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婴丹?”岳掌门顿了一下,眼中现出震惊之色。
他想到自己的儿子正卡在这个关键的关口,如果有了破婴丹,断岳派就很有可能再添一位元婴期高手。
他的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但表面上依旧冷哼一声:“哼,灵儿可是我最疼爱的女儿!罪魁祸首虽然已经伏诛,但你们……”
姬瑶毫不犹豫地说道:“再加妖兽内丹百颗。”
说完,她轻轻挥了挥手,那些妖兽内丹便如流星般瞬间飞到了岳掌门的手中。
只要岳掌门犹豫,姬瑶就会加。
她当然不会觉得区区一点补偿就能弥补对岳灵的伤害,只是眼下来说,她得先度过危机。
结果后面御剑赶来的林越听到这里,生怕姬瑶说出真相,让自己所做的事情败露,立马喊道:“合欢宗妖女死不足惜!我林越愿打头阵,为灵儿报仇!”
其余弟子纷纷应和:“妖女死不足惜!”
“杀了她!”林越率先发起攻击,场面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好在姬瑶修为已经是元婴期,指尖流转着柔和而强大的灵力,覆手为雨之间,林越便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退,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尘埃之中,衣衫凌乱,面色苍白,显得异常凄惨。
“林越,你这等贼喊捉贼的卑劣行径,真是令人不齿!”
姬瑶怒目圆睁,声音冷冽如同冬日寒风,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分明是你在岳灵师妹的酒中暗下迷药,将她推入了康孝那个混账的圈套,如今却反过来诬陷于人。”
“一个合欢宗豢养的一条走狗,也敢在这里狂吠!”
林越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旋即大声辩解:“我对灵儿的情感天地可鉴,怎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合欢宗妖女,莫要信口雌黄!”
话音未落,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
姬瑶神色骤变,刚才她已经把康孝给射杀了,死无对证。
但她还是道:“我观岳灵虽然憨,但也机敏,一般人给的酒根本不会喝!”
“怎么不会?你身边的师师不就是最好的诱饵!仗着我灵儿心软,就加害于她,你以为掌握了灵儿的丑闻,掌门就会不得不与你们合作吗?”
好啊,三言两语就把局势翻过来了,这林越真是个人才,至少姬瑶是哑口无言了,只能‘卧槽’走天下!
见此情形,林越不失时机地翻身而起,踉跄着跪倒在岳掌门面前,眼中满是真诚:“掌门,这些年我对灵儿师妹的呵护之情,相信门中上下有目共睹。今日姬瑶如此栽赃嫁祸于我,实则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意图脱身。”
言罢,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沉稳而充满大局观:“我深知与合欢宗的合作对本门至关重要,但合作应当建立在彼此尊重与信任之上,与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畜生联手,岂不是玷污了我断岳派的名声?”
林越巧舌如簧,一番言语既展现了他的忠诚,又凸显了对大局的考量,逐渐赢得了在场弟子们的心。
“我特么杀了你这个巧舌如簧的人渣!”
姬瑶弯弓搭箭,刚刚射出,五岳锤便拦在了林越面前。
“师尊,她还要灭我的口啊,师尊救我!”林越死死藏在岳掌门身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岳掌门也相信了林越的话,手一挥:“抓起来!”
姬瑶是元婴中期修为,但她练得功法配不上境界,加上她这个穿书的半吊子还晕飞,一番较量之下,还是被抓住了。
抓住姬瑶,林越还不放心:“师尊,她的那个炉鼎也阴险狡诈得很,就是她示弱博得灵儿心软,才害了灵儿。”
他当即起身把剑搭在姬瑶脖子上:“师师,你要是不出来束手就擒,我们现在就杀了她!”
姬瑶心中委屈:师尊肯定不会管我!
岂料,就在这时,沐云倾就那么施施然地出来了。
她站立于洞穴出口前的一方平台上,衣袂轻扬,宛如踏云而来的仙子。
尽管周身并未有强大修为的外露,沐云倾身上散发的那股超凡脱俗的气息,却让在场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齐齐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两人就这么被抓回了断岳派。
一回到断岳派,岳掌门跟林越第一时间去看岳灵。
岳灵已经醒了,把自己锁在屋内,岳掌门强硬地推门而入,才看到蜷缩在床上的岳灵。
林越声音激昂,言辞锋利,字字句句都透露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与不甘。
“师尊,合欢宗妖女的行径实在罄竹难书!罪无可恕!唯有即刻执行严厉的惩罚,方能警醒世人,避免悲剧重演。”
在提出严惩的同时,林越不失时机地坐在了岳灵身边,声音柔和道:
“灵儿,我对你的情谊已深深扎根于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林越,都愿意成为你的依靠,以余生之名,承诺护你周全,免你再受丝毫伤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岳灵的眼眶不禁泛起了泪光,感动与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她不曾想,在这样的绝境之中,竟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给予她如此坚定的承诺。
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闪烁着希望与不确定的光芒。
然而,当林越满心期待地提出这一请求时,岳掌门却并未如他所愿那般爽快应允,而是眉头紧锁,沉吟片刻,似乎心中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灵儿,此事关乎重大,这姬瑶,怕是杀不得啊!”
岳灵一听此言,秀美的脸庞上顿时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爹,你说什么?”
“一旦我们对姬瑶下手,那便无异于直接向那合欢宗宣战。而当下,断岳派怕是承受不住……”
岳灵双眸中怒火中烧:“爹,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她们?!我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放过她们!”
她的语气坚决,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显然是对合欢宗妖女恨之入骨。
林越见状,连忙在一旁附和:“是啊,掌门,灵儿所承受的那些屈辱,又岂是可以轻易抹去的?康孝虽然死了,但姬瑶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要不然姬瑶拿出证据,他肯定会被当成叛徒碎尸万段!
段掌门闻言,目光变得愈发沉郁,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里,透露出深不见底的忧虑与犹豫。
他闭目长叹,仿佛是在与内心的正义与理智做着艰难的斗争。
“我何尝不知你心中的怨恨与不甘,但是我不仅仅是一个父亲,作为一派之主,我必须要考虑整个宗门的安危。为了一个人的私仇,将整个断岳派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这……”
说到这里,掌门的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哽咽,那份责任与重压,让他几乎难以承受。
岳灵听后,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恨你,恨你如此冷漠无情!”
语毕,她转身冲出了房门,只留下一串决绝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响,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
“我去安慰灵儿。”
林越见状,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而留在屋内的岳掌门,身形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颓然趔趄几步,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责之中。
在幽暗阴湿的地牢深处,姬瑶蜷缩在角落,绝望的眼神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悲观的情绪如同地牢中的寒气一般,丝丝缕缕侵入她的骨髓。
“师尊,我是不是很没用,我竟然在关键时刻会眩晕……”
元婴期大能竟然晕飞,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沐云倾也没想到姬瑶竟然是这样一个奇葩,明明有着元婴期修为,却发挥不出来一二,真废物。
沉默之中,姬瑶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立马狗腿似的挨到沐云倾旁边:“不过师尊,你果然不会丢下我不管,徒儿好感动啊。”
然而,沐云倾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话语中不带任何温度:“你现在是我的契主,你的生死直接关系到我的安危。”
“一旦你陨落,我必然会受到连累,甚至可能因此走火入魔!”
“所以,在合欢散的影响和灵契未被解除之前,你最好确保自己活着,否则,即使你死了,我也……”
姬瑶闻言,心惊胆战地自行脑补着那么完的话语:把你从坟墓中刨出,炼制成魔骨傀儡!
呜呜呜,这实在是太悲惨了!
“可咱俩都在这里,孤立无援,怎么出去啊。”姬瑶询问。
扭头却看到沐云倾又在闭目修炼,无奈摇头: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修炼!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姬瑶睁眼,却是岳灵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开始破口大骂:“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们这样的杂碎怎么配活在这世间?”
“还有你。”
岳灵一指师师:“装的人畜无害,却给我酒里面放东西,亏我心疼你,结果……都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
姬瑶低声说道:“岳姑娘对不起,我……”
“对不起什么?”
岳灵一听到姬瑶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我父亲让我松口,可这样的耻辱,竟然就用那些灵丹给换了,凭什么,凭什么啊!就这样了,越哥哥还说要娶我,可我怎么对得起他……”
姬瑶听着,沉默了片刻,无奈道:“岳姑娘,人心难测!其实你的越哥哥是合欢宗的人,就是她设计将你送给康孝的。”
“你说什么?”岳灵猛地瞪大了眼睛,颤抖道:“你说什么?不可能,你这个妖女不要含血喷人,我要杀了你!”
第25章
岳灵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她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意与决心。
“你以为,仅凭这些无稽之谈,我便会愚蠢地放过你们,转而去对付越哥哥?”
她心中的愤慨如同汹涌的洪流,恨不得立时将眼前这位满口狡辩、面带得意之色的姬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呵呵,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合欢宗之人,向来以狡诈多谋著称,我又岂会轻易落入这等低劣的陷阱!”
言毕,她猛地挥动手中沉重的万花锤,朝着牢门上的锁链猛力劈下,钢铁与铁链撞击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足见其愤怒之深,力量之巨。
牢门被打穿,下一瞬锤子就要落在姬瑶的脸上。
然而,就在这一击即将得手之际,一只温润如玉的手轻轻搭在了岳灵的肩头,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无法动弹分毫。
转头一望,映入眼帘的竟是沐云倾那清冷淡漠的面容。
“这怎么可能?你们二人的修为,不应该被这牢笼中的阵法限制在筑基期……妖女,你果然也在藏拙!”
岳灵想要反抗,怎奈沐云倾的手看似轻轻搭着,但她就是动作不了。
姬瑶立马明白过来,这阵法认为她们是元婴期所以设置的,但沐云倾原本是半步化神之躯,自然不在其列。
“虽然看她讨厌,但她说的是真的。”
岳灵的脸上满是愤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师师,你是她炉鼎,是合欢宗妖女魔爪下的可怜人儿,你为什么要帮她?还要替她说服我?”岳灵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她无法理解沐云倾的行为。
沐云倾依旧淡定如初:“不是帮她,而是让你看到一个事实。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三日时间,我们会向你证明,林越确实是合欢宗的内应。”
岳灵的思绪在混乱中挣扎,她想起了那些过往的种种。
“你们说林越跟康孝那狗贼勾结,康孝死了,还会是谁……难道不是康孝?”岳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沐云倾却依旧淡然:“合欢宗错综复杂,你们断岳派可能也不知有这一个内应,如果不揪出来,你同门以后或许会有更多人惨遭毒手,你考虑清楚。”
岳灵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沐云倾的话。
“可我为什么要信你?”岳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
沐云倾的语气依旧平缓,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不需要信我,无非三日而已,如果到时仍无法证明,你再动手不迟。”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岳灵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沐云倾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有内应存在,那么断岳派的未来将充满危险,但她又无法轻易地相信姬瑶和师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岳灵的心中不断地权衡着利弊。
岳灵尽管性情憨厚,却绝非愚钝之辈。
片刻思索后,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好,我暂且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三天后你们无法证明,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沐云倾从善如流地放开手,岳灵带沐云倾离开。
而一旁的姬瑶,脸上则是写满了错愕与疑惑,似乎对于自己即将成为这场纷争中的人质而感到难以置信。
“所以,你们是要把我押在这里,当作……谈判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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