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小爷会好好疼你!”
他蹲下来,一把抓住温晚的手,将她捏紧的碎瓷片丢在一旁,用汗巾捆住了她的手腕。
温晚垂着泪,眼睁睁瞧着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的肉,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刺破手指留的那一点血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能感觉到药力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激发出阵阵无法言说的欲望,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漫入脑海,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撞开,一个玄色的身影闪入房中,飞起一脚,赵景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身体瞬间撞开了紧闭的窗棂,飞出了屋外,一声呼喊还没发出,已经被一个巨大的麻袋套住。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小爷是谁……”
身旁头戴面具的拱卫没有犹豫,蹲下身子对着麻袋里的脑袋用手肘猛的一击,霎时鸦雀无声。门外的拱卫行动一致,脸朝外站着围住整个厢房。
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瘫倒在地上,发饰凌乱,ⓌⓁ外裳不整,两只手被紧紧绑了起来,一脸惊惧,双目紧闭,脸颊胀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又很不舒服地不停蠕动着。
屋内的男子摘下面具丢在一旁,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暴雨时的乌云,黑眸似要喷出火焰,强大的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封文不敢往屋内瞧一眼,低着头垂手站在门口。
谢谦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胸口攒动的怒火好似马上就要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赵景盛,他居然敢?!
谢谦脱下外衫,裹在小姑娘的身上,将她扶了起来,ⓌⓁ一面解开她手上的汗巾,一面撇头说道:
“去问解药!”
几个字从咬紧的牙关中蹦了出来,封文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带上了门。
温晚依稀存着的几分神智让她在一片安静中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又一次从天而降的俊脸仙君,谢书生。
她又被他拥着怀里,此刻,她在熟悉的怀抱中,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刚才她在那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内心恐惧无比,又放了一些血,故而没有感觉到明显的药力作用。
此刻,见到这张让她原本就有好感的俊朗神颜,温晚觉得体内刚才藏匿着的燥意,渐渐跑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在她血脉里乱窜,难以启齿的欲望涌上心头,她伸手拥紧了谢书生的脖颈,热辣的双唇在触碰到他的喉结后,开始向上探索着新的领地。
谢谦将她的头拨开,侧过头焦急问道:
“大小姐,他可有欺负你?”
“没有……”
温晚用仅剩的理智摇了摇头,杏眸凝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痴痴地看向这张让她着迷的脸,饱满的樱桃小嘴泛着丰润的水光,一开一合道:
“好热,我好热……”
说着,她扯下了披在身上的玄色外衫,又将自己的襦裙用力往下拉,露出一边雪白的肩膀,和及胸的小衣,隐约可见里面的圆润挺拔。
拉扯了一会儿,温晚的双手伸向了书生的衣领,顺着他的脖颈往下试探,去解他的外衫。
她如同一只黏人的猫儿一般,全身不安分地在他的怀里乱蹭,嘴巴贴向了他一侧的下颌,体内不断涌起的狂热,让她只想靠着他,贴紧他,甚至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谢谦按住了她乱动的手,却不敢太过用力将小姑娘推开,怕弄伤了她,只是侧着脸躲开她的攀附,毫无力道的拒绝却给了她可乘之机。
小姑娘温热的双唇一下捉到了他的耳垂,一阵异样的酥麻瞬间窜到了他的下腹,在他愣神间,两片柔软拂过他的脸颊,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巴,湿漉漉的小舌尖明目张胆的试探着打开他的牙关。
下腹的温热燥意越来越明显,谢谦深吸了一口气,理智让他再一次按住小姑娘的额头,推开了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他是一个各项功能ⓌⓁ正常、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他不可能趁人之危!
“大小姐,你醒一醒!”
小姑娘眼神越发灼热迷离,无论他怎么唤她,终是没有任何言语回应,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乞求他的垂怜。他没有再犹豫,在她后颈一击,如同小猫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人儿,终于软了下来,倒在他的怀里。
他扭头看了一眼床榻,想到若是自己晚来一步,这张床上会是何场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最终还是把小姑娘放在地上,仔细为她收拢了衣裳,又将自己的外衫覆了上去。
第24章 杰作
谢谦步出了厢房外, 夕阳西斜,傍晚的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燥意骤然消减了下去, 他重新带上面具, 封文听见关门声,快步迎了上来,说道:
“禀大人, 世子他说没解药……”
黑眸男子没有说话,径直行至被五花大绑的赵景盛面前, 玄铁面具罩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双唇紧抿, 嗜血的眼神从面具的眼缝中透出,周遭一片寒意。
赵景盛半点未察周围的拱卫在此人出来之后,均低头垂手,目不斜视,依旧一脸嚣张地训斥道:
“我警告你们,快把小爷放了,别说我就是给个小丫头下药, 还没动她, 就算小爷今日睡了她, 也轮不着你们拱卫司的人管!”
他自诩身为皇族, 父亲临安王又是先帝的胞弟,虽听说拱卫司杀人不眨眼的威名,但到底不放在眼里。
谢谦平静地拔出了封文腰间的佩剑,淡然向面前这个狂躁不耐的男子问道:
“哪只手?”
赵景盛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手?耳朵聋了么?小爷让你马上放人!”
谢谦摸了摸剑刃, 道:
“我在问你,哪只手碰了她?”
赵景盛见听闻这声音透着杀意, 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气恼攻心地叫道:
“你别乱来,小爷是临安王世子,陛下的兄弟,你敢动我?”
谢谦充耳不闻,看了封文一眼,封文会意,从赵景盛的身上扯了一块衣角封住他的嘴,再将他手上的绳索解开。
玄衣男子没有眨眼,手起剑落,赵景盛的双臂从手肘处被砍了下来,霎时鲜血四溅,两只断肢掉落地面,伴随着他不可思议的痛苦目光,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谢谦将剑柄递还给了封文,有人已经提了一桶水过来,浇在赵景盛的头上,昔日不可一世的纨绔世子爷骤然醒来,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玄铁面具,如同见到鬼魅一般。
“解药在哪?想好了再回我的话。”谢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赵景盛忍着巨大的痛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的气焰消失殆尽,慌忙点了点头,封文取下了他口中的被咬成一团的布料,听他虚弱地说道:
“在我身上,有解药,有……”
封文没等他说完,从他的身上摸出了两个小瓷瓶,赵景盛看了一眼,忍痛说道:
“紫色的,紫瓶的是解药。”
封文打开紫色瓷瓶,倒出了几粒小药丸闻了闻,又将其中一粒塞入了赵景盛的口中,再把布条给他堵了回去。
一盏茶后,见他没有别的反应,便将紫色瓷瓶双手奉给了自家大人。谢谦接过药,丢下一句话:
“给他止血,把他一起带到延庆殿去。”
回身进入了厢房内。
温晚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她揉了揉吃痛的太阳穴,瞧着很陌生的天青色床帐,缓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简单的厢房,除了她身下的床榻,就只有一把小圆凳和一张方桌放在床边,其他的什么的没有。
怎么回事,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明明记得她是在……
不对,她刚刚被人下了媚/药!
温晚迅速检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摸了摸头发,好像,好像没什么很大的变化,自己的衣裳是完好的,身上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一丝异样,应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
可是,刚刚,她不是在这个地方,而且,那个男子,去哪里了?
她想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头疼得很。
温晚起身下了床,顿觉得口渴难耐,见床榻旁的方桌上摆着茶壶和茶碗,却不敢再动。
她就算是渴死,也不能再喝来历不明的水了。
她活动了肩膀和四肢,全身没有了任何不适,就是头疼,零碎的记忆片段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个锦衣男子,和,谢书生……
到底怎么回事?除去抑制不住的后怕,她此刻有许多疑惑和不解。
温晚推开房门,天色已黑,看来自己已经在此睡了许久。外面是一个陌生的小院,却没有一个人,她按着太阳穴,慢慢往前走,行至主殿的檐廊下时,看见对面的群房里透出了灯光,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向那边走去。
群房内,几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血迹,有几个人在低声呻/吟着,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在十字绞架上,玄色官服的三名拱卫静立一旁,为首的身形高大,手里握着马鞭,踱着四方步,停在正中间的刑犯面前:
“赵景烨,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景烨道:
“哼!只要先皇不曾废孤,孤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赵景熠的皇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要说服孤放弃,休想!”
谢谦冷笑一声:
“你这太子怎么来的,心里没数么?若不是当年继后害死先皇后,又陷害当今圣上被先帝猜疑,贬至虔州,你有什么资格当太子?”
赵景烨道:
“那是他们戚国公一家人咎由自取!自以为养了个女儿当皇后,又有嫡子傍身,就可以藐视君威,触了先帝的逆鳞!你以为,若不是先帝授意,我母后敢下手做这些?”
谢谦不愿再与其纠缠,提这些没有用的过往,直截了当道:
“事到如今,成王败寇,你已经没有了指望,不如想想,如何保存你唯一的血脉吧!”
赵景烨愣了愣,冷笑道:
“孤的妻儿都被你们关在天牢,不管孤怎么做,以赵景熠的性子,他们还会有活路么?”
谢谦精准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异样,道:
“你知道,我不是说他们。”
赵景烨淡然撇过头向一侧,道:
“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谦道:
“我可以给个提示,瑞香巷的庄氏母子。”
赵景烨一惊:
“你,你说什么!”
谢谦摸着马鞭,道:
“我见过那孩子,今年七岁了吧?看着白白胖胖,养得极好……”
赵景烨怒不可遏:
“你们这帮禽兽!连个无辜的稚子都不放过么!”
谢谦平静道:
“放不放过要看废太子您的意思,那孩子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可以告诉你,圣上还不知道他,若是要那孩子平安长大,一辈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不行。一切,要看你的选择。”
赵景烨瞬间瘫软了下来,他心知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江山拱手相让。
此刻,他听到庄氏母子几个字,已经没有了一点脾气。如果,他最爱的女子和他们的孩子,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许,他可以放弃一切。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保证么?”
“你放心,我谢谦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赵景烨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个明眸娇容的女子,俏生生地在他的耳畔唤着“殿下……”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谢谦长舒一口气,却听见窗外有异响,他迅速推门出去,见到的是那个熟悉的桃红色娇俏身影,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他转头看了一眼封文,封文会意,悄悄跟了过去。
温晚抚着惊魂未定、不断起伏的胸口,一口气终于跑出了这座不知名的宫殿大门,看到不远处有几个洒扫的小宫女,身后并没有人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偷偷地靠近透着灯光的窗口,隐约见到了几个头戴玄铁面具的拱卫正在审问犯人,她有些好奇,凑近了窗缝仔细瞧了瞧,里面血腥的场面差点没把她的魂魄吓飞。
只见那些犯人被锁在两根大木头上,头发散乱,衣不蔽体,从头到脚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好皮。
地上,还躺着一个被麻袋罩着脑袋的男子,细细一瞧,那人被砍了双臂,身上都是深色的血迹,残肢就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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