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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丁元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不久，丁元便查明了袁嬷嬷的去向。
戚璟衍的眼神顿时紧绷，柳兰昭那个女子背后隐藏的秘密，看来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而净身房内……
柳兰昭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四肢被结实的麻绳紧紧束缚，身体呈大字状无力地展开，每一根绳索都深深勒进肌肤，仿佛连最细微的挣扎也被彻底剥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助与惊恐，就像是深陷绝望深渊，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一步步逼近。
袁嬷嬷站在一旁，面容扭曲，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狠厉与快意。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冷笑，声音里满是讥讽：“平日里自视甚高，不可一世，现在呢？等到你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尊严，就只是一具介于人鬼之间的怪物罢了！”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冰刃，残忍地划过空气，字字句句都仿佛在柳兰昭心头刻下了伤痕。
柳兰昭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喉咙间只能挤出细弱的呜咽，那是他对命运的无声抗议。
袁嬷嬷的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脸上，动作里没有半分温柔，只有彻骨的寒意和无情。
“等你不再是男人，我就把你送往那青衣馆，让你尝尝做最低贱小倌的滋味！”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恶意，每个字都沉重如锤，敲打在柳兰昭的心上。
在这一片绝望的氛围中，一个身形枯瘦、被称为“一刀准”的老太监缓缓走上前来，他是皇宫里公认技术最为精湛的净身师傅。
他苍老的手指正欲触及那敏感且决定一生的所在，柳兰昭忽地从喉间迸发出一股力量，将口中的堵嘴布团猛然吐出，尽管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决：“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你的小命立刻就不保！”
他的话语中竟带着皇权的威严，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皇上会亲手取下你的头颅！”
柳兰昭趁势加重威胁。
老太监的手停在了半空，神色犹豫不定，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震慑住了。
而袁嬷嬷见状，连忙扑上前去，一把抓起布团，再次粗鲁地塞入柳兰昭口中，语气中满是不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即便嘴巴被再度封堵，柳兰昭的眼神依旧坚毅，无畏，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认真，让人不敢轻易忽视他的警告。
老太监心中开始动摇，皇上性情乖戾，他深知一旦事情办砸，自己的性命将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咽了口唾沫，突然间面色一变，急中生智：“袁嬷嬷，我肚子突然闹腾，怕是要去方便一下。”
袁嬷嬷见状气急败坏，直觉告诉她这不过是老太监畏惧退缩的借口，但她并未深究，只是怒火更盛。
趁着柳兰昭因这突发情况略显松懈，她迅速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片，面露狰狞，恶狠狠地道：“一刀准若不行，那就由我亲自动手！”
柳兰昭的反抗变得更加激烈，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害怕袁嬷嬷一旦发现自己的真实性别，是否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比如直接刺向她的心脏。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门外骤然响起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蕴含着内力的玉扳指犹如疾风般穿透空气，重重地击在袁嬷嬷的腹部，引得她发出一声痛楚的低吟。
汗水瞬间浸湿了她的额角，抬头一看，来者竟是戚璟衍，袁嬷嬷顿时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戚璟衍缓步进入室内，目光在柳兰昭身上轻轻掠过，后者则用尽全身力气，透过眼神传递着求助的信号。
然而，戚璟衍的表情并未显示出任何即刻援救的意图，反而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袁嬷嬷惊惧交加，汗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皇上，您怎会来此？”
话音未落，丁元在一旁尖锐地提醒：“袁嬷嬷，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皇上还不赶紧跪下？”
袁嬷嬷闻言，急忙匍匐在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口中慌乱道：“奴婢参见皇上。”
戚璟衍负手而立，目光冷冽，审视着伏在地上的人。
“袁嬷嬷，你干得不错嘛！”
他的话让袁嬷嬷一时不知所措，刚想辩解，就被打断：“你想说，这一切都是皇太后的授意，对吗？”
袁嬷嬷不敢回应，只是低垂着头。
戚璟衍突然飞起一脚，直踹在袁嬷嬷的胸口，强大的冲击力让她重重摔在地上，勉强爬起身，再次跪倒在他的面前，强忍剧痛，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
“我的人，你也敢碰？嗯？”
戚璟衍周围的气息冷凝如冰，令袁嬷嬷浑身一颤，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的哪敢啊！”
袁嬷嬷声若蚊蚋。
“不敢？”
戚璟衍一指被束缚的柳兰昭，“那你说，这绑着的是何物？猪吗？”
柳兰昭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内心愤慨，恨不得反驳：他才是猪！
戚璟衍，你们全家都是！
袁嬷嬷紧闭双唇，选择了沉默，不给予任何回应。
“袁嬷嬷，你多年侍奉母后，是她的心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母后的名誉有所玷污，你应知晓如何自处。”
戚璟衍的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让袁嬷嬷心中一阵战栗。
第184章 我有一个要求
她仰头望向戚璟衍，眼神复杂而纠结，随后视线悄然移向柳兰昭，满是怨怼与不甘。
都是这个家伙惹的祸！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他，皇上又怎会数次违抗太后的意愿？
既然已踏上不归路，那么在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也算对得起太后的栽培！
“奴婢明白。”
袁嬷嬷的声音里夹杂着决绝。
“带走！”
随着戚璟衍一声令下，丁元冷眼旁观，袁嬷嬷艰难起身，临过柳兰昭身边时，猛然间抽出身上的发簪，猛地向柳兰昭颈侧刺去。
电光火石间，戚璟衍怒气勃发，一掌挥出，袁嬷嬷倒飞而出，重重摔在柳兰昭身旁。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当她感受到手中那不同寻常的柔软，心中只剩一片茫然。
这…这蓉大夫，竟然是女儿之身？
惊愕尚未散去，窒息感已至，丁元用拂尘死死缠绕住她的咽喉，袁嬷嬷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柳兰昭，面容因痛苦而扭曲，最终一切归于寂静。
“皇上请安心，奴才会处得干净利落，不会让人看出是被勒死的。”
丁元淡漠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而袁嬷嬷的生命，也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戚璟衍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卫与仆人退下，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随着他的命令，人群迅速散开，只留下净身房内一片凝重的静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仿佛连空气分子都在不安地跳动，而这种不悦的氛围却在戚璟衍的眼中折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
柳兰昭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布团，眼睛里闪烁着惊恐却又倔强的光芒。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挑衅，但碍于口中的阻碍，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哼声。
见状，戚璟衍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抹笑意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他缓缓走近，从柳兰昭嘴中抽出那块阻止他发声的布团，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轮到你体验一下这种滋味如何？”
话语落毕，戚璟衍的眼神更加深邃，其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因为你的这句话，我有足够的由让你永远消失！”
他的话语中带着威胁，却也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微妙情感。
柳兰昭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与不甘，“戚璟衍，快放了我！”
声音中既有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而戚璟衍只是淡淡一笑，语调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放，自然可以，但我的手可珍贵得很，不适合做这种粗活。”
他的语调轻佻，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戏谑。
柳兰昭睁大了眼睛，心中的愤慨几乎要溢出胸口，但面上却是一片愕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戚璟衍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穿透，“我想怎么样？这不正是我要问你的吗？你究竟有何打算？”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逗，几分威胁，仿佛在享受着这场猫鼠游戏。
此时，柳兰昭心中咒骂连连，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但表面上却只能无声抗议。
而在他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嘲讽着：“暴君，你愚蠢至极，你的家族定是猪猡转世！”
令人惊异的是，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一般，戚璟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是猪，那么我的子嗣岂不是一群小猪仔？而你，便是那母猪了？”
言语之间，充满了肆意的挑衅。
柳兰昭在心中怒吼：“滚开！”
然而戚璟衍的回答却是如此嚣张：“我就滚到你这头猪旁边，再给你生几个小猪看看。”
言语之中，戏谑与威胁并存。
就在柳兰昭欲言又止之时，突然感觉喉咙一紧，所有的话语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心中暗想，若是说出真相，想要带汶儿离开，这个易怒的男人是否会立刻终结他的生命？
“兰昭，既然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你就别想再逃离我半步。”
戚璟衍的声音异常温柔，但这温柔的话语背后隐藏着不容置喙的决定，让柳兰昭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至少得让我自由！”
柳兰昭的恳求淹没在了空气中，仿佛并未入得了戚璟衍的耳朵。
他低下头，轻柔地在她的唇上流连，柳兰昭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而他则轻轻地覆盖住她的眼睛，如同一个耐心的画家，正在细致描绘一幅画。
五年的光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无尽的思念如影随形！
曾经那个誓言不离不弃的女人，竟在他的眼皮底下逃离了这金色囚笼。
如今，他绝不允许历史重演，哪怕需要使用一些强硬手段，只为将她留在身边。
柳兰昭在这份温柔与霸道交织的行为中恍惚了一下，智迅速回归，她为自己的软弱和沉迷感到羞愧与自责。
突然，一缕轻微的痛感从舌尖传来，戚璟衍才缓缓停下了他的亲吻。
光线让柳兰昭一时难以适应，她眯起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只要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乖乖待在我身边，尽到作为母亲的责任，我便会满足你的愿望。”
他的声音虽温柔，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在她的心中打了个死扣，但能感觉到，她对他并非完全无感。
特别是她得知汶儿的病情恶化后，不顾一切地返回，更是让他决定以戚梓汶为由，争取到这个月的缓冲期。
柳兰昭凝视着他，迟疑片刻后，终于缓慢地点了点头。
但随即，她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不准强行占有我，不得无礼侵犯，并且我希望拥有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
戚璟衍的眼眸微微一缩，除了柳兰昭，谁还能如此大胆地与他讨价还价？
他心中疑虑丛生，不明白她为何总想逃离皇宫，是对这里的厌倦，还是外面有着什么让她难以割舍？
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而另一边，柳兰昭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担忧着盛轩与小若的安危。
两人相对而立，各怀心思。
第185章 暗中保护
“好吧，我答应你。但袁嬷嬷已不再，你在母后面前成了眼中钉，我不放心，会派人保护你。”
戚璟衍妥协道。
柳兰昭抿了抿唇，轻轻应允。
他解开她的束缚，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勒痕时，眼神不觉黯淡。
见此情景，他的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歉疚。
“我今天可以出去吗？我很担心盛轩。”
柳兰昭焦急地询问。
戚梓汶与盛轩的身份互换之事，虽然开始可能未被发现，但长久以往，恐生变故。
“可以。”
戚璟衍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柳兰昭急切道。
“记住，”他避开了她的伤口，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无论怎样，晚上必须回来。”
“好的。”
她点头应允。
二人并肩走出，而袁嬷嬷的“自缢身亡”，则是丁元一手安排的结果，消息很快传至太后耳中。
太后闻讯，对这位陪伴自己数十载的老仆人的逝去悲痛欲绝，但她并未因此与戚璟衍彻底决裂。
与此同时，戚梓汶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一眼便望见了等待在外的柳兰昭，眼中顿时掠过一抹温暖的笑意。
“今天累不累？”
戚梓汶关切地问道。
“不累！”
戚梓汶挺胸抬头，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之际，戚璟衍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他兴奋得仿佛即将展翅高飞的小鸟。
“父皇。”
戚梓汶礼貌地打招呼。
“今天学习了些什么新东西？”
戚璟衍的脸上写满了父亲的慈爱与期待。
戚梓汶一五一十地、带着些许兴奋与好奇的语气讲述着白天在书院里学习的每一滴细节，从先生的严厉教导到同窗间的嬉笑打闹，每一个画面都被他描述得生动而具体。
戚璟衍时而插入几句，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和独到的见解为儿子解读那些课本之外的智慧，两人间的交流宛如潺潺溪水，流淌着温馨与默契，聊得不亦乐乎。
柳兰昭跟随着两人的步伐，默默走在后面，她的眼神柔和，如同春日细雨，轻拂过每一片叶子。
看着前面一大一小两个背影，那股深藏的思念与忧愁悄然涌上心头，眼圈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她心想，盛轩和小若，在远方是否也在夜空下仰望，期盼着那份缺失的父爱与陪伴？
戚梓汶敏锐地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他停下脚步，清亮的童声穿透了空气中微凉的分子，呼喊着：“蓉大夫！”
这声呼唤像是温暖的春风，吹散了柳兰昭眼中的一丝阴霾，她迅速好情绪，加快脚步，脸上重新绽放出温柔的笑容，追上了父子俩的步伐。
戚璟衍侧目，目光不经意间与柳兰昭交汇，捕捉到了她眸中转瞬即逝的脆弱，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里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也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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