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咬牙道:“非生即死的博弈!”
“这个部落在和另一个部落进行一场博弈,赢了那个部落可以获得牛羊和女人,参与这个博弈的人必有一方会掉下去被地面上那些锥刀扎死,他们不忍看自已族人死去,所以一直都是抓外地人来替他们博弈,很不幸,我们三个恰好被他们选中了。”
沈柔问道:“规则是什么?”
萧衍看了看他们所处的这个毡帐,然后说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毡帐,它是属于另一个部落的,里面也有三个人,为了公平起见,也是两男一女。”
“这两个毡帐由一个巨大杠杆连着,就好像是跷跷板,现在我们的重量应该是一样的,等博弈开始后,我们都要想办法让自已这一侧的毡帐升上去。”
这规则很简单,几人一听就懂了!
也就是说,当一方的重量比对方轻时,对方的毡帐会下降,最后掉进下面的锥刺中,被活活扎死,而另一方则会获胜活下来,同时也为他们所代表的部落赢得牛羊和女人。
沈柔说:“如果我们找到一个平衡点,都稳住不动呢,那样岂不是都能活下来?”
萧衍叹了一声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沈姑娘,人在面临生死的关键时候,求生欲望都很强,就算咱们与对方达成协议也没用,只要有一次小小的起伏,对方就会认为我们在使手段。”
听她如此说,沈柔不再说话了!
是啊!人心难测,想要达到一直的平衡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时他们听见一阵铜锣声。
那个自称卜官的人喊道:“博弈开始!”
随着他这一声喊,沈柔他们明显感觉自已这侧的毡帐瞬间向下降了一些。
看来对面毡帐内的人可没想过要和他们和平共处,人家已经第一时间行动了。
这毡帐内空空如也,能让自已重量减轻的方法,只能是向外扔东西。
沈柔反应快,她迅速拔下头发上所有饰物,又将身上的银子和手上的镯子一股脑的全从那个洞中扔了出去。
但她扔出去的这点重量显然不够,毡帐虽下降的速度慢了些,却仍在缓慢下降。
江漓和萧衍一看,也赶紧从身上往外扔东西。
扔了好一会,下降的速度果然停了!
就在几人刚刚松一口气时,毡帐竟然又开始下降了,而且这次速度很快,显然对方应该是一次性扔出去颇有分量的东西。
他们看着这空空旷旷的毡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扔。
就在这时,沈柔突然冲江漓和萧衍喊道:“快,脱衣服!”
两人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确实,如今能向外扔的只有自已的衣服,而且因为天气冷,他们穿的衣服都很厚,确实有一定的重量。
两人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不一会就将外面披着的披风,还有夹棉的外套都扔了出去。
这一番操作过后,他们的毡帐开始缓缓上升了!
最后升到一个高度,又稳住了!
但这平衡仅仅维持一会,便又开始下降。
沈柔咬咬牙,就要去脱自已的衣服,手却被江漓一下按住了。
“你干什么?”
“脱衣服保命!”
“你疯了?”
“难道你认为那莫须有的名节比咱们的命更重要?”
萧衍也看向她,他瞳仁巨颤,似乎终于明白自已为何这般喜欢沈柔了。
这姑娘在大事面前从来看的通透,她勇敢、坚强、冷静、睿智、懂取舍知进退,时时刻刻都在放着耀眼的光。
就在他想的那一瞬间,沈柔已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里衣了!
那完美的曲线配上一头乌黑的长发,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萧衍和江漓的眼神都有几分躲闪,反倒是沈柔落落大方的。
都什么时候了,哪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活命。
甚至她还在想,如何能让对面的人也活下来。
此时她大脑正在飞快的运转,她要算一算,如果那样做,所有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了片刻,她便对江漓说:“将军,如果让你从这里跳下去,安全落地能不能做到?”
江漓想了想说:“根据刚才那个叫卜官的人说话传到耳朵里的时辰,我预估咱们应该离地面的高度在两丈左右,这样的高度,我用轻功,下去完全没问题。”
沈柔又回头问萧衍:“殿下呢?”
萧衍说:“我也没问题!”
“若是带上我呢?”
萧衍仍旧说道:“没有问题!”
江漓有几分不满。
“柔柔,为什么不是我带上你?”
“因为你要想办法尽可能去救对面毡帐内的人。”
江漓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谁带沈柔下去的时候,人命关天,他也不想让对面的人死,如果可以,自已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他们。
“沈姑娘,现在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平安落地,而是我们在这里根本就出不去。”
沈柔一笑,缓缓从手中拿出那根金钗…
第115章 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这根金钗在钗尾那里有个小小机关,按下去后原本钗头便会缩回去,露出一个像刀子一样的尖端。
江漓看着那新露出的钗头,瞳孔猛的一缩。
他惊道:“玄云铁?”
沈柔疑惑的问道:“玄云铁是什么?很贵重么?”
江漓解释道:“这种铁不能用贵不贵重来形容,而是非常稀缺,别看它通体乌黑,却异常锋利,能够削铁如泥,柔柔,你怎会有这东西?”
“前段日子我救了个匠人的孩子,救活后他非给我在钗中装了这个,说能防身,平时我都用它扎核桃,很好用!”
听了这话,江漓的眼角抽了抽。
这可是天下习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玄云铁,沈柔竟用它扎核桃!
他深呼吸一下,然后才说道:“别说这毡布,有了这东西,毡布外的铁条都能割断。”
果然,他接过后并未去割脚下的毡布,而是直接割在了有铁条的墙壁上。
只见他略一用力,里面的毡布和外面的铁条都被割开了!
沈柔眼睛都瞪大了,萧衍却一直傻傻的盯着那金钗若有所思。
有了缝隙后,他们这才看清所处的环境,大体和他们想象中的差不多,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确实有个一模一样的毡帐,两个毡帐由一个巨大的杠杆连着,此时正慢慢的上下起伏着。
而两个毡帐的正下方都放了几排锥刀,那锥刀摆放的范围正好和毡帐的底部一样大。
他们又四处瞧了瞧,奇怪的是这个地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那些牧民并没有守在这里。
情况危急,割开铁条后江漓立即说道:“肃王殿下,一会我会先下去,为避免对面的毡帐下落过快,你们还需待在这毡帐内,等我救了对面的人后,您要找准时机,带沈柔快速脱离这里。”
萧衍点头:“放心,你尽管去,我会护住沈姑娘的!”
江漓又看了他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沈柔身上,于是沈柔也冲他点点头。
“注意安全!”
很快,江漓便猛的飞起一脚,一下便将割断后的铁条和毡布都踹了下去,然后直接飞身而下。
与此同时,沈柔他们这边的毡帐迅速上移,对面的毡帐则快速下落。
江漓在未出去前已对局势进行了分析。
他出来后势必会导致他们的毡帐轻上许多,虽然还有萧衍和沈柔的重量在,但因这种重量的骤然失衡,对方的毡帐很快便会坠到地面。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做不到将他们的毡帐割破去救人,若想救人,只能将他们下面的锥刀移开。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知道那些锥刀是以何种方式被放在那里。
如果它们是整体立在木板上,那他有信心能在毡帐落下来之前移开,但若它们是以个体形式插于地面,那情况就要糟糕许多。
万一那些锥刀真是独立扎进地面的,他能做的就是先将两个毡帐都稳住,争取更多时间。
综上考虑,他一落地便迅速跑向对面的锥刀。
可这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些锥刀既不是立于一整块木板上,也不是插进地面。
它们就像是从地面上长出来的一样,此时除了那锋利的尖端外,其它地方都没进地下完全看不见。
别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有足够的时间,想要将它们移走也是件很费劲的事。
他抬头看看头顶的毡帐,明显在下落了,而且速度还不慢。
因他现在正处于他们的下方,所以里面的尖叫声他听的真真切切!
生死就在一瞬间!
他快速环顾四周,然后搬起一个约十几斤的大石头,脚下一点,又飞身返回了原来的毡帐内。
江漓之所以要带个石头上去,是因为要补上刚才被他踹掉的铁条和毡布。
随着他回来,他们这面重量增加了不少,所以对面毡帐有个短暂的停顿后,缓缓升上去一些。
沈柔见他又上来了,忙问:“是不是下面的锥刀移不走?”
江漓点头:“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做到。”
这可麻烦了!
萧衍见他带上来一块大石头,眼睛一亮!
“你难道是想借用外物让两个毡帐达到平衡,然后再去救人?”
“对!”
这个法子虽然笨了些,但目前看来应是最稳妥的。
“我帮你!”
“好!”
两人轮流用轻功下去搬东西,两边的毡帐也在一直上下起伏着,直至最后完全稳住了。
稳住后,江漓便无需再返回毡帐内,此时他才有时间去解决锥刀。
他蹲在那些锥刀面前,用手掰了一下,本想试试它的硬度,谁知竟听咔嚓一声,一把看上去异常锋利的锥刀竟然断了!
江漓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的半截锥刀,又用手掰了几个,只听咔嚓咔嚓的响声不断传来,竟然都断了!
这什么情况?
将这边的刀子全部折断,他又走向自已毡帐下的那些刀子。
竟然也都是假的!
也就是说,无论最后哪个毡帐掉下来,里面的人都不可能被这些锥刀扎死。
他又环视一圈,发现这里空无一人,那些牧民早就不见踪影了,心中便更加奇怪!
这些牧民应是在他们博弈开始后便都走了,因为自开始后他便没有听到下面有任何声音,所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那信上所谓的输赢。
他们这么做,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意义,似乎就是一场恶作剧。
很快,所有人都从上面下来了!
萧衍下来后第一时间就将沈柔丢在地面上的衣服给她披上,然后又将自已和江漓的衣服也捡了起来。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们扔下来的东西都在,连他和江漓的佩剑也在。
看来这些人抓他们竟不为财!
三人收拾妥当后,江漓就去割对面毡帐的铁条,不一会,那里边的人也走了出来。
果真和他们一样,也是二男一女。
两个男人身形都不算矮,几乎跟江漓和萧衍差不多,那姑娘身形与沈柔也很像。
这时一身穿云缎锦衣的男子走到沈柔面前说:“刚才是姐姐救了我们么?姐姐可真是人美心善!”
沈柔被他这突来的行为惊了一下,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后,她这才细细打量眼前之人。
只见此人衣着华丽,唇瓣含笑,五官俊美,虽此时稍稍有些狼狈,但丝毫不掩他的贵气风流。
沈柔冲他礼貌一笑:“公子误会了,不是我救的你,救你的是我的两位同伴。”
那人这才看向江漓和萧衍,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第116章 是因为讨厌我么?
他“哦”过之后便又看向沈柔,然后语出惊人的说道:“刚才姐姐在毡帐内说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一开始希望与我们保持平衡,还说这样大家都能保命,后来在稳赢的情况下还不忘费力救我们,所以我才说姐姐人美心善。”
沈柔颇为诧异!
“你能听见我们说话?”
“我自幼便耳力过人,能听见稍远一点的声音。”
“你既然听见了?为何明知我们想与你们保持平衡,还要率先发难?”
那人听后笑的一脸天真。
“因为好玩啊!我就是想看一看,到底会不会有人真那么傻,这种情况下还想着救别人!”
“你…”
沈柔竟被他气的一时语塞了!
见沈柔脸上有了些怒意,他又赶紧说道:“姐姐别生气,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这场博弈根本就不会死人,不过就是他们的一场恶作剧。”
他这话又让几人吃了一惊!
萧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听见了点不该听见的内幕!”
“说说看!”
“对不起,没空!”
萧衍的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他们这是费力救了个什么东西,白眼狼么?
沈柔却从他话中抓住了漏洞。
“你能听懂他们说话?”
那人见沈柔问他,笑嘻嘻的说:“我叫司奕,姐姐若是觉得叫我名字显得疏远,可以叫我小奕。”
“那么司公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司奕笑着说:“不是完全听的懂,略懂一点!”
沈柔没再说话,而是走到江漓和萧衍身边说:“咱们走吧!”
见他们要走,那个叫司奕的人在后面喊道:“姐姐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对姐姐可是一见钟情!”
听到这话,江漓握剑的手猛的紧了一下,沈柔赶紧拉住他。
“算了,咱们别跟脑子有病的人计较!而且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叫司奕的人很危险,没准他与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等他们走的远了,司奕面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他身后那女子问:“主子,还让咱们的人陪他们玩么?”
“玩,怎么不玩,多好玩啊!”
他又笑了一下说道:“不过跟在他们身边那姑娘我感兴趣,下一轮障碍就在她身上花点心思吧!”
江漓和萧衍的马留都在他们原来住的毡帐外,好在那些人也没对他们的马动手,两匹马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沈柔不会骑马,他们要走自然就得有人带着她。
看着江漓和萧衍同时伸出来的手,她略犹豫了下,最后把手递给了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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