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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同行——白鸟一双【完结】

时间:2024-11-20 23:05:16  作者:白鸟一双【完结】
  但在村里住过几天后,晏青棠心里对这儿的一切都多了份亲近感。
  突然,后排的青年惊喜地喊了一声,晏青棠与肃征都顺着望过去,也发出一声惊呼:“好大的狐狸!”
  在路边的石头旁,有一只体型健硕的红狐狸,正匆匆经过,加上尾巴它足有一米半长,但动作敏捷,很快就消失不见。
  青年滔滔不绝地同肃征说着塔吉克语,显得很兴奋。
  这两天里,亲人去世的哀痛气氛弥漫不散,青年也面色凝重,如今总算在这个青年脸上看到了一点笑容。
  “这是什么狐狸?能长这么大。”车已经暂时停下,晏青棠趴在窗边,远远望着狐狸的背影。
  “这是成年的赤狐,也叫火狐狸。”肃征向晏青棠解释,“还记得咱们在去赛里木湖路上遇见的那只狐狸吗?也是赤狐,可是还没长大。赤狐算是全世界体型最大的狐狸之一,体重能到三十公斤,比普通狐狸可要大得多。”
  “火狐狸……”晏青棠想着刚才那只狐狸身上的橙红色,还真像是一团热烈的火。
  她跟着有点疑惑,小声问肃征:“这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看到会开心?这算是当地人的猎物吗?”
  她是想起肃征曾经的嘱托了,禁止投喂野生狐狸正是为了让它们对人类保持警惕,免遭猎杀。
  肃征笑了笑,朝她抬眉:“赤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塔吉克人不猎杀狐狸,不是为了这个。他们本来就禁食狐狸之类的野味。在塔吉克人的心中,狐狸虽然不如鹰的地位高,可也是很特别的。”
  长期的游牧生活让塔吉克人对野外的动物十分友善。
  在塔吉克人看来,狐狸,尤其是赤狐,是拥有着独特地位的生灵。他们不用狡猾来形容狐狸,只会将聪明智慧等词加诸其身。
  在帕米尔高原上,路遇狐狸,特别是夜行时遇见狐狸,拥有着平安吉祥的寓意,也是好运将要开始的征兆。
  晏青棠听完他的解释,这才全明白了,心想难怪青年会为此而开心。
  此后再次启动车子,又行进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青年要下车的地方。
  青年下车之后,就像当初欢迎肃征等人入住家中一样,越过车窗,再一次与肃征互相亲吻手背,彼此的关系在相处中更进一步,就像兄弟一样亲近。
  告别青年,三人两车继续前行。
  如果用手机导航塔县到莎车县,一般会显示从塔县到喀什再到莎车,自动避开一条距离更短但很险峻的道路。
  而这条道路,全长三百多公里,正是他们要走的塔莎古道。
  它是古丝绸之路的分支,也是一千多年前时玄奘取经后的东归之路。
  肃征多次走过这条古道,在就近原则下,决定走这条路去莎车县。
  “东下葱岭东冈,登危岭越洞谷;溪径险阻风雪相继,行八百余里出葱岭至乌铩国。”[1]
  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所说的葱岭,指帕米尔高原。至于乌铩国,也就是现在的莎车县。
  塔莎古道道阻且险,与之相对应的,是它独特奇美的风景。
  进入塔莎古道之后,越野车基本是在河谷地带穿行,也会经过几个杏花村,杏树在河谷中成片绽放,又常遇到“一面悬崖一面河水”的路段,一边是粗粝高耸的奇伟山脉,一边是春日冰雪初融的透绿河水。
  肃征与陆乘风开车都很小心。肃征在前,起到向导指引的作用,遇到陡坡会切换四驱模式,遇到中空的路面也能及时调整方向,带着身后陆乘风的车安稳开过去。
  路上经常能看到曾经塌方过的痕迹,路面陡峭又有碎石。好在现在是枯水期,还没到山体滑坡的高发期,如果到五六月份,就会大有不同。而且他们开车专注不分心,所有路段都算是有惊无险。
  开了近三个小时后,越野车开出古道。又过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莎车县。
  开了那么久的车,且路况又不好,精神始终高度紧绷着,肃征与陆乘风两人都累得不轻。
  于是在已经过了晌午的时间,三人在一家本地饭店简单吃了午饭,然后就找民宿住下。
  肃征原本在自己房中待着,当过兵的人最不怕无聊,可今天独自坐在房中时,突然觉得有点待不住。
  他总能想到晏青棠。
  想到数次的接吻,想到他们悬而未定的关系,还有陆乘风对晏青棠表露出的好感。
  他在吃着没有立场的醋。
  犹豫一阵后,他终究还是走出房间,过去敲响了晏青棠的房门。
  晏青棠过了一阵才来开,他正要开口,就见陆乘风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那你想好了就告诉我吧,我等你的回答。”
  回答?什么回答?
  肃征心里一紧,只猜着有可能是陆乘风向晏青棠表白了。
  而这边,陆乘风说完话后,看了眼他,拍了拍他的肩,随后缓步离开。
  肃征冷着脸关上门,也不顾自己有没有立场,直接不高兴地问起晏青棠:“你们都聊了什么?他在等你回答他什么?”
  他毛毛躁躁,失了分寸,这问话近乎于质问了。
  可晏青棠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深,手扶在他的胸口处,整个人也靠过去,就像那夜一般亲近,脸颊在他脖颈磨蹭了下,轻快道:“哎呀,这是秘密。”
  “真有你的,晏青棠。”肃征被她撩得心痒,可情绪上又要被气笑了,开口时莫名委屈起来,“和他有着秘密,却又来招惹我。”
  他话里带着情绪,身体却也诚实,默默把她拥住了。
  晏青棠没动弹,任他抱着,在他怀里饶有兴致地点破他:“哦,吃醋啦?”
  肃征不言,只继续冷着一张脸,眼神略带幽怨。
  晏青棠看了倒是不急着解释,只凑近了他,突然啄吻一下男人的薄唇。而他虽然被她吻得一愣,竟也没立刻回应她。
  “真的吃醋啦。”唇与唇厮磨着,晏青棠软声总结。
第35章 035 只能玩我
  她高傲如圣洁的白天鹅,吻人时却略带些不经意间的撩拨,长发散落在男人的颈窝,发丝凉浸浸的,让人心口发酥。
  “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又没亲他。”她轻声笑道。
  这话无疑是给肃征生妒的心火添了一把柴,语句化为图像,单是想想那场景,肃征就受不了。
  晏青棠偏就这么一直笑着望向他,惹他恼火不甘,甚至有点为那个不知为百分之多少的可能性而怕惧。
  于是拉住她手腕,倾身将她压在墙角闭眼吻了又吻,试图以亲密的身体接触抚平自己的不安。
  见晏青棠纵容着他的动作,还回吻给他鼓励,于是肃征一路压着她深吻,就这么稀里糊涂将她从门口带到了床边。
  晏青棠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下一片白,可再白,仍比不上她天生白皙的如雪肌肤。
  肃征情难自抑地压在她身上,小麦色的双臂按住她嫩白手腕时,肤色显出一种突兀的反差。且她那样纤细,肃征真怕手上的力道弄伤了她,或是自身的体重压坏了她。
  踌躇之下,他默默松开了她的手腕,连带着身体也刻意与她保持了几厘米的距离,可仍舍不得太远,右手攥着她春葱似的白净手指,俯首温柔而虔诚地啄吻着。
  房中空气里,竟如此安静,只有纷乱的呼吸,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挲。
  在亲吻的细微压抑声响下,肃征嗓音喑哑,占有欲满溢到心口:“晏青棠,你只能有我这一个。”
  晏青棠听得出,他在讲究感情的专一性。
  难得难得,一开始说着什么“不会与雇主产生私人感情”的人,到了今天,也能说出些心口如一的话语了。
  但如此一来,晏青棠更想逗他,故作不高兴道:“一个怎么够?”
  不够?那她想要几个?她的“贪心”让他莫名委屈,质问就像是他难耐的本能,可他又生生压了下去。温柔引导,大概好过厉声争辩。
  于是肃征闻言,只是重新凑近晏青棠,将一个湿润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而后一路绵延着缓缓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到冰凉的鼻尖,再到柔软的唇。他是在以行动证明自己。
  他与她接吻,就像是在啜饮着掺了蜜的泉水,始终讨要个不够,晏青棠忍不住攥紧了身后的床单,扯皱了,又伸展,无数次换气,大口地喘息着。
  “够的。”肃征出声蛊惑她,“我一个人就能满足你。”
  他想要独占。
  他说得这么露骨,但仍面不改色,和往常那个古板的他可真不一样。甚至在彼此试探间,晏青棠发觉他竟渐渐占据上风。
  肃征突破了他原则上的口子,在“破窗效应”的作用下,索性放纵自己,这些话……她听了都有点恍惚。
  晏青棠的好胜心瞬间起了,抬手抚上他的下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脸上:“某人不是说我平时喜欢玩人吗?还劝我离他远点,保持距离。”
  晏青棠是个记仇的,还记着当时他对她的拒绝。也记得肃征觉得“玩”是个侮辱的词。
  可面前的肃征眼神炽烈如火,主动凑上她抚摸自己的手心,依了过去,手指跟着掠过她漂亮的锁骨,落在她上衣的第一粒扣子上。
  隔着衣衫,她能感受到肃征的指尖在绕着那粒扣子画圈,一圈跟着一圈,似乎是在冷静地沉思默想,却让她那块肌肤开始发烫泛红。
  后来她终于听到肃征下了决心,向她道:“青棠,你只能玩我这一个。”
  说完后,也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再度吻上她,而这次的吻太张扬激烈,他自己的衬衫崩开了扣子,连带着她的第一粒扣子,也被他扯坏了,在她锁骨处乱咬着。
  “肃征,你想干嘛?”看他毛躁的样子,晏青棠突然有些紧张了,忍不住拽住了他的领口。
  但这也迫使肃征离她更近,能更轻易地舔吮上她的耳垂,瞬间又酥又麻,而始作俑者倒是显得无辜又安分,深邃眼眸径直望向她,呼吸很是不稳:“不干什么,只想亲亲你。”
  “哦。”晏青棠扭过头去,闷声道,“我还以为你在想别的。”
  肃征似乎秒懂,立即接道:“想要别的,我也能给你。”
  “三十岁的处男。”晏青棠的双臂圈在他颈后,瞥了他一眼,低声笑了,“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肃征喉结滚动,声音嘶哑。
  他没否认。
  虽说晏青棠之前就有他的详细资料,但这年头感情上还真不好验证真伪。
  今天真正在肃征本人这儿听他默认了这说法,才算是彻底确定了。
  晏青棠不禁凑在他耳边逗他:“你真还是处男啊?”
  或许是急于带过这个话题,肃征有几分恼火地盯着她的眼睛。
  “处男的话,那岂不是几秒就……”晏青棠口中振振有词。
  而肃征终于有了脾气,皱眉冷声道:“闭嘴。”
  这大概就是肃征对她能展现出的最恶劣的态度,是在警告她。
  晏青棠一愣,真感觉这压根没什么威慑力。
  那么个糙男人,竟然真的不会说脏话,这既让晏青棠震惊,又让晏青棠对男人更加满意。
  于是她张了张口,本是想安抚肃征的,肃征却还陷在刚才她调侃他的阴影里,见她仍要说话,便立刻以吻封住她带着潋滟水光的唇瓣。
  火苗好像轻易就燃烧起来,愈燃愈烈。
  她有意放纵肃征,而肃征也忘却了秉持的原则,场面渐渐失了控,床上已经一片杂乱。
  男人的吻完全失了温柔,没了章法,强势热烈,让她沉溺其中,仰起天鹅颈低喘着,而这声息更成了催化剂,诱着肃征继续。
  然而,在事情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肃征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肃征烦躁地按了,垂眸还未吻到晏青棠,铃声便响起第二遍。
  这回肃征不得不接了,从晏青棠身上起来,然后坐在床边快速地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
  “晏雅钧。”
  反应过来这人的身份时,肃征头上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晏青棠原是躺着的,见肃征竟然能突然从她身边移开,去接旁人的电话,心里已有不满,“谁的电话这么重要?”
  “不重要。”肃征在她的眼神看过来之前息了屏,淡声回道。
  确实不重要,如果不是晏雅钧与晏青棠是父女,那么晏雅钧就是他无数普通主顾中的寻常一个,影响不了他的任何情绪。
  可偏偏,晏雅钧与晏青棠是父女,从某种意义上又都是他的雇主。
  一通电话无意中成了一种提醒,足以让他生出负罪感,让他自责,他今晚竟拥吻着与他存在雇佣关系的人,还险些就做了更多出格的事……
  “不重要,那……”晏青棠压根不知道这通电话是谁,只顾着想与肃征接上刚才的亲热,抬起的手臂轻轻搭在他的后背上,小猫似的磨蹭着。
  而肃征却突然触电一般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几秒,才望向她道:“晏青棠,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晏青棠满眼疑惑。
  肃征已经无心与她过多解释了,甚至单是待在这个空间里,都觉得不该,于是拿了外套,匆匆往外走。
  临出门时,咳了一声,不曾回头,只是最后表达着今晚扫了晏青棠兴的歉意:“对不起……”
  晏青棠终究没有经验,看肃征就这么走了,脸色又如此异样,忍不住一个人开始瞎想。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脑袋埋进铺在床上的被子时,还隐约能闻到肃征残留的荷尔蒙气息。
  思来想去,晏青棠还是给闺蜜沈梨打去电话,深夜叨扰。
  沈梨可能是今天睡得早,好半天才接起电话,嗓子还带着起床音,迷迷糊糊地凑近嚷嚷:“新疆跟上海时差这么多吗?你那边这就天亮了?”
  “也还是晚上,我又没出国。”晏青棠嘴快地回她一句,然后意识到扯远了,迅速直入正题,“我就想问问你,你懂不懂男人那方面呀?”
  “哪方面?”沈梨好像不太困了。
  晏青棠一本正经:“都说男人第一次很快,有多快?”
  沈梨:“……”
  沉默了好一阵后,沈梨才回问她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劲爆的问题?谁呀?”
  紧跟着反应过来,惊讶道:“不会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位保镖吧?”
  沈梨对她的感情生活了如指掌,还是她自己主动告知的。
  “嗯……”晏青棠默认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继续疑惑不解地分析道,“会快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完吗?”
  “那不至于吧……”沈梨一愣,“那也太快了。等等,青棠,你先稍微描述下,或许是别的原因呢?”
  待晏青棠草草讲完肃征突然停下并且逃走的情况,沈梨思索一阵,道:“会不会是他觉得跟你的感情没到这一步,突然不太想继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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