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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表达那时的感谢。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做的吗？虽然我只有这副身躯，但我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实现愿望，这个人就像童话里的魔法师一样。
“比如说？”
面对施瓦茨先生的反问，泽拉尔德先生眯起眼睛，
“如果有什么困扰您的事情，我会帮您排除原因。”
那冰冷的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刃一样。解决困扰，就像个便利屋一样吗？
施瓦茨先生交叉着双腿，摸着下巴提议道。
“那么，说说你的事情。”
“……啊？”
面对露出不可思议表情的来访者，宅邸的主人重复道，
“你说实现了夙愿吧？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就把这个当作报答。”
听了施瓦茨先生的话，初老的他困惑地睁大眼睛……但不久就叹了口气，表示认命。
“我明白了。我会说的，说说我愚蠢的前半生。”
“这是在你们出生很久之前，某人（就是我）比你们还年轻的时候的故事。”
泽拉尔德奥布赖恩出生在我国福尔梅亚王国南海的一个小岛国。
奥布赖恩家族是军人世家，据说泽拉尔德本人从十几岁前半段就开始从事军务，深得君主的信任。
然而，在内战爆发、国家崩溃时，他迎来了成年。他失去了应该侍奉的国家、人民，甚至家人，只身来到了这个国家。
既没有金钱也没有身份证的他，在异国过上稳定的生活是很困难的。泽拉尔德作为雇佣兵在王国各地辗转。
十多年后，他受雇于某个地方的盗贼团讨伐，因此与当地的领主相识。
领主非常欣赏泽拉尔德的性格和工作态度，决定让他住在自己的宅邸里。
“虽说领主，但领地只是把三个左右的乡村聚集在一起的小地方。即便如此，对某人来说也是重要的地方。”
泽拉尔德先生怀念地凝视着远方。靠近大海的那个领地，让他想起了如今已灭亡的祖国。
福尔梅亚王国很大。而且贵族也很多。仅名鉴上记载的世袭贵族就有1000家。公爵侯爵级别的贵族名字确实众所周知，但伯爵以下的贵族数量太多，而且新兴和没落反复交替，要掌握所有情况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我的娘家，名字是否在最新版的贵族名鉴上都值得怀疑。
在众多贵族家庭中的一个，从异国漂泊而来的军人找到了安身之所。
“我的主人是诚实的人，对家人和领民都尽心尽力，一直努力发展领地。能侍奉那位大人，至今仍是我的骄傲。”
被雇佣为门房兼警卫的他不久后成为了仆从，甚至晋升为管家时，离开祖国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的岁月。
高龄的领主寿终正寝后，泽拉尔德等待丧期结束后决定离开宅邸。他打算在领地的角落建造居所，静静地度过退休生活。
——直到那个消息传来。
“在某人隐居后不久，继承领主之位的前任领主的子嗣家族去世了。”
表面上是海难事故，但明显是谋杀。
下一任领主是前任领主的外甥。
泽拉尔德为了揭露新领主的恶行，开始独自进行调查……。
“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两位，之后……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领主又换了而已。”
说完，泽拉尔德先生微微放松了肩膀的力量。
我不知不觉间喉咙干得厉害，用冷掉的红茶滋润了一下。
……怎么说呢，太壮烈了。写成小说的话，可能会有10卷，是波澜万丈的半生。
眉间皱着纹沉默倾听的施瓦茨大人，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米歇尔，客人要回去了。带他到玄关。”
“……啊？”
“什么！”
我的反问声与泽拉尔德先生惊愕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阁下有什么失礼之处吗？”
“不，没有。我听完了故事，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这可不行！”
面对毫不留情的施瓦茨大人，泽拉尔德先生不肯罢休。
“在我向你们道谢之前我不能回去！”
“我说过把你的故事当作谢礼了吧。”
“那样的东西，根本无济于事。我想更具体地表达我的谢意……”
“米歇尔，准备饭。”
施瓦茨大人无视逼近的老绅士，对我下达指示。
“阁下，请务必！这样下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将军瞥了一眼拼命诉说的泽拉尔德先生，
“我饿了。”
“……啊？”
“再继续下去的话，就边吃饭边说。妨碍我吃饭的话，你会后悔来到这个宅邸（家）的。”
……真是可怕的威胁话语啊。
泽拉尔德先生茫然地看着施瓦茨大人大步走向食堂的背影。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用餐怎么样？”
施瓦茨大人说边吃饭边说，是邀请泽拉尔德先生的意思吧。
面对我催促去食堂的话，泽拉尔德先生犹豫了一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雇佣泽拉尔德
长桌上放置着巨大的双耳锅。
今天的晚餐是普罗旺斯鱼汤。在大蒜和香草满满的番茄汤基底中，堆满了丰富的海鲜。
将厚切的法式面包浸入汤汁浓郁的汤中食用，简直是人间美味。
“请用。”
“感激不尽。”
将以大只带头虾为主，搭配带壳贝类和白肉鱼，均衡地盛放在深盘中的食物放在泽拉尔德先生面前时，他恭敬地低下了头。
我家总是准备着能够提供十人份食物的量，所以即使有突然来访的客人也能应对。
不过，相应地，主人的份额就会减少一人份。
餐厅桌子的上座是施瓦茨先生，左右相对而坐的是我和泽拉尔德先生。
这次有客人在，我也一起用餐感觉相当尴尬。
泽拉尔德先生用勺子和叉子巧妙地剥去虾壳，优雅地送入口中。与连壳带头带尾一起咬的施瓦茨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营养价值上来说，连壳一起吃也不错。
“味道非常美妙啊。”
泽拉尔德先生一边用餐巾擦拭被番茄染红的白色胡须，一边说道。
“味道柔和细腻，让我想起了故乡。”
泽拉尔德先生来自一个被大海环绕的小国，他长年侍奉的宅邸领地也在海边。海鲜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熟悉的食物吧。
“是吧，米歇尔的料理很美味。”
不知为何，施瓦茨先生对泽拉尔德先生的话大加炫耀。
真让人难为情，请尽量不要在别人面前夸奖我。
“那么，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施瓦茨先生一边与煮得软烂的白肉鱼苦战，一边问道。
“向两位道谢后，我打算去旅行。”
泽拉尔德先生淡淡地回答。
“去哪里？”
“目的地还没有决定。”
“在王都的住处呢？”
“我今天刚到。接下来会去找住处。”
施瓦茨先生向上看了看，思考了一下，
“住我家吧？”
“什么？”
白发绅士提高了语尾的音调，微微倾斜着头。
“没有住处的话就住这里吧。房间还有多余的。是吧，米歇尔。”
被问到，我连连点头。
“是的，有。现在马上就能使用的客房有三间左右。”
把空房间好好打扫真是太好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
对于擅自推进话题的施瓦茨先生，泽拉尔德先生感到困惑。
“您这样做实在是”
“反正你想做的‘报答’，我一时也决定不了。如果你对我和米歇尔有什么用处，住在这宅邸会更方便吧。”
“但是”
“不过，这不是无偿的善意。这宅邸人手少。作为提供住宿的交换，我希望你能帮忙打理家里的事情。当然，会给你工钱。”
“用提供住宿来换取劳动力，还能拿到工钱？”
泽拉尔德先生露出不解的表情。嗯，我也不明白。但是，施瓦茨先生这么说，一定有他深刻的考虑吧。
白胡须的绅士一瞬间露出严峻的表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我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请使用这边的房间”
我带泽拉尔德国先生去的是二楼走廊沿边中央的房间。是位于南侧的施瓦茨大人南侧和我所在的北侧深处角房间隔两个的中间房间。
原本是前住户的私人空间，所以室内宽敞豪华。
“我真的可以使用这个房间吗？像我这样的人，住在阁楼就足够了”
我就职时也是这么想的。
“请不要在意，这是主人的决定”
按照一般贵族宅邸的常识来考虑，加斯塔尔宅邸总是令人惊讶。
“长途旅行您一定很累了。请好好休息。稍后我会给您送水来”
说完例行的问候，我离开了房间。在关上门之前，我看到泽拉尔德国先生把包放在边桌上，无力地坐在床上。
回到起居室，看到施瓦茨大人独自一人倾斜着酒杯。他注意到我后，表情突然放松下来。
“今天真是匆忙啊”
“意外的重逢让我很惊讶。不过，您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施瓦茨大人挥手示意我坐下，我在对面坐下。
“从明天开始会给你添麻烦，拜托了”
“是”
对于话不多的主人，我也没有问各种问题，只是服从。
施瓦茨大人挽留泽拉尔德国先生的理由，以及没有立即指定感谢方式的理由，我多少能猜到。
故乡灭亡，从他的话来看，这位曾经的佣兵贵族家执事大概再也无法回到熟悉的领地了。
他只带着一个太小的旅行包出现在恩人家中，完成目的后他肯定。
“对不起。让你迁就我的任性”
施瓦茨大人突然这么说，我歪着头。
“您为什么道歉呢？这座宅邸的事情应该由主人（施瓦茨）大人决定。作为佣人（我）没有异议”
实际上，人手不足是事实。
施瓦茨大人“话是这么说”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后，突然把手伸向我的头。犹豫了一瞬间，用大手掌温柔地抚摸我的头。
“我一直受到米歇尔的帮助。非常感谢”
再次被这么说，我的脸颊发热。
“您的心意我明白了”
我充分感受到了他对我的珍视。将军对害羞的我继续说，
“我想通过语言传达给你”
——施瓦茨大人总是为我着想，让我不会不安。
所以我能安心地度过每一天。
“我去做些下酒菜吧？”
桌子上只有葡萄酒杯。他对询问的我摇了摇头。
“不需要下酒菜，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是”
宁静的夜晚空气包围着我们，这是极其美好的一刻。
我们享受着两人独处的聊天时光。
佣人的早晨很早。
当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时，就要起床，首先是打水。然后准备早餐……。
“啊”
从井里打水回来，正要走向厨房把水倒进瓶子里时，发现泽拉尔德先生站在那里。
他将灰色的头发全部向后梳起，穿着三件套的燕尾服（燕尾服），笔直的身姿毫无动摇，简直就是“管家”的风范。据说他从事佣人工作已经超过三十年，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威严。
“早上好，泽拉尔德先生”
“早上好，米歇尔大人”
他从我手中接过水桶，将水倒进瓶子里。
“我是佣人，所以请随意称呼我”
“那么，就称呼您为米歇尔殿下吧”
真是个固执的人啊。除了“大人”以外，您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
“早上好”
施瓦茨大人比平时更早下来。
他交替看着打招呼的我和泽拉尔德先生，
“泽拉尔德，今天一整天都跟着米歇尔，学习工作”
“遵命”
“在这个宅邸里，米歇尔是上司。要尊重他”
“遵命”
看到恭敬地低下头的泽拉尔德先生，我差点惊叫出来。这，这样明显是高级佣人的人成为部下，怎么行呢！
我没有信心能做好管理。
“那么，就拜托你了”
“是，是”
施瓦茨大人去整理着装后，只剩下我和泽拉尔德先生两个人。
“那么，我该做什么呢？”
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询问，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因为不习惯命令别人，所以感到很焦急。
“嗯，那么请帮忙做早餐吧”
说跟着学习，一起工作应该更好吧？
我在工作台上准备了一个大碗。
“今天早餐的菜单是煎饼。请在这个碗里打十个鸡蛋”
面对我筛面粉的举动，面前的一堆鸡蛋让泽拉尔德先生瞪大了眼睛。
“这是做多少人的份？”
……几乎是一人份。
堆积如山的煎饼、配菜的培根、新鲜沙拉和清汤。
看到连佣人都坐在一起的早餐，新入职的佣人拿着刀叉惊呆了……。
看到施瓦茨大人一口吞下煎饼的豪迈吃相，新入职的佣人拿着刀叉僵在那里。
“欢迎光临”
送别了施瓦茨大人后，开始洗衣服。亚麻织物一周洗两次。床单和毛巾每天都更换，所以洗衣服的日子负担很重。
在洗衣场用力踩踏大件衣物，衬衫类则温柔地手洗，然后挂在后院的晾衣杆上。
洗完衣服后，去早市的路上顺便去公共澡堂。清爽后再去购物。今天泽拉尔德国在，所以能比平时买更多的食材。
“澡堂从黎明到深夜都营业。早上的浴缸比较干净，所以推荐早上去。蔬菜的话，市场入口的店铺比较新鲜，但卖得很快。
拐角的水果店偶尔会进一些罕见的水果。鱼在里面的店铺。很新鲜，还能按照你喜欢的形状切割。
巷子里的肉店炸物很好吃。加斯塔尔宅邸在休息日禁止做饭，所以记住食堂和熟食店会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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