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很般配!
还有最让她心动的一点,就是目前宁国公府没有女主人,那么云忆嫁过去便不会被婆母磋磨,还有婉心这样的小姑子护着她,绝对受不了气。
想到这她笑着说:“确实不错!等我回去与江漓和云忆商量商量,若是他们都同意,殿下就给牵根线吧!”
其实自江云忆不告而别后,齐白这些日子便一直在找她,可惜的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竟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夜深睡不着时,他独自一人来到院内,对着天边朗朗的明月问道:“秦姑娘,你到底去了哪里?”
可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他哪里会想到,自已的心上人有一天会被皇上赐婚给他。
当齐白接到赐婚圣旨时,简直就像接了一道晴天霹雳。
宣旨公公见他一直不接旨,催促道:“我说齐二公子啊,难不成这是高兴傻了?可您再高兴,好歹把这圣旨接了啊,咱家手里还有一份没宣读呢!”
齐白木木的伸出手,接了那道明黄的圣旨。
那宣旨公公接着又取出了一道。
他尖着嗓子喊道:“宁国公次女齐婉接旨,跪!”
刚站起的宁国公府众人又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宁国公嫡次女齐婉,天生丽质,温婉贤淑,才貌双全,朕与皇后闻之甚慰,特赐婚于皇三子萧景择吉日完婚,愿其婚后夫妻和顺,相敬相爱,早为皇室开枝散叶,特此颁旨,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宣完旨他笑呵呵的将圣旨递给周婉心,然后恭顺的说道:“奴才先在这恭贺瑞王妃了。”
周婉心双手接过圣旨,开心一笑,然后从半夏手中接过打赏的荷包递到那小公公手上说:“有劳公公了!”
那小公公的手被那满满的银子坠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甚。
“瑞王妃客气了,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那奴才就先告辞了!”
说完又冲宁国公拱了拱手,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走了出去。
要说满院最高兴的当属宁国公,他笑的见牙不见眼。
虽说周婉心并非他亲生女儿,可自这孩子来家之后他便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所以她嫁的好,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另外自已这个二儿子的婚事也让他开心。
可他向齐白站的位置看了一眼时,心便凉了半截。
只见儿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圣旨掉地上了也不知道捡。
宁国公赶紧走过去捡了起来,并将齐白带到无人处问:“老二,你可是对这婚事不满意?是不是觉得江家小姐是个庶出,高配了你?”
见齐白不说话,宁国公接着帮他分析利弊。
“儿子啊,虽说江家大小姐不是嫡出,可她毕竟是武安侯长女,抛开武安侯不说,她还有三个在朝中位尊权重的兄长,你若娶了她,往后的仕途上会平顺许多。”
齐白终于看向宁国公,他双眼赤红的问道:“这婚事可是父亲向皇上求的?”
“是!”
“姑母给父亲的人选?”
“对!”
齐白闭了闭眼,早知道那日怀逸与他提起时自已就该明确表明态度,如果他当时就告诉他自已有了心上人,也不至于被皇上错点了这鸳鸯谱。
如今这个局面让他如何对的起秦姑娘?
他明明答应她会对她负责,要娶她为妻的,如果她知道自已就要与别的女子成婚了,一定会觉得他就是个背信弃义之人。
不知为何,江云忆那怯怯的声音突然在他脑中响起。
“我、我不给人做妾的!”
想到她说的这句话让齐白更加痛苦,皇命难违,如今这局面,他怕要让她伤心了。
他眼尾微微泛红,一言不发的向自已院中走去,身后宁国公冲他喊道:“兔崽子,圣旨你还没拿呢!”
江家!
江云忆自接到圣旨后,人比齐白表现的更呆。
她一直抱着那赐婚圣旨,一会掉眼泪一会又傻笑。
这到底是什么缘分啊!
她做梦都不敢想她会嫁给齐白,而且还是皇上赐的婚。
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配的上他的!
高兴了一会江云忆又开始伤感,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她好怕是自已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一切便都没有了。
她突然想到了自已那段不光彩的往事,心情一下便暗淡下来。
若齐公子知道她曾与别的男人私奔过,还会要她么?还会像他说的一样对她好么?
这件事在江云忆心中留下巨大的伤痕,即使那伤疤已经结了痂,可仍会时不时撕裂开让她痛上一回。
虽然她与裴天宇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齐白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她仍然觉得自已很脏。
也正是因为这点她当初才会义无反顾的从齐白身边逃开,可命运偏偏兜兜转转又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她正哭的伤心,沈柔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云忆的样子着实把她吓到了,她忙问:“云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嫁给齐二公子?”
“是……不,不是!”
见她又说是又说不是,沈柔笑着说道:“云忆,你这明显是成亲前恐惧症,你放心,齐二公子是个很温柔的人,等你们成婚后,他会对你好的!”
江云忆似被她安抚到了,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她点头说道:“三嫂,我相信你。”
两人正说着话,叮咚便从外边走了进来。
她先冲沈柔福了福身,然后对江云忆说道:“大小姐,老爷差人过来让您去一趟!”
第139章 我要刮花你的脸
江云忆已经回家快一个月了,这是武安侯第一次差人找她。
虽是亲父女,但算算日子两人已经半年多没见过面了。
出了她三哥的院子,果见她父亲身边的侍卫白奇在等她。
白奇冲她一抱拳道:“大小姐,老爷在书房,您这边请!”
武安侯府很大,江云忆从她现在住的地方,走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才到了武安侯的书房外。
说来可笑,她虽自幼就长在这里,但这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进她父亲的书房。
她有些胆怯,在门外足足站了好一会,才伸手扣响那扇关着的门。
门内传来武安侯浑厚低沉的声音。
“进来!”
江云忆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冲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的武安侯福了福身。
“云忆给父亲问安。”
听见她的声音,武安侯这才放下笔抬头看她。
这一看,让他不禁恍惚了一下。
记忆中这个女儿长得只是一般,不知何时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关于她现在的样子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她是被皇上赐婚的,若是真的各方面都太差,丢的可是她武安侯府的脸。
他轻咳一声说道:“云忆呀,来,坐!”
江云忆找了把椅子,怯怯的坐了。
武安侯接着说道:“听说你回府有段日子了?为父这段日子一直忙,也没顾得上去看看你,你不会怪父亲吧?”
他半字不提江云忆曾诈死私逃一事,就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这让江云忆紧张的心略微放松了些。
她嗫嚅道:“女儿不敢!”
“我听闻你这段日子一直住在你三哥的院子里,委屈你了,你原来住的院子你母亲刚才已差人给你倒了出来,你出嫁前便住在那里吧!”
江云忆听后只是点头,却一句话也没说。
武安侯见她闷闷的,便又嘱咐几句成亲的事便打发她走了。
江云忆抬步走到门口处,突然停住了!
她在心里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父亲,女儿斗胆问您一句话。”
武安侯放下已拿起的笔,诧异的看着她。
江云忆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中晃出几分坚决来。
“父亲,我娘临死前让我问您,您对她可曾有过半点情分?”
提起秦姨娘,武安侯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
那是他抬进府中的第一个妾室,只隐约记得那个女人性子很好,很温柔,每次他去她房中时她都会怯怯的唤他一声“侯爷”。
他抬眼看向江云忆,喉结滚动了几下才所问非所答的说道:“云忆啊,你姨娘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我对不住她。”
听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江云忆的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彻底底的明白,她父亲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娘的位置,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娘的痴愿罢了!
所以那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解脱了!
屋外的阳光很好,初雪半融,她独自一人转过几个回廊,到了儿时常去的园子中。
现在已是冬日,园中除了青柏,其它花草树木都是光秃秃一片。
园中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如今气温还没到最低时,所以只是湖边有些积雪,那湖中的水还没被冻成冰。
江云忆站在长廊处,往里边扔着小石子。
她现在需要让自已心情平静一下!
“呦,我还以为是谁站在这呢,这不是我那与人私奔的长姐么?”
听到这声音,江云忆猛地回头看去,却见她二妹江知忆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江知忆与江云忆同岁,今年都是十八,只是两人一个年初一个年尾。
同是这江府小姐,江知忆满身珠翠,而江云忆却只在头上插了一根钗。
江知意姨娘得宠,武安侯爱屋及乌,对她和她一奶同袍的妹妹都很疼爱。
她刚刚被李氏派人从江云忆原本住的院子赶出来,心中正有气呢,这会碰见她哪里会给个好脸。
她见江云忆不说话,便又上前几步说道:“怎么,长姐这是哑巴了不成?你不是挺厉害的么?破败的身子还能让宁国公府请旨求娶你,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去父亲那装可怜,让我把院子倒给你,江云忆,别以为我叫你一声长姐,你就真把自已当成个东西了,这段日子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说着她就用手去拽江云忆的头发,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恶毒。
江云忆从小被她欺负到大,骨子里对她就有种恐惧感。
可她突然想起沈柔对她说的话,还有她娘一辈子隐忍小心最后换来的下场。
于是她鼓起勇气将江知忆的手打掉了。
“你别太过分,若再这样,我,我还手了!”
江知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的脸瞬间变的狰狞起来,又扯住江云忆的头发就往一旁的树上撞。
若是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江云忆从不敢还手,但这次她没有任由江知忆欺负她,而是狠狠在她拽着自已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她用了最大的力气,虽还隔着衣物,但江知忆疼的脸都变了形。
她放弃继续拽着她的头发,而是抽回自已胳膊,然后狠狠抽了江云忆一巴掌。
江云忆连想都没想,直接抽了回去。
江知忆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然后咆哮道:“你个贱人,竟敢还手?”
说完她冲身后的两个丫鬟喊道:“你们两个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将这贱人给本小姐打死。”
江云忆岂能让她们轻易按住,她拼命抵抗,趁乱还踹了江知忆好几脚。
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她便被她们按着打。
打完后江知忆还不满意,她吩咐那两个丫鬟道:“玉坠、玉钏,把这贱人衣服扒了,然后丢湖里喂鱼。”
她的一个丫鬟有些担忧的问道:“二小姐,咱们这样会不会闹出人命啊?她现在毕竟不像以前,若是被侯爷知道了…”
江知忆打断她说道:“父亲知道了又如何?我今日就是要弄死她,就凭她个残花败柳也配嫁到宁国公府,她死了正好本小姐嫁过去。”
说完她又在江云忆脸上踩了一脚,然后又拔下自已头上的发钗,阴恻恻的说道:“难怪能勾的男人跟你私奔,你这张脸长得还真让人嫉妒,那本小姐今日就将它刮花了,看以后哪个男人还会要你。”
第140章 齐白误会江云忆身份
她的簪子刚要划过去,就被一颗突然飞过来的石子打的脱了手。
一面容清俊的公子喝道:“住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知忆看着眼前这人,脸上忽的一红。
这男人一身白衣,双眼似水,唇红齿白,此时与他身后的积雪融为一体,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她赶紧将脚从江云忆脸上拿开,又整理了一下自已微乱的头发,十分淑女的问道:“公子是?”
齐白根本没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在那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许是被她们打的狠了,此时她蜷缩着自已身体,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她那发髻被扯散,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江知忆见齐白不看自已,而是看向地上躺着的江云忆,不满的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一个犯错的贱婢,本小姐教训一顿罢了,公子看她干什么?”
齐白向后退了几步,让自已离她远了些。
他今日是随父亲过来送聘礼的,此时他父亲与武安侯正在商议成亲的事宜,他没心思管那些事情,便想找个由头出来透口气,谁知竟碰上了这种事。
按说这是武安侯府的家事,他本不该管,可他偏偏不忍看见这么残忍的事在眼前发生,所以就鬼使神差的出了手。
眼前这姑娘穿的一身贵气,看上去十八九岁,若是他没猜错,便是他那未婚妻江云忆了。
本来齐白就对这场婚事没什么好感,如今算是彻底厌恶了!
他冷声说道:“我想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般对她?”
江知忆笑着说道:“公子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已吧!”
“我是齐白!”
一听他说自已是齐白,江知意明显心虚了一下,可她转念一想她怕什么啊,这齐白又不认识江云忆,现在那女人被她们打的已经昏死过去了,此时机会正好,自已冒充一下她不就完了。
想到这她竟冲齐白抛了个媚眼,然后娇滴滴的说道:“没想到你就是齐公子啊,公子说咱们这算不算的上是三世修来的缘分,怎么我刚一进这园子,齐公子好巧不巧的竟也来了!”
她这话把齐白恶心的够呛,他眸色沉了沉,转身便要走。
不是他走的急,而是再多听眼前之人说一句话,他怕自已一拳打死她。
偏这时那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然后齐白就看见了她挂在左手腕上的一串小铃铛。
看见那东西后,他瞳仁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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