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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趁早过去，就没多少时间调查。
到了晚上，山路难走又没路灯，恐怕更加难行。
“抱歉，裴少。”他歉意地说道，正想着找补时。
姜非却从布包里掏出小瓶子，里面装着乌漆麻黑的水，递给裴祁安：“喝这个。”
“喝几口包你不晕车。”
裴祁安眸底闪过一丝错愕，他怔愣地看着姜非几秒。
犹豫片刻，直到姜非手都快举酸了，他才接过。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询问道，如画的眉眼里难掩一丝嫌弃。
“包治百病的神奇水，姑且称它为听话水吧。”姜非一脸高深莫测道。
欧阳嘉听到这，不由地回头看姜非。
这个名字貌似在哪里听过，略耳熟。
但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裴祁安盯着那瓶水看了许久，随后许是出于对姜非的信任，他二话不说，拧开瓶盖，就对着嘴猛喝几口。
一口下去，无味。
就像是在喝普通白开水。
但细细品味，有点咸味。
“好了，不用全喝完。”姜非看他大口喝着，及时出口阻止道：“这玩意不用喝太多，去凤凰山也不过两个小时吧？”
她不确定地看向欧阳嘉。
欧阳嘉摇了摇头，他原本以为凤凰山很近，但看这山道崎岖，司机压根不敢开快，估摸着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裴祁安刚拧上瓶盖，准备把瓶子还给姜非。
突然却感到一股困意袭来。
困意来的蹊跷，更是强烈到无法自控。
眼皮仿佛在打架。
“怎么突然…好困。”下一瞬，裴祁安话音刚说完，眼一闭，竟是直直睡着了。
他身子往后一仰，手无力，紧握的瓶子一下掉在地上。
欧阳嘉睁大眼睛，一脸惶恐。
他立马顿悟，难怪听着熟悉，原来是跟迷-魂药差不多！
“小姜师傅，你这水…”
姜非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捡起瓶子在塞回包里。
然后慵懒地抬眼看向欧阳嘉，淡淡地笑了下：“欧队放心，我这药水纯草药熬制的，助眠而已。”
“当然了，你相信我人品，我不会做坏事的。”
欧阳嘉内心震撼无比，忍不住腹诽：草药熬制的助眠药能有这效果？
小姜师傅真是技多不压身。
到最后，车子摇晃的让人想吐，除了司机之外，车内其他人都想喝一口这神水睡过去。
但姜非没给。
一车人要是都睡着了，发生意外都难自救。
有一个‘累赘’就够了。
——几个小时过去。
终于抵达高山中的凤凰村。
此时太阳悄然下山，晚霞如火，天空渲染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山峦在余晖下显得格外柔和。
四周的茶园如同是笼罩了一层金色的轻纱。
警车到达路口后，便摁响了警笛。
在一阵呜哇呜哇的警笛声中，不多时，村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凤凰村民风淳朴，素来很少外人来，更少有警车的到来。
村民们七嘴八舌，紧张之余又带着几分好奇，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警车靠边停下，姜非第一个先下车。
她一身月牙白的道袍，长发高扎成丸子头，一张巴掌大的脸清冷绝美，雪白肌肤，一举一动都显露出非凡脱俗的仙气。
“这女娃是谁呀？好水灵啊，是村里人吗？”
“哪里是村里人哦，咱村里哪有这么标致的姑娘？”
“这女娃咋穿道服呢？看着也不像道士啊，还坐警车过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嘛？”
村民们交头接耳。
村长颤颤巍巍地走过去迎接，这时车里陆陆续续下来人，唯独睡着的裴祁安。
“你好，我们是警察，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的。”欧阳嘉走到人前，亮出证件。
他身穿警服，又一身凛然正气。
村民们都面面相窥，都被他的气势给唬住了。
“警、警官，请问我们村是有什么案件吗？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村长年近五十，头发花白，身材高瘦，一看就是很淳朴、本善之人。
第69章 成了无头悬案
“是有案件，白冰冰、吴雪是你们这里的人吗？”
欧阳嘉一脸沉重地说道：“我们在胜利水库附近发现了人体组织，这件事跟吴雪有关联，特来调查。”
人群中有些躁动，不知是很抵触这两人。
还是因为听到那句‘人体组织’。
姜非默不作声，她却留意到人群中有个男人很奇怪。
他跟此案有关联？
男人鬼鬼祟祟地离开，趁所有人不注意，更是溜进了一旁的茶园里。
姜非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沉默地看着。
“白冰冰？白冰冰今早已经出远门了，我问过她了，打工去了。”终于，躁动过后，人群中有个大妈主动给欧阳嘉提供线索。
大妈一脸好奇，忍不住斗胆问道：“警官，你们说的人体组织啥意思哦？”
考虑到底层人民群众教育不高，欧阳嘉叹了气，无奈地说道：“是死者被分尸，凶手把受害人的尸块扔在水库里。”
此话一出犹如在湖面上扔进大石头。
打破平静的同时，激起一片涟漪。
村里妇女们对白冰冰好似很有怨言，七嘴八舌的吐槽道：
“啧啧，好狠的手段哦。”
“分尸？那不是没有身份呐，是白冰冰干的吗？我就说这婆娘平日里看着泼辣，不像是好货哦。”
“就是啊，我跟你说，警官，白冰冰就是个烂裤裆，这种人你赶紧抓走，简直丢人现眼。”
“就是就是，替天行道了，没想到这婆娘是真的狠。”
欧阳嘉和一旁准备做笔录的同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无奈。
原本他们都以为白冰冰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毕竟能抚养无亲无故的养女吴雪。
随之，欧阳嘉紧跟着问起吴雪和吴峰的事。
村民们很热情的回答，除了言语之下忍不住唾骂白冰冰。
原来白冰冰在凤凰村是出了名的名人，她结过三次婚。
十八岁起就嫁给了同村村民，但因为年纪小没有了领证，生了两孩子，后面年纪大些跑出去打工，在外头有了交好的情夫。
隔年跑回来要和老公分手，分手之后和情夫在一起，并又生育了一个孩子。
本以为到这里，白冰冰会安分，但没想到没过多久又跟同村外出打工的吴峰在一起了。
白冰冰跟吴峰算是青梅竹马，原本以为两个人能走到最后。
谁知跟吴峰在一起后也不安分，经常在村里跟年轻小伙暧昧不清。
因此吴峰跟白冰冰吵过无数次，但每次又和好。
两人吵吵闹闹，也度过了几年，最后却因为吴峰妹妹的掺和，两人最后分开闹得很难堪。
没过多久，白冰冰再婚。
只不过这次再婚的对象却不是之前暧昧过的，而是在夜店里一见钟情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个孤儿，后面随着白冰冰回了凤凰村，成了入赘女婿。
许是因为入赘的缘故，男人王明军对白冰冰的一些行为十分纵容。
可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安无事到现在。
欧阳嘉听完后，拧起眉头，余光不由地看向一旁的姜非。
姜非这会儿，看着夜色渐晚，如约地打开了直播间。
本以为凤凰村的网速会很差。
没想到网络竟然挺好。
一瞬间，直播间涌入不少网友们：
【我去，终于等到了，我的非非啊！有后续了吗？】
【非非啊，我的非非，无头尸体找到了吗？】
【主播还挺讲信用啊，先说说事情咋样了？】
【主播在哪里啊？感觉看着像在山里。】
【主播附近都是茶园，是去凤凰村了吗？去吴雪小妹妹的家里吗？】
【啊？楼上狄仁杰啊，那么聪明？】
【所以死者是谁啊？不会真是吴雪他爸吴峰吧？】
【不是吴峰，主播不是说了吗，吴峰前妻联系上吴峰了，还吴峰吴峰…】
姜非沉默了一会儿，她习惯性地抿唇，欲要开口时。
身后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
像是从身后的茶园传来的。
姜非下意识地回头望去，镜头也随之一转。
“救命救命啊，快来救命啊，白冰家的女娃掉进河里了，快淹死了！！”一村民火急火燎地跑来。
焦急的高声大喊道。
姜非直接愣住：这么快就出事了？
究竟是巧合？还是…
彼时弹屏：
【我去我去，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啊？主播够意思。】
【这剧本吧，好明显的剧本，好扯啊。】
【不是，白冰家的女娃不就是吴雪吗？咋回事？这么快就出事了？】
【怀疑吴雪被人推下去的，快彻查！！！】
【不像剧本啊，主播都傻眼了好吧，还剧本，无语了这群人！！！】
【不是，非非愣着干啥，快去救人，救人啊！！！】
【只有我认为，有点假吗？】
【对没错，就你认为，不爱看可以滚的，谢谢。】
村民们一窝蜂地跑上去。
欧阳嘉愣了一会儿，也忙不迭地地跑过去救人。
姜非回过神来后，也忙是抬脚跑过去河边看情况。
夜色渐晚，河面上更黑。
已经看不到河里哪里有人。
一群村民围着湖面，七嘴八舌。
终于有比较清醒的村民们，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筒。
有一个人开了手电筒，随着许多人都随着开。
刹那间，如星星点灯，照亮了河面。
彼时，浅水河里，有个男人浑身湿漉漉，在水里大哭大喊着救命。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我女儿在那河中央！”
男人喊得很大声，哭得撕心裂肺。
姜非却一眼认出，那个男人就是之前鬼鬼祟祟偷溜走的男人。
竟然是吴雪的继父？！
莫非吴雪这次落水不是意外？
她脸色肃冷，衣角随着风吹摇曳。
目光如寒冰，直勾勾地望着河里的男人。
男人似乎有些察觉，抬眸望过来看到姜非的那一刻，猛地低下头。
像是心虚般。
就在这时，岸上的欧阳嘉脱掉碍事的衣服，整个人义无反顾地跳进河里救人。
他水性不错，没一会儿就捞到人了。
河面上一阵欢呼，称赞着不愧是警察。
而姜非却在湖面上再次看到那道若隐若现的鬼-影！
与此同时，弹屏也是炸开锅了。
【非非在看什么啊，看得那么入神？】
【我感觉主播的魂都跟着走了！！】
【主播掉线了吗？怎么屏幕那么模糊，感觉又是一团黑雾…】
第70章 引路鱼：差点冤枉了好人
夜晚漆黑如水。
月光洒下，犹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微弱的星光点缀其间，四周虫鸣鸟叫声不止。
姜非目光锐利地盯着湖面上，那个阴魂始终立在河中央一动不动。
远处望去，像是有人故意立在那儿的稻草人。
只可惜，河面上没有倒影。
姜非当下就笃定这个阴魂就是跟水库看到的同一个。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却不解。
莫非这个阴魂是缠着吴雪？想致吴雪于死地！
姜非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另一边，欧阳嘉把吴雪拖上岸后，开始原地施救。
他一脸严肃地帮吴雪做着心肺复苏。
片刻都不敢耽搁。
王明军渐渐也从河里上来，他浑身湿透，一脸丧样，窝囊地抹着眼泪。
旁边围绕了不少村民，村民们一开始交头接耳。
直到人群中不知谁高声喊了句：“王明军，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开始听见吴雪喊救命，那会就你在边上，不会是你想害死吴雪吧？”
很快便有另一名妇女恍然大悟，接话道：
“王明军你心也太狠了吧，你平日管教孩子，打打骂骂就算了，你怎么能把孩子往河里推？”
很快四周的村民们纷纷加入讨伐王明军的阵营。
“就是啊，你虽然不是吴雪亲生的爹，可吴雪这孩子也喊了你几年的爹啊，这心也太狠了，平日里那么老实巴交一个人，真看不出来。”
“啧啧啧，白冰冰可真命苦，千挑万选选了个最能装、最歹毒的男人，抓紧给她电话喊她回来。”
“这两夫妻不会故意的吧，咋白冰冰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事了呢？”
茶园坡上，姜非缓缓回过神来，她黑眸里一片寡冷。
正当她准备从坡上走下去时，身后出现一道黑影。
姜非感知到后，惊愕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裴祁安那张清风霁月的脸。
她眉心一皱，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裴祁安目光直视前方，稍稍注意的话，便能发觉他盯得不是人群，而是河面中央…
“我醒来看到你们都不在，就四处找了找，听到这里热闹就过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你了。”
他如实说完，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眉心紧蹙，敛眸看向姜非，纠结地问道：“河中央，是有个人吗？”
姜非眸瞳放大，很是错愕的看着裴祁安：“你也能看到？”
不应该，牛眼泪的时效只有一个小时。
早就超时了。
怎么裴祁安还能看到？
难不成他天赋异禀？
“嗯。”裴祁安点了点头，他清冷的嗓音在黑暗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冷：“在水库那里时，我也看到他了。”
姜非怔了一下，短促痉挛地呼了一口气。
果然，裴先生不是寻常人。
这一瞬，姜非似乎明白为何裴加墨用尽手段，却丝毫伤害不了裴祁安。
感情他除了有佛缘，还是修道圣体。
难怪裴加墨会把佛牌给他，看来目的真不纯！
彼时直播间，网友们听着两人的叨叨念，却飞快地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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