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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利桑啊，他在船上呢。”
“？”
香克斯三两下跳到船舷上，半条船已经镀了膜，他脚下踩着软软的膜，有些不适应，差点往后翻下去。
“香克斯，当心脚下。”
雷利此时正坐在甲板上看镀膜工干活。
“呜啊…”香克斯前后晃了几下才稳定住脚步，“雷利桑！快来吃包子！特别好吃。”
雷利应了一声，拍了拍裤子站了起来，跟香克斯一起跳下了船。
他是最后才来的，等他走到罗杰身边坐下的时候，包子已经就剩两个了，这还是佩拉把盒子揪在手里，专门给他留着的。
“哈哈哈哈哈谢谢佩拉。”雷利从佩拉手里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就被味道惊艳到了，“确实味道很不错啊。”
“雷利桑，出航前我们再买点吧。”
“我同意！还可以多买几盒！”
香克斯掰了一块巧克力塞自己嘴里，嚼吧嚼吧。看佩拉在看他，就也掰了一块递到佩拉的嘴边。
“佩佩，好吃吗？”他问了问佩拉，见佩拉点头，他把剩下的巧克力包包好全塞进了佩拉的手里。
香克斯转过头看向雷利：“对了，雷利桑，你是在监工吗？”
雷利拍了拍手上的包子残渣：“嗯？我监什么工，我又不会镀膜。”
“我只是觉得，等我老了来这里做个镀膜工，好像也挺不错的。”
“？”香克斯有些惊讶地看着雷利。
雷利看他的表情有些失笑：“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雷利桑竟然会是喜欢这种工作的人。”
“那我是怎么样的？”
“你可是雷利桑啊！”
被香克斯夸张的语气逗笑，雷利拍着大腿说：“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开始也没想过做海贼。只是遇到了某个人，一来就大放厥词说要我跟他一起把世界搅个翻天覆地……然后我就出海了。”
听到雷利带着笑意的话，就差被指名道姓的罗杰也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命运的相遇啊，雷利。”
罗杰一边说着，一边还按了按香克斯的脑袋。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我遇到了你们。”
所有人都开怀笑起来，尤其是罗杰和雷利，他们像是回忆起了很多往事，笑着笑着还互相拍了拍肩膀。
贾巴笑了两声忽然发现少了个人：“诶？说起来怎么一直没看到巴基，他人呢？”
“哦，他去望风了，说是看到岛上有海军在巡逻，不太放心。”
“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机灵啊。”
“是啊，一个个都长大了不少哈哈哈哈哈。”
……
大家的话题逐渐歪了出去，但是佩拉却没有听进去。她正托着下巴思考哲学。
——命中注定的相遇？
——命、运。
她在想，要是真的像罗杰说的那样，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那么是不是因为她注定要和大家相遇，所以才必须先经历完那些过去？
佩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虽然嘴角的印记很深，但是摸起来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
其实，以前她总是在想，为什么命运偏偏就要选中她，让她变成可怕的「诅咒」，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根本没有机会遇到现在的大家了。
所以这就是……命中注定吗？
“佩佩，怎么了？”
佩拉平时总是安静地呆在一边，整张脸也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即使这样，香克斯也能敏锐地发现她的情绪变化。
他蹲到了她的面前，仰起头看着她。
佩拉回过神就看到香克斯有些担心的脸，她伸手将香克斯皱起的眉头抚平。
她打着手语：我只是在想，命运对我、很公平。
香克斯有些不解：“什么命运？公平？”
佩拉接着回答：我可能、就是为了、和你们相遇，所以才必须先经历、这么多痛苦。
——只有这样，才可以算得上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她看着有些愣神的香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回过神了，才继续比划着：
我想、一直和你…
——我想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然而佩拉的手势刚比划到“你”，就被香克斯猛地抱住了。
不只是把腰箍得紧紧的，他还伸手把佩拉的脑袋拉下来，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香克斯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佩拉有些懵，她只能努力抬起脑袋，让自己的下巴靠在香克斯的肩膀上，这样呼吸才通畅一些。
接着，她听到香克斯在她耳边轻轻说：“会的，我会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香克斯的动作也引来了其他正在谈天说地的伙伴们的注意。
贾巴伸长了腿去够香克斯的脚：“喂喂喂，香克斯，你干什么呢？”
“好了，别理那小子，他大概是「佩拉依赖症」又犯了。”库罗卡斯斜了他一眼，都懒得搭理。
巴基此时也收起了望远镜回来，正好听到库罗卡斯的话，他马上接了一句：“库罗卡斯桑说的对，而且香克斯绝对是重症。”
其他人听到巴基的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香克斯立刻放开了佩拉，红着耳朵转过头怼巴基：“那是因为我是佩佩的尼桑！”
巴基阴阳怪气：“哦，尼~桑~”
“喂！”
“好了，坐下。”雷利一伸手，拽着香克斯的后衣领子，让他坐回来。
雷利转头看佩拉：“说起来，佩拉，你以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佩拉愣了一下，很快打着手语回答：我想、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雷利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笑着说：“佩拉…我们可能很难…一直在一起的…”
对上佩拉探究的眼神，雷利扛不住话题一转：“嗯，咳咳，那个…佩拉，你以后也想做海贼吗？”
佩拉接着比划：你们是，我就是。
罗杰伸手摸了摸佩拉的头：“佩佩，雷利不是在问我们，是在问你。你以后，想做海贼吗？不对，应该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佩拉的手放了下来，罗杰的问题问倒她了。老实说，她根本不知道离开了大家，她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而且她也不想和大家分开。
佩拉的沉默让大家的心情忽然就沉重了起来。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海贼团，不会存在太久了。
“有什么关系，船长！”香克斯忽然打破了现在沉默的气氛。
他伸手搭上佩拉的肩膀：“在佩佩想好以前，我会一直在她身边的。”
“而且，佩拉早就已经答应以后要跟我出海了。”
香克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看向大家，咧开嘴：
“嘿嘿。”
…
气氛因为香克斯的话回温了许多，甚至有些过热了。
贾巴看了看香克斯的笑脸，他动了动腿想站起来：“我有些忍不住了。”
斯宾塞一把按住了贾巴的肩膀，他捏了捏拳头关节，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
“贾巴，你再忍一下，我先吧。”
第018章 18
因为镀膜，他们在香波地岛呆了三天。按照香克斯的计划，这三天里他要带佩拉去购物街，去泡泡游乐园，骑双人泡泡车，去吃特色店，好好享受一下。
但是他的计划刚开始了个购物街，剩下的就全部泡汤了。
根据巴基探到的情报，再加上同伴们的推测，大概是岛上有什么大人物来了，所以这几天到处都有海军在巡逻。
为了防止被海军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出航，大家的活动都狗狗祟祟了起来，尽量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虽然香克斯和佩拉他们几个孩子并没有被悬赏，但是保不准有海军认识香克斯这张脸，连带着猜到他们在这。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全都窝在岸边看镀膜，看得镀膜工都紧张了起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不过两天的时间，镀膜就完成了。现在镀膜工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等检查没问题了，最迟今晚，他们就可以准备出发去人鱼岛了。
“唉……”这已经是香克斯这几天叹的第十五六次气了。
佩拉抱着膝盖侧头看他，果然，香克斯又一脸抱歉地看着她。
“佩佩，抱……”
香克斯话还没说完，就被佩拉一把捂住了嘴。
她一点都不想听香克斯跟她道歉。
虽然没能去岛上玩，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镀膜，她觉得在这看着也很有意思。
佩拉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再次重申：不要、道歉，我真的觉得、现在、挺开心的。
“佩佩……”
香克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拉过佩拉的两只手，“啪”的一下贴在自己的脸上。
佩拉：？不理解但尊重。
“果然在这…喂！香克斯！别黏着佩拉了，快来跟我练练！”
巴基根本不用找就知道香克斯一定在佩拉旁边，他拿着他的短刀站在一边挥了挥，对今天的对战练习跃跃欲试。
听到巴基的叫唤，香克斯才一下把自己的头从佩拉手里拔出来。
“来了！”
“佩佩，那我跟巴基去练习了。”
他说着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拿着自己的刀就跑向了巴基。
说是说，这两天他们都守在船边，但实际上，一个都没闲着。
不说香克斯和巴基，他们平时只要抓着空就会对练。连佩拉这两天也在修行，而且是雷利主动提出的，说是要帮佩拉练习「咒言」。
他很清楚，就算他不帮忙，佩拉自己也会忍不住把自己的嗓子说哑了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由他们帮她进行系统性的训练。
“佩拉，过来吧，该练习咒言了。”
听到雷利的声音，佩拉连忙站了起来跑过去。
说起来，原先佩拉总是用「诅咒」这个词来代指自己的能力，但是同伴们听不惯她这样说自己，所以后来佩拉改成了「带有诅咒的语言」——也就是咒言。
这个名字也没好听到哪里去，但至少比起「诅咒」来说更容易让大家接受。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她就是觉得这个能力就该是这个名字。
反正只是个代称，佩拉也不想去深究，关键还是在于能力的控制。
这段时间，佩拉在雷利他们的帮助下已经大概试探出了自己的能力使用方法。
首先，最麻烦的就是她的用词。因为佩拉的语言系统都是跟他们这群海贼学的，语言环境并没有多好，所以佩拉的用词有很多地方容易混淆。
对一般人来说，语言，能听得懂就没问题。
但对于佩拉来说，用词错误的后果可大可小。比如，“粉碎”和“碎裂”就是两个程度的威力，一旦出错，很容易反伤她自己。
所以这两天，雷利主要对佩拉的用词进行了纠正和不断的尝试突破，顺便还训练了音量来控制威力。
他每天会给佩拉准备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一天比一天量多，但是只让佩拉用“碎裂吧”这个词，用最直观的方式让她感受不同音量下的威力差距，同时测试佩拉的能力上限。
今天训练的量比昨天拉高了很大一部分，所以在石头还剩好几块的时候，佩拉就已经捂着喉咙开始咳嗽个不停了。
她掏了掏口袋，里面有香克斯塞的润喉糖，拆了一颗就往嘴里塞。咳嗽稍微缓解后，她还想继续尝试，却被雷利拦住了。
雷利给她拿了一瓶水，看着她喝完，才指着那一堆碎石说：
“不用再试了，佩拉，你现在的上限就到这里了。”再试下去对她脆弱的嗓子伤害太大了，没有这个必要。
佩拉嚼吧嚼吧润喉糖，点点头。
怪不得都说，身体记忆是最有效的。经过反复的练习，她确实摸到了自己现在的能力上限，而且她的能力上限正在被缓慢拉高。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想尝试的，但是你的能力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在没有完全掌握规则以前，不能乱来。”
“那么今天的修行，就到这为止了。”
雷利说的时候，眼神紧盯着佩拉，佩拉立刻站直了，乖乖点头。
他抬了抬眼镜，镜片在阳光下有些反光：“如果，我发现你「又」偷偷练习……”
佩拉马上猛猛摇头，用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绝、对、不、会。
“这样就好。”雷利恢复了平时那副温柔的样子，“去休息吧。”
这边佩拉的训练结束了，但那边的训练还在进行中。佩拉往旁边同伴们身边走去，坐到树边的石头上，一边休息一边看着香克斯。
香克斯和巴基的对练已经结束了。他这时候正在和罗杰说着什么。
在意外得到果实能力以后，巴基会花更多时间研究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俩对练的时间其实少了。
与此同时，香克斯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罗杰学习了。
佩拉知道罗杰他们会使用一种叫做霸气的能力，大概就像是……人的气场？像罗杰、雷利这样强者，光是站在那，他们霸气就可以让周围的人失去意识。
佩拉没有切身体会过，她只远远地躲在雷利的背后，看过罗杰用霸气就完全压制住了军舰上的海军。
而最近，香克斯除了跟着罗杰学剑术，就是在练这个。
不过罗杰说，他有这个天赋，可实力还不够，所以要他好好修行一段时间以后才会正式教他。
正好这几天哪也不能去，香克斯一有机会就会拿着刀和罗杰练习。
当然，结果不用说都知道，罗杰脚下都没动，香克斯已经躺在地上直喘气了。
罗杰看着他这样子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香克斯，已经不行了？”
“那让佩佩跟着你…我们可不放心啊。”
香克斯握着刀的手一紧，他拄着刀，撑着自己站起来，再次调整架势，双手握紧刀，不服输地朝着罗杰又冲了过去。
罗杰：“哈哈哈，这还差不多，来吧，香克斯！”
虽然毅力可嘉，但是结局总是相似的。
佩拉走过去，蹲到瘫在地上喘不上气的香克斯旁边，用袖子帮他擦了擦汗。
佩拉：你还好吗？
香克斯摆了摆手，艰难地坐了起来，又“噗通”一下往后倒了回去。
“我…好像不太好…”
佩拉干脆也盘腿坐到了香克斯的旁边。
“我…嗬嗬，佩佩……船长，真的好强。”香克斯发自真心地感叹着。
罗杰船长当然强了，能和他做对手的人，这个世界上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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