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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我们不请自来没有跟你们说，吓到你们了吧？”
“方茜要不先跟老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樊嘉怀里抱着花，她面上含笑，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反正许琼看到樊嘉露出这神情时，方茜的警惕性慢慢降低了。
方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她细细的打量着二人，似乎是在确定她们的身份。
樊嘉和许琼都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被方茜一个小孩子上下打量，完全不会露怯。
“这样啊，你们请坐吧。”
方茜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招呼着樊嘉和许琼。
“茜茜，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能照顾好自己。”樊嘉把花放在方茜的病床旁边。
这时，临位病床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樊嘉看人动作不变，过去扶了他一把。
“阿姨，您想做什么啊？”
没错，在方茜的病床旁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樊嘉看到人行动不便，就想着帮一把。
大娘起身靠在病床上，她打量起樊嘉和许琼来，“我不做什么。”
“就听你们说是小茜学校的领导起来看看你们。”
见大娘这反应，樊嘉反倒是愣了下，“阿姨，那您自便？”
随后樊嘉看到大娘挥了挥手。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了脚，我能照顾自己。”
樊嘉没有再把注意力分给大娘，跟着许琼一起坐在了方茜的病床旁。
“茜茜，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来这里是想受校长所托。”
“校长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校方的名声，为了明年的招生着想，他让我们来问问茜茜，你有什么要求？”
樊嘉找了个很好的切入口，方茜一听这话，她的眸中露出震惊。
“你……校长怎么能这么想！”
“我和艾秋差点被人打死了，校长就想着学校的名声、想要息事宁人？”
“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就因为欺负我们的人当中有校董的儿子吗？他凭什么！”
“一个社会的渣宰，明明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哇……”
方茜像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她说着说着仰头大哭。
隔壁病床的大娘指责的目光像是刀子，扎的人坐立难安。
樊嘉和许琼听着方茜吐露出的信息，她们心中同样不是滋味。
在这时，她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去学校调查情况时，没有人愿意把真相告诉他们。
就凭借犯事的人中间有个校董的儿子，校长就不得不把这件事压下来。
万一校董撤资……
方茜说的是“儿子”，据樊嘉所知，梁家没有涉足教育行业。
而方茜也明确的指出了欺负他们的人是“男性”，这基本上可以排除梁洛文是主谋。
方茜的家属为什么会指认梁洛文呢？
他们是觉得梁家好欺负，希望让梁洛文担下这个罪行，还是有人许诺了他们什么？
樊嘉皱着眉，没有想到这其中的事情会这么棘手。
她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茜茜，我们知道这件事你和艾秋是受害者，你们受苦了。”
“这件事……我们会尽力给你们争取权益，你们有什么想要的？”
樊嘉说完，方茜好像是头脑一热，她激动的仰视着樊嘉和许琼，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在方茜的注视下，樊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认真的看着方茜，沉默着低下头。
“真的什么都可以？”
在方茜满怀期待的说出这句话时，樊嘉低下了头，旁边的许琼没有樊嘉那么“正义感爆棚”。
在满足方茜期待这件事上，她情绪价值给满。
“当然了，茜茜，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樊嘉震惊于许琼的大胆发言，她想要指责许琼，让她不要胡乱承诺。
可对上方茜期待的眼神，樊嘉所有的话都压在了心底，化作了一道叹息。
“好，我相信你们！”
“两位姐姐，你们能不能把伤害我们的人统统抓起来！”
“他们都是坏人，仗着自己的家世欺负艾秋！”
第152章 替罪羊
樊嘉别过脸，不敢跟方茜对视，担心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许琼没有这样的顾虑，她认真朝着方茜点头。
“我们会的。”
“茜茜，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些人都有谁？”
“若是想要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我们需要证据，不是你和艾秋的一面之词就可以。”
“警察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这些人怕是不能……”
方茜委屈的低下头，像是不满这个结果。
她小声的嘟囔着，“需要证据啊？”
“当初他们欺负艾秋太突然了，我看艾秋被他们欺负的那么惨，头脑一热就冲上去了。”
“我没有证据。”
对这个答案，不管是樊嘉还是许琼都不觉得意外。
如果方希有证据，她的父母肯定一早就交给警察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樊嘉低着头看着地板，轻声询问，“茜茜，你能不能把伤害你们的人的名单记下来。”
“我们去查证据。”
樊嘉小声的跟方茜商量，希望方茜可以先冷静一下，让她们拿到这份名单。
方茜忽的像是开窍了，她泪眼朦胧的看向樊嘉和许琼。
“你们是什么人？”
“如果你们是学校的人，怎么可能会帮我们查清楚伤害我们的人？”
这个变故的出现让樊嘉和许琼的心猛地一跳，她们没有想要临门一脚时被方茜认出来了。
没办法，这个身份已经不能继续使用了。
樊嘉跟许琼对视一眼，决定如实相告。
既然方茜知道伤害她们的人是谁，肯定会知道梁洛文是被冤枉的。
樊嘉愧疚的开口解释，“抱歉，茜茜，我们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
接下来的话樊嘉就有点开不了口了，许琼看樊嘉磨磨唧唧的样子，她一把把人推开。
“还是我来说吧。”
方茜的注意力随之落在许琼身上，她轻轻点头。
“她是梁洛文的家人，”
怕方茜不知道，许琼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梁洛文就是她的妹妹，如今以校园霸凌的名义被关在警察局里。”
方茜震惊的看向樊嘉，她如实道：“欺负我们的人没有女孩子。”
“只是，她虽然没有欺负我们，但是那些人在欺负我们的时候，她看到了。”
方茜有点愤愤不平的开口抱怨，“她都看到了还不来帮我们，就算不帮忙，报警也可以啊，但是，她……”
她偷偷瞄了樊嘉一眼，不敢继续说了。
可樊嘉了解梁洛文欺软怕硬又懦弱的性格，她替方茜说。
“梁洛文冷眼看着你们被欺负，后来她跟那些人说话了。”
方茜点点头，诧异的看着樊嘉，道：“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她，她……”樊嘉的声音戛然而止，“今天我们不说她。”
“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真相，把梁洛文捞出来，也让真正的施暴者付出代价。”
方茜被她们说动了，在之后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樊嘉乐。
“伤害我们的人有徐歌、俟莫……”
“茜茜，你今天在医院怎么样啊，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道清丽的女声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
樊嘉和许琼回头去看，见到了一个打扮的靓丽的女人出现在医院。
她手中提着饭盒，像是回家给方茜做饭了。
进门口，她看到陌生的樊嘉和许琼，身体下意识的后退，皱眉看着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
樊嘉和许琼刚要开口解释，不远处的方茜开口给她们圆谎。
“妈妈，你来了啊，我都饿了。”
在女人再度开口询问时，方茜先一步开口，“她们是校长派来的人，说希望我们不要追究，影响校方的名声。”
女人知道她们是学校派来的人时，眸中原本的警惕性淡了些。
她伸出右手，“你们好，我是方茜的母亲，她身体还没有好，你们有什么事情跟我谈吧。”
樊嘉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
“好，方夫人，不如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这眼看到饭点了，我们继续留在这儿不合适。”
樊嘉见到方夫人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愿意在这个女人这里浪费时间。
方夫人手中的饭盒带着明晃晃的重量，她抓了把头发。
“不用，这是给小茜的午饭，我不在这吃。”
“你们有什么想谈的，跟我说就是，不用打扰我女儿休息。”
无法，樊嘉只能跟方夫人谈了。
“方夫人，我们想要知道一下具体的事情经过。”
“校方愿意给茜茜一些补偿，只是，校方要知道真相。”
方夫人在樊嘉提到“补偿”时，眼睛亮了亮，随即在听到“真相”，她的神色立即发生了转变。
樊嘉看着方夫人纠结的模样，她心中不好的感觉愈演愈烈。
“不用了，我们茜茜帮助同学，不是为了想要什么补偿的。”
樊嘉对方夫人的这个回答有点意外，但又没有那么意外。
应该是方茜口中“校董的儿子”已经见过方夫人了。
在这件事上，方夫人已经收取了“校董”的好处，自然不会跟校方有什么牵扯。
可她作为方茜的母亲，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方茜被欺负不做任何抵抗。
梁洛文就成了替罪羊。
还是个主动送上门的替罪羊，所以方夫人如何会放过梁洛文？
只要让梁洛文坐实了主谋的名号，方夫人就能……
“方夫人，您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校方还是很有诚意的，若是您有什么顾虑或者要求尽管提！”
樊嘉大方的承诺着，跟面对方茜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在面对“恶人”时，樊嘉向来是迎难而上，可若是面对一个相对弱势的人，樊嘉就没了那份勇气。
方夫人后悔不已，觉得不应该那么早答应那人。
可……
方夫人的心中煎熬，为了防止自己毁诺，方夫人的脸顿时拉下来。
“我说了，不用。”
“你们走吧。”
许琼看着方夫人的态度有点不爽，她想要跟方夫人争辩一番。
旁边的樊嘉一把拉住了许琼。
第153章 施暴者名单
樊嘉早就想离开了。
若不是方夫人有意阻拦，她们已经在调查方茜给出的名单了。
眼下，方夫人主动开口，正合了樊嘉的意。
“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方夫人，告辞。”
在离开前樊嘉朝着病床上的方茜点点头，让她放心，自己肯定会给她一个真相！
等离开了病房，许琼就迫不及待的问樊嘉，“你为什么不跟方夫人聊啊？”
“我觉得她肯定知道很多消息，如果我们能让她配合，比我们自己调查简单多了。”
对于许琼的提议，樊嘉何尝不知道。
“不行，我等会再跟你解释，我们先走。”
迟则生变。
樊嘉觉得方夫人所图甚大，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她不能确定方夫人是否相信了方茜给她的解释，但是不能冒险。
万一方夫人没有相信，再不离开，她和许琼就要危险了。
许琼见樊嘉严肃的面庞，她对这些事情不敏感，乖怪的跟在樊嘉的身后。
等她们离开了医院，樊嘉回头看了眼六楼，长舒一口气。
“方夫人应该跟校方的校董达成了合作，我担心我的说辞骗不过对方。”
见樊嘉这么说，许琼有点懵。
“我们露馅了？”
樊嘉摇摇头，语气有些不确定，“应该没有，如果方夫人知道我们撒谎，轻易不会让我们离开。”
“只是方夫人不傻，她或许现在没有反应过来，等晚点她想明白了，我们就惨了。”
‘先回家。’
一路上，许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断地回头张望，生怕看到什么车尾随。
樊嘉见许琼的反应有点强烈，她忍不住开口安慰，“你不用太紧张了。”
“就算方夫人发现不对劲，她需要时间跟那些人沟通，等她们查清我们的身份，我们早就回家了。”
“即便校方的那些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
霍家在京市的地位数一数二的，对方只要不傻，都不会做什么为难他们的事情。
这点自信，樊嘉还是有的。
许琼如鲠在喉，“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些了？”
“你想到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看着我这么紧张，你有什么好处？”
许琼气恼的指责樊嘉，合着方才她都白紧张了！
“咳，”樊嘉有点不好意思。
一开始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但等她们上了车，樊嘉就没有那么慌了。
等人冷静下来，理智就回归了。
所以，她知道了对方即便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不敢对他们下手。
只是他们不敢下手时一回事，樊嘉依旧需要时间调查。
“这个不重要，我们要赶紧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
许琼想想方夫人的反应，结合方茜告诉他们的内容，很快就明白了樊嘉的顾虑。
只是，这件事只有他们干着急没有用啊。
“嘉嘉，你想从哪儿开始查？”
“方茜给出的名单上有六个人，我们俩怎么能查这么多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漏网之鱼，这……”
许琼觉得有点无处下手，毕竟“敌人太多了”。
樊嘉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我们是人少，但我们可以雇人。”
“我们找人查几个学生，应该不难。”
“只是有了从前的经历，为了避免梁夫人的教训，我们找谁啊？”许琼当然知道凭她们两个做这件事有难度。
但，梁夫人这个前车之鉴还在呢，她们总是要警醒些。
樊嘉见许琼注意到这些细节，忍不住感慨道：“成长了啊。”
“那就请许大小姐说说，我们应该注意点什么，怎么才能尽快查清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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