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因江云忆的事情一直感觉亏欠齐白,也一直担心齐家会发难,所以他来,连武安侯都亲自坐陪了。
武安侯都来了,江家的三位公子自然也都在。
齐白与江漓和江玉都很谈的来,独独和江洛说不上什么话!
江洛也不在意,官场上那些劳什子事他也不懂,他只想过自已的清闲日子,当一个富贵不问世事的公子哥。
今日武安侯府开了大厨房,将各房各院的人都叫过来一起用晚膳。
江云忆进来时正好和何氏碰上了,何氏因上午的事心中还有气,便故意撞了江云忆一下。
其实她撞得并不重,其他人都没看见,但齐白眼睛一直盯着自已媳妇呢,他见何氏故意去撞江云忆,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
第172章 齐白替江云忆出头
齐白径直走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拉住江云忆的手紧张的问:“云忆,你有没有事?”
江云忆见大家都看着她,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性子本就柔顺,在家中时又被人欺负惯了,所以便低声说道:“齐白,我没事的!”
齐白不放心,又观察了一会,见人真的没事,这才拉着她的手亲自安顿她坐下,然而他并未落座,而是冷着一张脸走到了江洛身边。
江洛被他盯的有几分发毛,心说我也没得罪你呀,这是几个意思?
齐白冲他一抱拳道:“二哥,刚才你夫人故意撞到云忆,这事请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他这话让所有人一惊,这是摆明了要替江云忆出头,而且这头出的还不留一点余地。
最错愕的当属何氏,她本以为齐白定不会管江云忆的事,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撞她泄愤,却没想到齐白不仅管了,还态度这般冷硬,丝毫不给她半点面子?
不过她转念一想便觉得齐白应不是在护江云忆,而是在护他宁国公府的脸面。
想到这她不等江洛发难便走到齐白面前说:“是我莽撞了,我给大妹夫道个歉!”
齐白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她说道:“二嫂撞的人是云忆又不是我,给我道的哪门子谦?况且你这道歉我不接受,云忆现在怀着我齐家的骨肉,二嫂故意撞她,分明是想害我齐家骨肉,我齐家血脉单薄,下一代目前只得这么一个孩子,可不是你一句道歉就能了事的!”
他这话说的严重,起初武安侯和李氏都没太放在心上,如今一听,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武安侯眼神凉凉的落在江洛身上,看的他全身一颤。
他赶紧起身安抚齐白道:“大妹夫放心,这件事我自会给你和大妹一个交代。”
说完他走到何氏面前当众甩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将何氏彻底打懵了!
何氏虽然跋扈刻薄,但她还是怕江洛的,毕竟江洛随时可以休了她,怕是她前脚刚出门,后脚他便能抬了新人入府。
江洛喝道:“你个愚妇,还不快过去给大妹道歉,她今日若是原谅你了,我便饶了你,若是不原谅你,回去你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免得又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这回何氏是真的怕了,她虽有不甘,但还是走到江云忆身边给她道了歉。
江云忆虽性子软弱,可为母则刚!
她不想再有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孩子,于是便咬唇说道:“二嫂,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不原谅!”
何氏恨的咬牙切齿,可她也知道轻重!
她猜齐白如今认下江云忆肚子里的孩子,无非有两种原因。
一是这件事确实不宜对外声张,若他因此事休了江云忆,势必会导致江齐两家交恶,联姻本就是双赢的事,齐家断不会傻到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
二是齐白也不想因这事被外人取笑,若他不认这个孩子,无论他是否休弃江云忆,这顶绿帽子算是认下了,还不如就装作不知,反正一个孩子,生出来后有的事法子弄死,这样既保住了脸面又不吃什么亏,是个人都会这般做!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等江云忆生下孩子后,齐家人便不可能还如此护着她,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她!
这件事因何氏的伏低做小算是过去了,可很快何氏的如意算盘便碎了一地。
因今日没有外人在,所以也并未分席而坐,江云忆就坐在齐白身边,而齐白整顿饭自已几乎没吃什么,就一直在给江云忆布菜。
甚至连鸡蛋都亲自给她剥好壳,鱼肉更是细细挑了刺才放进她碗中,连鸡肉都剔了骨头,养生汤更是吹温了才给她喝。
他的动作非常自然而且娴熟,一看就是在家中做惯了的,而且齐白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他就那么坦坦荡荡的宠着江云忆,着实把江家人看的目瞪口呆。
难怪江云忆出门连个婆子都不带,哪个婆子能有齐白照顾的好?
武安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原以为自已这个女儿嫁到齐家定会遭嫌弃,没想到竟被宠成这个样子。
还真是有些意外!
不过到底是自已亲生女儿,看着江云忆过得称心,他也是很高兴的!
李曼看了江玉一眼,一向温润如玉的江家四爷霎时感觉压力山大!
难道齐白这是专程来给他上眼药的?
他赶紧剥了一个鸡蛋放到李曼碗中,又温声问道:“曼儿,你想吃鱼么?为夫帮你剔鱼刺。”
李氏最是个没眼力见的,本来这顿饭吃的和和气气,连武安侯的脸上都一直挂着笑,她偏要出来给大家添堵。
只见她看向沈柔问到:“老三媳妇,你那肚子还没动静吗?”
江漓没想到李氏竟会在这种场合对沈柔发难,脸色微沉的说道:“母亲,儿子这段日子整日忙着公务,在府上的日子本就不多,你让柔柔自已如何怀的上?”
李氏不屑的说道:“你不是每日晚上都回来住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整夜…”
武安侯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李氏一跳!
李氏也知自已在小辈面前失了分寸,忙收住话头说:“老三,你那院子里太清净了,也该多添几个人伺候你才是,昨日我在庄子上亲自给你选了两个人,都已开过脸了,一会你便直接领回去吧!”
第173章 真正的江砚回来了
江漓都被她娘气乐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了压自已心中翻涌的怒意。
“母亲,儿子最后再和您说一次,我院中的事情您不要管,这辈子我有柔柔一个人足够了,就算我们一生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纳什么妾氏,若您再逼我,明日我便带着柔柔搬回将军府住。”
这话已经说的极重了,李氏刚想说什么,武安侯猛的咳嗽一声。
他不想当众斥责李氏,毕竟老夫老妻,她又给他生了三个儿子,总要顾及些她的脸面。
可他也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伤了和儿子的情分,于是说道:“都吃饭,有什么事以后再议,别吃个饭吵吵闹闹的!”
因刚才的插曲,饭桌上原本还热闹的气氛一下散了不少,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齐白见江云忆已经吃好了,担心她久坐会累,便起身与众人告辞,带着她先行回府了。
待他们走后,这顿饭也吃到了尾声,原本也是要散的,可这时有小厮匆匆跑进来道:“三爷,您身边的霍侍卫要见您,说有急事!”
江漓知道霍平是个有分寸的,若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他断不会追到这里来。
于是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霍平就匆匆走了进来。
他并未避着其他人,冲江漓一抱拳急急的说道:“将军,大公子回来了!”
一听这话,江漓刷的站了起来,连同沈柔也是满脸震惊!
看来萧盈还真遵守了他的诺言,果然他人在大梁安顿下来后,他大哥就回来了!
江家其他人皆不知这其中的内情,还以为江砚真是奉皇命出了趟远门,所以一听他回来了,也只是高兴,并无其他情绪。
江漓看向霍平,霍平冲他微点下头。
“将军放心,真的是大公子回来了!”
这话其他人不懂,沈柔却是懂的,看来江漓现在还对萧盈的易容术心有余悸,也不怪他忌惮,这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萧盈来,真真是伪装的毫无破绽,不仅是脸,连声音和走路的姿势都能一模一样。
江漓沉声问道:“人呢?”
“已过了中门,属下先大公子一步给您报个信。”
武安侯略带激动的吩咐道:“快差人去迎,迎到后直接让砚儿来此和大家一起用膳。”
不一会,江砚便被人迎进了膳厅。
在江家其他人眼中,江砚不过走了几个月,可江漓知道,他大哥已经足足离家快一年了。
他自江砚进门后便细细在他身上打量,原以为他定是吃了不少苦,可他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似乎没什么变化。
沈柔也看向了江砚,严格来说她之前接触过的江砚都是他人假扮的,两人这算是第一次见面。
只见眼前的江大公子穿着一身灰布衣裳,那料子是棉麻的,已经洗的略有些发白,头顶的乌发只用一根木钗插着,全身上下除了那根木钗再无半点装饰物。
这等朴素无华,任谁也想不到他竟是武安侯嫡长子,当今圣上面前第一红人,大名鼎鼎的江御史江大人。
江砚全然不顾在场众人的打量,目不斜视的走到武安侯和李氏面前行礼道:“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见他一丝不苟的给他们请安,武安侯和李氏的眼角竟齐齐跳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们觉得自已这个长子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刻板模样,这一年多他行事略有改变,他们还以为他终是学会了变通呢,如今看来,怕那只是昙花一现。
武安侯和李氏默默地坐直了身子,异常认真的受了江砚这个礼。
然后江砚转过身,只是略一扫席上的众人,所有人皆感觉后背有些紧。
他那双眼过于严苛,也过于敏锐,仿佛这天下肮脏之事只要被他看上一眼,皆会现了原形无处可藏。
最紧张的莫过江洛,这段日子他的日子过的太奢靡了,若被他大哥发现,非抄的他只剩四面墙不可,看来回去后立即就得将东西都处理了,以前用的旧物幸好没扔,估计都得搬回来用了。
见江砚看过来,所有人齐齐冲他一礼,口中唤道:“大哥!”
下人赶紧在江洛前面给他放了把椅子,又上了一副碗筷,江砚这才落了坐。
饭后江砚先去见了江老夫人,最近江老夫人身子不适,所以没与他们一起吃饭。
他恭恭顺顺给老人家请了安,又在她床前侍了疾,等老太太睡着后他才出了寿康院。
因武安侯和李氏他在饭桌上都已见过,所以并未再过去给他们问安,而是在自已书房见了江漓。
兄弟二人必须要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都好好复盘一遍,否则江砚很容易出现纰漏,引起别人的怀疑。
江漓主要说了一下朝中的事,又将家中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捡重点与江砚说了,江砚听完,表情并无多少变化,包括他听见朱氏与人私奔面上都没什么起伏,只是在听到自已阴差阳错娶了宁安公主时,眉头微皱了一下。
说完这一切,江漓终于问出自已心中的疑惑:“大哥,你是怎么被萧盈抓走的?这一年多他又把你藏在何处?”
江砚抬起头,眸色平静的说道:“并不是萧盈抓的我,而是我们自愿落入彼此的圈套内,他想查一查他的身世,而我也想去大梁查一件多年前的旧事。”
说到这他有些伤感的说:“只是我没想到萧盈会闹出这么多事,好在有你们在,要不我怕要成为大夏的罪人了!这件事我晚些时候会进宫与皇上当面说清楚,还有一件事,我也必须要去与皇上说了!”
第174章 旧事
皇宫内,喜公公从江砚手中接过一幅画,呈到了平昭帝面前。
江砚作揖说道:“皇上,您当年托付给臣的旧案如今可以结案了,只需您看过这幅画便有了答案。”
平昭帝狐疑的看了那幅画一眼,然后慢慢的将画轴展开,待见到那画中人后,瞳仁却是猛的一缩。
画中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却是温婉娴静秀丽端庄,竟是萧盈母妃静妃年轻时的画像。
后宫佳丽三千,但真正走进平昭帝内心的人却并不多!
静妃绝对算一个!
那女子相貌并不夺目,在众多妃嫔中也不起眼,但她不争不抢,平昭帝去她那里的次数也不算多,可他却发现,每次去时她总拿着一盏宫灯亲自站在门外迎他。
不知为何,就算在前朝有再多的烦心事,只要看见那盏宫灯,和那站在宫灯下安安静静等着他的人,他就会莫名的感到安心。
他原以为她是得了信才出来迎的,可有一次他无意间路过她住的院子时,发现她竟也拿着一盏宫灯站在院外等。
那夜风很大,她单薄的身影和那盏不算明亮的宫灯被吹的有些摇晃,但也自此吹进了他的心。
后来发现她竟与大梁太子有染,而自已疼到骨子里的儿子也是他人孽种,这让他简直愤怒到了极致。
这种背叛像有无数把刀子扎进了他的心,生生要将他活剥了一般。
他是大夏的天子啊,她怎么敢如此对他?又为何要如此对他?
盛怒之下的人是不理智的,当时他便差人将她的宫殿封了,本想让她自生自灭,谁知她竟当夜就割腕自尽了。
面对如山一般的铁证,还有萧盈那张与大梁太子越来越像的脸,他最终还是秘密处理了萧盈。
这件事原本已经过去了,平昭帝一度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也会渐渐忘了那对母子。
可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却鬼使神差的又去了静妃当年住的院子。
那院子自出事后便一直封着,所以里边还保持着当年的原样。
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何那么想进去看一眼,也就是进去看的那一眼,让他隐隐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
因为他在静妃自杀的屋子内,看见了满满一地的血书,每张纸上只有两个字,他拾起来认真的看了,虽然那上面的血迹已有几分褪色,可仍旧能看出每张纸上写的都是“冤枉”二字。
于是他便让江砚秘密去查一查静妃的旧事,没想到聪明如江砚竟也一查好几年都没有任何消息。
平昭帝拿着那幅画,不解的问江砚:“驸马这是何意?”
江砚又将他拿来的另一幅画展开,并让喜公公将这幅画放到静妃那幅画的一旁。
待两幅画放到一起后,喜公公惊讶的说道:“皇上,您有没有发现,静妃娘娘这眉眼与当年的大梁太子颇为相像呢!”
听了这话,平昭帝顿觉浑身一震。
他已忘记当年大梁太子的模样,但他想到了司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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