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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行。这画廊是你自己的？我看经营的不错。”
“我只是在这里工作。刘叔叔如果有兴趣，我带你转一圈。”
“也好。我太太倒是喜欢这些，我买一副送给她。”
“不用买，我送给阿姨。”
“一码归一码，你也是在这里工作的，不能这样随便送人。你给我去介绍介绍……”
“好。”
白苏带着刘叔叔就在展厅里转了转，又给他介绍了一些画。刘叔叔看中了一副，白苏几乎是按照底价给他的。刘叔叔爽快的答应下来。
后来两个人又坐下聊了一会儿。
刘叔叔喝着普洱茶，不免又想起自己的老大哥。
只是不好多提，怕白苏也跟着难过。
他顿了顿，又说，“徐年，你还和他联系吗？”
徐年就是徐师兄。
白苏不知道为什么刘叔叔会突然提起他。
她说，“也算有联系。上次他整理完爸爸的一些东西之后，就很少联系了。刘叔叔怎么问起师兄来了？”
刘叔叔问，“怎么是他整理你爸爸的东西？”
“他一直跟着爸爸做事。爸爸的那些书啊，学术研究的资料他最清楚。对了，他说爸爸还有待出版的书，差最后的排版什么，总之我也不太懂。徐师兄忙了一个月呢。”
“但愿是真的在整理东西。”
白苏不解的看向刘叔叔，“是怎么了？”
刘叔叔叹气，“你爸爸没和你提起过吗？”
白苏笑了一下，“如果是学校里的事情，那我爸从来不和我说的。你也知道，我和小岑都没按照他的要求走上学术研究的道路。他对不专业的人，从来不说专业的事情。”
刘叔叔失笑，“老白倒是这个性子，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白苏也是一笑。
刘叔叔说，“徐年这个人，心术有点不正的。他的博士毕业论文，被你爸爸卡了好几回，总是不合格。后来传出来他抄了另一个同学的作品，那同学和他是室友，也算是我的学生。他过来找了我，我就把这事找了老白。老白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找了徐年。徐年考博的时候就跟在你爸爸身边，你爸爸对他多少有点感情。这件事，老白找了我，就私聊了。让我那学生也没追究，徐年自然也只能延毕。你要知道，抄袭这种事情曝出来，徐年延毕的机会都没有，还要被追究法律责任。为这事儿，老白也是被气得够呛。我看他身体这样，也只能劝我的学生别计较了。”
“我以为老白至少会把徐年赶走，谁知道还是留他在身边。看来，老白对这位学生也是很宽容了。”
白苏也是有些震惊。
毕竟徐师兄在她这里看来是个很好的人，照顾白昶永无微不至，任劳任怨。
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也就是想起来这件事和你提一嘴。虽说你爸爸没了，我也不想你和他多联系。人品不好的人，谁知道能做出什么更坏的事情来。总之以后少联系就是了。”
“我知道了，谢谢刘叔叔的提醒。”
“行，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你去我家玩。”
“一定。”
“那幅画……”
白苏说，“刘叔叔方便带走吗？不方便的话，我大概还记得你家的地址，下午就安排人送过去。”
“一幅画的事情，我开车过来的，方便带。”
“行。那我现在去包装一下，刘叔叔稍等。你先喝茶。”
白苏起身，想了一下徐师兄的事情，也没再往深处想，就喊着小曹去打包画了。
后面几天，白苏和小曹忙着和先前解约的几位画家联系。
答案可想而知，都以失败而告终。
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不会再和画廊签约。
其中有一位还比较好说话的画家，因为觉得白苏人不错，就给她透露了一点口风。
那些和他们解约的画家，并非是他们画廊不好，或者对白苏还是小曹不满意，纯粹是因为有另一家画廊，开出比他们更诱人的条件，且一次性买断了他们所有的作品，根本不看市场的。
虽然他们是画家，可也有生活，面对这样的条件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是哪家画廊，他们就不便透露了，据说是签了保密协议，不对同行说起。
小曹一顿吐槽，“果然是有人针对我们。苏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只能开发新的画家，还有多卖画，只有画廊生意好了，画家们的作品能有一个好去处，他们就会留在我们这里。”
回到画廊，发现翟青云又送了一幅画过来。
小曹赶紧接了。
翟青云的画十分有市场价值，算是镇店之宝。
白苏给他泡了茶。
翟青云，“你看起来不高兴，是有什么事情？”
白苏苦涩一笑，“只是担心在我手上把画廊搞砸了，以后也没法再收翟老师的画。”
“怎么会？我的画会一直放在你这里。”
“谢谢翟老师。恕我直言，我们画廊给你的价格，翟老师还满意吗？”
“你是因为其他人走了吗？那些人走了就走了。因为几个臭钱，就言而无信，这样的人被世俗所染，也画不出什么好作品来。白苏，你别管他们。”
“这么说，也有人找过翟老师？”
“找了，被我赶出去了。”
翟青云用了一个赶，倒是符合白苏对他的第一印象。
性格有些古怪，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可不会客气。
“这样，我的画放你这里，我们一年一结，你不用急着给我。钱方面，我也可以再降百分之十。”
白苏很不好意思的忙说，“不行不行。没给你加钱已经是我能力不足，怎么还能降？翟老师，我们还是按照南姐和你签订的合约走。以后画廊更好的时候，我们会给你再提价的。”
“那行，你开心就行，都听你的。”
翟青云抬眼看她，一笑。
送走了翟青云，小曹感叹，“幸亏还有翟老师这样坚持艺术的人。”
“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我们要好好干！”
小曹点头，“干！”
傍晚，顾斯铭过来，带了一些甜品。
小曹高兴的不行。沾了白苏的光，小曹能吃到不少好东西。
顾斯铭叫她拿去吃。
“你们聊，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先给顾总弄杯咖啡。”
“有劳。”
白苏无奈道，“斯铭哥，你隔三差五过来带这些东西，你没看到我和小曹都胖了吗？”
“胖点多好。珠圆玉润的喜庆。”
白苏扶额，“谁要珠圆玉润啊。”
顾斯铭看她心情不错，便说，“其实带着些东西过来，主要也是贿赂一下。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白苏故意露出警惕的表情，“斯铭哥打什么主意？我和小曹都不值钱的。”
顾斯铭不由一笑，“知道不值钱，就知道不会卖你们了。主要是这周六，有个比较重要的酒会，我还缺个女伴，不知道苏苏你能不能救个急？”
顾斯铭又举手发誓，“真不是蓄谋已久。主要是我一直有个助理充当女伴的角色，但她最近怀孕了，提前给她放了年假让她在家休养了。”
“顾总好人性化，不过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你也知道我对那些场合兴趣不是很大。”
顾斯铭玩笑说，“你要不要问问小曹吃进去的还能吐出来吗？”
白苏被他说得笑出声，“知道了，知道了，小曹的账还得我来还。行吧，是周六吗？”
“晚八点。我提前叫人把礼服送过来，到时候过来接你。”
“可以。”
看到顾斯铭开心的样子，白苏却十分纠结。
她这段时间内心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存在。
从王妈那里得到答案之后，她知道眼前的顾斯铭是她气傅云臣很好的筹码。
谁能想到梁慧娴竟然是傅云臣的生母。
因为王妈只是一个保姆，所以对梁慧娴后来又嫁了富商这件事丝毫不知。
但看傅云臣当时的反应，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结合之前几次梁慧娴的出现，白苏才发现原来早就有了端倪。
怪不得傅云臣从一开始对顾斯铭恶意那么大。
许多当初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豁然开朗了。
一个抛弃自己的生母，却去当别人的好妈妈，这等同于顾斯铭占着傅云臣该有的母爱。白苏如果和顾斯铭在一起，对傅云臣该是多大的刺激啊。
可顾斯铭对她太好。
白苏不忍心。
第111章 恋人
周六，白苏已经将事情提前安排好。
顾斯铭的助理下午的时候就把礼服高跟鞋直接送到了画廊。
小曹摸了摸，一直在那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软的料子，那她这些年穿的衣服算什么。
白苏都被她逗笑了。
原本白苏觉得没什么，到傍晚再把衣服穿了，随便化个淡妆就好了，但小曹非要让她早点准备。
白苏就在办公室把礼服换上，早早就开始化妆了。
一条银白色的拖地长裙，让她像一条美人鱼一样。
小曹左拍右拍，又和她拍合照。
“苏苏姐，你这就说是超级巨星也会有人信的啊。你没入圈真是太可惜了。我多和你拍照，沾沾仙气儿。”
大约六点半，顾斯铭就来了。
看到白苏的样子，也是眼前一亮，定住了。
“顾总可别看傻了。你和苏苏姐认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们苏苏姐的美貌？”
顾斯铭说，“有句话叫常看常新，苏苏永远都在刷新我的认知。”
白苏不好意思，说，“你们两个够够的了。”
转而问顾斯铭，“斯铭哥，你来的好早。你手上……”
“给你们带的晚餐。酒会上吃的很一般，怕你饿着，专门带过来的法餐，趁热吃。”
“顾总好有心哦。”
小曹嘿嘿一笑。
白苏正好也有点饿了，说，“你也没吃吧，咱们一起。”
“我不用，你们吃就行。”
小曹给顾斯铭弄了杯咖啡，就和白苏吃了起来。
吃完，白苏擦了擦嘴，又补了一下口红。
自己的那面小镜子里突然有道人影一晃，顾斯铭站在她身后，给她戴上了一条珍珠项链。
“洁白如玉，人淡如菊，没有比珍珠的首饰更配你的了。”
白苏看着镜子里的珍珠项链，盈润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和她的裙子的确般配。
“谢谢你。”
“所以现在仙女可以一起走了吗？”
白苏一笑，“可以了。”
酒会是在一家私人庄园。
年关的时候，这类的活动就比较多，贵胄们联络感情，谈笑风生。
白苏先前跟着傅云臣也参加过不少。
车子停下之后，顾斯铭绅士的给她开了车门。
两个人一道往前院走。
衣香鬓影，名流如云。
顾斯铭歪头小声说，“南边那个角落很好，一会儿方便你躲清静。”
白苏失笑，“我在宴会上躲起来是不是已经出名了？”
“还好，这是秘密。我尽量早走。”
“我没关系，反正可以有地方躲。”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已经快到人群。
前面正好却遇到了熟人。
傅云臣一袭深色西装，站在人群中，单手插兜，一手握着香槟杯，正与人说话。
他的身边，陆知瑾一袭酒红色吊带长裙，烈焰似火，头发烫成了大波浪，也十分养眼。
“听说二位好事将近？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喜帖，我去讨杯喜酒。”一位男士笑着说道。
陆知瑾挽着傅云臣的手臂，脸很自然的往他手臂那边贴了贴，说，“能请动您，也是我们的荣幸。”
不知谁说了一句，“那不是顾总吗？他身边那位，好像是……”
顾及到傅云臣就在跟前，声音自然而然的小了下去。
傅云臣和陆知瑾都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
傅云臣瞳孔收缩，眼神一下子定在了白苏身上。
自从那次民政局领了离婚证之后，他与她已经数月不见。也想过她是不是过得不好，但都忍住了。甚至连她新的租房地点，都刻意没去查。
为的就是和她断的彻底。
可再次见面，被她绝世容颜所惊艳，收缩的不只是他的双眸，更有他的心脏。
一直保持平静的心跳，仿佛最近的生活平淡的如同一潭死水，他有种得过且过的摆烂状态。可在看到白苏时，还是清晰感受到了心跳的狂热加速。
在傅云臣看过来的时候，白苏几乎是大脑没有多做考虑，伸出手臂挽住了顾斯铭的手臂。
原本这不过是一种礼仪，但顾斯铭不想为难白苏，所以压根就没有这个举动。此时察觉到白苏挽着他的手臂，身体也靠近了一些，他难以置信的侧目去看，唇角也与此同时难以克制的扬了起来。
他的腰背挺得更直，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好呀。”
两个人走过去，也是一对璧人。
有人打趣，“顾总单身这么多年，这是终于恋爱了？怪不得红光满面，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顾斯铭笑说，“玩笑了，苏苏只是我的女伴。”
“顾总何必谦虚呢？大家又不是不熟，好消息就该分享。苏苏，你说呢？”搭腔的却是陆知瑾，“你和顾总毕竟青梅竹马。这青梅竹马就是登对，彼此了解，相知相惜。”
她在说白苏和顾斯铭的同时，也在暗示自己和傅云臣的关系。
顾斯铭客气而疏离的笑，看也不看陆知瑾，而是问旁边的一位先生，“这是哪位，以前倒没见过。一上来就大谈青梅竹马，我和苏苏要是不原地结个婚好像说不过去，多冒昧啊。你们说呢？看来这酒会的门槛是得提一提。”
气氛尴尬了一瞬。
陆知瑾回来的时间短，想要融入这个圈子还需要时间。
今天是傅云臣的女伴出现，又透露过他们俩要订婚的关系，所以大部分人都给了傅云臣几分面子，对她倒是客气。
现在被顾斯铭这一怼，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都还有点数的。
“顾总贵人多忘事，我们是见过的。不过对于诸位而言，我的确算是新人。我今天也是托了我们云臣的福才能过来与各位认识。以后要见面的机会还很多，请大家多多包容和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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