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夕沉[先婚后爱]》作者:涅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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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黎明将尽,我在沉沉暮霭下等你爱我#
先婚后爱/暗恋成真/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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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帘刚回到邬港时,港媒正铺天盖地四散绯闻:
“港圈顾氏太子爷顾佑远疑似隐婚,太太不知哪家名媛。”
众人都在艳羡打趣,究竟是哪家名媛收复冰山,娇俏柔媚的声线中,唯独轻叱鄙夷角落缄默的清冷美人。
不过是一支野蛮生长的玫瑰,又有谁会去怜惜。
后来,奢靡的会客厅里。
暗红金纹的波斯地毯上,羞辱她的人颤抖着跪地伏首,狼狈至极。
声声尖锐的求饶中,无不在唤她“顾太太”。
沈暮帘眼睫微颤,目光掠过眼前的惨象,落在古典雕花椅上矜贵深冷的男人身上。
烟雾缭绕中,他手中掐着一支Mayan Sicars,眉眼倦怠,仿佛在看一出不痛不痒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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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佑远缔结婚约时,沈暮帘只当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对她淡漠寡言,哪怕对她的险境施以援手,也只说一句:“你是我太太。”
沈暮帘点点头,只当他是按例行事,对她再好也是碍于身份,逼不得已。
可她从未想过。
这样如鹰隼冷峻沉稳的男人,竟会在未来的某个夜晚,向她欺身而来,玉石般的掌心锢紧她的腰身,像是再也克制不住,缓声诱哄:
“落雪之前,来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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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佑远隐婚对象曝光后,港媒震惊,都说这位清心寡欲的太子爷彻底栽给了沈暮帘这只落难残雁,也有不少传闻,说他早已心有所属,对她的这段露水情缘捱不过几个月。
沈暮帘面上不以为意,在深渊中逐渐麻痹对他的负罪感,却又不断沉沦于他午夜梦回的破碎温情。
直到那天,她决心瞒着众人踏上异国他乡的渡轮,无意间点开了学生时代停用许久的邮箱。
凌晨五点,橘红朝晕自海平面洋洋洒洒的升起。
浮光跃金之下,那封七年前的来信就此窥见天光——
“阿暮,见字如面。”
“我是顾佑远,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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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夜色汹涌,爱神降临。」
「我的眼眸,始终为你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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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你之前,我一直是个不婚主义者。”
“我想让这朵明艳的玫瑰,长出属于她的刺。”
#港口深情真权贵*落魄坚韧大小姐#
SC|HE|1v1
戳书指南:【具体看作话】
-男女主从始至终只爱对方一个,身心皆洁。
-男暗恋女。
-男女主并非完美人设。
-有部分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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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正剧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沈暮帘 顾佑远
其它:vb@晋江涅如是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港圈大佬×落难公主
立意:有人爱你的坚韧
第1章 Chapter 1
骤雨渐歇,冷风席卷老旧生锈的窗口,远处传来船舶悠悠汽笛声,咸腥气扑面而来。
沈暮帘刚关紧房东吱呀的门,耳边就响起一阵惊呼——
“天啦,他这种大佬也会传绯闻?”
指尖顿了顿,她循声垂眸,目光掠过少女们震惊的神情,最终沉沉落在面前的小型电视机上。
屏幕里正播放着邬港最热的娱乐新闻。
众多词条中,唯有一条点击量高得惊人,上面写着“港圈顾氏太子爷定制婚戒,疑似隐婚,太太不知哪家名媛”。
沈暮帘淡然的扫过标题,默默收回眼。
手中的钥匙却在僵硬的指尖滑落,坠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一旁的女孩们却被这不小的声响吸引,指着报纸凑到她跟前,激动的揪住她的衣角:“暮帘姐姐,你在邬港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那你是不是认识他?”
微凉的海风吹起纸面,沈暮帘在冷意中微微凝滞。
余光顺着女孩的指向扫过那张报纸,正面醒目的名字猝不及防晃过她的眼——
——顾佑远。
她停在封面的视线渐渐聚焦,恬淡打量。
照片有些糊,只能勉强辨别人脸,看得出是港媒慌乱抓拍。
浓墨重彩的夸张色调中,那辆雷克萨斯里的清逸剪影格外吸睛,隔着朦胧雨幕,隐约可见男人靠在座椅上微阖着眼,轮廓浓重,没入夜色。
车灯的暖光晕在他优越的侧脸,如鹰隼的眸掩在眉骨的阴翳下,凌厉间狭起令人颤畏的压迫感。
即使只是模糊侧影,也惊艳得让人呼吸窒缓。
失神了几秒,沈暮帘眼睫微颤,沉静回眸,目光流转在女孩身上,缓缓蹲在她面前。
“不认识。”,她轻轻整理女孩的衣领,笑了笑,“以后也不会认识。”
女孩满怀期待的目光渐渐黯淡,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阿暮,又有人给你送花哩!”
沈暮帘一顿,侧过头看着身后喜笑颜开的房东太太。
她目不转精的看着手上那束精美厚重的黑色玫瑰,一脸艳羡:“我一把年纪连野花都没收到过,你福气多着嘞。”
沈暮帘笑了笑,将包里的房租递给她,心思却逐渐凝滞在花束上。
说来也奇怪。
自从她回到邬港,每天都能风雨无阻的收到一束匿名鲜花,有时是Black Rosevil,有时是保加利亚白玫瑰。
毫无疑问,都是她的心头大爱。
她尝试过退回和拒收,但更华丽惊艳的花束依旧会在第二天出现在楼下的老式电话亭。
就好像在执拗的宣泄爱意。
馥郁的花香萦绕身侧,她看着娇嫩的花瓣,鬼使神差的折出一朵,放在鼻尖轻嗅。
轻盈,淡雅,叶端还凝着露水。
她剥去杂枝,抚过花心,但就在枝叶掉落的那一刻,尖锐门铃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沈暮帘指尖一紧,眉头不由自主的蹙起,抬眸望向身后的铁门。
树影绰绰之下,门前空无一人,只余一张信封卡在生锈的邮筒上,随着海风吹拂摇摇欲坠。
像是预见什么,沈暮帘心下一顿,上前撕开没有署名的信封,直至看见那串熟悉的笔迹——
【有人要见你。】
花蕊倏地握在手中碾成泥,沈暮帘泛起恶心,咬紧牙关继续往下翻。
信纸中还夹带着关于她的生活行踪照,无论她出门时怎么乔装,也能被一眼识破。
她的一举一动,原来全都活在来信者的镜头下。
花瓣坠地,单薄的信纸被她紧紧攥出细密的褶皱。
【我们谈谈正事。】
【老地方见,我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只言片语好似毒蛇缓缓缠绕着脖颈,吐出信子戳破她的尊严。
沈暮帘眸间闪过晦意,面无表情将那束Black Rosevil塞回房东怀中:“太太,送你了。”
房东太太抱着花惊疑抬头,只是一转眼,她清冷的背影就穿过了庭院的柑橘树,模糊在巷口的火烧云下。
几欲脱口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她嚅嗫着唇,半晌才失望的掏出手机,快速摁下一个号码。
对面很快接通。
她压低声线,缓缓道:
“顾先生,她还是没把花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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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湾区是邬港最繁华奢靡的地界,高楼林立,名人云集,而东梧作为新式娱乐场所,可谓是一些富二代不可多得的温柔乡。
沈暮帘目不斜视的路过走廊间搂抱的衣香鬓影,还未打开包厢门,就听见一阵娇媚的笑。
“吴老板,你见过她的照片吧?这么水灵,你肯定喜欢。”
伸向门把的手顿了顿,沈暮帘抬眸,扫过一旁夸张的浮雕。
“她还是沈氏的千金,”女人声线迷蒙,“沈氏你知道吧?现在虽然没落得不成样子,但她起码也是娇生惯养,你是不知道,前几年她是出了名的……”
胸口像是郁着一口气,沈暮帘眉头紧蹙,终于在女人话音落下之前蓦地推开了门。
凌厉的风随着门扇大张刮了进来,厢内的人都被玄关不可忽视的动静吓了一跳。
应侍生愣了两秒,慌忙带着将沈暮帘落座,识相的退了出去。
那个叫吴老板的中年男人咧着嘴露出黢黄的牙,正色/眯.眯的打量着她。
穿着热辣的女人显然有些尴尬,滴溜转着眼,腆着脸开口:“阿暮呀,这是吴老板,舅妈上次跟你说过的,你记得吗?”
落地窗外霓虹璀璨,沈暮帘敛着神色,莹白手指虚扶着高脚杯,就在炫彩光斑映在她瞳孔的那一刻,倏地抬眸睨着她。
女人呼吸一窒,心底骤然升起浓烈的不安。
即使没有了家族庇护,她也并不是想象中枯死的碟。
那种与生俱来的矜傲写进了她的肋骨,即使沈氏跌落深渊,她也是悬崖岩壁上生根的赤色蔷薇。
空气中蔓延着死寂般的沉默,女人正为此焦灼,恍惚间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当然记得了。”
女人怔愣片刻,像是讶异于她的妥协,脸上蓦地生出欣喜。
沈暮帘唇角微勾,指尖摩挲着杯沿,带着点人畜无害的意味,朝男人缓缓端起酒杯:“吴老板名声在外,我早有耳闻,仰慕已久。”
她长得娇俏,眼尾上挑得恰到好处,纯澈中含着媚,锐利又乖张,矛盾感就是她勾魂的最好利器。
老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些,连声大笑应好,站起身与她碰杯,手却不老实的往她身上蹭,急着揩油。
沈暮帘眨眼笑了笑,就在他张嘴凑过来的那一刻猛地抬手——
高脚杯重重砸向他的下颚,酒液沿着玻璃裂痕尽数泼在他身上,男人吃痛者后仰摔地,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沈暮帘神色恬淡的将酒杯掷回桌上,扬起下颔与面前错愕的女人相视,毫无惧色。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她眉梢微沉,眼睫间满是讽意。
女人面色红白交错,脸上的肌肉抽动,愠怒之下大吼:“你真当自己有多金贵?以为自己还是大小姐?”
她怒目圆睁,全然没有先前那副温顺模样,张牙舞爪的招呼侍者:“把她给我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沈暮帘攥紧双拳,抬脚刚要跑就被扯了回去,粗粝手掌桎梏着她的手腕,用力得像是要拧断她的腕骨。
她瞳孔微颤,回头重重的咬上那只手掌,侍者吃痛,沈暮帘抓住时机,丢了包猛地推开他跑了出去。
“——抓住她!快抓住她!”
一瞬间,咒骂、推搡、与哄闹扭打在一团,犹如千军万马冲入沈暮帘的耳膜。
她呼吸急促,抑住发软的双腿,在顷刻间闪入小路。
快一点,再快一点。
肺部烟熏火燎,她只管往前跑,巷口拐角却突然撞出个小孩,沈暮帘下意识侧身一躲,在细窄的台阶上蓦地踩空——
几乎是翻滚到潮湿的泊油路上,她闷哼一声,手掌的血迹在水洼中荡开,眼角漫出一片刺眼的红。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没有在意密密麻麻围上来的侍者,忍痛撑起上半身,抬眸看了眼乌云下的凉月。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
父亲喜食月团,不知还能不能帮他带到墓前。
就在她恍惚的那几秒,女人已经悠然凑近,带着轻蔑的笑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一只丧家犬也妄想跟我抗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觉悟?”
沈暮帘缓缓仰起头,任雨珠从她俏丽的面颊滑落,扯唇一笑:“等我死的时候。”
女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这幅模样,心眼一转,像是笃定了要扳回一局,饶有趣味的冷哼几声。
她从包中抽出一沓红钞,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听说你最近很缺钱?”
沈暮帘眉梢一挑,还未等她反应,女人突然撒手一扬,钞票漫天飞舞,落在她沾满血渍的手臂和岌岌可危的尊严上。
“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她笑得和蔼,却用勾起的红唇说出最恶劣的话——
“用嘴叼啊,叼起来的都是你的。”
雨势渐大,静谧在成堆的枯枝烂叶里萌芽。
沈暮帘眼睫微颤,指甲深深陷入手掌。
明晃晃的侮辱钉在她的脊背,热意自胸口涌上眼眶。
她缓缓咬紧牙关,淡淡的血腥味自唇.舌蔓延。
不能哭,沈暮帘,不能哭。
再苦再难忍,也要咽下去。
她倏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透亮的眸子像是燃起了什么,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明净。
“你说的对,我缺钱,”她抬头朝女人笑了笑,言语却讽刺至极:
“但我,用不了你的冥币。”
女人蓦地瞪大了眼,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垮下了,脸胀得青紫,怒火噌涨。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女人暴怒着朝沈暮帘扬起手,她忍着剧痛猛地侧身避开,就在众人围上来的那一瞬,就在手掌被尖利树枝刺破的那一瞬——
黑夜猝不及防罩进一束白茫的光。
就像是雪原上最圣洁的曙日,带着暖意洋洋洒洒的落在她身上,那些伤疤和过去,好像都能在此刻得到几分喘息余地。
沈暮帘呼吸一窒,抬眼朝光源望去,隔着雨幕,执拗的想把一切都看清。
晦暗的巷口浩浩汤汤的站着一群人,在一片迷蒙中,隐约可见树前停着一辆雷克萨斯。
侍者打着伞恭敬的站在车前,肃穆庄重。
沈暮帘微眯着眼,在暗亮交界中有些昏沉。
车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一双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掌自车内伸出,伞沿垂落的雨珠坠在他食指的银戒,砸出莹亮的水花。
而后,那双青筋微显的手稳当接过侍者递上的黑伞。
男人就这样罩在黑伞之下,在茫茫黑暗中,逆着光朝前走去。
脊背挺拓,沉稳清逸。
被车灯拉长的影子一寸寸触摸到沈暮帘满是血污的双手,直至她完完全全被那满是压迫感的黑色包裹。
她望着来者在暗处模糊不清的面容,不知怎的,恍惚之下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不用害怕。
这个人,就是为她而来的。
身上尖锐的疼痛将她荒谬的思绪拉回,沈暮帘低哼一声,垂头将深深刺入血肉的枝条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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