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龙华寺离开,来时是如何,去时便是如何。天空依旧澄澈晴朗,清风徐徐,吹动发丝,在心里荡起几分余波。
邬夏带着顾远柏去了附近的那家公寓,那是章容的婚前财产,也是她留给邬夏的遗产,每次不想回那个家的时候,邬夏就会到这里。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算起来,邬夏上一次回来还是两个多月前。一进门,邬夏便先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尔后从柜子里找出一双男士拖鞋,递给顾远柏。
邬夏拿的随意,顾远柏却看着那双男士拖鞋看了许久。典型的灰色棉拖,就放在柜子里,和邬夏其他的鞋子放在一起。
“怎么了?”邬夏没听见顾远柏的脚步声,便以为他不愿意进来,出声喊他。
“没事。”顾远柏应下,面无表情地穿上那双拖鞋,走了进来,“我就在这等你吧。”
邬夏点点头,便放到一旁的卧室去找东西,她之前有些资料忘在了这里,本是不着急的,但邬夏想着这里离龙华寺也近,不拿白不拿,也省的自己以后忘记,还要白白再跑一趟。
拿好资料,邬夏便又走出来,顾远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眼眸低垂,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邬夏特意放慢脚步走过去,凑到顾远柏身边,朝他呼气道:“是有事情吗?”
顾远柏按灭手机屏幕,解释道:“没有。”
“真的没有?”邬夏挑了挑眉头,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下顾远柏的神情,直接说了出来,“可是我觉得你不大开心呢。”
顾远柏没想到邬夏会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更没想到邬夏会直接问出来。沉默了一瞬,顾远柏还是缓缓开口,平静地陈述着:“你家里有男士拖鞋。”
顾远柏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是一想到这点,一意识到邬夏不只有他一个男朋友,顾远柏的心头便忍不住泛酸。
听到顾远柏的回答,邬夏先是愣了几秒,尔后才莞尔一笑:“嗯,独居女性的家里总要备着,我还有好几双男士皮鞋和运动鞋,衬衫和大衣也有。”
“男朋友,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邬夏越想越想笑,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顾远柏这个样子很好玩。邬夏坐在顾远柏手边,扭头凑过去,直勾勾地盯着顾远柏看。
“……”
顾远柏怎么可能承认?
但沉默在邬夏眼里,便等同于承认了。或者说,在顾远柏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顾远柏便已然承认了。
面对邬夏的反问,顾远柏只不自然地偏过脸,尽量躲着邬夏赤裸裸的目光。邬夏自然不会就这样善良地让顾远柏躲掉,她伸手去掰顾远柏的脸,将他面朝向自己。
邬夏双手捧着顾远柏的脸,凑过来,轻轻地在上面啄了一下,她笑意盈盈:“吃醋而已,为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看你吃醋,我很高兴。”
顾远柏的脸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邬夏还能够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炙热,嘴角的笑意因此又加了几分。
“没有。”顾远柏最终还是出声否认,只是语气还是不大笃定。
邬夏捏着顾远柏的脸,愣着把他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脸给挤出一些来,她的手在上面反复揉搓,像是在逗弄一个小孩子一样。
“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邬夏并没有放弃,她追问着顾远柏,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不许说谎,说谎我就不理你了。”
但说谎的标准还是被邬夏捏在手上,顾远柏终于明白,邬夏就是想要他承认自己吃醋了而已。纵使不解,但被邬夏这磨了好一会,顾远柏最后还是松了口,只是声音比较轻:“假的。”
仔细一听,顾远柏的语气颇为无奈。
说完,顾远柏便伸手去碰邬夏的手,想要将她的手从自己饱受摧残的脸上拿下来,却是徒劳。听见顾远柏的回答,邬夏笑了笑,本就朝向顾远柏的身子一动,右腿便跨到了顾远柏的另一侧。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邬夏便已然跨坐在顾远柏的大腿上。
邬夏又伸手捏了一把顾远柏的脸,直视着他,像是不经意地说:“男朋友,我家不止有拖鞋,还有……”
邬夏凑到顾远柏的耳边,说出了那个神秘的词,尔后一大片红色便在顾远柏的耳尖游走着,越来越浓。与此同时,另一处代表着顾远柏心情的地方也在悄然挺立着,慢慢地探出头来。
第34章 对着镜子
邬夏含笑看着顾远柏,乌黑的双瞳盈着点点水波,仿佛也映亮了顾远柏。
感受到邬夏的目光,顾远柏顿觉喉间发干,他微微挪开目光,尽量平静道:“你为什么会有……?”
顾远柏到底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那几个字,但他也无法即刻将先前的顾虑和酸涩抛之脑后。
即使邬夏解释过了,可顾远柏还是想再听她说,仿佛这样便能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很幼稚,但他却不得不幼稚。
邬夏挑了挑眉,将顾远柏的脸稍稍捧正,她的身体向前倾,处处紧贴着顾远柏,便又让他的气息乱了几瞬。
“无事也备着,以防万一。”邬夏的手慢慢下移,在顾远柏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着,尔后便倾身过来,朝顾远柏的耳边呼出热气,“不然,我们怎么能有现在呢?”
顾远柏垂眸,目光落在邬夏纤细的手腕上 ,眸子情绪翻涌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未能将与这股欲望彻底压下。
承认吧。
在她的面前,你远没有那般高尚。
邬夏凑过来,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顾远柏的唇瓣,不像是一种诉求,倒像是一种邀请。浅尝辄止,顾远柏却远远不满足于此。
不过一瞬,顾远柏便反客为主,他伸手过去,将邬夏压向自己。同时,长舌驱入,舔舐着邬夏的每一寸。
背脊被顾远柏紧紧地搂住,邬夏只能再次往前走,邬夏的胸前紧紧贴着顾远柏的衣服,腿向外又向后分坐,她跪坐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上已然露出了一道陷痕。
顾远柏的手慢慢往下走,离开她的后脑,停在邬夏的脖颈,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反复摩挲,像是一种无声的爱抚。
邬夏开始轻轻地喘息,每一声都化作绵绵细雨,湿润的水汽将顾远柏和邬夏包裹住,也因此将二人与外界分开。
粗粝的指腹擦下,贴在肌肤上,外面冷飕飕的气息便钻了进来,又很快被火热的掌心给驱逐出去。
一道细小的声音响起,卡扣松开,一切都变得没有阻碍。
顾远柏摊开掌心,将邬夏拢住,慢慢地收紧,一同他紧绷住的身躯。
邬夏的胸缘饱满,腰线又曼妙,人是瘦,但每一处的肉都长的极好。
顾远柏掌着她,一时之间不敢乱动。他是见过那处的模样的,但上一次没有这样的仔细看过,更没有这样轻缓慢急地摸过。
山峰峭立,山顶处站着巨石,金灿灿的阳光落下,便在上面笼罩起一片光辉。
顾远柏看着眼前的一切,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摸,表面光滑,却又有着自在的曲线。迷迷糊糊之中,顾远柏竟然生出一种错觉,那巨石的突出之处仿佛在他的手上又挺立了几分,这是一种暗示。
在这肯定的暗示下,顾远柏心中又涌进来一阵勇气,他收拢指尖,慢慢摩挲着指腹,连带着夹在指腹中的也一起逗弄着。
唇齿之间,邬夏的呜咽声陡然变重,但悉数被顾远柏吞下。
表面还是平静无波,但谁都知道,他们已经不再冷静。
炙热的一切,几乎就要将他们紧紧围着,将他们的呼吸燃烧殆尽。
在这个时候,已经再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攀着谁,谁在撩动着谁。青涩的顾远柏尚且能凭着本能去诱引邬夏,邬夏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衣衫褪下,手指寸寸掠过顾远柏的劲实的胸膛,尔后便在上面流连忘返。
顾远柏忍不住靠过来,但在这宽长却短窄的沙发上,他已经不能带着邬夏往后退。
顿了顿,顾远柏抱着邬夏,声音低沉,问她:“去房间吗?”
邬夏没应,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顾远柏这个答案。邬夏伸手勾着他的脖颈,便带着顾远柏换了个方向躺下。得了邬夏的回答,顾远柏便也没了忌惮,他俯下身,扣着邬夏,鼻尖呼出的热气都洒在邬夏的肩窝和脖颈上,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痒意。
他伸手掐住邬夏的腰,慢慢地挺进去,两人的呼吸皆是一颤。
窗外院子里,一阵风吹过,树上便掉下几片树叶,轻飘飘地落在水池上,在水面上肆意飘动着。原本平静的水面,没了往日尘封的样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便在上面荡开,也包裹着树叶。
热流溢出,室内的温度已悄然上升,喘息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传开,不断回响着。
顾远柏抵着邬夏的额头,在这极致的包裹和怀抱下,浑身到了紧绷的极点,他喘着粗气,紧紧地抱住邬夏。邬夏被顾远柏圈在怀中,眼睛眨了眨,她忽而凑过去,在顾远柏的耳边轻声道:“你看,那里有一面镜子。”
听见邬夏的声音,顾远柏顿时一愣,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尔后又将目光落回到邬夏身边。
感受到顾远柏无法抑制住的生理性兴奋,邬夏笑了笑,贝齿便露在红唇之中。顾远柏又吻过来,掠夺着她的呼吸,邬夏的手便贴在他的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地滑动着。
过了一会,顾远柏忽然停下,他看了邬夏一眼,便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环住她的腰,将邬夏整个人都抱起来,带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镜子面前。
房子许久未来,镜子上覆着一层淡淡的灰尘,却没有阻挡到任何视线,这种雾蒙蒙的感觉反而为之前的直白冲淡了一些过于燥热的色彩。
邬夏没想到顾远柏会这样做,她原先只是想刺激一下他,顾远柏却会错了意,但邬夏也确是乐在其中。
一眨眼,顾远柏便稍稍将邬夏放下来,整个人却换了一个位置,在邬夏背后半跪着,他的一只手还抱着邬夏的腰,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由地从邬夏的脸颊上滑过,滑到她的锁骨附近。
镜子中,邬夏看着已经都红了脸的两个人,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羞耻,但羞耻之后,便是更羞人的兴奋。邬夏的目光追随着顾远柏的手,慢慢往下,她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呼吸,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着。
顾远柏的手轻轻拨动开她的双唇,里面溢出甜美的汁液。他的手就停在那里,不进也不出,但存在感却是一点点地在变大。
在邬夏的身后,顾远柏有力的身躯在顶着她向前,声音也染上了一点低哑的尾音,他低头看她,唇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对着镜子做,喜欢吗?”
第35章 温泉
“对着镜子做,喜欢吗?”
听见顾远柏的声音,邬夏有一瞬间的怔愣,她回过头去看顾远柏,心突然开始砰砰砰地跳。
这句话不奇怪,毕竟情到浓时,说什么都不奇怪。
但说这句话的人是顾远柏,这便是非常之奇怪了。
想当初,她都要借着醉酒的借口,使出浑身解数去引诱顾远柏,才成功地将他扑倒,现在顾远柏居然如此上道。
果然呢。
有了第一次的破戒,之后的无数次便会变得顺其自然。
邬夏弯了弯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过身,去吻顾远柏。
顾远柏一手抚住邬夏的背,一手撑在她的脖后,享受着邬夏的主动,目光落在镜子里她光裸的背上。
日光透过浅灰色的窗帘照进来,将镜子上细小的灰尘映出来。顾远柏睁着眼,看着镜子里交缠的两人,心中竟是难得的兴奋。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做,但他的的确确这样做了,还乐在其中。
镜子中,邬夏的肌肤明显比他白了一个度,顾远柏已经是人群中较为白的那一种,但邬夏的白已经接近病态了,是纯净的一种白色。
比较之下,顾远柏的手落在邬夏的背上,这一幕便变得格外明显,反差之下,显出无端的亲昵。
邬夏的长发已然散落,堪堪遮挡住她的蝴蝶骨,黑与白缠在一起,画面便更加地具有冲击力。
顾远柏看着镜子中的那一幕,呼吸突然重了起来,这样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时间,只会让他感受到更加的兴奋和悸动。
邬夏自然也感受到了顾远柏的心情,她依偎在顾远柏的怀中,听着他一声又一声有力的心跳,心仿佛也被这股炙热给盈满了。
邬夏和顾远柏吻着,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她侧过身,手牢牢地攀着顾远柏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挂在他的身上。
顾远柏按着邬夏,手上的动作默默地多了起来。
指尖游走,明明只是最简单的触摸,却能引起灵魂深处罕见的触动。
一吻结束,两个人分开,邬夏伏在顾远柏的肩窝上小口小口地喘气,轻轻柔柔的声音像是小猫的嘤咛声。
顾远柏忍不住挺了挺腰,邬夏便身子一颤,连带着双腿也忍不住发软。
起起伏伏之间,已经分不清是谁动了情。
顾远柏手滑下,握住邬夏的脚踝,一只手只需要稍稍伸开,便能轻而易举地圈住邬夏的小腿。
顾远柏抓住邬夏的脚踝,不让她后退。邬夏的脚尖紧紧地绷着,尔后不断地蜷缩着。
呜呜咽咽的声音都被顾远柏吞没,邬夏只能将自己的情绪用其他的方式表达出来。她咬着顾远柏的脖颈,指尖在顾远柏的背部留下不浅不重的抓痕。
顾远柏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毕竟,相较于快感,邬夏带来的痛觉少的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顾远柏觉得自己上了瘾,这是一种他无法轻易截断的毒药,也是他难以改正的习惯。
最后,顾远柏到底还是存着些许理智,将邬夏抱进卧室,才去撕开那包装。
“没过期吧?”邬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喊他,声音也低低的,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味道。
顾远柏说不清此时他是怎么样的心情,他沉默地拿起一旁的包装,看了生产日期,是三个月前的,离过期还早。
五个月?
顾远柏清楚地记得,那时候邬夏就住在这里,许易年是她的男朋友。
她果然会为了许易年买的吗?
一时之间,顾远柏没说话,也没了动作,只是那目光还落在包装的生产日期上。
邬夏有点着急,她伸手去推顾远柏,扬高了些声音:“有过期吗?”
真是的。
顾远柏又不回答她,又不直接给她,邬夏突然觉得他这样有点烦。
听到邬夏的催促声,顾远柏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将包装放回去,抿了抿唇,回着:“没过期。”
“噢。”邬夏点点头,“那就好。”
邬夏也觉得应该没过期,但宁可次次都好好检查一遍,邬夏也不愿意因为贪图一时的轻松,害了自己。
说实话,邬夏并不想要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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