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使用钞能力。
——你出来,我给你五万。
——不去。
他继续加码,——十万。
——你在哪儿?
薄言唇角一勾,就没有钱搞不定的事儿,他回复她位置。赶紧熄灭烟,不然等会儿她又要嫌弃难闻。
等了一会儿,他看她向自己走来,温柔古典的气质跟KTV格格不入,周围俗气艳丽,她像落入凡尘的精灵,自带仙气。
“你要聊什么?”一开口,嗓音有着独特的柔和。
薄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和沈思贤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她态度不友善。
“当然与我有关,如果他是你给孩子找的后爸,我自然要了解清楚。”
管语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单独相约来唱歌?”
“信不信由你。”管语转身要走。
薄言一把拉住她,“我和你定个协议,怎么样?我再婚前,你不许谈恋爱,我补偿你一千万。嗯?”
管语甩开他的手,“你一辈子不结婚,我还不能嫁人了?这是什么协议,我不接受。”
“两年期,两年内你不要谈恋爱。现在就不要和沈思贤来往。”
管语想也不想的摇摇头,一千万纵然很吸引人,但是,“爱情可遇不可求,如果再碰到,我不想错过。”
话一出口,她发觉自己竟属于恋爱脑,一千万啊,从此可以躺平了。
薄言皱起眉头,“再?这么说,你之前和我是爱情?”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管语看他一眼,有些心虚,她怎么忘了他是学霸这事儿,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推测出真相,她不自在的低下头,清咳一声,“你想太多,我和你能有什么感情,你看不上我,我也…不待见你,硬凑在一起罢了。学长人很好,又善解人意,我不会和他不来往。”
薄言脸色难堪至极,他一个用力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握紧她的肩,声音冷硬:“你总是不听话,我脾气不怎么好,你知道的!”
管语惊恐的望着他,她知道他会用孩子来拿捏她,她不敢乱动,双肩被他握的生疼,她忍不住泪意上涌,委屈又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别人都很好,甚至为了梁医生打架,却独独对我那么坏?”
她的泪水啪嗒啪嗒一颗颗滚下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告诉我,我向你道歉。”
薄言答不上来,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是吃醋了,她的眼泪砸在他的心里,心疼不止,他有些慌乱,急忙松手,“我…”
不待他说下去,管语用力推开他,抹了一把眼泪,“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
她哭着跑开。
薄言懊恼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明明他是想与她和好的,结果事与愿违,关系更僵。
他慢吞吞的回到包房,包房里很热闹,几个小护士轮流上台唱时下流行的歌曲,赵一鸣和非主流们打牌喝酒。
薄言坐下来,思考管语刚刚说的话,他真的对她很坏吗?
“这首粤语歌谁点的?还有人会唱粤语?”
管语举手,“我点的。”
她走上前,接过小护士递来的话筒。苏西琳是广东人,教了她很多粤语,唱歌没有问题。
没有前奏,清唱开始,《晚风心里吹》。
愿晚风心里吹 吹散我的泪
似风筝把你追
……
“我靠,谁在唱歌?”
“传说中的开口跪!”
“她唱的太好听了吧!”
“……”
管语一开口,艳惊四座。打牌的,聊天的,嗑瓜子的全部停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的射向管语,而当事人毫无任何感知,在或明或暗的灯光里,低声吟唱,唱自己坎坷的命运。
她声线清冷带柔,自带深情哀怨,柔和的侧脸随着灯光若隐若现,平添一丝神秘感,偶尔侧头,明艳绝伦。
即使分开仍念记
伤心得你恻隐
温馨我这半生
若某天风花雪月似金
……
愿等你一辈子 真情留住你
梦里归家那一扇灯
……
薄言一眼不眨的望着管语,心海波涛汹涌,此刻他对烽火戏诸侯,只为美人一笑有了深刻体会,因为他现在就想为她一掷千金,哪怕她要星星,他也要去造梯子……
梁以繁侧头看薄言,男人眼中深情四溢不自知,她失落的低下头。
沈思贤无限感慨,她20岁闪着晶亮的眸子唱因为爱情,27岁眉间点点愁绪唱梦里归家,落寞深情,令她愿意等一辈子的人是谁?
这些年,想必她过得不好,不然也不会离婚……她的丈夫怎么舍得对她不好!
管语刚唱完,薄言冲上去,举着手机给她看什么。
在座其他人屏息吃瓜。
小护士们:梁医生男朋友好帅啊啊啊啊啊
沈思贤:这男人跟管语什么关系?
赵一鸣:言哥跟前嫂子配一脸!
非主流们:行动够快,扫码加微信了。
周杨:出事了!
……
众人纷纷静默,管语看完手机,大惊失色,放下话筒,匆匆走回座位,拿起大衣和包,对沈思贤道:“抱歉,学长,我女儿不舒服,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我送你回去。”沈思贤起身。
不等管语说话,薄言抢先道:“不用,我女儿的事不劳费心!”说着穿上外套,对众人道:“你们玩,我买单。”
沈思贤诧异的看向管语,原来眼前的男人是她前夫。
管语抱歉一笑,与薄言离去。
众人:她女儿?他女儿?同一个女儿?
“这袋子书是谁的?”周杨问。
沈思贤低头一看,管语书忘带了,他提起书,准备告辞给她送去,“诸位,我有事……”
话还没说完,薄言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看到沈思贤手里的书袋子,拎过来,“谢谢,她忘带了。”说完,匆匆离开。
其他人:同一个女儿,实锤!
车上,管语看着手机里妈妈打来的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自责道:“我真不该晚上出来,一心中午就不舒服,我太大意了。”
“不用自责,谁也没想到一心会严重。”
“你不怪我?”管语微微诧异,以前,只要孩子有任何不舒服,他妈就会骂她没用,连孩子都带不好,她以为薄言也是这么想的,才会纵容他妈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她。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我不是也出来玩了,要说有责任,我和你一半一半。”
管语若有所思的看着薄言,他变了很多,也可能他一直是这样,以前未表现出来而已。
两人接到一心,小朋友面色苍白,起了高烧,直喊肚子疼,管语心纠成一团,抱着她上车,坐在后座。
“一心,妈妈的宝贝,很快就到医院了。”
“妈妈,我不要打针。”
“一心乖,我们要听医生的话,才能快快好起来。”
薄言从后视镜看到抱着孩子的管语,她满眼的心疼和担忧,他感到极度内疚,过去的五年,每一次小朋友生病,他从未陪在身边,是一个失职的父亲。
到了儿童医院,挂急诊,一番检查之后,诊断为急性肠胃炎,住院挂水。
VIP病房里,薄一心因为扎针哭的撕心裂肺,她挣扎的厉害,管语抱不住她,只得换薄言来。
薄言心一横,用力抱紧女儿,护士眼疾手快,迅速推针,总算挂上水,薄言出了一身汗。管语流了一脸泪。
薄一心挂上水,渐渐平静下来,没多久便睡着。
两人坐在床的两侧,静静的看着女儿的睡颜,管语轻声道:“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家休息吧,一意就留在我爸妈那里,明天早上请司机接他去幼儿园。”
“你明天不上班?”薄言问。
管语沉默,她的职业生涯还剩最后五天班,“上的,明天一早我先送一心去我妈那儿,再去上班。”
“我留下陪一心,你回去休息。我是公司老大,谁敢管我。”
“你是老大你厉害。”管语微微一笑,“一心如果醒了,看不到我,会闹。”
“那我们都留下。你睡床,我睡沙发。”说罢,自顾自的躺到沙发上,沙发太短,他的长腿无处安放,换了个姿势还是不舒服。
管语见状,走到沙发旁,蹲下来,“你睡床,我和女儿睡一起。”
薄言侧躺,看向她的眼睛,一汪碧水,温柔缱绻,他想吻她,很想很想,却不敢,只是别过眼,淡淡道:“好”。
生平头一次,薄言怕失去,怕因为冲动,被她拒于千里之外,而再无靠近的机会。
第30章 受伤
半夜,管语睡醒一觉,起来查看薄一心的状况,女儿呼吸均匀,脸色也红润一些,她稍稍放心。
睡不着,打算去卫生间,起身之际,目光瞥到旁边床的薄言,他倒是睡得香。
管语走到薄言床边,帮他盖了盖被子,他睡着之后不似平日的高冷凌厉,多了一份温和,眉深目阔,鼻挺唇薄,看久了,还是能像多年前初见一样触动她的心扉。
大概,她就是喜欢这种长相的人吧。
薄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幽深的望着管语离开的背影,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拜金?可她只要孩子,不要财产。
心机?她至今没做实质性伤害别人的事。
那如果都不是,他过去五年的逃避,意义何在?
薄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管语的一颦一笑……
第二天一早,管语叫醒薄言,两人匆匆洗漱,将薄一心送到外婆家。
穿着衣服睡一夜,衣服皱的严重,尤其是薄言的衬衫。
“先回家换件衣服,再上班。”薄言建议。
“会迟到。”
“穿成这样上班,别人会以为我们滚床单!还是野外。”
管语:“......”
“你迟到没人管你,我迟到会被骂。”
“谁敢骂你?那个姓李的?”
李俊毅倒也不会骂她,一个马上离职的人,谁在乎,迟到只是心坎上过不去。
“先回家吧!”管语妥协。
回到家,薄言洗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又变成神清气爽,魅力无边的薄总。
管语也想洗澡,但她洗的慢,怕来不及,只换了衣服,想了想,又化了淡妆。
收拾完毕,坐上薄言的迈巴赫,起程去公司,快要10点,错过上班时间,也不会有人看见。
到公司,李俊毅已经在,问她怎么才来。
管语也不多解释,只说家里有事,来迟了。
“下午,我要回公司开会,你自己在这儿没问题吧?”李俊毅问。
“没问题,你去吧。”
昨天晚上没睡好,到下午特别犯困,管语打了个哈欠,起来走走,驱散睡意。
走到办公室外,居然没有人。
没到下班时间。
管语正疑惑,刘时宽端着两杯咖啡过来。
“请你们喝杯咖啡,辛苦了。”
管语双手接过,道谢,随口问:“其他人呢?”
“部门聚餐团建,提前两小时下班。”
“您怎么不去?”
“我晚点过去,给我演示一下你们系统进展。”
刘时宽走进供应商办公室,“小李呢?”
“他回公司开会了。”
管语坐在电脑前,打开部署好的系统,“刘部长,给您演示阅批件流程可以吗?”
没听到回应,她左右看看,方才发现刘时宽关门去了,好端端的,关门干嘛。她拿起咖啡喝了几口给自己提神。
“可以。”刘时宽回来,站在她身后,半弓着身子。
“这个节点是抢签。”管语略感不适,刘时宽靠她太近。
“哪个节点?”
刘时宽的手突然按在她握鼠标的手上,她一惊,迅速抽回手,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尴尬道:“管理员会签节点。”
话音刚落,刘时宽另一只手状似无意的搭上她的肩,她一动不敢动,大脑混乱,搞不清楚这是正常还是异常,他的手忽然开始轻轻摩挲的后颈,嘴贴近她的耳边,暧昧道:“其他节点呢?”
再迟钝也反应过来,管语起身一把推开刘时宽,愤怒道:“你干什么?”
刘时宽撇撇嘴,满不在乎,“别这么大惊小怪,我不过是想帮你,听说你离异带孩子,日子不好过吧?”
“我日子好不好过,跟你有什么关系,请你注意分寸!”
刘时宽冷哼一声,“矫情什么?我年薪百万,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保证让你过上好生活。”
“我看你年龄不小,白日梦做的不少。”
刚一说完,管语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她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瞥到桌上的咖啡,恍然大悟,“你在咖啡里下了药。”
“聪明!美丽的女人很多,又美丽又聪明的不常见。”
眼见刘时宽带着淫邪的笑慢慢向她走来,管语想动却动不了,不知道是什么药,四肢绵软,就连大声叫喊都提不起力气,“你不怕我揭发你,告诉你们薄总?”
刘时宽伸手捏住管语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起她清秀脱俗的脸,“你太天真了,薄总会信你一个乙方小职员还是信我,薄林的信息化是我一手搞起来的,我反咬你为了中标栽赃我,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管语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时宽,人心险恶至此,她用尽所有力气大喊,“救命!”
刘时宽立即捂住她的嘴,埋头在她修长的脖颈处啃咬,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衣服内……
管语惊恐的瞪大眼睛,泪水汹涌,她恶心的发颤,意识慢慢涣散……薄言,薄言,薄言,心里不停的叫着薄言的名字,可他不会来……
就在意识坍塌的一刻,她仿佛真的看到了他……
薄言冲上去,一脚踹飞刘时宽,雷霆大怒,双眼杀气浓重,要不是偶然打开手机看监控,他都不能想象自己的公司里有色魔!
“薄总,你听我说……”刘时宽吞掉一口口水,退后几步,薄言此刻的表情好像要吃了他。
管语因为失去意识,自然滑倒在薄言怀里,丁乐一步上前,从薄言怀里接过来,扶住她,安置在椅子里。
“薄总,这个女人为了中标,故意勾引我,我一时没把持住……啊!”
刘时宽被薄言一拳击倒在地,惨叫一声,他捂着半边脸,嘴角血水不停地往下流,心里暗骂姓薄的真是下死手。
他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为自己辩解:“薄总,我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离异带孩子,她一直跟我说她养家压力大,有意无意的招惹我,我一时心软才......薄总,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些年,我为薄林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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