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向后靠上床沿。
真好啊。
姐姐,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一直想成为那样的人,一个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的人,一个能让别人提起我时也感到幸福愉快的人,一个拥有爱与被爱能力的人。
她是我理想中的自己,而她偏偏是我死去的姐姐。
好想嫉妒,却嫉妒不起来,因为她那样的人理应被大家喜爱,她那样的人也理应得到斯内普的爱情。
“……教授。”
我把信纸折起,放回箱子。我不想再去看礼物是什么了,我伸出双臂,黑豹静静地看着我,它主动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我身前,让我抱住它。
“我今天在我爸的书房找到了一个小黄鸭,捏一下就会唱歌,它唱了很多歌,我都会,但是却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我猜那是姐姐的小黄鸭,她和我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老乡,她……她也是穿越的,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了,她那样的人,肯定是穿越来的。”
黑豹的尾巴突然颤抖了起来。
我把脸埋到黑豹的后背,闷声道:“为什么她死了呢?既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明明可以保住性命,不掺和到那些会让她遭遇危险的事情中来。她那么聪明,怎么还是搅和进来了?最后竟然还是被伏地魔杀了……就连我都知道,躲开伏地魔的方式有好多,霍格沃茨,赤胆忠心咒,或者干脆直接出国,如果是我,我就回国待上个几年,等邓布利多把伏地魔杀了再回来。她怎么偏偏撞上伏地魔本人了呢?”
“也是,赫敏说,她是为了保护一整条街的麻瓜才死的,大家都说,她是个特别勇敢的人,勇敢,正义,善良……”
“……但是,勇敢和正义,有什么用啊。”
我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了。
“她是为什么穿越的呢?也是因为死了吗?如果是这样,她应该和我一样,特别珍惜重生的机会才对,为什么又要为了救人去找死呢?她有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的样子,她有没有看到莉莉和斯内普的样子,他们一直在怀念她,他们很痛苦,为什么要做这种让身边的人痛苦的事情,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躲开的,明明可以安全地活下来的……”
“我看到爸爸妈妈的样子,我就想起我的爸爸妈妈。我一直不敢去想,我死了之后爸爸妈妈会多难过。他们花了那么多年才看到我工作上班,我本来约好了和妈妈一起去西班牙玩,我还没看到《流浪地球3》……爸爸血压那么高,听说我死了之后他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妈妈又要怎么办,她能承受吗,她……”
我哭着揪住黑豹的毛,把泪水全蹭到了它的背上:“我也不想死啊,我不想……为什么我要去救人,为什么我要冲上去,我也后悔,可是我不冲上去的话,旁边的妹妹就会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而我逃之夭夭,我接受不了自己变成那种人!”
黑豹挣扎起来,它挣脱我的怀抱,抬起一只爪子按到了我的左肩上。
“是,是这里。”我抽噎着摸摸它的爪子,“那个疯子第一刀砍的就是这里。”
黑豹凑近了,它毛绒的脸庞贴到我的脸边,下一秒,温热粗粝的什么东西擦上我的脸颊,湿润的,轻轻地擦去我的泪。
黑豹在舔我的脸,一点一点地将我脸上的泪水舔掉。
它是在安慰我吗?上辈子网上会有那种小猫咪在主人哭泣的时候跑来安慰的视频,我曾经非常羡慕,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我吸着鼻子,单手搂着黑豹,把自己靠到了它身上:“没关系,我就是最近有点多愁善感。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遇到类似的事情,我肯定拔腿就跑,再也不会去当英雄。为了爸爸妈妈,我也要好好活着。”
它轻轻蹭了蹭我,我抱着黑豹,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小猫会一直爱我,我也会一直爱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的爆料循环
emo—找猫吸,安抚自己情绪—吸的时候自爆卡车—她不emo了,猫开始emo
伊莎和小狗这边竟然都在过圣诞节,好巧
第133章
11岁的熬夜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小朋友的身体非常容易困,我让闪闪给我煮了好几杯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到1点钟,熬到我感觉整个人都已经进入熟悉的飘飘欲仙状态,才敢出发前往我爸的书房。
爸妈都已经休息了,他们也想不到我有什么必要半夜去他的书房偷东西。我特意穿了一身加绒的厚睡衣,脚上是一双有小兔子耳朵的粉红拖鞋,因为晚上房子里会更冷。我尽可能无声地进入他的书房。借着魔杖的光,找到了依旧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提箱。
抱起手提箱,我直接按下门钥匙,来到了老房子里姐姐的房间。
穿过消失柜,我来到安全屋的卧室。
这个房子没有通水电,冷得像是冰窖。我在心里庆幸自己穿了厚睡衣,同时把魔杖点亮,将手提箱放到地板上,捏了一下小黄鸭。
小黄鸭立即开口唱:
“看这山!万壑千岩连一川又一川!”
我:?
谁能把《山河图》背下来啊,这不成心不想让人解锁吗!
换一首!
“巴啦啦小魔仙,咒语一呼喊!就展开正义的一战!”
我:?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姐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没关系,这歌我会!
“巴啦啦小魔仙,咒语一呼喊,会实现最美的梦想!”
唱到这儿,锁“咔哒”开了,但我意犹未尽,挥着魔杖继续又蹦又跳地唱:“有了友爱力量!我的法力变强!战胜灰暗忧伤,我们才能够成长!”
没错,我就是小魔仙哒!
我哼着歌打开手提箱,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条向下的台阶。
“……啊?”
我站在台阶前陷入了又一阵沉默。
自带空间的手提箱,这不是《神奇生物在哪里》男主角纽特的随身手提箱吗?
难不成我姐在手提箱里也养了一大堆神奇生物?
不会吧,那就棘手了,我姐死了十一年,那动物什么的早就该死光了,手提箱里该臭成什么样啊?
我迟迟没下定决心,但好奇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没事,反正这也不是在我自己家里,臭就臭吧!大不了把黑豹带到我家去偷偷住两天,安全屋开窗通两天风,什么味儿都能散掉。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抓着“荧光闪烁”的魔杖,谨慎地向下走去。
哒,哒,哒。
只有我的脚步声回响,当我走到最下方之后,我看到了一座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大仓库。
高至天花板的铁柜装着无数瓷瓶、雕塑和画像,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有些诡异的光芒。
四周一片静谧,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在高柜的玻璃后,长着人脸的雕塑笔直地瞪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阴影中好像有什么雪白的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某种小动物。
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竖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此时我脑子里冒出来的是恐怖片中的剧情——
“闯入者……”
“!!!”
我僵硬又快速地转过身,一道蒙蒙的黑影就站在楼梯的尽头。
它没有脚,也没有面孔,只是飘浮在半空,用冰冷的声音发出宣判:“无论你以何种方式得到并解开了手提箱的门锁,现在你已闯入了不该进入的禁忌之地。若你并非宝库所有者伊芙琳·克劳奇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就会遭受我的诅咒。”
什,什么——
“若是在两个小时内不将手提箱交还给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么你将痛苦地死去。”黑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宣告,“若你触碰或毁坏了宝库中的任何一样宝物,你将即刻暴毙。”
“倒计时从现在开始。”
我满身冷汗地听完了黑影的通知,说完之后,黑影消散在当场,而我已经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拿着魔杖哆哆嗦嗦地就沿着原路冲回了安全屋。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
斯内普!!!救我啊!!!
我用满是汗水的手把魔杖插到睡衣口袋里,用力合上手提箱。
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声黑豹疑惑的“呜?”,我转过头去,黑豹似乎被我刚才的动静吸引来了,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脚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手提箱。
我呼吸急促地蹲下,用有些发抖的手摸摸黑豹的脑袋。
“教授,我……我可能要死了。我要离开一会儿,我要去找斯内普,我想想……圣诞节的时候他会在霍格沃茨还是他家里?用飞路粉能直接到他家吗?究竟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可恶,可恶!”
我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黑豹似乎也被我现在的模样吓到,它的耳朵压到脑袋顶上,双眼圆溜溜地盯着我。
不,我不能慌神,还有办法,两个小时能做很多事,两个小时甚至可以把一名脑梗患者抢救过来,我不能慌,我可是外科医生,我不可能慌!
我深呼吸,在睡衣上擦干汗湿的手,自言自语地整理思路:“他有可能在两个地方,霍格沃茨和他家。我先去霍格沃茨,先去他办公室找他。用飞路粉直接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然后下楼去地窖敲门,他要是不在的话我就……还有什么办法能到他家去……对,先去霍格莫德,然后骑士公共汽车!我要回家拿点钱,两个小时是够的,我现在就出发!”
我伸长手臂,用力抱了抱黑豹:“不会有事的,我会回来的!”
“但如果,如果我没在两个小时之内回来的话……”
我干咽了一口唾沫,颤抖地说:“我会把门钥匙交给我能信任的人,让他们继续饲养你。放心,我答应过要把你养得胖胖的,就算我没了,也会有人继续给你送食物。好好在家里待着,教授。”
说完之后,我勉强地对黑豹笑了笑,然后拎着手提箱冲进了消失柜。
半夜一点多,这个时候叫醒斯内普一定会遭遇一场狂风骤雨,我有心理准备,但是命才是最重要的,挨骂就挨骂吧!
我冲到我家一楼客厅,壁炉已经熄灭了,我抓起拨火钳胡乱拨了拨,余炭没什么动静。我气急败坏,举起魔杖喊:“火焰熊熊!”
“呼!”
火焰顷刻点燃,我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人也冲了进去:“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我一头从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栽了出来。凌晨的公共休息室连只耗子都没有,我抱着手提箱大步向前冲,钻出甬道,脚底打滑地向地窖跑。
可恶,拖鞋影响我发挥,早知道刚才换双鞋了!
拖鞋跑动的声音很响,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动。我一边在心里祈祷不会遇到费尔奇或是洛丽丝夫人,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辨别路线。
地、地窖在——
拐过一道拐角后,前方走廊上突然亮起魔杖的亮光。我吓得一抖,但在看清那举着魔杖的人后,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要哭出来。
“斯内普教授!!!”
他竟然在圣诞节晚上还巡逻!太敬业了,太负责任了,邓布利多何德何能招到这么一个好员工!他真的,我哭死!!!
他现在就是我的亲姐夫——不是,他是我亲哥!!!
斯内普板板正正地穿着一袭黑袍,和他往常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他举着魔杖,面无表情地看我冲到他面前。
我语无伦次地把手提箱举到他面前:“这个!我,我打开这个进去之后被诅咒了!两个小时解不开的话就会死掉!里面有个人让我来找你还箱子,解除诅咒!”
斯内普漆黑的双眼内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我还在忐忑他是否听懂了我的描述。他现在很平静,甚至有些平静过头了。他只看了一眼手提箱,然后就从我手里把箱子接了过来,简单有力地命令:“跟我来。”
他转过身去,走向他的办公室。我喘着气跟在他身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手脚都被汗湿了。
但心头的恐惧和焦虑在看到斯内普之后统统消失殆尽,我的感觉就像是在遇到一个危重症急诊的时候正巧抓到了路过的主任,主心骨有了,顶梁柱也有了,之后的事我不需要再担心,因为他一定能处理好的。
我们一起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他将手提箱放到了桌面上,然后示意我:“坐。”
我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顺手在我的睡衣上擦了擦手汗。
斯内普仔细地打量着手提箱,他看向开口处,问:“锁呢?”
我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个小黄鸭吗?在,在我这里!解开之后我就收起来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小黄鸭,放到桌面上,心重新揪了起来。
斯内普知道这只小黄鸭该怎么解锁吗?
他知不知道那些歌都代表什么?
他知不知道我姐的真实身份,他知不知道她来自于哪里,那些歌都来自于哪里?
好在斯内普只是瞥了一眼小黄鸭,他没说什么,而是把手提箱轻轻打开了一寸。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斯内普似乎是在确认手提箱的什么情况,片刻后,他关上手提箱,示意我站到他面前来:“我检查一下你身上的情况。”
我“腾”地站起来,兔子一样跑到斯内普面前,双臂僵硬地贴在身侧,眼巴巴地盯着他。
斯内普对着我竖起魔杖,漆黑双眼也牢牢盯住我的,双唇微动,不出声地念着什么。
我不太喜欢和别人进行这么长时间的对视,更何况此时是和我偷偷喜欢的教授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视线相交,我心虚得很,总怕他能看出些什么。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能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在脑子里想一些无关的事。
大脑封闭术是怎么练的来着,大脑封闭术……啊,我忘了!我不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要斯内普对我用“摄魂取念”。
那完了,我脑子里90%东西都不能让他看见啊!
算了,大脑封闭术还是别练了,我试试大脑污染术吧,争取用污染性记忆和想法布满我的整个脑子。
咦,嘿嘿嘿,大香蕉,一条大香蕉,你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小猫咪!半夜不睡觉!站在妈妈床头就是想要亲亲了!
原神?启动!
宝娟,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怎么了!
孙答应和那狂徒还在那儿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饿货,来条士力架!
“你的身上没有诅咒。”
我从脑子里的污染中艰难拔出腿,重复了一遍:“没有诅咒?”
斯内普收起魔杖,声音平平地说:“对,我检查了一遍,你身上没有诅咒。”
我慢慢张开嘴:“啊,所以,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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