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心惊肉跳一下,“你不能。”
魏良辰很快又恢复那种漫不经心,优哉游哉的,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哦,你还有半个小时。”
“什么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电影院的好戏就要开场了。”他姿态惬意,“这么点时间里,你要是哄得我高兴,我就放了那小白脸。”
锦夜觉得上次打的轻了,她应该往那张脸打一拳的,“你要我怎么哄?”
他眼神幽暗了一瞬,直盯着她,“过来亲我一下。”
锦夜像被雷劈了一下,那神情她再熟悉不过了,要是过去绝不是亲一下那么简单,“是谁说不给我机会的,给就是猪。”
“我又没说给你机会,你哄我高兴之后,我还得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机会。”他咧嘴一笑道:“不过你放心,我高兴了,会先放了那小白脸。”
锦夜差点气岔,怎么会有这种恶霸,她咬牙,撇开头,“我不想那样了。”
她一生气,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更见娇艳,像一朵粉色的玫瑰,魏良辰的眼眸又暗了暗,觉得躁闷,扯开衬衣上面两颗扣子。
“哦,那章之麟只能移送北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已造化,说不定路上就没了。”
锦夜知道,这个疯子,说得出做得到的,他就是要她服软。
“还有二十五――”
“我去找魏叔叔。”又不是只有他才能放。
“你魏叔叔去山上墓地陪他前妻了。”
“什么?”
“今天是他前妻的忌日。”魏良辰笑得有点凉薄,“他昨天去医院,给你姑姑读了半天诗,你不知道?”
锦夜真的不知,怪不得,昨天魏太太说话夹枪带棒的。
魏太太表面看着大度,其实一直是嫉妒许晓芸的。
但督军前妻忌日跟给她姑姑读诗有什么关系。
“知道你姑姑为什么得我爹宠爱吗?”
魏良辰朝她勾勾手指,声音愉悦,“过来,我告诉你。”
见锦夜愣愣的没动,他嗤笑,“那我只好送姓章的去火车站了,沈副――”
“我过去。”锦夜愤愤道。
他嫌她慢,距离还有几步,手里的鞭子一卷,就把她卷了过来,抱在腿上。
灼热的大掌火烧火燎的铁一样,隔着衣物,烫着她肌肤。
锦夜身子战栗了一下。
魏良辰的鼻尖几乎戳到她鼻尖,但没有亲上来,轻哼一声,声音像从西伯利亚绕了一圈回来冷飕飕的,“为了一个小白脸你竟愿意牺牲自已?”
下一瞬,他眼眸一凝,声音拔高,“许锦夜,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锦夜心头一颤。
她一定是幻听了,才会觉得他这声怒吼竟然有点委屈的味道。
第34章 “我是猪公,你就是猪婆。”
锦夜在想,他对她好吗?
“你个小没良心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探进她的衣衫里,在背脊上游走。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锦夜骤然清醒。
这混蛋,来来去去,对她就只有那点心思。
她气得眼眶发红,“这里是周总长的办公室。”
“那又怎么样?”
“你是猪公吗?随地都能发情?”虽然怵他,但锦夜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魏良辰先是眸色一暗,忽而,他呲牙一笑,“我是猪公,你就是猪婆。”
锦夜一愣,“我才不是猪婆,你要做猪,别拖我下水。”
那双漂亮的眼眸越是着急,越是水光潋滟。
魏良辰敛了笑,眼底一片幽邃,扣住她腰的大掌拉了拉,把她的人按在椅子扶手上,低头吻了下来,舌头熟练的顶开她的牙关,绞住她的舌尖。
辗转吸吮,肆意纠缠。
锦夜的背被椅子扶手硌得生疼,闷哼了一声,下一瞬,他把她抱起来,困在他和办公桌之间。
身前的丰软在硬邦邦的红木桌沿凹下去一半,锦夜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混蛋,不行。”
“怎么不行?又不是第一次。”
他说的是在督军官署办公室那次。
魏良辰掰过她的脸亲吻,把她亲得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
锦夜快要窒息了。
“胆小鬼。”亲到她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又把她转过来,双眸幽沉沉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看把你吓得。先欠着,加上那次没完的,一共两次。”
锦夜想: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这渣男!锦夜对着他下巴来了一拳,但他动作更快,包住她的整个拳头,神色震惊:“打上瘾了?”
魏良辰握住她两只手腕,压在桌面上,膝盖卡进她腿间,让她动弹不得,眼睛都红了,“许锦夜,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
锦夜一愣。
这是绝对力量的压制,尽管怕的要命,她还是嘲他吼,“那你打啊,你就是渣男。”
“我怎么渣啦?!”不仅是眼睛,眼尾那颗小痣都红了。
锦夜确定,这次真的从他眼里看到一点委屈的味道,可是,他凭什么委屈呢,“你跟宁秀君――”
四目相瞪,魏良辰似乎明白过来,眸光幽闪一下,“原来你吃醋?”
“不是!”锦夜说,“这跟吃醋没关系,你要是跟别人一起,就别找我了。”
“我非要呢?”
锦夜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死过,惜命,想活着熬死她的敌人,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魏良辰就是知道她胆小,怕死。
才三番四次威胁她。
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看她脸上憋得通红,他神色和声音都软了些,“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你想要的我有什么给不了你。”
锦夜想说,名分你就给不了,但说出来必定又是做不做姨太太的争论。“我真的不想那样了,你对我的好,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还你。”
魏良辰呵了一声,放开了她,“谁稀罕。”
看他要走,锦夜拉住他手臂。
魏良辰嘴角一勾,看吧,还不是要求着挽回他?
刚说了个“舍”字,就听见她说,“章之麟呢?”
魏良辰那点笑意僵在脸上,转身瞪她,戾气迸发,“你哄得我越来越生气,还想我放了他?”
“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他无关。”
“怎么无关,他敢约你看电影。”
锦夜道:“你还约了宁小姐看电影呢,你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我们没看。我刚才亲了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是我亲你,不是你亲我。”
那不是一样吗?
锦夜想着外面等着的程怡,决定还是忍辱负重,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看似乖巧实则憋着气的说了声“这样行了么”。
魏良辰忽然笑了,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有点娇憨可爱的味道,“以后这些事你少掺和,督军大人会不高兴。”
“我没掺和。”锦夜心里却在想,迟早得掺和。
忽然,她眼睛微亮,“你答应放人了?”
“你还欠我两次。”
“你――”就知道他没那么好相与,“我说了,我不想跟有妇之夫。”
魏良辰眼神一暗,想说什么,沈副官敲门,“少帅。”
“进来!”
沈副官开门,眼睛不敢乱瞟,一脸严肃认真公事公办模样,“报告少帅,电影院的机器坏了,放不了电影。”
锦夜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又要包场了。
还说自已不是渣男。
她拨开沈副官就要走,魏良辰握住她手臂,把她扯回来,“胡思乱想什么,我说了去看电影吗?这次是真坏了。”
锦夜愣了一下。
他万分不悦,“之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宁秀君有什么啦?”
锦夜:“……你的办公室,她说你用力,手疼,桌面上地上都乱糟糟的。”
这回轮到他愣了,忽然心情好了不少,勾唇,“你观察那么仔细做什么?你是不是放不下我。”见她气鼓鼓的,他也不逗她了,“这个,沈副官可以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沈副官一时没反应过来。
魏良辰理直气壮的,“宁秀君来我办公室那天,为什么手疼,我办公室地上为什么那么乱?”
沈副官这回秒懂,“哦!三小姐误会了,宁小姐来找少帅掰手腕,少帅一开始不愿意,但那女人挑衅,说少帅一个男的怕了她,结果少帅差点把她的手掰断,地上乱是因为秘书写错了一个字,少帅气得扔了文件。”
沈副官心想,少帅没嘴吗,自已不会解释。
锦夜:“……就为一个字?”
“我心情不好。”某少帅道。
所以,他为什么心情不好?看他瞥过来的视线,锦夜心跳像漏了一拍,但她没空去深究,“你把章之麟放了。”
魏良辰不肯松口:“两次。”
沈副官:“少帅,什么两次?”
“多事,跟你无关。”
一刻钟后。
章之麟被放出了警察厅。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学生,都是程怡校刊小组成员。
章父章母喜极而泣,“谢谢你许小姐。”
要不是那位什么周公子进去交涉,章之麟不可能这么顺利被放出来。
程怡拉着她的手,目光闪亮,“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之前有几个背后说她冷漠的同学,都很是愧疚,“锦夜,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但又不免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
锦夜有些不自在,“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大家快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学生在学生会和校领导的劝说下,也渐渐散了,章之麟犹豫了一下问,“那位姓周的公子是你什么人?”
他在审讯室外面听见有人叫他周公子。
锦夜也不瞒着他们了,“他是我相亲对象。”
“相亲?”程怡很是吃惊,“你要结婚了?”结婚的大学生不在少数,有些男子还拖儿带口来上学,校外那些房子就是他们租的。
章之麟眼里的亮光迅速黯了下去,“也是你说的心上人?”
第35章 “怎么样才舒服?”
锦夜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没有否认。
华晟电影院的门外。
“什么,机器又坏了?”
“你们电影院是不是想关门了?”
观众们抱怨着。
影院经理满头大汗,机器要是不坏,他才要关门呢。
正要下车的宁秀君听见属下说影院退票的事,心里扑通一跳,难道少帅真的要包场?
她当然是高兴的。
这证明他对自已足够的重视。
或许今晚他们的关系会有更深入的进展。
可是,到了八点钟,还没看见那挺拔的身影。
八点五分,沈副官来了。
“宁小姐,影院的机器坏了,今天播不成电影,少帅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让我护送你回去。”
宁秀君心头那点得意和期待不翼而飞,“你说什么,真坏了?怎么那么巧!”
她不信,亲自下车,要见负责人,经理出来,详细说明怪在哪里,一大堆的专业名词,她根本听不懂。
宁秀君忽然笑了,“坏了就坏了,只能等下次。不过,就不麻烦沈副官送了,我还有事,一会自已回去。”
沈副官当然也不勉强。
他走了后,宁秀君又折回影院经理室。
“这位小姐――啊!”经理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对准了自已,他魂儿差点飞了,“别,有话好好说。”
“知道宁督军是谁吗,我就是他唯一的千金,我问你,你老实回答……”
一刻钟后,宁秀君走出影院,高跟鞋在地板上噔噔响,脸上紧紧绷着,眼底划过一点阴狠。
“骗我?魏良辰,你为了一个拖油瓶,把我宁秀君当猴耍?还有许锦夜,竟敢抢我宁秀君看中的男人?”
属下一哆嗦,“小姐,为一个男人不值得。”
宁秀君冷笑,“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周司维原本想要回来送锦夜,但魏少帅说人已经让司机送回去,便只是打电话跟锦夜说了几句,没再去警察厅了。
锦夜其实还在警察厅,某人怕她说话不算数,跑了,要亲自“押送”她回去。
这狗男人。
但临出门祁帮办的儿子祁元匆匆来找他,好像有什么急事,魏良辰让她在后面的休息室等她。
锦夜也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忽然听到周司维的名字,便挪到墙边。
魏良辰大概也不知道,这休息室和外面办公室只隔着一道木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锦夜把耳朵贴近,基本能听到他们说的话。
祁元是魏良辰发小,也是他心腹。
“……薛总统发布禁烟令时,就和那洋商签订合约,那批土烟分批处置,期限快到了,洋商急着出手,每箱便宜三百大洋卖给了宁土臻,条件是全款。”
魏良辰笑问:“宁土臻高高兴兴的给了?”
“可不是,他们刚从北城政府领了二百万大洋的军饷,有钱。”祁元道:“那批土烟如此诱惑,他用了一大部分,准备把烟卖出去再填上。”
万一填不上呢?
军饷是将土们的命。
魏良辰:“宁督军手下几个师长早就对他有意见,到时军饷发不出,而他们又知道军饷用在何处,会怎么样?这场戏会很精彩。”
“货款付之后,宁土臻就去找了周司维,周公子估计是看在你们两家要联姻的份上,同意运这批货。宁土臻和几个地下烟商约好在吴淞口接货。”祁元道,“警卫队那边已经通知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魏良辰幽幽道:“很好。”
隔壁的锦夜心头一跳。
魏良辰要害周司维?
但那宁土臻又是谁?跟宁督军有关?
“不过,督军和太太也对周司维挺满意,你这样做,不怕他们生气?”祁元说,“还有,要是他们知道你策划了这事,坏了和宁督军的交情,你外公不知怎么治你。”
锦夜听到魏良辰好像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些你不用管,明天按计划行事。”
“行。”祁元起身推动椅子的声音,“明天午后两点吴淞口见,记得早点出发,不然赶不上好戏。”
祁元走了没多久,魏良辰站了起来,到休息室领她,看锦夜坐在沙发上不动,笑道:“怎么,想在这里办事?”
锦夜脸上一红,快步越过他走了出去。
上了车皱着眉头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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