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跟硝子比啊,不自量力的。”这牌子的草莓牛奶还是以前的味道,好耶,“比不比得过心里没点数吗。”
“这就是女人吗!”悟摆出了一幅你这人怎么这样的表情。
“好狠心的奈奈啊,明明刚才还抱着人家掉眼泪,现在转头就不认人了呜呜呜。”
五条悟边说边伸手缠了上来,简直像树袋熊上身一样,嘴里吚吚呜呜的,仿佛自己是个被用完就丢的可怜工具人一样。
“哎呀,你怎么越大越粘人的啊。”我一手举高牛奶以防不小心泼出来,另一只手推搡着他,虽然我以前跟悟的关系也很好,可突然感觉到刚刚还缠着我扭来扭去的人定格不动了,我看过去,豁,兄弟,为什么你的六眼里常含泪水?
“嘤,奈奈这是嫌我年纪大了吗?”悟眉头微蹙,嘴角抿起下耷,眼神先垂落看看地板,又抬起来殷切地望着我。
好一副少女怀春样啊五条。
我定定的跟他对视了两秒,直接把手上的牛奶灌进他的嘴里。
“唔唔唔,咳咳。哇,这味道怎么还是这么奇怪啊。”
“?你不喜欢喝为什么还要往冰箱里放这么多啊?”
五条悟这人因为术式原因,或者个人原因占大半啦,总之极其嗜甜,是个甜食能当正餐吃的,不折不扣的甜党,
但偏偏就对这个甜味的草莓牛奶敬谢不敏,以前还经常吐槽我喝这个东西,我刚刚在冰箱里看到好几排排列整齐的草莓牛奶的时候,还以为他终于也爱上这个口味了呢。
结果现在看来不还完全和以前一样嘛。
我一时想不出他此番行为的动机。
算了,五条悟的心思我别猜。
他看着我,哼哼唧唧了两声,看起来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没说。而是再去拆了一盒草莓牛奶递给我。
我接过牛奶,环视了他的房间一周,感觉跟高专时他的宿舍比起来变化并不算大,要说的话,就是整洁了一点,也宽敞了一点,但我赌那个柜子里放的一定是游戏碟片!
我坐到他的沙发上窝着,他紧随我坐下。
“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夜蛾呀。”我问他。没事自己耍,有事找夜蛾,我们高专优秀生们都深谙此道的,更何况,我现在身上发生的怎么算也不能说是小事。
“是哦,夜蛾也很担心你的情况,要我等你一醒就告诉他哦”
“那你说了吗?”
“哎嘿~”
我就知道没有。
“那人家想跟奈奈先独处一会儿嘛。这又有什么错!”有猫抗议。
“反正早晚都会去找他的嘛,而且夜蛾现在当校长了哦,后续安排会很快的。”
“好哦?那该叫夜蛾校长了哎,感觉怪不顺口的。”
“反正他又不会管你叫什么,奈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再去找他啦,夜蛾唠叨起来很久的。”
“……深表同意。”
这里沙发很软,牛奶很甜,猫也很乖,再待久一点吧!
我跟悟窝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午后的阳光通过玻璃透进来,在地上打出一片温暖的光影,气氛惬意到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真是个适合午睡的天气啊。
悟像是发现我困了,他变换了一下姿势,让我更好地靠着他,我突然有点想笑,因为我记忆里的悟,也会因为我在他身边犯困而小心地调整好一个让我能靠着舒服的姿势,偷偷地做着温柔的事,然后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虽然跨过了时间,但悟还是悟呢。
“悟。”
“怎么啦?”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仰头看他,还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真的很好奇。
“二十八了哦。”悟稍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鼻尖点着我的。
我没有在意他的触碰,毕竟我和悟还有杰平日里就经常有肌肤相触。悟更是没什么边界感的人。
我的注意全放在了这上面,二十八呀,我只是眼睛一闭一睁,我们之间,就已经相隔了十来年的时光吗……
“诶?那不是真成了大叔?”
“嗷!五条悟,你干嘛撞我!”我话音未消时就被悟来了个结实的脑壳冲撞,我揉着额头,翻身从他身上坐起到一边,
真是的,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嘛。难道这个年纪的男人年龄也提不得?
“奈奈,感觉你在想不好的事哦,”五条悟眯起眼睛看着我“我可还是正处受欢迎的年纪哎。”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三十一枝花嘛,悟你开得更艳呢!”我直接冲悟竖起大拇指,
“咦,悟你额头在跳也,刚刚也撞疼了吗。”
“……”
我在悟扯起危险笑容冲我扑过来的瞬间跳离沙发,然后满屋子绕着躲避他的追击,一边躲一边双手拍掌合十陈恳道歉:
“悟哥!悟哥我错了,悟哥给个机会吧!”
然后我就被悟的长腿一勾,哇的一声被绊倒在他的床上,身后的五条悟对着我的背影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哈哈哈哈哈等一,哈哈哈,别,别挠我哈哈哈哈,”
邪恶的五条悟大魔王对可怜的小野寺奈奈子使出了罪恶的痒痒挠!
“错,错了哥,哈哈哈救,啊,错啦呀。”
我在床铺上左右挣扎,疯狂想要出逃,却被五条悟从上方压下,左右两边挡断了我的逃生路,我怎么都滚不出他的压制,只有笑得喉咙发酸的下场。
我们四个人里,硝子不怕痒,对痒痒挠没有反应,杰很能忍耐,挠他表面上也没反应,让人很没成就感,而悟仗着有无下限对此不屑一顾,只有我,极其怕痒,且根本忍不住。
本来怕痒痒挠这件事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从我一次突发奇想去挠他们开始事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我是后来才知道,怕痒的人才会以为别人也怕而去挠人,戳的地方正是自己害怕的位置。所以显而易见的,我没能捉弄到他们,反而翻车暴露了,以至于我这明晃晃的大弱点落在了他们手里,往后只要一打闹起来就戳我痒痒,真的呜呼哀哉呜呜。
终于,五条悟在我眼泪都笑掉了好几滴的情况下停下了手,我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腰,翻滚了半圈,侧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平缓呼吸,抬眸看见我的头发分散的铺在不远处,不用想,一定是刚才滚来滚去都弄乱了,希望待会别太难梳开才好。
五条悟期身凑近我,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更加护紧了我的腰。
但他只是沉声叫了我的名字。
“奈奈。”
“嗯?”
“我很想你。”
悟又一次抱紧了我。
头埋入我的颈间,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脖子上,他闷闷的声音透过发丝传到我的耳边。
“我很开心。”
几秒过后,我环上了他的腰,
“我也是。”
再几秒后,我又往上扣紧了他的背,仰着头,让他能埋得更深一些,皮肤紧密相贴时,我用耳朵轻轻地蹭了蹭他的。
“悟。”
“嗯?”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第5章
我自认是个思想敏捷聪明伶俐的女高中生,虽然刚醒的时候脑子有一点迷糊,但机智如我,早就已经通过醒来这段时间届到的许多细节,意识到目前的状况了。
我跟悟走到校长室门口的时候,刚好遇上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硝子,
“硝子~你来啦。”我跑向她。
“嗯,悟发消息说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也过来了,看来时间刚好呢。”硝子晃了晃手机示意。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也。”硝子眼神一亮,左右打量我。
我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是吧!意外的好看,惊喜到我了。”
在临打算出门前,我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之前的校服早就报销掉了,本来想找硝子借一件衣服先应急着穿的,但悟挺起胸膛,大手一挥告诉我不必担心——然后打开了他的衣柜。
我直接当场哇哦啊这是什么??
只见他的衣柜里,我确认了一下是他的衣柜,柜子里满满当当的,有一大半女装,从头到脚装备齐全,甚至连帽子发带都有。要不是我上前确认了一下尺码,我保不齐真的会出现奇怪的怀疑也。
他说这些都是他在找到我后临急买回来的,就以备我醒来后没有衣服穿。
还向我强调保证全都是受当代女生欢迎的当季新款。让我挑自己喜欢的留下,不中意的那些丢出来他处理就好。
我,我的眼泪从嘴角啊不是,我的眼里泛起了感动的泪水,怎么五条悟也会有这么贴心能干的一天啊!
我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条白裙子换上,大致看了一遍,基本都是我喜欢的,果然经过十年时间,就算是悟的女装审美也能有显著提高。
我在硝子面前开始吹悟,直把硝子从“看不出来啊悟,有点东西。”吹到说“看不下去五条要飘上天的嘴脸”了。
她阻止了我继续变身“五条夸夸机”的行为,拉着我们走进校长室去。
于是我们一起坐到了夜蛾的对面。
“虽然……但是你们三有必要坐得这么紧吗?”
是什么令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院的校长如此无语呢?
当然是他优秀可爱的学生们。
现场情况是这样的,一张正常尺寸偏大的沙发,我双手放膝上坐在中间,硝子和悟一左一右得贴着我坐在两边,硝子在左边双手挽着我,悟在右边翘着腿,手臂伸直搭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靠着,他们两的重心都倾向我,以至于柔软的沙发看起来只有中间的位置出现了一处大凹陷,我们就这样你贴我我贴你的凑在一起面向夜蛾,许久未见的好友们想坐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算了,”夜蛾表示不想理会这种糟心行为,他开始询问我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放心啦,我完全没事了哦~”
“没事就好,奈奈。”
夜蛾的语气明显放心不少。他对我说,
“欢迎回来。”
我这人一般不轻易破防的!但老师的这句话也太戳我了。
虽然目前而言我还没有什么真实感,但是,
“嗯!我回来了哦。”
我先前的推论在接下来进行的“高专师生交流会”中得到了落实,
果然,平平无奇的穿越时空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我就这样一下子失去了十年美好青春以外。
……这就很严重了好吗!
我花了几秒钟时间纠结了一下万一以后被问起年龄时该回答哪个才好,如果在回答出身体年龄之后又被提到出生年份岂不是超社死的吗!
我细想了一下那个情景——达咩,达咩啊。
“所以,我只是打个架就打破了时空壁吗?岸本哔史都不敢这么写啊。”
我跟他们互相交换着已知信息,不过其实大部分是夜蛾跟悟在单方面输出给我,毕竟我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十年后,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按悟的话来说,当年他醒来的时候确实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场,”夜蛾开始讲述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醒来……看到你留下的护盾,现场还有很多你的咒力残秽和战斗痕迹,但我以为你追去支援了,所以并没有在意。”悟接过话茬,声音有点低沉。
然后夜蛾继续说到:“后来在事情结束后,我们才发现你不见了。”
“经过排查,我们最终确认,当年遭遇伏黑甚尔的那个现场是你最后留下活动痕迹的地方。”
“然后,嗯……你就被判定失踪了。”
只是短短几句话,简单明了的交代了一个陈年事件的首尾,陈述的语气像在打报告一样。但我却能轻易地从这些话语中理解到他们当时的心情,和一些不曾被说出的过往。
我继续听着他们的述说。
夜蛾说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我的任何消息,直到几天前,他们感受到我的咒力突然出现,当时正跟夜蛾谈着话的悟直接瞬移消失,然后宣告失踪十年的我被发现倒在学校后山,由悟带回给硝子治疗。
“悟抱着你冲进来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呢。”硝子挽着我的手,头靠在我肩上。
硝子用反转术式治好了我的伤,但我依然在床上昏睡了十天。
在我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为什么我身上穿着校服,重伤却没有发现一点第二人的咒力残秽,突然出现在当年失踪的地方,经检测身体年龄只有十七岁等种种疑点研究透彻了。
我醒来后说出来的信息也仅是更进一步肯定了他们的结论——我当年的失踪是因为穿越了。
然后一一跟我分析起我的状况来,还附上了一系列后续安排。
他们让我放心,不会有人会为此为难我。
……
我沉默着听完,然后嘿嘿一笑。
对于发现我失踪之后的事情他们只是随口概括,但对我目前的状况与安排却一句话恨不得掰成几段来讲,来回解释得不能再明白。
我确切地感受到了老师与好友们的关怀。
他们担心我因为突然面对陌生的的世界感到害怕和不适从,所以一字一句都在尽力地让我理解,让我放心,让我不必担忧。完全不提他们自己付出了什么。
但他们不说,我难道就会不知道他们背后为我废了多少心力,做了多少事吗,我很清楚,我能在长达十年时间里状态都是“失踪”,而不是“叛逃”或“死亡”,能轻而易举的回归高专,能有一系列的“后续安排”,如此种种,都不可能是高层那些人良心发现给我的,毕竟他们什么嘴脸,我心如明镜。
这可是关系到穿越时空的事情,它背后意味着什么高层那群老头子肯定比我更懂,但现在我却被告知,没有人会来问询我,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说夸张点的话,就是不用担心有人把我抓去研究了。
能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在我不在的时间里通通替我办妥了。我的老师与挚友,他们一直在用行动告诉我:“别害怕,有我在。”
这就是我一直拥有着的强大的后盾。
哪怕穿越时间。
哎呀,好像一不留神煽情了起来,我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所以后续安排,就是把悟安排给我当监护人吗?”我举手提问。
从同班同学变成了被监护人,这就平白掉了一辈啊,我鼓起脸偷偷郁闷。
“怎么了吗,这可是无敌的五条悟给你当监护人哎,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事哦,”悟用夸张的语气对我说,就差一句“监护人是我,不满意?”了。
阿这,我语气毫无波澜的回他:“啊,那你是要收养我吗,真的吗,好荣幸,我需要改姓吗?”
然后他表情飘忽了一下,不说话了,这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吗,变菜了哦。我没懂他发愣的原因,但不妨碍我在心里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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