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你可还记得你妹妹身上可有什么胎记或者信物之类的,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也是有的,咱们可别是空欢喜一场。”
沈锦月用力扯出一个笑容,“锦瑟脖子上一直戴着一块玉佩,那块玉独一无二,上面写有锦瑟二字。”
小女孩微微张大嘴巴紧紧捂着胸口,带着哭腔说:“姐姐……?”
“你是否有玉?”孟老夫人问。
小女孩哆哆嗦嗦地将胸口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接过直接交给沈锦月,沈锦月前世来不及好好端详这块玉,如今再看,这块玉似乎真的是她妹妹那一块。
年岁已久,沈锦月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块,虽然说很难仿造,但也不是全然不可能仿造。
沈锦月心头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孟老夫人真的知道沈锦瑟在哪儿吗?这块玉会不会就是从真沈锦瑟身上偷的?
孟老夫人见沈锦月看着玉佩呆滞,不由得出声,“瞧瞧我们锦月怎么还傻了,妹妹回来了高兴的吧。”
第37章 再寻刀疤
沈锦月尴尬一笑,“是,母亲说的是。”
收敛好思绪,沈锦月开始说道:“母亲,先让锦瑟在侯府住两日,过两日我亲自领着锦瑟回沈家,父亲母亲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好,我也正有此意。”孟老夫人觉得沈锦月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怪异。
不过好在沈锦月叫小女孩“沈锦瑟”,那就说明她已经认定了这是自己的亲妹妹。
回到毅远侯府之后,沈锦月佯装身体不适先回了暮云阁,刚坐下没两分钟就将屋内的奴仆遣散,只留下李嬷嬷和白桃二人。
“李嬷嬷,我一会儿还要再去一趟西城区,这回是偷偷去,你在府中为我掩护。”
“是。”
而后李嬷嬷就关上房门,在院子中说道:“小姐身体不适,现在已经睡下了,谁都不准进去打扰小姐安寝。”
翠玉正想拿着点心去献殷勤,谁知就被告知不让进去,有些不满,“李嬷嬷,就连我都不能进去伺候吗?”
“等小姐睡醒了,自然有你伺候的时候。”
白桃跟着沈锦月从侧门出了府。
因为是悄悄出府,二人在府外租了一辆简易的马车。
白桃不解:“小姐,我们这个时候出府恐怕要等太阳落山才能回来。”
“不打紧,有些事情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二小姐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为何还更加忧愁了?”
“如果是真的锦瑟,我自然比任何人都要高兴。”沈锦月淡淡说道。
白桃恍然大悟,“什么?府中那个竟然不是真的二小姐!”
“现在还未有定论,一切都只是猜测。”
沈锦月和白桃再一次来到了刀疤男钱有财的地盘。
“你干的很好。”沈锦月话音刚落就抬起手,白桃将银票放在钱有财的手上。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那可是毅远侯府,你竟然连侯府都敢戏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谁给的钱多我就帮谁办事儿,像夫人这般出手大方的人可不多。”
钱有财开心地拿着银票数了又数,这笔钱挣得是真简单,也幸亏是听了沈锦月的话。
跟沈家比起来,毅远侯府实在是抠门小气,才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想把他打发了?这位夫人可是动辄百两银子起步的,而且在沈锦月的计划下他还成功从侯府坑来了一百两。
“多谢夫人,以后如果还有这么好的活儿,可一定得叫我。”
“我进来过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沈锦月有些愁眉不展。
钱有财:“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今天那个小姑娘脖子上的玉佩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沈锦月眸色一暗,细细地观察着钱有财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某些破绽来。
钱有财还以为沈锦月是想要秋后问罪,赶紧解释:“什么玉佩?侯府把小姑娘送过来的时候我们可没有动她一根汗毛,可以说除了街上那两鞭子,在我这没有亏待过她,而且你也知道富贵人家做戏的幌子,我自然是不能把人怎么样,她手上的那个印子也不深,我都握着力道,绝对不会给她打伤的。”
沈锦月听到钱有财这番自证清白的言语实在是聒噪,忍不住说:“行了!”
“夫人,你看你麾下的人手可够使?我这里还有各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只要你喜欢……”
“闭嘴!”
沈锦月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钱有财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吓到了,恍惚之间他竟然觉得自己脸上的刀疤都动了一下。
“如今你手上也有五六百两银子,用这笔钱去做别的营生未必比如今这般差劲。”
钱有财做的这档子买卖说白了就是贩卖小孩子,将活生生的人当做商品一样明码标价,这不是沈锦月愿意看到的,如果不是现在钱有财还有利用价值,沈锦月说什么也绝不可能与之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上了马车之后白桃忧心地说道:“小姐,我总觉得这个刀疤男不是好人。”
“我又岂会不知道呢?可惜我们如今还需要他,我总觉得锦瑟可能和孟老夫人有关系,而钱有财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们他知道的消息……”
沈锦月这一世不仅想要守护好沈家,还想找回丢十多年的小妹,而钱有财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的,说不定真能帮助自己找到锦瑟。
“但愿二小姐能平安归来。”
一条巷子里缓缓驶出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车身是黑楠木制成,四周用绣了暗纹的软烟罗装裹,镶嵌银片的车窗被天香纱遮挡,让人没办法瞧见里面是何等的奢华。
原本安静窝在车厢角落里的奶狗突然抬起了小脑袋,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它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撒腿就要朝车厢外跑去。
坐在车厢一侧的秦风发现了它的异常,伸手一捞将奶狗抱了回来,揉着它的脑袋挑眉道:
“小东西,干嘛去?老老实实呆着,仔细跑丢了!”
奶狗好像很着急,朝着男人扑棱着小短腿,嘴里还发出了“嗷嗷”的叫声。
这声音,惊醒了另一侧闭着眼睛休息的男子。
男子肤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一双剑眉斜入鬓边,下颚线条清晰得犹如刀剑雕刻出来的一般精致。
他缓缓睁开一双凌厉的瑞凤眼,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分疑惑。
秦风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如果赶不回毅远侯府,唯你是问。”
今天毅远侯府一家人都要去元华寺礼佛,所以孟宴修白天不需要上课,改为晚上上一个时辰的课,王行之正好就借这个机会出门来到城西找一位将军商议一下军中事务。
秦风嘴巴张了又闭,最终只能在心里声讨小奶狗:明明是你吵到了公子,结果现在那我开刀,小心你把你炖了!
小奶狗仿佛听到了秦风的心声一般,挣扎着想要逃开,无痕一失手还真让狗狗逃走了。
驾车的马夫被忽然从马车内冲出来的狗狗吓到,又没有看方向,猛地勒住了马儿的脖子,“吁”的一声马夫即使调转方向,车内的两个男人速度惊人一人提狗一人提着马夫稳稳地落地。
第38章 叫你金旺
“哎呀!早知道还是骑马的。”秦风松开了马夫。
秦风本来是想骑马的,可是王行之现在的身份是毅远侯府里柔弱的教书先生,那必定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骑马在京城大街上肆意穿行的确不妥当。
况且伤筋动骨一百天,王行之身上的伤还并没有完全好。
他们是安全了,那辆马车失去了马夫的束缚之后疯狂地往前奔去。
马儿受惊,朝着前方就横冲直撞,还撞翻了一路的摊子,甚至将路边堆放的一捆竹竿也一并都给带倒了。
沈锦月与白桃正坐在马车内,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然无息地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好!”王行之赶紧放下手上的狗,飞身跃起。
马儿直接朝着沈锦月的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沈锦月也指挥着车上的马夫:“快躲开!”
马夫早已经吓瘫了,手上的缰绳都捏不住了,沈锦月无奈只能自己扯过缰绳驾驭起来。
王行之跳上马背,急忙控制马头,想往旁边避开,并且给马儿扎了一根银针,谁知就是这么一下,那马儿便撞上了沈锦月的马车。
沈锦月护着白桃和马夫,偏偏还运气不怎么好,甩飞的方向,正好和迎面歪倒的一排竹竿撞上了。
这就算是没被摔死,也得被竹竿给活活砸死!
难道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改变命运,便要命丧于此了吗?
沈锦月绝望的闭上眼,以为这次自己要必死无疑之时,忽然,一只强有力的臂弯,圈固住了她不足一握的腰肢。
下瞬,她便撞进了宽厚的怀中,有淡淡的冷檀清香,萦绕在鼻尖。
沈锦月在他的怀中微微仰起首,从她的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优美的下颔,以及微抿的薄唇。
还有因为身子贴着身子,靠得太近而扑通有力的心跳声。
在空中一个旋转,避开了倾倒的竹竿,却迎面与自家失控的马车撞了上。
沈锦月呼吸一紧,却见王行之一手搂着她,只那么抬起腾出的另一只手,拂袖翻掌间,不过一根银针下去,马儿瞬间歇菜。
只听轰隆一声,马儿倒塌在地!
而白桃和马夫也被秦风顺利救下。
“你还想让我抱到什么时候。”
寡淡而又熟悉的嗓音,在头顶炸开,沈锦月怔怔的扬起脸。
正与一双漆黑如点墨的桃花眼直直对上,竟是王行之!
“王……先生?”
怀中的沈锦月,因为骤然间的激烈运动,而香汗淋漓,便是连小巧的鼻尖,都冒着细汗。
两颊红润如雨后初霁的云霞,在雪肌上晕开一圈圈的红晕,白里透粉,尤其是那一张一合的樱唇,似是含苞欲采撷的红蕊,透着一股诱色。
王行之的眸色微微一沉,“马都失控了你还凑过去,胆子真是不小。”
直到王行之开口,沈锦月才像是如梦初醒,发觉自己还在他的怀中,赶忙往后退两步。
“我去控制马儿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任由马儿肆虐横行,我们三个人就只有等死的份。”
王行之的眸光落在沈锦月的脸上,见对方的脸上毫无半分惧色。
“王先生今日不是应该在侯府整理书籍吗?怎么会在这里遇见?还真是巧合。”
沈锦月刚话说完话,金柱就摇着尾巴朝着沈锦月冲了过来,极为高兴的样子。
“金柱,你也来了。”
“你叫它什么?”王行之满脸黑线,“这名字也太土了。”
“哪里土了,金柱多好听,是吧金柱?”
当沈锦月说出“金柱”这名字时,奶狗竟然兴奋地“旺”了一声,小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
王行之惊了,瞪着眼睛对奶狗道:“你什么品味!打死也不能叫这个名字!我不同意!”
这只狗可以说是军中的警犬了,可是帮着王行之侦查出来了军中不少暗碟,还帮忙破了好几个案子,王行之受伤的时候也是奶狗喊来沈锦月救下他。
白桃那边焦急地要过去找小姐,秦风道:“你家小姐有我家公子,能有什么事情。”
“要你管呀!”白桃看着两匹马儿都倒地,而天色也渐渐要黑下来,担心涌上心头,语气不免冲了些。
“今日如果不是我们出手相救,你们几个人就命丧黄泉了。”秦风不满地说道。
白桃怼回去,“也不知道是谁的马儿先失控,如果没碰上你们我们的马车怎么如此。”
白桃小跑着来到沈锦月跟前,“小姐,你没事儿吧?”
“无事。”沈锦月打量了一下白桃,看见她也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里离街上不远,我们再去租辆马车,应该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去。”
王行之笑了笑,“原来夫人也是偷溜出来的。”
“管好你的嘴巴,我不希望从别处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沈锦月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就带着白桃先走了。
秦风摸了摸鼻子,“公子,她竟然威胁你。”
下一秒,奶狗见沈锦月走了摇着尾巴追了过去。
“公子,这这这……吃里扒外!”秦风看着这一幕都要语无伦次了。
沈锦月与白桃刚租好马车,听到金旺的声音,低头一看金旺开心地围着自己转圈圈,她也好不客气抱起金旺,挑衅般看了王行之一眼,就朝着马车中去了。
秦风着急起来:“公子,走了!她们要带着我们的狗走了!”
“去买两匹马,走小道回府。”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没有了奶狗在,骑马回毅远侯府是最快的方法。
“那奶狗呢?”
“等到了毅远侯府自然就看见了。”
“什么?那个姑娘竟然是毅远侯府的小姐吗?”
秦风这些日子都是在暗处守着揽竹轩,还不知道沈锦月的真实身份。
“不行啊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做不得骑马这样的剧烈运动!”
“废什么话,快去。”
“是!”
王行之和秦风先一步回到了毅远侯府,跳窗进了屋之后休整一番开始拿着书本往孟宴修的书房去。
第39章 将计就计
恰好在院子里看到了沈锦月笨拙的翻窗动作,不禁逗笑了他。
再一瞧,曾经的战狗一直围着沈锦月摇尾乞怜,真是……丢他的脸!
秦风也顺着王行之的目光看过去,脑子里还都是问号,“那不是侯府世子妃的屋子吗?不会吧……那个小姐竟然是侯府世子妃?公子……你……”
王行之何曾对哪个女孩子有过好脸色的,只有这个沈锦月,竟然还可以同公子说笑吵闹几句,他们这些待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的人都看得出来在王行之心里沈锦月是有些不同的,如果只是哪家小姐也就罢了,可她竟然是侯府新夫人!是有夫之妇!
暮云阁。
金旺来到屋内很兴奋,忍不住“汪汪”地叫着,白桃吓坏了,“小祖宗,你可别叫了,一会儿把人招过来了。”
“小姐,你咋就把它带回来了,这下我们可咋说呢?”
她们一直在屋内休息,突然蹦出一只狗狗来,肯定会惹人怀疑的。
沈锦月饮了一口茶水霸气地说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暮云阁是我的地盘,多一个金旺而已,我看谁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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