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作者我跟你拼了:)
拉过闵司臣的手臂放在怀里,苏澜哄小动物一样摸着:“平日你诸事忙碌,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呀。”
【苏澜的心思很单纯,她始终相信,只有闵司臣好好的,自己活着才有意义。】
“来,刚上的鲍鱼海参。”苏澜贴心替他夹菜,“你好好的,我活着才有意义!”
闵司臣:?
“哎呦!”
视线之外传来话音,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气质与旁人不同,他手握一把山水折扇,一袭古朴经典的改良马褂。
端着酒杯起身:“早就听闻闵董身旁有位佳人,知书达理、明艳动人。”
“才子配佳人,天作之合呀!”
这个人苏澜认得,是曾经在黎慕思生日宴上见过的那位沪城大亨,仇国业。
不过,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他这台词都不换的吗?
想来也没把她当回事,只是找个话题恭维闵司臣罢了。
“来,相见即是缘,”仇国业放下长辈尊位,主动来到苏澜身边,“苏小姐,今天我必须敬你一杯!”
“叔叔哪里的话,”苏澜连忙起身,礼数周全,脸上堆着笑陪他,“是我该敬您才是。”
杯子举到眼前,腰却突然被人扶住,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好够将她按回座位。
男人从她手里夺过酒杯,眼神上挑,他眉目不笑时总是冷厉,“我不喜欢女人满身酒气。”
哪里是不喜欢酒气。
仇国业阴恻地想,要么是太重视这个女人,要么是看不上自己。不管哪个理由,仇国业都不高兴。
看懂了他态度,也不再自讨没趣。
仇国业知道闵氏在北城的地位,但再怎么说,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向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小辈低声下气。
没过多久,仇国业便借口临时有事,提前离了席。在场不少人也是他的朋友,这一举动,固然也将左右人心。
服务员替他推开房门,走出房间,候在一旁的小助理立刻递上他的帽子和烟。
“不就是个仗着家底雄厚的毛小子,命硬而已,成不了大器。”
仇国业冷哼着调出通讯录,在通话记录中找到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拨打过去。
左手夹着香烟,皮鞋在地毯上闷声敲着,仇国业皱着眉,在等待接听的提示音里一点点消磨耐心。
终于接通,听筒中的传来的音调似乎略有不满:“有事?”
余光注意到头顶的监控,仇国业迈开步子:“今晚庆功宴,你怎么没来?”
“不感兴趣。”
猜到他会这么说,仇国业反过来教育他:“这种活动你就应该多多参加。你看看这些年,你在世人眼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存在感?”
那头满不在乎:“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
仇国业冷哼一声,倒是突然有了说教的耐心:“现在这个社会,舆论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
“你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名正言顺。符合大众的期待,位子才能坐稳。”
甩下一句“知道了”,电话便被那头挂断。仇国业无语盯了一阵手机,摇头接着叹气。
所以说他讨厌年轻人。
没一个听话的!
……
饭局接近尾声,苏澜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一切虽已安排妥当,但人算不如天算,她这辈子遇到的突发事件可实在有够多的。
某一个人带头,各位合作伙伴轮流向闵司臣道了别,直到冯昱城为止。
两名服务员推开包厢大门,饭局也就正式结束。
时候到了,苏澜该要去走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黎慕思碰瓷了。
可是望一眼身旁似乎还不准备动身的闵司臣——
“还不走吗?”
苏澜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心里着急:“那我先出去一下。”
步子没能迈开,便被他牵住手腕拉回身边,他力道比以往要重一些,皱着眉:“做什么?”
好像是不满意。
他有时候是这样的,性子不好揣摩。
还记得三年前有一次,为了获取情报,苏澜故意在他办公时叨扰。
原以为没什么的,结果他摘了眼镜,一字不言,在书房折腾了她整整一晚!
简直是恐怖中的恐怖!
硬的不行来软的。
他没松手,苏澜不敢乱动,只好乖乖在他身边:“才想起来,家里有些事想找我姐问问,趁她还没走远。”
找了个借口。
苏澜实在不想说,是为了完成维护世界线的任务,现在要赶着去被黎慕思折腾一通……
姓闵的本身对系统这事半信半疑,这理由怎么听都太过奇怪。
男人松开她手,苏澜起身就走。加快脚步赶到约定的地点,察觉闵司臣竟然沉默随在她身后。
如安排好的一样,黎慕思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巧,苏澜妹妹!”
她带着浓妆,又恢复到孔雀开屏一样的姿态,只是看见她身后的闵司臣,多几分心虚。
苏澜着急道:“抱歉,我……”
“你们也在这儿吃饭呀!”
黎慕思故意拦她,通道狭长,左右不让她过去,“咱们好久没聚一聚了吧?早知道我过来陪你喝两杯!”
望着远处苏羽笛的背影渐行渐远,苏澜情急之下伸手想别开她。
黎慕思抓住机会,在她手指碰到自己的一刻,顺势就往地上倒去,手腕往墙角一敲。
玉碎的声音,嘭一声吸引来众多目光。翡翠手镯裂成两半,完美的色泽一去不返。
“苏澜!你推我做什么!”
黎慕思揉着手腕,又痛又伤心,眼泪很快挂了下来:“这可是奶奶留给我的手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35章 阵雨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手镯我一定赔给你……”
苏澜顶着耳边嘈杂的议论指责,手忙脚乱道着歉。
她和黎慕思不对付, 在北城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感情这种事, 很难说清谁对谁错,但大多数人都认为,黎慕思是先来的, 苏澜才是后到的。
眼下这事一出, 站队可就有依据了。这个苏澜态度竟然那么差, 破坏别人感情不说,竟然还直接动起手了!
一边是被遗弃的可怜白月光, 一边是借机上位的心机现任……
胜负完全没悬念。
“你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我……”
苏澜想去捡起残余的碎片,抱着点还能修复的可能, 手臂却被闵司臣牵着拎起来。
“回家。”
命令式的语气,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不悦时呼吸声都会加重,这回, 保准是生气了。
苏澜直起身子,回到他身边, 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被带着大步离开了人群。
一路上沉默得可怕。
回到车里,苏澜几乎是被塞进后座的, 他随后坐了进来,让林词开车。
太安静了。
总觉得该说些什么……可他既没开口,苏澜也讲不出话。
她做错什么了吗?好像也没有吧……起码在今天的行为里, 苏澜想不通,令闵司臣不满的点是哪个。
总不能是因为她太莽撞, 撞倒了黎慕思……
他……在心疼黎慕思?
窗外景色不是回苏家的路,苏澜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躺平认命。
他不高兴她还不高兴呢!耍脾气谁不会呀!
车子开进陌生的地下室,不是禄河湾,也是上次那个地方。
或许是楼层太高,电梯上升得太快,苏澜没来由地有些不喜欢这里。
锁上房门,男人脱掉外衣,随手挂在沙发。
“你最近胆子很大。”
他话音不愠,只是显得冷淡。
倒一杯水,冷冽的水声落入杯中,最后滚入他喉结。
“有、有吗?”
苏澜心虚地否认,猜不出他在指哪件事。
拿出药箱,男人解开袖口,自己换药。那时的伤已经渐渐长好,但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伤疤。
“这个叫黎慕思的,你好像很愿意陪她玩。”
玩?
苏澜不懂他是怎么理解这个字的,“我跟她也不熟……”
“想怎么玩随你。”
换完药,他收拾掉医疗废料,深蓝色的目光望她一眼,辨不清喜怒,“以后,记得先照顾好自己的安危。”
话音落下,他背影进了书房。
苏澜一个人在客厅呆呆的,半晌没回过神。
什么意思o.0?
闵司臣原来是在……
担心她?!
那个闵司臣?!
一句话让多少人丢了脑袋都不会眨下眼睛的闵司臣?!
哈!
苏澜心情一下子美妙了。
嘴角止不住翘起兴奋的弧度。
姓闵的你也有今天啊!一天到晚装什么高冷,还不是被她的魅力折服了吧!
苏澜在落地窗前美滋滋幻想着有朝一日,闵司臣给她道歉认错的精彩画面——
呵呵呵,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要毫不留情地甩头就走!
【苏小姐~】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呀~】
苏澜:忘了还有你这个扫兴的……
【按照原著,在您“伤害”了黎慕思以后,闵先生可是很生气的,还亲自去探望黎小姐了呢~】
苏澜:……
坏了,高兴早了。
怎么把这茬忘了!
这好端端的,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姓闵的听她的话,去探望黎慕思呢?!
苏澜这一刻真想把系统从脑子里摇出来:系统,怎么办啊系统QAQ
【您有功夫在这求我,还不如态度好点去求……】
苏澜:哼,可别把我看扁了!我这么聪明,犯得着求他?
一刻钟后。
苏澜咬着嘴唇出现在书房前。
可恶,根本想不出其他办法!
屋内传来他应允声,苏澜怯生生推门进去。探了个脑袋,望见他坐在书桌后,提着胆子蹭过去了。
她给自己搬了条小凳子,摆在桌案侧面,小心翼翼折起腿,掌心按在椅子边边,话音轻轻的:“你在忙呀?”
闵司臣默许她靠过来,手中钢笔没停。侧目,对上她一双翠绿色的小鹿眼,在暖黄的灯光下尤其漂亮。
他不自觉滚了滚喉结。
“闵司臣,我想拜托你件事儿……”
苏澜话音又绵又软,挠在人心上酥麻麻的,让谁听了都没法拒绝:“你可以先答应我,听完保证不生气吗?”
他手中钢笔合上,反扣在桌案,清冷的敲击声随着话音:“我不做这种交易。”
苏澜目光一下子沉了,听见他后半句,又扬起来。
“但我现在心情好。”
闵司臣靠着椅背,睨着眼看住她,提议道:“你可以试试。”
那副冷冰冰的雕塑脸,苏澜是看不出他心情哪里好了。
走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上:“我想,你能不能……抽空去探望一下黎慕思?”
他皱眉了,这下她看懂了。
苏澜心说完蛋,移开目光想往地缝里钻——哪有人会劝自己男友去探望情敌的啊!
“可以。”
他没问任何缘由。
苏澜有些惊讶望着他,想着他后半句会提什么难为她的条件。
可他没有。
“她是挺可怜的,”闵司臣毫不避讳地谈起她,似笑非笑:“做这些事,恐怕也只是想得到注意。”
“我想她本性或许不坏。就听你的,我明天去见她。”
“哦……好。”苏澜愣愣地应。
她看着闵司臣打开微信,在搜索栏里输入黎慕思的名字。
点开与她的聊天窗口,一同出现的历史信息里全部是她对他倾诉的思念之词。
苏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突然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
完全没想到,闵司臣会是这样的态度。
为什么呢?
也是,毕竟人家也是个仰慕他的漂亮女孩子,谁又能忍心讨厌呢……
“行。”
苏澜目光落在他桌上钢笔,自顾自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闵司臣没阻拦她,平静的语调陈述事实:“林词今晚在忙。你自己回?”
“可以啊。”自己回就自己回,又不是没手没腿。
房门不轻不重关上,木制结构发出一阵沉闷的响。苏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告别,安静地离开了。
【恭喜呀苏小姐,再难的任务您也能出色完成呢!】
苏澜没心思理它,笑一笑应付过去。
不应该这样的。
闵司臣听从了她的建议,这不是很好吗!
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男人什么调性,她清楚得很……
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苏澜一个人坐计程车回了家。
夏夜闷热,隐隐雷声透过窗外,风起叶落,阵雨起势很快。
闵司臣站在落地窗前,垂眸注视着脚下行人来去匆匆。
他几乎从不抽烟,今天却点了一支。夹在指间,任由它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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