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想了想道:“我隐约听闻,好像说严家主失踪了。但这事是真是假不清楚,毕竟她手里管着几百号人的生计,她一旦出事了,北城得乱许久,所以她的消息,除非百分百确定,否者不会向外透露。
冯鹏飞现在不是停职了吗?我之前听到有人在背后酸他,说不用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老婆一死,大把家产都归他了,以后啥也不干也有吃有喝停职了也无所谓。”
冯鹏飞虽然把锅甩了出去,但失职的过失加上宋易安对他的怀疑,有意压制他,给了暂停职务,在家反省的处罚。
毕承志回来后没见过人,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八卦,这些事情还真不知道。
如果真如传言的话,眼前这个女人,说不定真是严君茹。
但她为什么在这,看样子也不像是被人弄来的。
“她身体什么情况?”
队友笑道:“她运气还挺好,只断了一根肋骨,其他都是皮外伤。
刚刚就是撞在树上,一口气没上来才晕的,一会就会醒。”
毕承志应了声,让大家原地休想会,等严君茹醒。
严君茹只昏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的瞬间,记忆还停留在被黑熊甩飞时。
极速坐起身做出防御姿态,动作太大,扯到了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却格外凶狠。
毕承志挑眉,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不像个商人。
“欸,你别动小心伤。”队友急忙出声安抚严君茹。
严君茹回神,环视一圈,对上毕承志时,紧绷的身体放松。
“毕同志?”
毕承志略感意外,他很确定,没见过严君茹。
严君茹知道毕承志的疑惑,但现在顾不上解释。
“毕同志,我有话跟你说,能单独聊两句吗?”
毕承志对上严君茹满含希冀的眼神,因为严玉枝的缘故,他下意识就要拒绝,但看着她那张和未来儿媳妇相似的脸,沉吟一瞬点头。
两个队友带着老乡走远了些。
毕承志没开口,严君茹道:“我是周燕的母亲,亲生母亲。”
毕承志瞳孔紧缩,审视严君茹。
没等他询问,严君茹又爆出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周燕也是周必胜的亲生女儿。”
周必胜,目前是周燕名义上的养父,周爷周奶逝去的儿子。
但这也太巧合了。
饶是毕承志表情管理很到位,这时候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和怀疑:“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严君茹凄苦一笑:“你不信对不对,我也不信,当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我都是懵的。
可这是事实,这一切,都是冯鹏飞那个畜牲做的。”
周必胜是戍边战士,当初和严君茹私定终身后,接到紧急任务,一去不复返。
严君茹以为周必胜始乱终弃,抛弃了她,心灰意冷和被逼无奈下,和冯鹏飞做交易,嫁给他,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爹。
那时工作出了问题,她还没出月子就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女儿的照顾,让冯鹏飞有机会桃代李僵,换上他和赵小兰的女儿。
而自己的女儿被冯鹏飞卖给了人贩子。
几经辗转,没想到会被亲生爷奶捡回去。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严玉枝觉得肯定是有人给她设局下套。
她反复调查确认,确定事情就是这么巧,都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无比庆幸。
自己孩子还活着,活在亲爷奶的宠爱下。
只是,她以为负心的男人,却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牺牲。
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没想过是这样的结局。
心痛得恨不得死上一回,如果自己当初气性不那么大,仔仔细细调查男人的去向,是不是会是不同的结局?
至少不会让亲生女儿丢失十多年。
本想去左岸大队和女儿相认,但又得到其他消息,所以相认的事耽搁了下来。
她调查到,当初周必胜的死,竟然有冯鹏飞的手笔在里面。
冯鹏飞当初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她身边,就是一个阴谋,从她和周必胜在一起开时,就在策划的一个阴谋。
冯鹏飞害死了周必胜,几乎是踩着周必胜的尸骨,出现在大众视野的。
后来又接近她,和她做交易,借着她的势,步步高升。
“我调查到,冯鹏飞很有可能是奸细,当初必胜或许是知道了些什么,被冯鹏飞灭口。
冯鹏飞又借着必胜牺牲的事,给自己按上功劳,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
而且我还调查到,飞鹏曾经多次往来这里,这里很有可能是他们的老巢。
所以三个月前,我借着出差死遁,逃过冯鹏飞的监视,来到这里。
经过各种追查,发现了前面乱石滩的秘密。
那里面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据点,囤积了大量战略物资,还有人手。
只等一个时机,他们必然威胁我们的安全。”
第94章 争夺
毕承志和周必胜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当初两人一同参军,虽然走的路不同,但殊途同归。
当年听闻周必胜牺牲的消息,他足足三天没能走出来。
但他从未怀疑过,其中有阴谋,周必胜的死带着冤屈。
又是冯鹏飞吗?
原来那时候开始,他就在作恶了。
还以为他是被孤魂野鬼连带的,却原来,他本身就是恶鬼。
毕承志握紧了拳头,即便心里惊涛骇浪,面上仍旧冷静:“证据呢?这里危险重重,即便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没办法去乱石滩,你又是怎么在调查到对方情况后,全身而退的?”
严君茹不在意毕承志的质疑,冷静道:“身为严家家主,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暗杀和迫害,没点本事,我活不到现在。
我喜好探险,当初和必胜相识,就是在探险中。
丛林生存的本事虽然比不上各位,但自认自保没问题。
当然,这次能活着见到你们,我也确实运气好。
最近乱石滩进出很多人,大多数毒物害怕,都躲了起来,我也才能趁乱逃出来。
现在我身上,没有任何证据,但我藏了冯鹏飞身份存疑的证据,等回去我可以交给你们。
现在首要的,是瓦解敌人的阴谋,阻止他们的行动。我猜测,近期他们肯定有动作。”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毕承志丝毫不显,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向上面请示的。
你暂时和我们待在一起,等和其他队员汇合后,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严君茹知道自己的出现很可疑,她愿意接受质疑,只是提醒道:“他们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留下痕迹,你们动作最好快点,否则对方可能会转移或是提前动手。
我大致估算过,对方人数不少于五百,有重武器。
那里形成了不小的规模,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说不定早在十多年前,冯鹏飞对必胜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毕承志眯起眼睛,所以,必胜是发现了这里的秘密,而被灭口的吗?
他记得,当初周必胜确实是在这里牺牲的。
“我明白了,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必胜的事如果真如你猜测那样,我也一定会让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严君茹想到周必胜,心口又揪着疼。
她没想到,那次分别,会成为永别。
“必胜的仇,我会自己报,我不会放过冯鹏飞的。”
毕承志看了她一眼,严君茹凹陷的眸子里,全是恨意。
“这几个月过得很艰难吧?”
在这里蛰伏三个月,毕承志是佩服的,别说一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就是他们经过特殊训练的人都很难做到。
严君茹回神,淡笑了两声:“还好,有吃的吗?”
毕承志把身上的压缩饼干递给严君茹:“将就吃点吧。”
“谢谢。”严君茹不挑食,小口将压缩饼干吃完,抽疼的胃才好受些。
毕承志道:“休息好了,我们就动身。”
严君茹起身:“好了,走吧。”
毕承志用特殊方式,和其他队伍取得联系。
先将严君茹送出去,再跟宋易安汇报情况,安排人手。
严君茹本不想离开,但她明白,自己留下是拖累,而且她现在还没得到信任。
眸色深邃看了眼毕承志,跟着人离开。
等支援需要时间,期间毕承志整合队伍,汇总消息,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
北城,严家。
一众族老围住冯鹏飞,让他交出严家的掌控权,和严君茹名下的所有资产。
冯鹏飞算是入赘,在严家没什么地位,严家人看不上他,自然,他也没有严家东西的继承权,哪怕他和严君茹在名义上是夫妻。
所以这些严家人,理所应当逼上门。
这些是冯鹏飞没预料到的,至少他觉得严君茹的私产,他是有资格接收的。
至于公产,他只要稍稍动点手段,凭借严君茹的家主身份,也能手到擒来。
在他以为严君茹死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独吞严家一切的时候,严家人出乎意料打上了门,还这么理直气壮,毫无顾忌,完全不在意脸面和名声。
饶是他多算计,善诡计,被严家一群老东西围着,他还要装大度无所谓,维持等着娇妻回来,替守好门户的深情人设的情况下,也有些招架不住。
心里将这群老东西咒骂了无数遍,时不时瞟一眼严君茹的助力。
但助力就跟没了魂的木偶一样,整天就发呆,什么都不管。
冯鹏飞气得牙痒痒。
他以前就怀疑严君茹和这个助理不清不楚。
严君茹可没他这么龌龊。
不过,这就是严君茹为什么会放心死遁,不怕家底被人抢夺的原因。
她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抢走的,严家族人不行,冯鹏飞也不行。
严家主这个位置真这么好坐,也轮不到她严君茹了。
“各位叔伯,君茹现在下落不明,我作为丈夫,理应替她守好小家,各位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还是等君茹回来再说吧。”
都是些老狐狸,虽然认定严君茹死了,却不会在别人下定论前,给严君茹下定论。
所以冯鹏飞说等严君茹回来的话,也没人反驳。
“国不能一日无主,这可是事关上百个家庭的生计大事,一天也耽误不得。
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动,实在不行,也还有下面的小辈,偌大的严家,不能因为君茹不在而无所作为。
这不但让人笑话,还会影响上百个家庭生计,这绝对不是君茹愿意看到的。
在君茹回来之前,我们帮忙看着,理所当然。
你乡下长大,又没学过这些自然不懂,我们也不怪你,你只需要把东西交出来就是。
要是因为你的无知,害了几百号人,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冯鹏飞气得暗自磨牙,嘲讽他乡下小子,啥也不懂,一群老不死的又能懂什么。
野心勃勃,没脸没皮,不知所谓。
“工厂有副厂长,有各位主任经理看管,一切都照常进行,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君茹的私产,虽然我不懂,但有金助理帮忙,也没问题。
所以谢谢各位叔伯的好意了,我们暂时不需要帮忙。”
有人耐心耗尽,大声咒骂:“没出息的废物东西,好言好语跟你说,是给你脸面,别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就是条狗,我严家的狗。
让你干什么老老实实干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家主印赶紧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冯鹏飞眸色阴沉,一语不发,场面陷入僵持。
旁边看戏的金助理无聊往外远看,竟远远的看到自家老板在院子外的大门处。
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自家老板正冲他传递消息。
金助理不动声色记下,消失的魂回来了。
第95章 销售人才
左岸大队。
春耕结束后,小作坊的第一批果脯也做好了。
这批都是山上不要钱的野果子做的,主要就是起个投石问路的作用,数量不多,成本不高,速度也快。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销售。
苏怡倒是可以用自己的人脉解决。
但不能什么事情都她做了,别人坐享其成。
所以,还是得培养人手。
第一个培养的,就是销售人才。
“队长叔,你看看咱们大队谁胆子大,嘴皮子利索,有推销东西的天赋。”
王建树沉吟,想了许久,想起一人:“要说卖东西,曹家丫头能耐。”
曹家丫头叫曹香兰,现在已经三十多将近四十岁,别人都叫婶子了,王建树看着她长大,当小辈一样处着,所以一直叫丫头。
曹香兰是左岸大队的人,十六岁嫁到隔壁公社,嫁过去三年,被婆家磋磨三年,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和闲言碎语,毅然决然离婚回家。
曹家还算是心疼姑娘的人家,没觉得这个离婚的女儿丢人,离婚回来后没有冷言冷语,没有驱赶辱骂,和她出嫁前一样处着。
曹香兰回来时,恰逢曹老爹病逝,曹家大哥挖河道摔断腿,老娘是个病秧子,大嫂是个闷性子,侄儿侄女嗷嗷待哺,又是灾难年,曹香兰一力支撑起家里老小。
这么多年过去,一家人仍旧生活在一起,她仍旧是家里的主力。
老娘不管事了,哥嫂还算和善,侄儿侄女也还孝顺,她也没想再嫁。
胆子是大,别人不敢离的婚,她敢。
嘴皮子自然也利索,好些人因为她离婚,对她指指点点,她一点不认怂,但凡听到了,都给当面撅回去,一个人战三个人都不落下风。
卖东西也是个厉害的,每次大集,整条街,就她推销东西的声音最大。
对上那些有钱人,别人畏畏缩缩,她落落大方,一点不怯场。
“而且,她还去过黑市。”王建树压低声音跟苏怡道。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敢做的人更少。
“主要是当初确实过不下去了,她没办法,但也聪明。
知道有人有东西,但不敢去淘换,她敢,帮着人弄东西去换,赚点中间差价或是跑腿钱。
就这么一点点的,把这个家撑了起来,所以现在即便侄儿侄女大了,她还是家里的一把手。”
苏怡也挺意外的,虽然她家孩子爹也混黑市,但不一样。
一个没文化,没见识,甚至连县城都没去过的女人,有这份勇气和聪慧,确实让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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