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抓住她的肩膀,手里还慌着易拉罐,用英语说着一些话。
白苏的英语不算差,不过多年不用,很多也交还给老师了。但基础的口语还是能听懂一些。
就眼前这家伙,就算是不懂,也知道不是多么好听的话。
白苏懒得和他起争执,将他的手一拂,自己站起来,便要往前去。
“HEY……”老外喊住她,踉跄着像是要扑过来。
白苏被吓了一跳,忙避开了。
老外勉强站稳,但显然已经觉得失了面子不大高兴,嘴巴里骂骂咧咧。
白苏想走,却被他拦住。
她左右看了一眼,前面有几个游客,但似乎并不了解情况,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白苏虽然是一介女子,但也不是委屈的主。
她也用手反击,直接用中文骂了两句,显示出自己的愤怒。
老外听不懂,去扯她的裙子。
这把白苏惊的尖叫了一声。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老外的肩膀,迎面就是一拳。
老外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倒在地。
他欲起身反抗,又有几个人跑过来,将两边拉住了。
有人中英文自由切换,劝了几句,将这件事给摆平了。
白苏去看傅云臣,他问,“没事吧?受伤了吗?”
白苏摇头,“没。你怎么突然来了?”
傅云臣指了指身后,“那里就是酒吧。”
白苏没在意到,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和酒吧形成了一条直线。
但这距离至少也有上百米,更何况海滩这边只有棕榈树上的一些灯,灯光很微弱,傅云臣是怎么确定就是她的?
傅云臣说,“鱼龙混杂,免不了有喝多了耍酒疯的。你如果还想……”
“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风挺凉的。”
也是被刚才那个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傅云臣问,“要喝点酒吗?这边有特制的啤酒。”
“啊?”
“在这等我一下。”
傅云臣左右看了看,把白苏拉着到了一处地方坐下。
就在树下,灯光所及,在别处看来,视线是不错的。而且周边空旷,一眼就能寻到。
“傅……”
不等白苏说完,傅云臣已经转身离开。
他脚步很快,后面几乎是跑起来了。
白苏想起来,他们俩去领证的那天,傅云臣临时有事。白苏觉得可以改天,但傅云臣坚持。他让白苏先去民政局,他随后赶到。
到了民政局,白苏取得号早就过去。
但她还在耐心的等着傅云臣。
临近中午,民政局这边已经快要休息。
白苏到了门口去看。
只见傅云臣将车停在对面,朝她招手,然后向她跑过来。
白苏一路心惊肉跳,因为来往穿梭的车辆。
他到了自己跟前,问,“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正好没人排队了。”
傅云臣一笑,一把牵住她的手走进民政局。
四年婚姻,她回过头来才发现是貌合神离。可明明那时候,他也曾这样本向自己,因为要和自己成为合法夫妻而有那样的激动。
怎么如今是这样呢?
白苏不去想了。
有些东西是永远没有答案的。
傅云臣已经回来,手上提着一支袋子,里面都是易拉罐啤酒。
“去那边。”傅云臣指了前面。
白苏起身,跟着他一起。
两个人直接席地而坐,星空仿佛触手可及。
傅云臣将一件名族风的披肩披在她肩头,不知道从哪个女同事那里借过来的。
“谢谢。”
“不用。”
傅云臣打开易拉罐,因为方才小跑的晃动,溢出不少泡沫。
傅云臣递给她。
白苏接过来,递到唇边喝了一口。
微苦的味道。
傅云臣坐在她身边,喝了一大口啤酒,眺望远方。
白苏问,“你一走,打牌不缺人?”
“人很多。”
白苏哦一声。
白苏把啤酒握在手里,她犹豫了很久,正要开口的时候,傅云臣突然问,“还冷吗?要不要回去?”
因为刚才起了一阵风。
白苏摇头,“这披肩挺暖和的。你这样拿了女同事的,不好吧?”
傅云臣说,“买的。”
“啊?”
“酒吧旁边就有个小卖部,专卖这些东西。”
“那你眼光不错。”
傅云臣说,“我的审美难道很差?”
“还好。”白苏想说,傅云臣好像没什么短板,不论哪方面都不会差。
傅云臣喝一口酒,很随意的口吻,“你什么打算?”
“什么?”
“你已经能重新弹钢琴,想过重新回到舞台吗?”
白苏摇头,“没想过。很多年不弹,早就生疏了。比我好的人有那么多,舞台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海风微咸,傅云臣似乎感受到了白苏口中的一丝苦涩。
“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能的。”
白苏失笑,“现在还有谁愿意听我弹琴?”
“我。”
白苏一顿。
“你不是说我这人审美还好?那关于你弹钢琴这件事也有一些非官方的看法。”
“谢谢傅总的赏识。”
气氛挺好的,白苏就犹豫了,有些话该不该说出口。
她发现傅云臣在端详她。
白苏立刻转过头喝了一口酒,一心虚,便呛了一下。
傅云臣伸手给她拍了一下背,“没事吧?”
白苏用手背擦了擦嘴,赶紧摇头。
不再呛了,白苏才说,“可能是进了一口风,所以才呛到了。”
傅云臣将她手里的易拉罐拿走,说,“给我吧,你本来也不胜酒力。”
白苏就没去抢。
傅云臣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白苏嗯了一声,却没有继续。
沉默了片刻,白苏终于低声说,“我从王妈那里知道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和陆知瑾之间。说实话,一开始我或许有不少的意难平和怨恨。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释怀。你或许也有你的苦衷,我做不到能完全理解,但也觉得不必强求。我如果经历你的经历,未必能做到你现在这样。”
白苏的声音被海风吹散,显得十分缥缈平静。
“陆小姐和你可谓是同甘共苦的,那份情谊没有人能取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是不是当时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我一直觉得婚姻应该是冲动的,非理智的,毕竟感情没有什么理性可言。但相处下来,才知道,这件事其实最需要深思熟虑。如果我们当时理智一点,把结婚这件事再好好想一想,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自有你的过错,我也有我的问题。”
“傅云臣,我觉得现在是极好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仿佛已经预料到白苏这之后要说什么,傅云臣的神色已经陡然冷下来。
白苏看着他,说,“提前让协议生效,我们平和把婚离了吧。”
傅云臣盯着她,“苏苏,你答应过来,只是为了等这样一个机会,和我提这件事?”
白苏不可否认。
她觉得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总比先前剑拔弩张的好。
尤其是知道了他和陆知瑾的过往,她觉得自己应该更早的退场。
白苏说,“我们好聚好散,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此后从头再来,说不定都会有更好的选择。傅云臣,你说呢?”
傅云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声质问,“你说的更好的选择,是谭乐还是顾斯铭?”
“你刚才说你也有你的过错,那过错是什么?是因为受到了谭乐对你的伤害,急需要有个人填补空白,给你安慰?所以你一时冲动选择了我?”
白苏没想到话题又能回到原点。
她觉得无力极了。
白苏抬眼看着他,说,“是。是我被你吸引,所以引诱你,扮可怜搏你同情。在嫁给你这件事上来弥补上一段感情带给我的创伤。所以你该恨我。就像我恨你也用欺骗来接近我。我们这样两不相欠难道不好吗?”
“傅云臣,我们俩难道就不能做到一笑泯恩仇?”
白苏以为因为对傅云臣的同情,对他和陆知瑾过往的体谅,可以让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平静的句点。
可事与愿违。
傅云臣依旧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薄唇溢出的声音十分凉薄,“如果我说那份协议不作数呢?”
第88章 将错就错
晚上的话题因为白苏背过身的一个喷嚏戛然而止。
而后傅云臣这里来了电话。
同事那边有人输的已经喝高,急需要傅云臣过去支援。
晚上的谈话宣告破裂。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酒店餐厅碰头,吃自助草赞。
早餐结束,会有导游带着,带着他们坐上游艇,出海。
男同事女同事都穿上了旅游装备,女生穿上了最漂亮的长裙,化了美美的妆,戴上了遮阳帽。
男生就是标配的花衬衫花短裤,有的甚至直接人字拖。
傅云臣也是这身装扮,但天然的气质在,就不觉得随大流。
男同事捂脸,“傅总是不是批块布都能秒杀我们?”
女同事哼哼,“不如看看傅太太呢?我们简直没法比。”
顿时心理就平衡了。
白苏情绪不佳,但她因为要出海,还是快速收拾好了心情。自己扫兴或者让别人败兴都是旅游中特别不道德的存在。
她知道昨天回去,傅云臣在露台那边抽了小半夜的烟。
但好在没有继续争论什么。
白苏失笑一下,眼神无意间瞥到傅云臣,她将头移开,笑意也瞬间收敛了。
大家排队上了游艇。因为是公司报销。
自然是大手笔。
游艇十分豪华,应有尽有。
许助和另一位助理不免被同事们彩虹屁了一番。
游艇离岸,速度不免快了起来。
一些女同事要拍照,便在船头,也把白苏拉着了。
白苏倚着栏杆感受到船身顺着风浪直上直下,她很快就觉到了不对劲。
她早上早餐吃的并不多,现在却已经感受到胃内翻腾,头也开始犯晕。
她才知道自己晕船。
旁边女同事发现了她不对劲,忙问,“老板娘,你该不是晕船吧?”
“好像有点。”
“哎呀,早说呀。上船之前贴个晕车贴会好很多。老板娘,你进舱内休息吧。那边不是有个休息室吗?躺着会好点。”
白苏还想撑一撑的,但游艇上下晃动一下,她便有些扛不住了。
她在这里,也会让别人跟着担心。
不想给别人添什么麻烦,白苏点头,“那你们玩。”
白苏走进了舱内,有两个同事正在聊天,看到白苏打了招呼。
白苏浅笑一下,奔着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空间很窄,一张床就占了五分之四的空间。
她刚准备坐下,就忍不住要吐。
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便吐了出来。
早上吃的几乎都吐了出来。
她用水漱了口,又稍稍擦了擦脸。
然后到床上躺下。
头还是晕的厉害。
她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船身一下一上,她整个人也混混沌沌,十分难受,根本感受不到出海的乐趣。
迷迷糊糊间,有人开门。
白苏本身也没锁门。
这种地方她也怕自己怎么了,把门锁上,连别人施救都没办法。
反正她衣衫整齐的躺着,其他人就算误闯进来,也会识趣的退开。
头发被人撩动一下,颈项也被人触碰,白苏惊得睁眼,对上的便是傅云臣那张惊世骇俗的脸。
“你做什么?”
傅云臣垂眼看着她,手指还停留在她的颈项,清晰感知到那边脉搏的跳动。
傅云臣无意做什么,但被她这一问,便说,“你觉得我做什么?”
狭窄的空间显得有些闷热,两个人又挨得那么近,温度不自觉的升的更高,就显得暧昧。
他说着话,指腹故意在她颈项上摩挲两下,随即攀爬到她的耳畔。
几乎是一瞬间,那雪白的肌肤便覆上了一层蜜粉,像是蜜桃将熟时候的样子。
傅云臣的脑海里出现一些旖旎的情形。
他的拇指指腹轻轻的按压在她的脸颊,很想去凑近她饱满的唇肉。
“傅云臣!”白苏低呼一声。
“你我还是夫妻,就算做什么,你也不必这个反应。”
白苏说,“我们协议上说了,我没有这方面的义务。”
“我也说了,那份协议已经不作数。”
白苏愤愤,“傅云臣,做人不能这么言而无信。”
傅云臣轻笑,“所以说傅太太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他垂首凑近,吻下的时候,白苏偏了头。
那一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
白苏的手已经抵在了胸口,抗拒傅云臣的进一步。
“苏苏,我认为我们不必如此。”
“既然你说你我都有错,何不将错就错?”
白苏完全不明白,茫然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协议失效,我们还做夫妻。”
白苏问,“就算是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也没关系?”
傅云臣勾唇,“管他爱不爱,很多夫妻没有爱也过了一辈子。”
白苏十分无语,“傅云臣,我做不到。”
“不是凑合过了四年,再多几十年又何妨?”
白苏直视着他,“就是因为尝到了凑合过的痛苦,所以才不能再继续。”
“是吗?可我觉得这样挺好。”
傅云臣掐住她的双颊,势必不让她再躲开。
他吻下去,一下子咬住她的下嘴唇。
白苏疯狂挣扎不开,她因为胃里吐了干净,现在又有一些应激反应,绞痛起来。脸上的表情不免痛苦起来。
但傅云臣只当是对他的反应,不由露出轻蔑的笑意,“怎么?现在和我亲热都让你这么反感了吗?那破协议,当初就不该签。”
傅云臣说着,便已经伸手去掀她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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