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女生颜面,什么事他没说具体,相信她能懂。
何以宁眼底笑意浓了些,只说:“你去忙吧,忙完了再联系。晚上有空的话,请你吃饭,谢谢你这三天的招待。”
“有空。”邵韩望着她,隐隐意识到什么,又有点不敢相信,怕是自己痴心妄想下产生的错觉。
目送迈巴赫离开,站在原地的邵韩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如坠网中,不上不下,忐忑又期待。
甲板上的齐堇远远望着他的身影,神色复杂难辨地看向邵廷山,不再迂回曲折,直接想要一个答案:“邵伯伯,她是邵韩女朋友?就这两天,确定关系了?”
假女朋友也是女朋友啊,他觉得大概率能假戏真做。
邵廷山仿佛没看见齐堇的紧张,哈哈大笑:“是啊,他们好多年老同学了,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她爸爸是港城的周应谦,我和她爸都挺乐见其成的。”
齐堇知道这个人,有名的投资大鳄股市狙击手,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去找你爸爸吧,我要去送客人了。” 邵廷山笑着走开,去送其他贵客,见到傅时遇和叶寻出来,意气风发靠近。
生意规模是差你们傅家一截,这没什么丢人的,毕竟差着两代人的努力。可你这么好的先天条件,情场上输给我儿子,可就有点丢人了。
一生风流的邵廷山难掩得意:“傅总叶总慢走,感谢二位拨冗前来。”
傅时遇伸手与他交握:“多谢邵总招待。”
“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包涵,”邵廷山热情晃了晃手,思及他商场上的凌厉,话里有话,“我家小子初出茅庐,还请你们多多照顾。”
争风吃醋归争风吃醋,可不能过界,不然他这个当爸的可不会干坐着。前面几个儿子都废了,只剩下这根独苗苗,那是命根子。
傅时遇微笑:“邵总放心。”
闻言,邵廷山略略放心,想着他应该会顾忌脸面。
随后,叶寻也与邵廷山道了别。
两人并肩离开,与回船上的邵韩走了个面对面。
邵韩皮笑肉不笑:“二位慢走,有空常来。”
傅时遇看着他,慢悠悠笑了笑:“有缘再见。”
邵韩微微皱眉,觉得这家伙一准在憋坏水。
叶寻朝后面的齐堇抬了抬下巴,笑眯眯看邵韩:“小邵总艳福不浅。”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很难隐藏,喜怒不形于色的傅时遇都藏不住,更何况年轻小姑娘。
邵韩眼神沉了沉:“事关女孩子的名声,叶总可别乱说。”
叶寻耸了耸肩:“那就当我乱说吧。”
“我乱不乱说无所谓,他乱不乱来才是关键。”坐进车里的叶寻嗤笑两声,转脸看傅时遇,“老傅你运气不错啊,冒出这么一姑娘,我瞧着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傅时遇把玩着装有钻石皇冠的首饰盒,没有理会。
叶寻心里一动:“你引来的?”
“咔哒”一声轻响,首饰盒应声而开,露出光华璀璨的皇冠,映在傅时遇漆黑的眼底。
很漂亮的首饰,戴在她身上,应该更漂亮,
他轻轻一扯嘴角,吐出一个字:“是。”
找人透了个信,没他也早晚会知道,只是他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
叶寻嘶了一声,正了正色:“动真格的了?”
前前后后不过三天时间,查出这么一个人还得不动声色引过来,背后的功夫可不少。
傅时遇瞥他,反问:“你才知道?”
叶寻哑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手里的钻石皇冠,是啊,自己不早就知道了。再有钱,不是认真的,也不会两个多亿的首饰随便送,既然认真了,当然要全力以赴,那才是他的性格。
他一边替老友捏一把汗一遍忍不住幸灾乐祸:“可惜你的钞能力不灵了。”
傅时遇合上盖子,盯着叶寻看了几许,只把叶寻看得毛骨悚然,夸张抱胸:“你想干嘛?”
“你那么多女朋友,都是怎么追的?”
见他一本正经问这种问题,还是正儿八经地请教,叶寻开怀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到傅时遇眼神发凉,他才见好就收。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别的也许我不如你,追人上你肯定不如我。”叶寻话锋一转,“只是我的咨询费可不便宜。”
傅时遇:“你输给我那块表还你。”
叶寻得寸进尺:“就这?”
傅时遇:“你再去我的收藏里挑一块。”
“好嘞。”他的收藏可都是好东西,除了工作这个爱好,他也就收藏手表这点爱好了,哦,现在还多了个小姑娘,连藏品都舍得随便他挑了。
“来来来,今天哥哥好好给你上堂课……”
*
21日上午,何以宁登上邵廷山的私人飞机前往新西兰。
第一次来,她兴致勃勃地参观,特土豪的内部装修,邵韩跟在她后面介绍。
“读书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还会有坐私人飞机的一天,更想不到天降土豪爹。”
何以宁突发感慨。
邵韩唏嘘:“谁说不是呢,现实比电视剧还狗血。”
何以宁弯唇笑,跟别人说都有凡尔赛之嫌,唯独对他说,他能感同身受。
抵达新西兰之后,第一站是著名的极限运动体验圣地皇后镇。
两人对游玩项目出现一点小小的分歧。
“蹦极好,我没蹦过这么刺激的。”
“会不会太刺激了点,你看,后悔的人那么多。”
“别磨磨叽叽,你怂你下,我行我上。”
“……我直升机跳伞都跳过,能怂这个,我怕你跳完了后悔,怪我没拦你。”
“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事实证明,何以宁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吓到放声尖叫的人是她,上来后腿软的还是她,缓过劲后想再来一次的还是她。
这个高度真的有点吓人,不过好刺激!
确认她是真的乐在其中,邵韩陪着她玩起来,一直玩到她彻底过了瘾。
新西兰之旅结束后,何以宁从程英拍的照片里选了九张发朋友圈。
最先反应的霍兰熙,直接电话打过来,激动:“韩知行!是他,是他,是他吧?”
“是。”
“卧槽,他居然长这么MAN了!”霍兰熙惊叹完了审问,“亲,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别拿老同学那套忽悠我。”
何以宁笑嘻嘻:“大概就是你想的那种情况吧。”
“我就知道!”霍兰熙超级大声,“当年那小子那么喜欢你,哪有那么容易忘。还有你,以你的性格,知道他喜欢过你,大概率会避嫌,却和他聊得开开心心,不对劲不对劲。”
“一开始是真被他骗了,觉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得tຊ遇上没必要扭扭捏捏。不过他演技一般般啦,很快就暴露了。”
“也不怪人家啊,这世上有三件事藏不住,咳嗽,贫穷和爱情。”霍兰熙追问,“然后你发现他秀色可餐,于是色心大发,打算顺水推舟咯?”
“聊得挺开心的,那就陪他演呗。”
“你们在高中那会儿就聊得还行,那小子总有办法逗着你多说几句,你其实也没那么烦他吧。当年我一直觉得如果你不把自己逼那么紧,你俩说不定能成。”霍兰熙言之凿凿,“知道他为了你揍那几个嘴臭的混蛋,你还特意给人家整理了笔记找借口借他复印,别说没感动?”
何以宁轻笑:“反正看他挺顺眼的。”
“顺眼就多看看,你现在有底气怎么高兴怎么来。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反应过来没?还在绞尽脑汁扮演心如止水老同学吗?”霍兰熙乐不可支。
何以宁微微笑:“估计还懵着。”
“你就欺负人吧,他一看就是钢铁直男,这方面大概率没章公子机灵。”霍兰熙笑声骤然卡了壳,“你朋友圈屏蔽章怀瑜没?”
何以宁:“没。”
霍兰熙倒抽一口凉气:“你故意的!”
“正好有机会,那就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我不想他一直不上不下地吊着,”何以宁低低道,“我希望他做回那个快快乐乐的章怀瑜。”
章怀瑜能快乐才有鬼嘞,目光死死盯着照片上的陌生男人,他没看镜头,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
两人之间没有亲密动作,甚至保持了一臂距离。
可她能允许这个男人出现在身边,甚至出现在朋友圈里,本身就是一种讯号。
这家伙长得凑合能看,能入她眼那种。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汹涌袭来。
他的忍耐极限是三个月,本打算过完年就去找她。
万万想不到还能杀出个野男人,章怀瑜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几个耳光,忍忍忍,忍个屁!
忍得老婆都要被拐走了!!!
第079章
章怀瑜打电话过来, 何以宁毫不意外,自己的朋友圈,他每条都会点赞还会评论, 他肯定会看见邵韩。
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坐得住。
她划了划手指, 接通来电, 听见他带着苦笑的声音:“故意发给我看的吧?”
除了那次感冒外, 再没回过他任何信息,他就知道她比自己想象中狠心决绝。
何以宁走到窗边,看着灯光朦胧的城市:“我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你也应该放下过去重新起航了。”
沪市这会儿还是傍晚,夕阳暮色四合,朝霞红光映进办公室,落在章怀瑜颈侧根根分明的青色血管上, 他死死压下情绪, 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你跟那小子认真的?”
何以宁淡淡地嗯了一声。
落在章怀瑜耳朵里,仿佛一声惊雷,他闭了闭眸,扯开突然勒起脖子的粉色领带, 忽然想起来, 这条领带还是她送的。
他故作轻松:“你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快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找了个人来挡我。”
如果真是这样, 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我没那么无聊。”何以宁说道, “缘分来了就是来了。”
章怀瑜把解开的领带扔办公桌上:“要么这个人是你找来的挡箭牌,要么你们以前就认识, 我不信你前脚跟我分手,后脚能马上跟个陌生人谈?”
何以宁拨弄了窗边的摆件:“高中同学。”
章怀瑜眼神徒然变得阴鸷:“你别告诉我, 你俩高中谈过,你们是旧情复燃。”
“这不重要,”何以宁沉声道,“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分手,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我早晚会开始新恋情。”
“我压根就没想分手,之前同意只是以退为进,你当时那状态,我舍不得闹你。想着让你出去散散心,会慢慢释怀那点陈年旧事。”章怀瑜终于忍无可忍,气得音调都变了,“你居然散出个新欢!”
何以宁声音平静:“分手就是分手,没有什么以退为进。我单身,我有权利和任何一个单身男士交往。”
章怀瑜用力往后一靠:“那我也单身,你怎么不和我交往?那男的长得比我帅吗,比我有钱吗,比我会哄你开心吗?”
“……”何以宁思路不由自主被带歪了下,长相各有千秋,钱的话,估计还是他多一点,可邵家百亿资产还是有的。哄人上,邵韩没章怀瑜嘴甜,但胜在真诚。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她不禁黑线,什么跟什么啊,章怀瑜这个人就会胡搅蛮缠。
“我喜欢就行,只要我喜欢哪怕是个丑八怪穷光蛋都可以。”
“你不久之前喜欢我,还不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宁宁,你其实挺薄情的,你对那小子喜,”章怀瑜那个欢字咽下去,喜欢个屁,顶多有点好感,“好感可能有点,但不会太多。你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你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对谁都不会太上心。对我是这样,对那小子也这样。你今天有点好感,明天他惹了你,你能立马收回那点好感。”
何以宁沉默,被他说的有一点点心虚,她是这样的人吗??
“宁宁,”章怀瑜缓了缓情绪,放低姿态哀求,“你就算要交新男朋友,也别这么快好不好?对我太残忍了,好歹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声音里溢出一声苦笑:“我比窦娥还冤,明明什么错都没犯,尽心尽力帮你们父女团圆,你倒好,认完爸爸一脚把我踹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何以宁抿抿唇:“在我爸的事情上,我很感激你。”
“那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章怀瑜立刻打蛇尾棍上,带着点愤愤不平和委屈,“你看见我想起往事别扭,你看见你爸难道不会想起那些事。你分明就是双标,对你爸宽容,对我苛刻。”
何以宁短促地笑了下:“可能吧,毕竟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对我好的亲人。”
章怀瑜低声恳求:“我也会对你好。你看见我妈别扭,我能做到让你们一辈子不碰面。宁宁,你能不能对我也宽容一点,在过去的事情上,对我和谦叔一碗水端平。”
何以宁静默几秒,问:“你想跟我一辈子?”
章怀瑜立刻道:“我做梦都在想,我想和你结婚过一辈子。”
“章怀瑜,你想的不是一辈子,是想直到厌倦我为止。” 何以宁摇头,“我不信你的一辈子,可能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或许更长一点。等到你厌倦了我,我们才能分开。可我凭什么要等到你厌倦才能结束这段关系,你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在你心里我们是不平等的。我们之间,只能你结束,不能由我来结束。章怀瑜,做人不能这么霸道,只许你变心,不许我变心。我变心了,我喜欢上了别人。”
话筒那边传来明显的喘息声。
半晌之后,章怀瑜带着克制的声音响起:“宁宁,你先入为主判了我死刑,认为我一定会变心,你就确定那小子不会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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