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融雪》作者:须梦玉
文案
【高岭之花变男仆】和我那貌美男仆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上,富家女陶采薇一日在路边捡(抢)了个貌美男人回家做男仆。
这男人不光有一张绝世容貌,一双手指骨如玉,弯下腰奉茶的时候最为迷人。
除了这些,他还会种地、做饭、劈柴……乡野村夫会的他都会。
渐渐她发现,他会的东西远不止于此。
他会摆弄她看不懂的棋局,会看那些晦涩难懂的书,还有那些时不时露出来的看不起她的倨傲神情。
待她回神再去看时,他却又是那副卑微佝偻的模样,是这世间最底层最无钱无势的人。
不过没关系,她不需要去考虑一个仆人的心思,他生得貌美,她便日日找他索吻,用他那双如玉雕成的手取乐。
这是崔鸿雪从京城出逃的第三年,他被人强抢民男了。
世人都说,鸿雪公子举世无双,容貌、谋略、才华皆为京城第一。
当他自以为可以将权势玩弄于股掌之间时,崔家败了,满盘皆输。
唯独活下他一个。
此生注定孤苦,祖父临终前要他绝不再踏足权场一步,他便任由自己漂泊到他乡。
殊不知平凡人的一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看着面前不属于他字迹的卖身契,他苦笑一声,既已决定做个平凡人,命运要他被欺压,他自然是还不了手的。
于是过上了伺候这位大字不识几个的富家小姐的日常。
过着过着,他不光要给这位小姐奉茶,还要日日用唇、用手去伺候她。
天未亮时,他再从她的床上爬下来,偷偷摸摸回到自己院子。
没名没分的过了许久,陶采薇终于要成亲了,来提亲的正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京城权贵。
商户女要嫁人,自然是嫁能给自家带来最大利益的人。
一个貌美男仆显然不能。
情与理、利与义,商户女不会选择另一个。
————
再次见面时,他又成了那个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
他违背了祖父的遗愿,他不光要夺回崔家失去的一切,他还要把她抢回来。
“你不是喜欢权贵吗?”他摊了摊手:“如今我是这京城里最有权势之人。”
世人皆道,没人想过崔鸿雪竟然还活着,他的气势比崔家覆灭前更胜,他那不可一世的目光丝毫未变。
只有陶采薇知道,他曾真的弯下过脊梁,曾真的如同任何一个平民百姓一样活着,他的手不光会种菜劈柴,还会讨好她……
他真的会当一辈子的农民,如果她不嫁人的话……
阅读指南:
*前期是真的慢热,后期是真的香
*身心都是唯一哒,只是对前期的男女主来说,除了爱情,他们都有更大的追求
*本文绝无虐女环节,我的宝宝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鹅
*女主人设就是被宠大的小镇富家女,不长眼的人别再来评价她不像大家闺秀了,女主父母就算看到她吃饭把腿翘凳子上也不会说出“你看看你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样的话
新文《窃玉春台》已开,喜欢可以看看。
秦相宜的第一段婚事嫁得不好,夫家有钱无势,身上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毛病。
她正值绰约年华,被前夫折磨得遭不住,便一气之下和离了。
这一和离了才知,原来和离女的日子并不好过。
世人冷眼不说,家里更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家里早已是兄嫂当家,纵是多添一碗饭的事儿,也要被嫂子阴阳几番。
兄嫂家的侄女到年纪议亲了,那议亲对象生得品貌非凡、唇红齿白,叫她一声姑姑甚是有礼。
秦相宜看见他便心生喜欢,这真是极好的一位小郎君,对方拿她当姑姑敬着,每日礼数做得齐全,一来一回,关系倒是熟稔起来了。
婚姻一事,贺宴舟一向是遵从父母之命,贺家是底蕴深厚的大氏族,对于他的订亲对象,族里的长辈是慎之又慎地考虑相商,权衡利弊后敲定了秦家长孙女。
他的人生从一出生开始,便是规划好的,他不容许自己的人生里出现任何不完美之处,除了那突然闯入他视线里的,秦家女那和离待嫁的姑姑。
————
在贺宴舟心里,秦家人纵使处处都不尽人意,
可唯有那位姑姑,生就一副观音像,一双无情淡漠的眉眼扫向世人时,
让他不自觉地恭谨起来,尊着她敬着她,
他从不理会世人对她的评价,在他心里,姑姑永远是神圣高洁的存在。
待他娶了秦家幼女,也会继续尊着敬着姑姑。
直到有一天,贺宴舟与友人至一处酒楼宴饮,却听隔壁有人正豪言评判自己那前妻。
“裴兄,你那前妻世人皆知是古板无趣至极,活该被你休了。”
那人却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你们是不知她从前那浪荡的模样,那小腰软得一手便能掐住,那屁股是又圆又翘,一双媚眼才叫人能把魂儿都丢在她身上。”
贺宴舟一张眉眼越听越冷,可在他心底里,比起想要整治那胡言乱语的人一番,更多的却是姑姑在他脑海里止不住地具象化起来的身形……
阅读指南:
*文案大大有隐情,切勿轻易评判任何角色道德(除了前夫)
*男处,前夫性无能且打人,女不知道非不非,自己看吧
*无雌竞,无倒霉蛋受害侄女
*主打的就是一个暧昧拉扯极限沉沦隐忍最后爆发,要来标榜自己道德的(×),图个乐呵的(√)
*背德背德有点背德
一起度过一整个温暖冬季吧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市井生活 朝堂 美强惨
主角视角陶采薇崔鸿雪
其它:甜文;莲花;白月光;男仆
一句话简介:撩不动的男人~
立意:心怀天下,嫉恶如仇
第001章 你的钱被人捡了
铅兴县属河首府管辖,地处江南,算不得什么大地方。
陶家盘踞此地多年,生意做遍江南,宅子修得金雕玉砌,占了县里半条街,与当地官员一直相安无事。
河首府本来的知府明镜高悬,实打实的为民做主,到了古稀之年致仕还乡,新知府在一月前到任。
陶家老小本不管政事,却不想新来的知府是个作威作福的,一家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陶家幺女陶采薇从小接管家中事务,是个远近闻名的泼辣伶俐女儿,她做主封了千两纹银送至知府衙门,这才平息事端。
家中生意恢复如常,她捧着一沓子账本,携了三五个丫鬟簇拥着,就上街视察盘点店面去了。
来到家里一家米粮店,她拍了拍柜台,叉腰拧眉,硬着嗓子说道:“眼下府里正值多事之秋,凡有挑事的、趁机浑水偷赃的、偷懒耍滑的,一律给我发落出去。”
一圈子兜下来,从最后一家店里出来时,她背弯了下来,抚着胸口,呼了一口气出来。
丫鬟安青从随身提的篮子里,给小姐倒出一盏茶来:“二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也该让大少爷帮你分担些才是。”
陶采薇伸出涂了桃粉色蔻丹的手,掀开帷帽下的纱帘,衔起安青手中的玉盏润了润口,说道:“你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日,朝廷已经颁布允许商户子弟科举入仕的政令,新知府已到任,我陶家也该走上另一条路了。”
一想到那位新上任的杨知府,她胸口梗着一股气,前路一片茫然。
安青跟随在小姐后头,默默叹了口气,只怕大少爷没那么老实愿意听小姐的。
铅兴县水路四通八达,水汽十足,常年烟雾缭绕,人的身上不免也是黏腻腻的。
贯穿铅兴县的湖弯弯绕绕,像一条光莹莹长龙柔滑向前,得名弯湖,踏上修在弯湖上的青石板桥,陶采薇穿了双薄底攒金丝软鞋,有些硌脚,避免路面湿滑摔倒,她走得很慢。
水汽烟雾散尽,踱着踱着,她眼前出现了一位如玉般清俊的绿衫男子,被红粉绿叶包裹着,坐在弯湖腾腾的雾里。
她眨了眨眼,连天的核对账本周全府衙,精神已经有些恍惚,精力不济,又得挺起身子来支撑一家事业,当下靠安青扶着才堪堪站住。
她脱开安青的手,独自走上前去,那张脸从烟雾里透得更加真切了,世间怎会有如此神仙一般的公子,她大概是在做梦。
既是做梦,她从荷包里抓出了一把金锞子,扔在他脚下,憨声叹了一句:“这么美的公子,在这儿卖花作甚,不如跟我回家吧。”
崔鸿雪缓缓抬头,从她脚上的的攒金丝软绣鞋,看到她的烟紫色轻纱襦裙,再往上,是披着月牙白帷帽下一张又白又圆的脸,眼睛像杏子一样又大又圆又水灵,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低下头,皱了皱眉,没有去捡地上掉的金子,也没有理会她。
倒是旁边卖蘑菇的婆子爬过来滴溜溜地捡地上滚落的金锞子。
崔鸿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动声色地还盯着他,蹙起眉头提醒道:“你的钱被人捡了。”
陶采薇示意安青一眼,安青一把上手抓住正在捡金子的婆子,把她手里的金子一颗颗抠了出来,又伸手往她口袋里摸。
婆子连忙跪地磕头:“赏老婆子一颗吧,贵人……菩萨,一颗就能救老婆子全家的命啊。”
她死死捂住口袋,匍匐在陶采薇脚下连声哀求,祈求遇见一个出手阔绰的大小姐,随便赏她点钱财就是她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数量。
安青暂时收回手看向小姐。
陶采薇微微一笑,把脚边的裙摆从婆子手里挣开,看了眼一旁事不关己的男子。
良久后,露出狡黠的八颗牙齿缓缓说道:
“安青,给我搜身,一颗也不能放过。这位阿婆,你要是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被送去见官的哦。”
婆子一听到见官两个字,吓得一哆嗦,任由安青把她口袋里死死攥着的金子搜了去。
安青把收集起来的金子用手帕子包起来,又擦了擦泥才递到小姐手上,陶采薇拧着眉头接过,看了一眼。
她把金子团在一起随手扔回给安青:“找水深的地方扔到湖里去。”
又把视线放到男子身上:“今日是我失礼,明日我再好好带着一份重礼前来相请。”
说完,便提步离开,崔鸿雪抬起头,这才看见隐在后面的几个丫鬟,提箱笼的提箱笼,抱账本的抱账本,跟在她身后鱼贯离开。
今天买花的人不多,荷花和莲蓬都还剩下满满一盆,他转头看了眼那个没能求到赏金的婆子,见她此时正暗声咒骂着什么。
三年前,他从京城里逃到千里之外的这里,这个地方没人认识他,他摸了摸身上,已身无分文,只剩下家族传下来的玉佩。
离了京城,曾经的第一公子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他把玉佩带到了当铺,换来五十两银子,买了个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吃,自此在铅兴县安家落户、平淡度日。
三年来,他靠卖花为生,攒下来的钱不多,还远远不够赎回玉佩。
他收起摊,绕过旁边那个婆子,到另一个摊上买了几朵蘑菇,又从肉摊上买了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他时常在想,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攒够钱赎回玉佩,兴许就是太贪吃的缘故罢。
铅兴县城郭外一处被打理的清新雅致,处处插满荷花的村野小院儿,就是他给自己寻的家了。
烧柴火开始做饭,当初起这个炉灶可是花费了他不少心思建的,亏得他聪明,农家里的生活,一学就会,慢慢的,又从中品出不少趣味来。
就比如说,他新研究出来的这个蘑菇炖红烧肉的吃法,就是鲜美异常、吃下去唇齿留香。
再比如,他好不容易成功养活的一窝小鸡崽,已经成功长大了,母鸡不仅会生蛋,还会孵小鸡。
从鸡窝里捡颗蛋出来,今晚又能加餐了。
天黑,关上院子门,回到床上照例拿出装钱的匣子,手指拨着数了数,躺下,闭眼睡觉之前,长长地叹了一声。
若说最近他对生活还有什么不满,大概只剩下还未能赎回玉佩了。
陶采薇回到家后,到父亲母亲跟前请安:“这是今天的账本,母亲过目。”
陶太太翻了翻账本:“交给你,我一向是放心的。”
在父母面前受了几句教,她清醒了许多,回到鸠无院,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安青给她卸下钗环,换上更舒服的丝光锦罗裙:“二小姐,厨房里今日做了雪花鸡淖,说是状如云朵,似积雪堆叠,入口柔软滑嫩,诚然是‘食鸡不见鸡’的妙品。”
陶采薇笑了笑:“厨房里尽喜欢钻研些复杂精致的菜,吃入口不过就是那个样子。”
到了用膳的时候,餐桌上果然摆着一例状似积雪的菜品,小夏解释道:“你别看它吃进嘴里的是鸡脯肉和火腿,但煮制它所吊的鲜汤就耗了十只鸡和一头猪呢,煮制出来每位主子院里正正好好分得一碗。”
陶采薇吃完饭,感叹自己连日辛苦只为维持家中富贵,如今厨房却这般奢靡挥霍,虽说东西做出来是给主子吃的,可底下剩下的那些鸡架子猪排骨,用完难不成就凭空消失了吗。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罢了,自己如今一番周全不就是为了这吗。
二日,安青用锦盒装了二十两金:“二小姐,这是你昨天吩咐的,替桥上公子备的礼。”二十两金比昨天她撒下去的要多出一大半,又改用锦盒包装。
陶采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先收起来吧。”
崔鸿雪早上起来,到院子里摸了摸那只昂首挺胸的五彩母鸡,从它身下摸出一个鸡蛋。
“你真是一只好鸡,又下了一颗蛋,不如我封你为下蛋将军如何。”
把鸡蛋胡乱蒸煮着吃了,崔鸿雪把昨日没卖出去的莲蓬拢在一起,放在背篓里,背在背上,准备往另一处摆摊地点而去。
走至交叉路口时,他手扶着背篓,迟疑了片刻,还是抬步往昨日的地点而去。
到了青石板桥上,他放下背篓,今日没有昨日那么潮湿,雾也不多,他所在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弯湖两边的错落人家和湖边洗衣服的女人。
他坐在此处一边卖花,一边静静等候,一直到太阳下山,湖里起了雾,天空被晕成烟紫色。
他左右看了看,在视野所及范围之内,都没有那人的身影。
直到他收起摊,背上背篓,准备回去,路尽头却出现了一个清晰多了的娉婷身影。
远远的看着,她今日穿着缠枝纹桃粉衣裙,没戴帷帽,一张丰泽的脸蛋儿就那么暴露在湿润的空气中。
陶采薇迈步上前,手上没有捧着那一笔重礼,没了似是而非的雾,她看他看得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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