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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她面前得意了？”
……这竟然是傅云臣抓住的重点。
陆知瑾难以置信的表情，张了张嘴，“云臣，你……”
傅云臣往前走了一步，是一种压迫的气势。
陆知瑾因为心虚后退了一步，膝弯抵到了沙发，“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能在她面前得意什么？”
“苏苏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能说出你在她面前得意的话，就证明你真的做了。小瑾，你告诉我，车子真的是她自己要卖的？”
“那是当然。不然我还能强迫她签字吗？”陆知瑾调整一下呼吸，看着他，“云臣，你还在叫她苏苏，你合适吗？她已经和顾斯铭在一起。”
“只是一时没改过来。”傅云臣不大自然的搓了搓手指，退后了一步转身，又站定，“以后不要再去找她。有必要的事情，你先问过我。”
傅云臣说完，就直接上楼。
陆知瑾懊恼的将沙发上的靠枕直接砸了一下。
一个白苏把她本来要问的事情都忽视了。
她喊了刘姐给她倒了杯水，眼看着到用晚饭的时间，她便借机赶紧上楼示好。
绝不能因为白苏的事情耽误自己的正事。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傅云臣正站在窗边抽烟。
“云臣……”
她走进去，声音放软，“刘姐说可以用晚饭了。”
“我没什么胃口，你先吃。”
陆知瑾走到了傅云臣跟前，说，“我知道你心很好，不忍伤害身边的人。和白苏的事情，我也不会再提了。毕竟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傅云臣沉默的继续抽烟。
陆知瑾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想和你说。就是我一直住在楼下的客房，总觉得有些别扭。云臣，我想搬到楼上住，这样也可以离你近一点。我知道，楼上书房和主卧是不能动的。还有一间储物间。不是还有两间房空着吗？”
那两间，一间是白苏的画室，一间被改成了她的卧室。
“晚点再说吧。”
陆知瑾顿了顿，要反驳，又听傅云臣说，“你就先住一楼，我最近晚上公事多，不喜欢有人打扰。”
……
傅云臣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陆知瑾和他硬碰硬也只会惹了他更不高兴。
她于是说起了第二件事，“我已经回国有段时间，那边也和公司早就说清楚，算是辞职了。我总不能一直闲在家里，总要找点事情做。”
傅云臣淡淡问，“你想做什么？”
“去你公司好不好？我主管投资部门？”
傅云臣说，“管理者已经有人选，你这样空降不合适，你如果想去，可以在小组里面做事。公司还是看个人能力。”
陆知瑾一笑，“知道你公私分明，我要是过去，早晚他们都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那些员工反而难做。所以我就不去给你添麻烦了。我想过了，我想自己做一些事情。不过需要云臣你资金上的支持。”
“可以。需要多少，你告诉我。”
“也不用看我写的企划书？”陆知瑾歪头看他，“这样的投资，你放心吗？”
“这本就是我该给你的。你只要告诉我金额就行。当然，你如果需要建议或者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你，云臣。”陆知瑾兴奋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臂，语调带一些撒娇，“下去吃饭吧，一个人吃饭太没意思了。人家刘姐忙了半天了，你不吃，是不是有点糟蹋人家的劳动成果？”
赶巧傅云臣一支烟已经抽完，他摁灭在烟灰缸，随即点头，“好，下楼吃饭。”
——
周四早上，白苏就开车去疗养院看望王妈。
后备箱放了她提前给王妈买的一些营养品。
驱车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疗养院。
白苏还记得王妈的房间，径自过去找她。
穿过一个院子，才能到王妈所在的地方。
白苏手提着不少东西，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她停了停，手指动了动，因为东西实在有些重。
就这样一个随机的动作，让白苏余光看到了旁边另一条路上走着的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穿着小香风的套装，挎着限量版的包，走路十分有仪态。
“梁阿姨？”白苏嘴里喃喃，没有叫出声。
人已经走的有些远了，直奔停车处。
白苏就没去打扰了。
她走到房间门口，一个护士正在帮王妈收拾东西。
“你呀，真有福气，总有人过来看你。而且都是非富即贵的。瞧瞧，这送的东西多好啊。都是人参鹿茸，出手也太阔绰了。那位太太一看就是位富家太太，对你客气得很。王阿姨，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位太太，我以前在她家做过事。也是许多年没见过了。”
护士还要说什么，一扭头看到了白苏。
白苏正准备敲门呢。
“这不是傅太太吗？又来看王阿姨啦？她在这里一切都好，请您放心。”
白苏客气的打了招呼，说，“有劳你们照顾。”
“傅太太客气了，这不就是我们本职工作？王阿姨身体一切都正常。行，你们聊着，我还得去看一下其他人。”
“你忙。”
王妈原是坐在椅子上的，见到白苏，激动的站起来，“太太，你来啦。”
“王妈，你又忘了，我已经不是太太了。”白苏没有责怪的意思，她走过去将东西放下，说，“有阵子没来看你了，你别怪我。”
王妈拉住她的手坐下，拍了拍，“瘦了许多。没有好好吃饭吗？”
白苏玩笑，“没有王妈做的饭，当然吃的没以前多了。”
王妈垂泪，“怪我这身体不争气。”
白苏忙抽了纸给她擦眼泪，“王妈，我开玩笑呢，怎么还哭上了？快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你要是哭，我下次可不敢来了。”
王妈擦擦眼泪，哄着她，“不哭不哭。太……白小姐。”
王妈自己都觉得别扭。
白苏一笑，“你就和别人一样叫我苏苏就行了。”
“好，苏苏。你爸爸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不要那么伤心了，好好的过日子，听到了吗？”
白苏垂眼，点点头，“我知道。现在已经没那么难过了。我爸爸身体一直不好。他这人又喜欢工作，还喜欢逞能，气性又高，说实话，事后想想，是我们做儿女的做得不够。应该强硬一点，多管住他的。”
王妈说，“这不是你的错。白老先生不是去过家里一次吗？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太好面子了，可不好管呢。你这柔软的性子去管他，他能听你的？”
白苏失笑，“那倒是。他呀，只有我妈妈能管得住。真佩服我妈妈，以柔克刚做的很厉害。”
“不是你妈妈做的多好。夫妻两口子啊，讲究的就是一物降一物。”
白苏点点头，随即问，“王妈现在身体怎么样？”
“我一切都好。你们都别担心。你们都是孝顺孩子。你和云臣的事情，到底是他对不住你。这孩子过得苦，性子上也执拗，如今你们分开了，兴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苏苏，现在没有人照顾你，我还是不放心你。”
“我一切都很好。我弟弟虽然在国外，但我也有朋友。王妈你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你看，光顾着说话，也没说给你倒水，给你洗水果。”
“王妈，我自己来吧。”
“苏苏，你别动，就我来。以前都是我照顾你，现在就算现在不算主仆了。但你来看我，也是客。好好坐着，我来弄。”
白苏也没再推辞。
王妈起身，拿了水果去洗。
白苏就坐在那里，四处看了看。
她看到了放在柜子旁边的那些营养品。
她的还在床旁边放着，并没有整理。
看到那些补品，明显都是价值不菲的。
因为傅云臣经济条件好，但凡傅云臣去白昶永那里，买的也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这些白苏都见过。有些甚至是七位数的价格。
白苏想起了方才护士和王妈的对话。
重点不是这些东西有多贵，而是王妈的话。
她说那位太太，是她以前照顾的人。
白苏没记错的话，当时王妈和她说起傅家的事情，说她在傅家做事，一做就是将近十年。后来傅家出事，傅云臣的妈妈甚至放心把傅云臣交给她照顾。
在那之后，王妈做什么，白苏就不得而知。
再到后来，是傅云臣重新回到那栋别墅，就把王妈接过去。
但是王妈说有很多年没见了。
白苏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
方才来的时候，见到的梁慧娴。
还有上次王妈手术住院，一个姓梁的送过来果篮和补品，当时傅云臣的表现很愤怒，根本就没有要那些东西。王妈也没说什么。
梁女士……
梁慧娴。
就那么巧，都在王妈这里出现。
白苏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妈洗了水果出来，放在桌子上让白苏吃。
白苏拿了一个橙子，在手上揉捏了两下，准备剥开的时候，听到王妈说，“苏苏，你知道云臣要和小瑾结婚的事情吗？”
指甲触碰到了果肉里面的汁水，空气中弥漫了一点酸酸的气味。明明没有尝到嘴里，白苏却觉得一阵酸涩。
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指尖，继续去剥。然后若无其事的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如果能结婚，也是挺好的事情。”
白苏抬眼看了一眼王妈，说，“陆小姐是你的女儿，有傅云臣照顾她，你应该能放心才是。”
“哎。云臣喜欢谁，我又不是看不出来。是小瑾她太有执念了，放不下。”
白苏说，“怎么会呢？傅云臣如果不喜欢陆小姐，又怎么会和她结婚？我和陆小姐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好好相处。但她有些话也不是不对。她和傅云臣的感情，是别人比不上的。”
王妈想说什么，想想还是算了。
这件事和白苏已经没关系了。
看白苏这个态度，她和傅云臣是真的再没可能了。
“不提他们了。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一个老人家说话也不算话了。我呀，在这里是最好的。”
白苏笑了笑，“王妈你开心是最重要的。只要开心了，身体上什么毛病都没了。”
“但愿吧。我不管他们，但苏苏，你不能不理我。”
白苏失笑，“我怎么会不理你？我以后一定经常来看你。”
白苏此时橙子已经剥好，掰开，递过去一半，“王妈，你也吃。”
“我怕酸，你吃吧。”
白苏便收回手，她掰开一小牙送进嘴里。
咽下去之后，她还是忍不住问，“王妈，你先前提起过傅云臣的母亲。我想问一下，她是姓梁……”
“叫梁慧娴吗？”
卷四
第110章 女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又快到过年。
白岑和同学约了利用寒假去别的国家玩一玩，所以还不一定回国。
白苏对白岑早就习惯，也没说他什么，而是给他转了一点钱。
白岑现在恐怕已经不能和傅云臣张口，手头必然会拮据一点。
白岑收到钱，还给她赶紧打了电话，觉得她给的过多。
白苏玩笑，那本来也是白昶永留下的钱，她现在代为保管了。以后这钱大部分还是给白岑，只不过希望能给他结婚用，所以也是有计划的在给他。
白岑玩笑，白昶永生前对他经济上就有约束，这下好了，又来了一个管家婆。
白苏想他要是在跟前，打消得被揍一顿。
画廊一切都还算正常。
白苏和白岑聊了几句，就看小曹嘴巴噘着，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白苏过去安慰，“怎么了？这是谁惹了我们小曹不高兴？”
小曹说，“又有一位画家终止和我们的合作了。”
白苏怔了一下，“确认过了吗？”
小曹点头，“我先前联系过几次了，她说最近没有作品。就在刚才，我又联系了一下，她就直接说和我们画廊终止合作，语气十分强硬。这都第几位了？那次我们搞一个沙龙，他们不还都来了，还说继续合作的吗？”
白苏想了想，这已经是第五位了。
他们长期签约的比较有前景的也不过十位左右，现在已经去了一半。这样下去，展厅的画都挂不满了。
白苏说，“你把他们的地址都调出来，我们找时间都一一去拜访一下。怎么样也得争取一下。就算是不和我们合作，也得知道原因。要不然我们在业界名声如果不好，画廊可就危险了。”
小曹点点头，却还是持悲观态度，“他们态度都太强硬了。而且都差不多时间，前后不过半个月吧。不会是有什么人在搞我们吧？”
“市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我们一家小小的画廊，谁会搞我们？倒是南姐那里，还指望年关的时候冲一冲的，现在这样子，南姐那里恐怕不好交代。账目都整理好了吗？”
小曹点头，“这个月之前的都已经整理好，除掉一切开销，收益其实挺少的。南姐会不会不高兴啊？”
白苏说，“她不高兴我们也该承受。南姐在的时候，画廊还是不错的。她一走就走下坡路，那只能是我们的原因。别灰心，这不是还有机会吗？”
正说话间，展厅那边进来了人。
小曹眼睛一亮，劲头就来了，“我去招待。”
白苏一笑，“好好招待，别像看着财神爷一样，人家会反感的。”
“知道啦。”
小曹走了没几分钟，就把人带过来了。
“白……苏？”一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白苏抬眼看过去，也是反应了一下，才认出来，“刘叔叔？”
“还真是你，看来没找错地方。”
“刘叔叔赶紧坐。小曹，你去泡一壶普洱。”
刘叔叔笑说，“竟然还记得我喝普洱？”
“怎么会忘记呢？你和我爸差点因为普洱好喝还是白茶好喝吵起来。我在旁边吓一跳。”
刘叔叔哈哈一笑，随即又有些感伤，“老白那里，他的葬礼，我正好带着学生在外地做调研，实在是赶不回来。实在是抱歉……回到学校后，又有一堆事情，现在放假，才有时间过来看看你。就你这个地方，还是找了许多人才问到。白苏啊，你一切都还好吧？”
“刘叔叔，我很好。”
刘叔叔和白昶永是同事，两个人在一所大学执教，私下里关系很好。刘叔叔偶尔也会去家里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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