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孟老夫人就带着众人来到堂屋。
沈母看到小姑娘,尤其是她胸口玉佩的那一刻,心里完全憋不住,也顾不得沈锦月信上的内容,冲过去抱住沈锦瑟,“锦瑟,我的女儿,我是你娘亲啊!”
“娘……”沈锦瑟演技极好,眼眶含泪的隐忍表情硬生生被她演出来了。
沈恒丰也对这个假的沈锦瑟产生了好奇,“锦瑟,我可否看一看你胸口的玉佩?”
沈锦瑟丝毫不惧,因为她知道这个玉佩是真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块玉,无法仿制。
沈恒丰细细打量着玉佩,而后向沈锦月投去疑惑不解的眼神,这块玉佩绝对是真的,他从商之后手上摸过许多玉石的材质,没一块玉石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而沈锦瑟脖子上戴的玉佩确实是他从小戴在女儿脖子上的那一块。
沈锦月向沈恒丰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她一定会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都冷静下来之后,沈恒丰就开始说道:“这次多谢孟老夫人出手相救,否则锦瑟与我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一家团聚。”
沈锦瑟没忘记孟老夫人的叮嘱,大着胆子说道:“爹娘,这次确实多亏了孟老夫人,如果不是孟老夫人见我可怜,愿意花费百两银子赎我,恐怕女儿就要让人丫子卖去青楼了……”
说着说着沈锦瑟还挤出来了两滴眼泪,看得沈母心上发疼,“锦瑟受委屈了,日后有娘呢!谁也不能欺负了我女儿。”
沈锦月的手指不安地拍打着桌面,她的母亲一向都很感性,估计是瞧见沈锦瑟那块玉佩,连自己的叮嘱都忘记了,恐怕已经认定了沈锦瑟就是丢失的女儿。
“爹,娘,这次我婆母确实是帮了大忙,在元华寺烧香礼佛的时候,婆母还在向上苍祈佑帮沈家找回锦瑟。”
沈锦月继续说道:“或许是上苍垂怜,正好就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锦瑟,爹娘,你们可得好好感谢一下婆母。”
“这是自然。”沈恒丰拍了拍手,小厮端来几盘银两。
“我知道这些钱肯定是难买孟老夫人的情意,但是也是我们沈家的一点儿小心意,还望孟老夫人笑纳。”
孟老夫人假意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假模假样地收下了银两。
这么些银两目测大概是有一千两。
孟老夫人自然是喜不自胜,一百两银子换来一千两,她还是高兴的
可是苏玉婉就眉头颦蹙起来,这个数字似乎不对劲……明明前世沈家出手更加大方,直接送了万两黄金。
可是怎么这一世都扣扣搜搜的?
不仅沈锦月迟迟不拿出自己的嫁妆来,就连沈家也是如此,怎么万两黄金变成了千两白银呢?
“我已经备好了膳食,孟老夫人,你们先请去用膳。”沈恒丰说道。
很显然是他们一家人有话想说,孟老夫人钱也到手了,就开心地带着苏玉婉走了。
孟老夫人见到苏玉婉满脸阴郁的模样,不解地问:“玉婉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拿到千两白银,咱们应该高兴呀!”
“不,太少了,沈家家大业大,我们可是替他们寻回都是已久的嫡次女,怎么着也得万两黄金才对。”
“玉婉,锦瑟已经到了沈府,日后自然还会在沈恒丰的耳边吹风的,届时毅远侯府只会越来越好。”孟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着,“咱们要有长远的目光。”
苏玉婉依旧未能舒展眉头,她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另一边沈母带着沈锦瑟到闺房,沈锦月和沈恒丰在书房。
“父亲,你觉得她脖子上的玉佩是真是假?”
沈恒丰点了点头,眉头皱的更深了,眼底越发惆怅起来。
第52章 少了月钱
“爹,她绝对不是真的妹妹,你要信我。”沈锦月扑通一下跪在沈恒丰面前,很显然沈母已经完全将沈锦瑟认作了亲生女儿。
而沈恒丰看他的模样也有些摇摆不定了。
沈恒丰赶紧扶起沈锦月,“月儿,快起来。”
“我这些时日确实在各大庄子上查出来了一些有异心的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你觉得毅远侯府能有这个心机吗?”
沈锦月面色凝重,“我觉得毅远侯府或许有心无力,孟老夫人手上的银钱不多了,我这几日也看了侯府的帐簿,确实亏空不少,大概是不会有闲钱来设局陷害沈家,所以觊觎沈家的或许是更大的角色。”
“月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沈家一向老实本分,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抓住我什么把柄。”
沈恒丰觉得无关紧要,但是沈锦月是重生回来的,她实在是太明白了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老夫人肯定不会那么好心把锦瑟找回来,可是那个小姑娘脖子上的确确实实是我出生时候挂在锦瑟身上的玉佩。”
“我会继续查,一定会找到真的锦瑟,父亲你别担心。”沈锦月宽慰着沈恒丰。
回到毅远侯府之后,又过了两个星期。
沈锦月执掌中馈之后第一次给府里发月钱,上次孟老夫人从沈家拿了一千两银子,放了二百两进库房,不过这对于毅远侯府的亏空来说不值一提。
孟老夫人一心希望沈锦月能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侯府,真是做梦!
她绝对不会往侯府里掏一个子!
既然现在账面上还能有些钱,那就拿这些银子发月钱,等下个月……她还有后招呢!
在对了账目后,便叫李嬷嬷前往各院分发月钱。
白桃道:“姑娘,这月钱如此发,那几位姨娘怕是会来闹事吧?”
沈锦月闻言却是一笑,“我还怕他们不来闹呢。”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钟,柳姨娘便气势汹汹的杀到了暮云阁,被仆人给挡在院外,在那头叉着腰,泼妇骂街。
“叫沈锦月给我出来!”
“什么意思,以为夫人将掌家权交给你,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我告诉,今日不把吞下去的月钱给我吐出来,我和你没完!”
……
柳姨娘动静闹得这么大,自然也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孟芳容想去凑热闹,“娘,那好像是暮云阁的方向,似乎是姓柳的小贱人吵起来了,咱们去看看?”
柳姨娘是侯爷的第三房小妾,侯爷娶了第四房之后她就没有从前那般受宠,每个月就指望这些月钱,没想到这个月竟然还少了!
孟老夫人将人拉住,“不急,正主还没登场呢,且再等等。”
外头的动静,也让在诵经念佛的孟老夫人听见了。
“老夫人,柳姨娘在少夫人的院前闹事,好像是因为月钱的事儿,咱们要去管吗?”刘妈妈问。
孟老夫人继续翻着佛经,“姓柳的一向贪得无厌,便看我这儿媳,有没有本事斗得过了。”
侯府的开支大,一来二往的亏空也就越来越大,孟老夫人自己也没少拿自己的嫁妆去填补。
看沈锦月和柳姨娘斗起来,要是能让姓柳的吃亏栽跟头,自是爽快。
不过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柳姨娘和沈锦月两败俱伤了,这样她就坐收渔翁之利。
柳姨娘骂得嘴都干了,沈锦月才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
“怎么,不敢做缩头乌龟了?”
沈锦月故作听不懂:“柳姨母这话是何意?我不知哪里做的不妥当,叫姨娘如此恼火?不论是什么事儿,若是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便在此先向姨娘致歉。”
柳姨娘见沈锦月张口先道歉,便以为沈锦月是怕了她,气势便更是嚣张了。
“还敢问我是什么事儿,你倒是与我说说,为何这个月分到我房中的月钱,比往日里少了一半?若是不将剩下的给我补上,我跟你没完!”
沈锦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为了月钱一事呀,这个月姨娘分到的月钱,便是这么多,没有错,何来的补上一说?”
柳姨娘一听便来气,啐了声:“放你娘个屁,每月我都能得到十两,如今却是只有五两,足足少了一半,这剩下的五两去哪儿了?莫不成是被你给私吞了?”
沈锦月笑道:“姨娘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府中的银钱本来就不多,还欠下了一大笔外债,我也是听从母亲的吩咐,日后侯府一切开销全部从简。”
“呵!让我从简,我看你自己这院子里倒是每天奢侈的很,山珍海味,金银珠宝,数不胜数!”
“姨娘,这都是我带来的嫁妆,因着府内开销太大,而我又执掌中馈,所以暮云阁上上下下连侯府该分发的那份月银都没领,我作为少夫人已经很大公无私了。如果说姨娘自己也有嫁妆,想怎么花怎么花,锦月绝不会说半句不是。”沈锦月拿着扇子慵懒地扇着风。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如此不将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我要撕烂你的嘴!”
柳姨娘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扑过来,沈锦月是能躲开的,但她故意慢了一拍,柳姨娘尖利的指甲便划过了她的右脸颊。
沈锦月捂住脸叫了声,白桃马上冲上前。
“少夫人!”
“柳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快住手!”
这出戏唱到了关键点,秦姨娘故作急切的赶过来。
柳姨娘见伤到了沈锦月,更是嚣张,“这小贱蹄子竟然敢克扣我的月钱,今日若是不吐出来,我便打死她!”
“秦姨娘,柳姨娘真是好生没道理,我全都是按照规矩办事,可眼下,柳姨娘反而还动手打人,虽然柳姨娘是长辈,但也不能仗着辈分,便如此欺负人。”
秦姨娘是侯府的老人了,甚至比孟老夫人还要早嫁给侯爷,她是府中的二姨娘,是庶长子孟宴宁的母亲。
秦姨娘道:“老夫人这话,我也是听得真真切切,柳妹妹,这事儿却是你的不对了,在这里大吵大闹,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第53章 姨娘大闹
“秦姐姐,我一向是敬你的,可是你今天竟然也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从前怎么没见你如此护着这个小贱蹄子,莫不成,你与她暗中勾结,帮着她说话,将从我的月钱克扣去分赃了吧?”
秦姨娘在府中一向是不沾世事的,从前佛系惯了,又生了庶长子,有儿有女,有侯爷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就连孟老夫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秦姨娘下手。
秦姨娘为人亲厚,柳姨娘本来还与她交好,可是帮着沈锦月来克扣她的月钱,这件事情说什么也不能忍受!
“柳妹妹你莫要胡言乱语,逮着人便咬,分明是你得理不饶人,太过分了,我看不下去才说了两句,你身为长辈,怎能如此欺负一个晚辈?”秦姨娘说道。
沈锦月捂着脸接腔:“还是秦姨娘明事理,能理解锦月的不易,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柳姨娘熟稔的握住沈锦月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我也是实话实说。”
见沈锦月与秦姨娘关系密切的模样,柳姨娘就更是不冷静了,直接扑上去挠人。
“你们这两个贱人,在我的面前装什么情深,不就是想着联手对付我吗?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在扭打间,柳姨娘故作夸张的捂住脖子,大叫声便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柳姨娘想了想,肯定是孟老夫人吩咐的沈锦月,联合起秦姨娘来打压自己。
“我要死了,少夫人要打死人了,哎哟喂,我要见老夫人!哎哟……”
暮云阁这边闹得这么大,自然也惊动到了祥源阁这边。
孟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刘妈妈过来了,“柳姨娘,秦姨娘,少夫人,老夫人让你们往祥源阁一趟。”
柳姨娘自知理亏,便想着先发制人,刚到祥源阁,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扑到孟老夫人的脚边。
“姐姐,您要为我做主啊!沈锦月她掌着管家钥匙,本该对各房都公允,却不想,她竟联合了秦姨娘,对付我一个小妾,克扣我的月钱,在私底下分赃,真是没天理了啊!”
孟老夫人看柳姨娘哭的鼻涕都快流到她的裙摆上了,皱眉将裙摆给拉了出来,看向沈锦月。
“锦月,你姨娘说的可确有其事?”
沈锦月也跪了下来,未语泪先流,“母亲,您将掌家权交给儿媳,是出于对儿媳的信任,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和偏颇。”
“可是毅远侯府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府里账面上的银子已经不多了,而柳姨娘从前花钱就大手大脚的,多次提前预支自己的月银,既然是预支,自然是这一次要少发一些了。说到底,我也是响应母亲的策略,勤俭持家。”
说着,秦姨娘便将自己脖子上被柳姨娘给挠出的血痕展示给孟老夫人看。
“柳妹妹挠伤我便也就罢了,可姐姐您瞧瞧,她将少夫人给挠的!”
秦姨娘握住沈锦月的皓腕,将她的右手拉下来,便赫然见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划痕,还在渗着血。
这道血痕出现在谢清晚如凝脂般的丰肌玉骨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您瞧瞧少夫人这脸被挠的,若是因此而毁容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啊!”
柳姨娘却没有半点儿愧疚,反而是嘴硬:“不就是一道划痕,没个两日便能好全了,哪儿有这般夸张……”
“你给我住嘴!”
话未说完,就被孟老夫人一声呵斥,她反正是早就想教训一下柳姨娘了,这个小贱蹄子受宠的时候没少招摇,成天讽刺自己年老色衰,这一回是得好好挫一挫柳姨娘的锐气不可。
孟老夫人招招手道:“锦月,近前来,让我仔细瞧瞧。”
沈锦月走近,孟老夫人在瞧见她脸上的挠痕后,瞪了柳姨娘一眼。
“柳氏,你好歹也是做长辈的,与晚辈吵嘴便也就罢了,竟还动起手来,实在是太不知分寸!”
柳姨娘委屈:“姐姐,我也不想的,可她克扣了月钱,便是将我往死里逼,我情急之下才会不小心失手……”
“柳妹妹这话说的好生没有道理,从前你还不是以各种理由,超支月钱,如今只不过叫你们将超支的给还上,这本就理所应当,怎的到了你的嘴里,就要死不活了?
“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无赖,那我也能找理由预支月钱,然后转头说自己还不出,照样胡吃海喝,岂不是爽快?”
柳姨娘一噎,“你……!”
柳姨娘没想到秦姨娘竟然这样帮着沈锦月说话,刹那间她竟然成了孤军奋战。
何止是柳姨娘意外呢!就连孟老夫人都惊讶不已,这么些年以来秦姨娘一向是老实本分,从来不会出风头的,她竟然不知道秦姨娘什么时候竟然和自己的儿媳妇如此熟络起来了?
但吴氏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否则他们二房以后的日子便难过了。
于是乎,她便将无耻发挥到了极致,直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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