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发现,她骨子里有悲悯的情愫在,所以就算是刘靖那样没有瓜葛的人,也不想被自己牵连。
傅云臣很了解她。
她说,“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开房纯拍照?”
“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吗?”
白苏怕他不信,指尖拽住了他的衣领,“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别找他麻烦。”
“是吗?”傅云臣的目光幽深几分,“我先亲自验过再说。”
即便没有喝酒,光看着头顶的光,也足以制造出一些眩晕感。
像是一个癫狂湍急的梦。
足以让白苏的体力消耗殆尽。
过程中,傅云臣不断让白苏去请求,到达高山之时又让她去求饶,不惜卑劣的威胁,好像他是世界的主宰者。
白苏休息了一会儿再打算去洗澡。
傅云臣起身,接了个电话。
在过程中电话不断打过来,挂断,又打过来。持续好几个。
傅云臣回拨过去,是打给许助。
“傅总,程总收到我们的通知就过来了公司,想和你面谈。”
傅云臣微微蹙眉,“没有诚意直接冲到公司算什么?这种小事还需要不断找我?”
许助忙道歉,“抱歉,傅总。”
傅云臣说,“不必顾及他的身份,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们。”
掐断了电话。
他回身去看白苏,她还软绵绵的趴在床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傅云臣去卫生间洗了一下,再回来,白苏已经靠在床上看手机。
和白苏预料的差不多。
她去洗手间的时候,沈安安给她发了消息。原因是得知她去了会所的事情,急于知道更多细节。
傅云臣没有什么偷看的习惯,应该是无意间看到了。
只是会所这两个字,让傅云臣看了更多,以至于发现了相册里面的照片,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傅云臣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说,“去洗个澡,带你吃东西。”
“不用。”白苏爬起来下了床,径自去了卫生间。
她快速洗了一下,傅云臣还在房间内,显然是在等她。
她没理会他,捞了大衣披上,欲走。可大衣的方向离着傅云臣很近,被他手一拽一拉,又跌坐在他腿上。
“你已经做了该做的,还想怎么样?”
“既然是该做的,又有何不可?”
白苏一时无法反驳,顿了顿又说,“你对我本来就没有感情,又何必在意我做了什么。你既然不愿离婚,我们互不干涉多好?”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在意?”
“你拿我当你的妻子了吗?你为了什么和我结婚,你和陆知瑾……”白苏气急,又说不下去。老生常谈的话,白苏都已经说腻了。
“你是因为陆知瑾跟我吃醋,还是单纯觉得身为你的丈夫不该和别的女人一起?”
白苏茫然,“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当然不一样。”傅云臣摸了摸她的头发,问,“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你会吃醋吗?”
白苏不知道傅云臣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若是以前,这答案自然是理所应当。且她觉得傅云臣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们从恋爱到结婚,她怎么会对傅云臣身边出现女人而无动于衷?
可如今,她的真心显得可笑。
她的沉默,仿佛预示了她的答案。
傅云臣的手下滑一些捏住她的下巴,“苏苏,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顾斯铭?”
“你怎么会……”
“不承认?”
白苏一把推开他的手,“有什么也和你没关系。我们两个,已经算是名存实亡。”
傅云臣凝视着她,半晌,扶着她的腰站起来,“去吃饭。”
“你觉得我们这样,我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你一起吃饭?”
傅云臣淡淡说,“人总要吃饭的。还有,不要以为我验过了,那人就没事了。”
“傅云臣,你除了会威胁我还能做什么?”
傅云臣淡淡一笑,“屡试不爽。走。”
吃了饭,傅云臣又去了公司,白苏自己开车离开。
她正好接到南枝的电话,说是又有人看上了她的画,只是价格上有所迟疑。
对方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毕业没多久,所以自己的条件并不能支付过高的费用。
白苏听了之后,说,“不如你把那幅画送给她吧。如果算我违约,我可以支付给你。”
南枝失笑,“哪有画画的还自己贴钱送画的?我早猜到你会这样了。不过人家小姑娘也体谅你们画画的辛苦,只问两千合不合适。再多,她就不行了。”
“可以。南姐,你这样不会亏本吧?”
“我这没什么。那我就按这个价格卖给她了。”
“好。你那边不忙吧,我正好在这附近,过来看看。”
“不忙,你赶紧过来吧。”
白苏就开车过去了。
她去的时候,那女孩已经买了她的画走了。
南枝挂上了一副新画,举得有点费力。
白苏忙过去给她帮忙。
“你的助理呢?”
“别提了,剩下的那一个也走了。说是回老家考公去了,觉得这份工作没前途。我求职网站上已经挂了招聘,这几天已经陆续有人来面试,都一般,还想多看几个。”
让白苏退后几步帮忙看着有没有摆正,得到白苏OK的手势,她从三角梯子上下来。
“没事,还好最近画廊不算忙,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走吧,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
白苏点个头。
南枝给她泡了咖啡递过去。
“谢谢。”
南枝坐下来,支了一下下巴,“领子那里最好拉一下。”
“什么?”
南枝笑说,“我虽然闹离婚,不过也是有性生活的人。你那里太明显了。”
白苏这才明白南枝指的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个点,让人想到白天还做了那种事情。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成年人了。上次给你的咖啡豆喝完了吗?我下周要出趟国参加一个画展,里面有不少名作。可以再给你带点回来。就是我这里,但愿那时候能把助理招到。”
白苏在她说没招到助理的时候,心就动了一下。
现在南枝再提及,白苏便说,“你觉得我合适吗?”
南枝正在喝咖啡,闻言惊了一下,“你吗?”
“我没法胜任这份工作吗?”
“当然。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力肯定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这画廊,其实也是一年不开单,开单吃三年的形势,所以能给出的工资有限。恕我直言,你先生对吧?而且看你气质,你家境应该也不差。我这小庙……”
白苏实话实说,“我毕业之后,没有工作过。画画也只是业余爱好。我想我应该找点事情做,所以工资对我来说不是主要的。更何况,我喜欢这里的环境。”
南枝笑说,“总算碰到个不在意工资的员工。不过只是一个小助理,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尤其是你先生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白苏淡淡说,“没有问题。就看南姐愿不愿意聘用我。”
“我肯定乐意啊。你等着,我这就把合同打印出来。你证件带了吧?可不能叫你跑了。”
白苏忍俊不禁。
南枝咖啡杯放下,到电脑跟前把合同打印出来。
“五险一金,月薪六千,抽成十个点,没问题吧?”
白苏问,“没有试用期?”
“免试用期。”
“不过得再友情提醒一下,这个助理不是那么好当,偶尔跟着我到处飞,又得伺候画家那些,也得服务这边的客户。当然能力可以的话,还会做点策划的活。平时最多的应该就是打杂。财务,库管,策划,搬运工,服务生……唔,这么一说,这六千我自己都于心不忍了,但我真的开不出更多了。如果效益好,年底奖金其实蛮可观的。”
白苏失笑,“忙一点没事,别把我看的手无缚鸡之力。还有额外款项吗?没有的话,赶紧签字吧。”
“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来上班就行,晚上可能要到九十点钟才能下班,这个可以接受吗?”
白苏笑说,“你再说的话,我可能真的要被吓跑了。”
南枝忙说,“赶紧签,其他问题我们再商量。”
两个人愉快的达成协议。
白苏很快就进入状态,打开电脑,熟悉画廊的一些资料。
南枝往椅子后面一靠,看着她,心里美滋滋的,这不是捡到宝了吗?
“我说,你也别光顾着做事,没事还得画画,这方面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白苏玩笑,“南老板,照你职责范畴,我还有时间画画吗?”
南枝扶额,说,“我尽量再招一个和你配合,一周一定保证一天假。”
“今天你可以早点回去,周末会比较忙一点。”
“那我带点资料回去看,熟悉一下这边的画作。要不然客户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可就砸招牌了。”
“亲爱的,你是谁送我身边的小天使?”
白苏回到家,傅云臣回来的有点晚,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
傅云臣洗了澡换了睡袍出来,白苏平稳复述的口吻,“我找了班上,明天开始。”
傅云臣侧目看过来,问,“在哪?”
“一家画廊。”
“你合作的那家?”
白苏点头。
傅云臣又问,“做什么?”
“助理。”
傅云臣果然视线定在她脸上,几秒后,他说,“想进入这一行,我可以给你开一家工作室或者画廊。”
“我没这个打算,做助理就挺好。”
说完,就拿过一本厚册子,从画廊带回来的资料,放在被子上看起来。也为这对话画上了句点。
第41章 照顾
白苏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画廊的工作不是她看起来的那样,好像空旷的地方,只是与画作伴,然后接待稀稀拉拉的客人。
白苏埋头整理库存,研究资料。
期间也来了不少人,白苏都有认真帮他们介绍。
虽然没有成交,但白苏并不觉得有什么。
南枝一直在观察她。
白苏为人温柔,人淡如菊,和人说话客气有礼,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人。
这样的人,就算是不买画,也愿意多说两句。
她上前说,“别灰心。画这个东西,行情说不准。慢慢来。”
白苏说,“我没什么。就当交朋友了,我说出的观点,有人在认真听,这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南枝抱着双臂看她,“我发现你这性格是真佛系。生活中就没什么争抢的时候?”
白苏笑了笑,“我固执的时候说出来怕你不信。”
南枝,“我洗耳恭听。”
“算了,很久的事情了。”
南枝也没追问,随即说,“人可能不好找,招了也没那么快上手。要不然这次出国参展,我还真想伴你带过去。但画廊不能没人啊。”
白苏笑了笑,“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不过南姐,你放心把这里都交给我啊?”
“你老公那身价,我画廊都送你,你都不一定瞧得上。”
“没有那么夸张。”
连着一周,白苏都是很晚回来。
有几次比傅云臣应酬完之后回来的还晚。
尤其是南枝出国之后,白苏不敢辜负她的信任,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确定门口走的人都很少了,她才锁上门离开。
大概是吹了凉风,白苏回来就昏昏沉沉的往床上躺,洗漱都没顾得上。
傅云臣从书房回来,见到白苏没换衣服就躺下来,觉得不对劲。上前喊了一声,白苏只皱了皱眉,没说话。
傅云臣隐有所感,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发现是烫的。
傅云臣先是给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然后去端了药箱过来。
体温枪测量体温,已经是三十八度。
暂时不打算用药,先是给她贴了退热贴,又倒了一杯温水,把她叫起来喝了两口。
白苏累极了,脑袋也昏沉。喝了几口,又觉无力的躺了下来。
到半夜的时候,白苏又饿又渴,醒过来,看到床尾那边一张单人沙发上,有个人坐着。
电脑射出的光,让他的脸在一片阴暗之中。
听到动静,傅云臣抬眼看过来,“要做什么?”
白苏没说话,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傅云臣放下电脑,起身走到她跟前,扶住她的肩膀,不可忽视的按压,“要做什么?是饿了还是渴了?”
白苏没再犟,“都有。”
“等我一下。”
他手上又加了力,白苏只好坐回到床上。
傅云臣很快回来,手上端着温水,还有一碗粥。粥上面有一枚荷包蛋。
白苏也没客气,吃了大半碗。
她将碗放下,靠在床上。傅云臣就坐在窗边。
他问,“不就是六千块的月薪,需要这么拼?”
多有些揶揄意味。
月薪知道的那么清楚,显然是看过她的劳动合同了。
傅云臣倒没太多别的意思,只是让法务过了一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条款。
顺手也把那家画廊做了个背调。
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傅云臣就没干预白苏的工作。
只是觉得,六千块的月薪而已,她干的倒是来劲。
白昶永随随便便一场讲座,也都够她赚的了。
白苏平静反驳,“什么事情都是用钱衡量的吗?那抱歉,我和你观念不同。”
傅云臣抬手过来。白苏以为是有什么亲密举止,避了一下。
傅云臣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探过去。
单靠手的触感的话,烧应该是退了。
“再睡会儿吧。”傅云臣说完,就把她身后的靠枕抽出来,扶着她的肩膀让他躺下去。
白苏躺下来,侧过身。
她吃了点东西,觉得身体好受了很多。
傅云臣似乎去收拾了一下。
她想着傅云臣一直陪着到现在,似乎就等着她半夜醒过来,确定她退烧。
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但她很快意识涣散,睡意袭来。
刚进入睡眠状态,突然身边是傅云臣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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