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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只是嗯了一声。
对于陆知瑾的人品，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评价。
脑海里的许多记忆越来越清晰。比如她醉酒之后，靳总说的话。
他们原先的打算是，轮……奸她。
如果是那样，白苏怎么活？她身边的一切自然会离她远去。
白苏无法想象，如果傅云臣不出现，后果将会是什么。
两次，傅云臣救她于水火之中。
即便白苏不愿承认，但她也没法磨灭这两次傅云臣对她的重要。
她张了张嘴，谢谢两个字刚要说出口，傅云臣先出声，“还有件事，也是她所为。”
白苏问，“什么？”
“她回国之后，我给了她一笔钱的支配权。她说她想自己找点事做。其中一笔钱，她用于投资了一个画廊。这画廊并没有怎么经营，反倒是和一堆画家签订了一些不合理的协议。她用高价挖走了你们画廊的一些画家。”
所以从画廊开始，这个套就在实行。
因为画廊经营不好，白苏自然会着急，所以所谓刘老师给她透露一个消息，白苏不会做太多考虑，有种病急乱投医的状态，所以轻易就会找上靳总。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喝那些酒，进而被……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白苏笑了，“陆小姐对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抱歉，我事先并不知情。”
白苏说，“这事和你没关系。我虽然对你有怨言，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白苏顿了顿说，“先前你替她说抱歉也就算了，现在你和她也算没什么关系，不用把这些事往自己身上揽。更何况，你短时间内，已经救了我两次，我再没良心，也不能接受你的道歉。”
傅云臣说，“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和我说谢谢。”
白苏微怔。
傅云臣说，“说完陆知瑾的事情，我们再说别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情？”
傅云臣说，“首先，从昨晚到现在……”他说着，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表。右手已经背在身后。
“已经十四个小时。你需要和顾斯铭联系吗？”
白苏恍然一下，说，“已经这么晚了吗？或许斯铭哥联系过我，还有小曹，他们一定急坏了……”
毕竟前段时间刚发生她被绑架的事情，不及时报平安，难免又要兴师动众。
她左右去找手机，没有发现，只能看向傅云臣，“我的手机……”
傅云臣语气十分平静，“只是问你，并没有说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你这什么意思？”
傅云臣说，“如同上次在医院，我有我的私心。我好不容易救到你，那么快就让他来捡了胜利的果实，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这种时刻，我宁愿和你单独相处，陪在你身边。”
“……”白苏无语的看向他，“这是什么生意吗？”
“在保护你这方面，他的能力太差。”
白苏说，“这事不能怪他。”
“不用替他说话。”
“不是，我怎么不能替他说话？”
傅云臣忽视，又问，“第二件事，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穿的是什么。”
白苏被傅云臣这一提醒，才垂眼看向自己。
酒店的睡袍。
里面还是真空。
她一醒过来，被傅云臣转移注意力，只专注到了昨晚的事情，根本没顾及到她自己的状况。
“傅云臣，该不是你？”
“你说呢？”
白苏被噎了一下，“傅云臣，你不至于趁人之危吧？”
傅云臣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我看起来是个什么正人君子？”
“你……”白苏咬咬牙，“我们已经是离婚的关系。你真要这么做，也太没有道德了。”
傅云臣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说，“说回到刚才的话题，顾斯铭作为你的男朋友不合格。一个两次让你至于险境，却什么都没做的人，苏苏，他不适合你。”
“……这和你无关。”
“这和我当然有关。我把你让给他，是觉得他能保护你，给你安定的生活。”
白苏反驳，“傅云臣，我不是你让给他的。”
“意义对我而言一样。这两件事足以让我得出结论，顾斯铭不适合你。”
白苏有被气到，“傅云臣，你不要这么自大。我和他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
“不是，你现在和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傅云臣看着她，淡淡的问，“你觉得呢？”
白苏顿一下。
她好像问了一个已知答案的蠢问题。
但又觉得，不该是这样。
傅云臣和陆知瑾这才结束多久？
再知道一个人的真面目，也不该那么快，就把感情都割舍掉了。
白苏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别说这些了。”
傅云臣却缓慢靠近，目光落在她脸上。
在他靠近的时候，白苏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轻了。她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紧迫感。
“苏苏，我们重新开始。”
他平静的语调说出有压迫性的话。
白苏怔然一下。
那个熟悉的傅云臣仿佛回来了。
不是询问，而是一锤定音的霸道。
——
房间内安静的几秒钟，好似过了许久。
白苏抿了抿唇，开口，“这不可能……”
但傅云臣的目光平淡极了，似乎对这句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看着她，不知道是否有话要说，但都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是许助。
傅云臣去开了门，许助提了一些饭菜进来。
傅云臣正好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些要紧的事情。
“你在看着她把饭吃完。”
傅云臣吩咐完，又对白苏说，“手机就在桌子上充电。”
白苏准备去拿，傅云臣又叮嘱，“先吃饭。”
傅云臣离开之后，许助赶紧将打包来饭菜打开。
白苏的确也是饿极了。
她估摸着昨晚自己肯定吐了，不至于一觉睡到现在。饥肠辘辘，看什么都挺香的。
吃了几口，白苏问，“昨晚是你和傅云臣一起去的吗？”
许助点头，问，“昨晚什么情况，太……白小姐一点不知道？”
白苏摇头。
许助惊愣，“傅总一个字都没提？”
白苏问，“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许助说，“傅总昨晚大战好几个人，场面太英勇，可惜当时我也要帮忙，没有办法拍下视频。回头我看看有没有会所的视频。”
“他大战好几个人？”
许助干脆拉开了话匣子，“傅总和我赶到的时候，那个混蛋已经把你上衣快脱……所以傅总二话没说，外套脱下，一把将他扯起来的时候，也用衣服先将你盖住了。正揍他呢，又进来他几个帮手，所以就陷入了混战。那混蛋趁着傅总不备，拿起了酒瓶子磕碎。傅总抬手挡了一下，右手一道十公分的口子。”
白苏震惊不已，想起他方才一直右手是背在身后的。
许助继续补充，“结束后，傅总也不愿去医院。从他们口中得知白小姐只是被灌了烈酒，没有被下药，就先送你来酒店。我担心傅总，只能叫来了家庭医生。傅总的手还是在房间里处理的，缝了好几针。”
自始至终，傅云臣都没有提及过。
他没有顾自己的伤，也要坚持守在这里。
许助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虽然傅云臣也不可能听到。
“这事儿不是查出来和陆小姐有关吗？这件事傅总告诉过你了吧？”
白苏点点头。
许助说，“傅总也是发了好大一通火，直接停了陆小姐那边的生活费了。你知道现在陆小姐在哪吗？”
白苏说，“这个是可以跟我说的吗？”
许助笑说，“反正傅总没禁止。”
“好吧。你说。”
“非洲……一个中资的厂里。傅总让她自食其力。”
……有时候傅云臣确实挺狠的。
不过因为有王妈，和陆知瑾和他一起的过去。傅云臣永远都会给陆知瑾留一条活路。
白苏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想了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衣服，是你们找了酒店的女……服务员给我换的吧？”
许助为难的一笑，“抱歉，白小姐，这个不在授权范围内。你不如直接问傅总呢？”
……废话！
傅云臣要是和她说实话，她还需要问他吗？
“我的衣服呢？”
许助忙说，“已经给你带了新的。先前白小姐的衣服是没法穿了。”
“怎么了？”
“傅总不肯假手他人，全程都是她抱着你。所以你身上沾了不少血。”
第125章 驱使
吃完，换上了衣服。
白苏也重新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没有给顾斯铭打电话。
许助坚持要送她回去，这是傅云臣给他下的命令。
白苏也没让许助为难。
许助开的是白苏的车。就算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傅云臣依旧是事无巨细的安排。他甚至叫许助把白苏的车开到了酒店。
车上白苏依旧没有从傅云臣的这件事上平静下来。
不管是傅云臣为她做的，还是傅云臣在酒店房间里说的那句话。
他向来不是开玩笑的性子。
他说要重新开始，便是打算要重新开始。
这让白苏陷入了混乱。
明确已经拒绝过了，却还是混乱。
她先回了画廊。
小曹显然已经知道白苏没事，所以见到她并没有多惊讶。
从小曹的口中得知，傅云臣给她说的版本是个十分轻松的。只说靳总并非良善，所以合作没必要去谈。
下午情绪调整之后，白苏才和顾斯铭发了消息。只借口说昨晚睡得早，所以没有和他联系。顾斯铭倒也没怀疑什么。
白苏问他是不是还在忙。
顾斯铭说他在和合作方开会。
白苏就没再打扰。
是知道电话刚挂断，梁慧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梁阿姨。”
“苏苏，你现在方便吗？我想约你喝个下午茶。不耽误你多少时间的。我把地址发给你。”
梁慧娴一口气说完，显然是担心白苏拒绝。
如果决定和顾斯铭好好发展，梁慧娴这里是避免不了要碰面的。
白苏也好奇，梁慧娴会和她说什么。
“好。”
梁慧娴给她发的地址稍微有点远。
画廊里面没什么事，白苏就自己开车过去了。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是一家咖啡厅。
白苏将车停好，准备进去。就在玻璃窗外面看到了咖啡厅内的两个人。
顾斯铭和一个不认识的女性。
那位女性打扮知性，相貌好，一颦一笑都挺有韵味。
“这是斯铭相亲的对象，是和顾家很多年交情的人家。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和你比较，关系一点也不远。”
梁慧娴出现在她身侧，看着咖啡厅里面的两个人说。
白苏自然明白，梁慧娴是特意叫她过来看到这一幕的。
她还好奇，除了装病，梁慧娴也该有别的动作才是。
这不，已经来了。
不管这是顾斯铭自愿的，还是被父母所胁迫，其实白苏并不介意。她如果和顾斯铭在一起，自然会信任。
她心底有个小小的情绪，是因为不久前她和顾斯铭还通了电话，顾斯铭告诉她他在和合作方开会。
白苏没往深处想，对梁慧娴说，“梁阿姨，斯铭哥这样的青年才俊，难免身边吸引很多优秀女性。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古板，并不介意斯铭哥有女性朋友。我相信斯铭哥会有他的分寸在。”
“苏苏，这是相亲。相亲就是要以恋爱交往为目的，最后要发展成婚约的。你难道不知道？”
白苏笑问，“所以呢？梁阿姨，如果我说我现在进去，斯铭哥会立刻跟我走，你会信吗？同时他也会知道，这是你的精心安排。”
梁慧娴看着她。
白苏说，“放心，我不会过去。我对斯铭哥是信任的。这算是他的正常社交，我这么贸然进去，可能会令他难堪。毕竟对方也是你们的世交。”
梁慧娴对白苏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在，“苏苏，我是该说你深明大义，还是该说你为了留住斯铭，什么都能忍？”
“意思不同，但结果却是相同的。我知道梁阿姨不想我和斯铭哥在一起。我还是上次的那句话。我如果不和他在一起，那是我们之间的决定。绝对不是因为你们长辈的反对。自从我爸去世之后，我觉得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委屈自己。我已经受够了拥有软肋被人拿捏的日子。”
“所以梁阿姨，还有什么招，可以使出来。只是结果可能会令你失望。”
“你这么笃定斯铭对你的感情？你不过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等他得到你，就会觉得也就是这么回事。”
白苏好奇的问，“梁阿姨，如果我没有个傅云臣结婚离婚，我和斯铭哥一开始就在一起，你还会反对吗？”
梁慧娴顿了一下，说，“虽然这个假设性的问题不存在，但如果真的发生，我不会反对。我和你顾叔叔和你家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当时其实看好你们这一对。只是现在，苏苏，你也别怪我势力。你毕竟是二婚……”
“仅仅是因为二婚吗？”白苏突然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在。
梁慧娴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认为最大的问题在我的前夫是傅云臣这件事上，对吧？梁阿姨，你怎么能允许，自己两个儿子娶同一个女人呢。哦，不，梁阿姨，已经不是傅云臣的母亲。”
梁慧娴险些没站稳，踉跄退后一步看着她，“你怎么会，怎么会……是傅云臣告诉你的？”
“他根本不会提起你。”
“那你怎么会知道？”
“这一点梁阿姨就不用操心了。”
梁慧娴已经平复下来，质问，“所以你和斯铭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傅云臣？你知道我是谁，故意和斯铭在一起恶心他？你还敢说你不是带着目的和斯铭在一起？这件事斯铭知道吗？”
“他需要知道吗？如果你觉得他应该知道，我想不用等到我开口了吧？毕竟这已经是你隐瞒将近二十年的事情了。”
梁慧娴被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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