该包括清除敌国间谍。
“风筝的话,我家好像是有一个。”卡卡西挠了挠他的脸颊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去别人家。
到了卡卡西的家门口时我停住了脚步。
“进来吧,我家没人。”卡卡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毫不在意。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是家里的人都出去了,
还是说现在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当我跟着卡卡西进了他的家时,看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却显得空空荡荡的庭院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只有一个人了。
当我犹豫要不要跟着进去卡卡西的房间时,卡卡西已经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了。
“很可爱吧?”卡卡西少见地有些得意地朝我展示他手中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个狗狗形状的风筝。
那是从未见过的狗,整张脸像是斧头的形状,脸部有很多皱纹,头很圆,耳朵很小,眼睛水灵灵的,全身呈杏黄色。
“这是八哥犬,我自己做的风筝。”卡卡西又说道,同时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骄傲。
“好奇怪。”我如实说道。
“就当做是对我的夸奖了。”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为了维持酷酷的形象而总是随时保持冷酷的表情,所以我很少看到卡卡西笑。
现在我才发现,他笑起来眼睛会像月牙一样,闪闪发光,让人感到心头一暖。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在空中飞翔的——狗狗。
我先是牵着风筝的线走了几步。
“跑起来,风筝才会飞起来。”卡卡西跟在我的后面,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说道。
于是我跑得飞快,抬起头发现风筝在天空中飞得好高。
像是要突破天空的尽头一样。
就像,此刻我放开线,它就能冲破天空的尽头一样。
于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线。
但那条线却在飞向天空之际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
“这可是我非常珍惜的东西,我把你交到你手上,你别轻易放手啊。”卡卡西的手上抓着我放开的那条风筝线。
“嗯。”我点了点头,伸手准备接过他手中的风筝线。
“这样的苏醒礼会不会太隆重了?”
我被那道声音吵醒,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伸到半空中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欢迎回来。”我对活着的卡卡西说道。
“这个时候应该说‘我回来了’。”
眼前的人眉目如画,眼中的笑意如清风般轻轻吹入我的心中。
第007章 不过是一切归零
我似乎昏迷了很久。
卡卡西说我再不醒来,都要直接被抬走埋了。
猿飞阿斯玛说,这十天卡卡西一直寸步不离地在病床旁照顾我。
他说,他真怕就此失去这位重要的朋友。
我想我应该真的昏迷了很久。
因为我花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卡卡西对我说的话。
“你现在也是暗部的成员了。”他说道。
“我只效忠于团藏。”我说道。
“你效忠的团藏同意将你让给暗部了,”卡卡西依然笑眯眯地说道,“你的母亲和姐姐将由火影大人亲派的暗部精英保护。”
“暗部和根自创立开始水火不容,你不怕我杀.了你和你的同伴?”
我早已做好为志村团藏卖命的打算,我想我无法接受的是,继续这样茍延残喘地活着。
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明白。
“正好我家有空余的房间,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我家吧。”卡卡西语气和善地说道。
当我的病痊愈后,正如卡卡西所言,我接到了去暗部报道的通知。
即便我多次追问卡卡西母亲和清奈姐姐目前居住的位置,他都靠着打哈哈蒙混过去了。
暗部和根不一样,暗部是火影直属的机密机构,机密的是任务,平日里暗部忍者们还是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对于已经两年不是在根执行任务就是在进行特训的我,实在太过于陌生。
当我走出医院的时候甚至被清晨的太阳刺激得睁不开眼。
“从现在开始慢慢习惯吧,”卡卡西笑着说道,“正常人的生活。”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到了记忆中的卡卡西的家门口,我固执地不肯迈开腿。
哥哥说过,接受别人的帮助就会开始对那个人变得心软。
所以,在这个世上与人相处最好的方式,是互不相欠。
“你看,这栋房子那么大,却只有我一个人住,是不是怪孤独的?”卡卡西说出了我意料之外的话。
面前笑得有些寂寥的少年与记忆中带着我放狗狗风筝的小男孩在一瞬间重迭。
“你又是一个人啊。”那个小男孩的语气分明是冷淡的。
——我也是一个人
不知为何,现在我却突然读懂了他深邃的眼眸中所深藏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将自己的想法直接地表达了出来。
卡卡西的眼中有一瞬的惊慌,但很快转为温和的笑意:“也可以这么说。”
第008章 有谁会在前方等我
暗部的任务比起根的任务对我来说更难懂。
根的任务只有一种——杀掉名单中的人。
而暗部的任务却十分复杂。
其中让我最头疼的便是——伪装潜入。
那是我在暗部接到的第三个任务。
任务的内容是——伪装成普通店员,找到女仆咖啡厅店长与敌国忍者交易活体试验品的地点。
不需要杀.人。
也不需要全程参与到任务之中。
我所要做的不过是伪装、等待。
“无论在执行任务中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都记住——千万别冲动,实在忍不住的话,第一时间发.射.我给你的信号弹。”卡卡西在我执行任务前每次看上去都比我还紧张,每次都拉着我的手对我千叮咛万嘱咐。
想起来,哥哥好像并没有像他那样啰嗦。
“这东西一定要戴吗?”我忍着把脖子上戴的狗狗项链扯下的冲动。
这次卡卡西给我的是一只很小的秋田犬的项链。
这是卡卡西特制的信号弹,只要把它抛到半空中就会发.射.狗狗形状的信号弹。
我实在不懂,这种一次性的东西有必要做得那么精致吗。
“不行!这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只有你戴着它我才能放心。”卡卡西激动地制止了我扯项链的动作。
“我没你想的那么弱。”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是我的心灵太脆弱了。”卡卡西意义不明地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抬起头望着他宛若黑瑙石的眼瞳说道,“可是我的耐性一直都很差。”
一直以来我接受的训练都是对敌人一击毙命。
我根本没有潜伏与等待的耐心。
“那就,”卡卡西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时召唤你的大英雄。”
“我哥还活着?”我有些惊奇地问道。
“是我。”卡卡西十分得意地指了指自己。
女仆咖啡厅,一个从未接触的东西。
里面除了店员是女的,店长和客人都是男性。
在进入根前我并没有真正打过工。
因为哥哥说那是无用的东西,我不必接触那些复杂的东西。
在洗手池洗手时,我望着镜中带着粉色猫耳的灰眸黑发少女,当我歪头时,镜中的少女也疑惑地歪着头。
因为店长说这是工作时必须穿上的工作服,所以我便穿上了。
行动不便的同样是粉色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没见过的裙子。
店长在我穿上后说了一句:“真可爱。”
但我自己照镜子时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为什么只是换了个装扮,话尾加上“喵”,就能让那群男人摆出像疯了一样的表情在沙发上像条虫子扭来扭去呢。
“麻衣子,过来过来。”店长久士郎对我招了招手。
“顾客大人,请问您想点什么喵?”我说着今天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台词。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家伙真的跟你说的一样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毫无‘萌点’的台词啊哈哈哈!”一头金发,看上去像是有异国血统的年轻男人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第009章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
我打工的这家叫作“喵喵屋”的女仆咖啡厅生意一直都很好,客人从下午开门营业到傍晚打烊都是络绎不绝。
女仆咖啡厅有各种各样的客人,穿着西装把咖啡当酒喝,喝着喝着就开始给店员做免费舞蹈表演的上班族;
一脸心事,除了倾诉焦虑什么都不做的失业者;
点了一堆甜品和饮料拍拍拍,并邀请女仆店员共享下午茶的宅男......
但无论哪种,帅哥的占比都是少之又少。
这里就像人们为了逃避残酷的现实而躲进的限时天堂。
而那些成功者,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光临于此呢。
路卡的到来就像在女仆咖啡厅中炸开了一束光弹。
原本只是赔笑配合客人们做着自己分内工作内容的女仆店员们的眼中在路卡到来后突然有了光。
路卡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以及漂亮如蓝宝石的大眼睛,他的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线条锋利的下颚线无不昭示着他拥有异国血统的高贵身份。
他走路时从来都是昂着头,望向人时总是让人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也确实很高,每次走进女仆咖啡厅都要微微弯腰才能顺利通过。
他似乎很有钱,也很有闲。
因为他总是每天每天都准时在女仆咖啡厅开门营业时进店到店长为他特别安排的贵宾席。
据女仆咖啡厅的店员们所说,路卡似乎有些抖.M.倾向,因为他已经连续指明要求那个对他总是很冷淡的新店员为他上下午茶了。
“麻衣子,你会笑吗?”
当我为面前的金发少年上了草莓巴菲时,他如往常般叫住了我。
“会。”
说完,我扯了扯嘴角做出印象中曾看到清奈姐做出的叫作“微笑”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我还从来没看过别人笑起来那么吓人过!”路卡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这似乎是一件让他感到很高兴的事情,因为我把草莓巴菲倒扣在他头上时,他仍然笑得直打嗝。
“麻衣子,你会哭吗?”
第二天,当我在上可可蛋糕时,路卡又问道。
“不会,哭是什么样子的?”我歪了歪头。
“在人极度悲伤的时候就会流眼泪。”路卡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耐心地为我解释道。
“悲伤?”我不太明白。
“要不你打我一拳,我这人对痛觉还挺敏感的,说不定会痛出眼泪来,但是你别打......”
没等路卡说完,我便向他的左脸招呼了一拳,明明已经控制好了力道,但好像还是没控制住,因为我听到了一道惨烈的声音。
“哇——!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耐心的女人,脸啊,我话都还没说完,我叫你别打脸啊——!呜呜呜——”
路卡发出了类似我在路边听到的打输架的小狗狗发出的哀嚎声。
“呀,麻衣子你怎么把路卡大人打哭了?!!”
随着女店员一声惊呼,路卡的周围很快就里三圈外三圈地被穿着女仆装的店员们包围了。
我从女店员之间的缝隙中看到有透明的豆大的像珍珠般的东西不断自他的眼眶中掉落,最终汇聚成一条透明的线从脸颊滑落。
原来这就是“眼泪”啊,我不由得这样想道。
“喂。”
我以为路卡再也不会愿意见我了,但第三天他还是指明要我为他上甜点,但此时的他看上去明显心情欠佳。
“对不起,是我下手太重了。”我主动承认了错误,通过昨天的事情,我明白了路卡其实只是一个连忍术都不会的普通人,我不应该对普通人出手的。
虽然他是个普通人,但显而易见,他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普通人,而在比现在更久远的年代,抑或是现在,这样地位的人可以雇佣许多精锐的忍者为他们卖命。
“本大爷才不需要你道歉呢,我没那么弱,昨天只是意外意外!我已经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
说着这样话语的路卡第一次让我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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