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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樊昭又给我发了陈肃在酒吧抱着美女的照片。
我放大看了眼陈肃的表情，像是玩的很开，很大方，很自豪。
我长按，点了保存。
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主动去找他，给了他什么错觉。
以前都是王哥给我发陈肃乱搞的照片，现在变成了他。
还问我有没有时间，约我吃饭。
“下周二晚上，我有时间。”
天已经慢慢黑了，有种深蓝色的颜料感。
车停在了柳清逸家的别墅前。
她下车后，特意走到了薛杭的身旁，对着车内的薛杭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又看了眼方梦琪和我，“今天玩的很开心，希望下一次再约。”
又看着薛杭，“希望下一次，你也能一起去哦。”
她看着薛杭，等着他的回答――这才是她的目的。
“有时间就去。”
薛杭启动车辆，都没看她。
显得很敷衍。
经过第一次打击，她再也没有刚才的难看之色了，而是笑着，“你要是不来，那我可得去你家找你了。”
薛杭听见这话，漫不经心地朝她瞥了一眼。
柳清逸笑着，挥着手，进了大铁门。
第10章 你没有这个权利
薛杭没有把方梦琪送回家，而是带回了老宅。
我走在他们前面。
薛澜正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她看见我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看见我身后那两人时，笑容有点僵。
我看见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精美的袋子，袋子外面的logo是青安有名的糕点店。
“今天有人来了？”我问薛澜。
薛澜笑着回应，“对。二姨来了，她说，这些都是特意给你买过来的。”
“梦琪，怎么今天过来了？”
“阿杭喊我过来的。”方梦琪说完，又看向了薛杭，笑容甜蜜。
不算第一次，我和她正经见面有两次，每次，她说完话后，都会看向薛杭。
“是吗？”薛澜看了一眼薛杭，这一眼，有点意味深长。
“既然都来了，我们也好好聊聊。就只见过你一面，我对你还不熟悉呢。”
她们聊了什么我不清楚。
但是大概不到一个小时过后。
我听见隔壁传来薛澜命令般的声音，“你必须和方梦琪分手。”
我现在无比感谢我那不喜欢开灯的毛病。
我再一次窝在那熟悉的大盆花后。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薛杭对于这个问题，似乎不感兴趣。
到底是不感兴趣，还是不把薛澜的想法放在眼中呢？
“那我也再次告诉你。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你和方梦琪在一起。”
“你没有这个权利。”
“阿杭，”薛澜换了怀柔政策，“青安市有那么多和你适龄、家世又匹配的女孩子，你要是愿意，妈妈每个都帮你去介绍。但是方梦琪，你都不知道，老庄昨天晚上做梦，喊的都是庄文心那死去的妈！你把和她妈那么像的方梦琪带在身边，你是想让方梦琪代替妈妈的位置吗？”
我彻底愣住，如临大敌！
是啊！
薛杭把方梦琪带回来，一方面可以折磨我，但是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他是想用方梦琪抢走我爸啊！
越想，我越觉得恐慌，手都在发抖。
我赶紧起身，跑去书房找我爸，他一般回来之后，先会在书房看书。
我推开门，我爸确实在书房，方梦琪也在。
两人正在聊天，看上去相谈甚欢。
“怎么看上去这么慌张？”我爸关心地问我。
方梦琪也看着我，说不上担忧，更多的是疑惑。
她虽然长的一张我妈的脸，但她不是我妈，她是来抢走我爸的敌人。
“没有啊。”我边走边对我爸说，“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我拉开方梦琪旁边的檀木椅子，坐下，“你们在聊什么？”
晚上，下起来了小雨。
方梦琪在这住了下来。
我去敲了我爸和薛澜的门。
薛澜已经换了一套丝质睡衣，似乎准备就寝，手上还在抹着面霜，“心心，怎么啦？找你爸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你。”
薛澜愣了一下。
……
……
“心心，”薛澜思索良久过后，还是决定在我面前充当一个好妈妈，“这是阿杭和梦琪的事情。阿杭喜欢梦琪，我是阿杭的妈妈，自然希望他开心。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了。”
表情真挚，言语诚恳，像极了一个好母亲。
“在你进我家之前，或者说在你进我家之后，你听过我爸和我妈的事情嘛？”
薛澜脸色微变，她显然是听过，也知道我爸对我妈的爱有多深。
“我爸当年白手起家，赚的第一笔钱，全转到了我妈的卡里。就连公司，也是我妈名字中的一个。这栋房子，你们住的这栋房子，也是在我妈的名下。还有公司……”我特意暂停，等着薛澜的反应，薛澜的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令我很满意。
“我爸当年准备把他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我妈，”
薛澜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看她这表情，我爸应该是没有想过把股份转给她。
“只是我妈不要而已。”
“如果我妈还活着，你根本进不了我家的门。”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玻璃窗上滑出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迹。
窗外的黑夜，深不见底。
思索了这么久，薛澜终于开口了，“心心，我从来没想到代替你妈妈。我知道老庄对于你妈妈情深意重，但我也相信老庄，他不会跟阿杭抢女朋友的。”
她拉着我的手臂，“澜姨知道你很爱你的妈妈，但是梦琪她不是你的妈妈，阿杭不在乎过去的事情，开始往前看了，你也要往前看了。”
“这么晚了，我先走了。老庄还在等着我呢。”
“阿杭，你怎么在这？”刚打开书房门的薛澜，对着门外说。
第11章 工作
“过来拿本书。”薛杭说。
薛澜明显是不想我和薛杭这么晚在书房碰上，“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回去睡吧。”
“书房里是有什么人吗？”
“怎么会这么想？妈妈过来帮你庄叔拿点东西……”
我走到了门口，站在了薛澜身后。
“……然后，碰见了心心。”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笑了一下，给我让开了路。
我出了门，扭头，正巧对上薛杭意味深长的视线。
我有种错觉，他知道在书房里的人，是我。
“让开。”
走廊其实很宽，足以容纳4个人同时过去。
薛杭慢条斯理地给我让了路。
没走两步，我就听见身后传来薛杭问薛澜的声音，“你们半夜不睡觉，在这商量什么？”
我身子一僵，脚步未停地回了房间。
昨天下午，和方梦琪聊天时，她提到，她还在找工作。
柳清逸家中是做珠宝生意的，经常需要和各国的人打交道，正好方梦琪学的英语，柳清逸就邀请她去自家工作。
方梦琪拒绝了，她说，她其实已经有了想去的公司。
柳清逸问她是哪家，她不说，只说现在还没有最终的结果，不想到时候没有应聘上，丢人。
“你说什么？”我以为是我大早上没睡醒，听错了。
燕姨又重复一遍，“老爷带着梦琪小姐去公司了。”
“心心，我看老爷挺喜欢梦琪小姐的，她和阿杭是不是……”
我打断她的话，“你想多了。”
燕姨不赞同的看着我，她仍然觉得我爸既然都这么喜欢方梦琪，那她肯定最后会和薛杭成婚。
是，是会成婚，但可能成婚的，不是薛杭，是我爸。
我爸娶了薛澜那么多年，他都没想过，要带薛澜去公司看看。
就一个晚上――最让我不安的是，昨天我进入书房之后，他们并没有谈起要今天带方梦琪去公司参观的事情，就连公司二字，都没有提起。
“薛杭呢，他去了吗？”
“没有。阿杭说，他今天有点事情，就不去了。小澜倒是想去，但是老爷说，让她好好在家准备，好像是过几天有个朋友要来。”
“心心，你笑什么？”燕姨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
薛澜不愿意和我合作，但并不代表，她不担忧方梦琪会抢走她的位置。
薛澜刚来我家时，家里的阿姨们都默认她是家里的女主人，纷纷称呼她为夫人。
我第一次听见这称呼时，直接就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她是什么夫人？这个家，只有我妈一个夫人！”
刚端上菜的阿姨，站在一旁，为难又不安地站在一旁。
我爸对这种称呼并不在意，他都已经把薛澜带进来了家门，这种小事，他就任我去了，“以后就别叫夫人了。喊澜姐或者小澜吧。”
薛澜那时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肉眼可见的难看，虽然是一个称呼，但这又不只是一个称呼，它代表薛澜在这个家的地位。
她虽然进了门，但是她的身份，却和阿姨没什么两样。
她不愿，也不甘，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将那些不识趣、喊她澜姐或者小澜的阿姨解雇了。
一个称呼，她都赶走了一批人，而现在，来了一个人，对她的地位产生了直接的威胁，她会坐以待毙吗？
不会。
所以，又过了三天之后，燕姨又给我送早餐上来之际，燕姨又跟我絮絮叨叨最近发生的事情。
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和小辈聊天，她一生未婚，没有孩子，我又是这个别墅里最年轻的小辈，自然，她每天给我送早餐上来的时候，都会和我聊天。
“……小澜好像也挺喜欢梦琪小姐的，最近这几天，天天出门，好像是带着梦琪小姐去认识其他的小姐、夫人。”
我笑了一下，“燕姨，你想太多啦。”
“燕姨才没有想太多。燕姨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
虽然快60了，但燕姨的眼中散发出像纯真的少女一样的光芒。
我笑了下，“好好好，你说的对！”
吃完早餐，我又去健身房运动。
快到中午时，我收到了樊昭的微信，让我晚上9点到酒吧。
第12章 英雄救美
我和樊昭结缘，还是因为薛杭。
他和薛澜到我家时，我只有一个想法，赶走他们。
我故意绝食，表达反抗，最后……饿得实在不行，还是乖乖吃了。
我故意对着他们冷嘲热讽，薛澜不接招，而薛杭，有其余人在的时候，温和大方，丝毫不计较，但当只有我俩的时候，他又刻薄的像把刀，直戳我心窝。
我越来越讨厌他们两个，但是他们就跟经年累月生出来的苔藓一样，死死地抓着我家的地不放。
方既明跟我说，他在酒吧看见了薛杭，他那如鱼得水的样子，感觉天生就有这天赋一样。
还跟我看了，偷拍的照片。
我灵机一动，准备在酒吧蹲守，把这些照片全给我爸，让他认识这两个人的真实面目。
方既明让我直接发校园论坛，让薛杭社死，“……像他那种人，肯定没被这么多人背后议论过，说不定，一个受不了，就退学了。”
我直接推了他一把，让他那臭屁股从我课桌上滚下去，“我是不喜欢他，但我也没想害他。”
但很久之后，我才坦然承认我的内心想法。
我觉得，薛杭，不应该遭受这种被流言蜚语，不应该被人背后议论，他应该干干净净地站在那，当他的高岭之花。
我去了酒吧，碰见了樊昭，他拉着我的校服后颈，将我拖出了酒吧，“未成年不能进酒吧。”
樊昭的故事，也挺有意思的。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10多岁出来混社会，靠着那张俊朗的脸，吸引了不少富婆，又靠着不怕死的冲劲和狠劲，搭上了青安的地头蛇，最后摇身一变，成功洗白，在青安市寸金寸土的地方，开了个酒吧。
这些，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当时，我就只看见一个很高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寸头，五官利落俊朗，黑色的短袖衬得胸肌磅礴，手臂粗壮，青筋像蛇一样攀附在上头，感觉一拳能砸死我。
一看，就是混社会的，社会气息和凌厉感，很重。
我有点害怕他。
我那天走了，但我后来又去了。
我还没拍到薛杭的把柄！
我不怎么害怕樊昭，甚至开始追他，是因为他救了我。
我害怕地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掉，也更加讨厌薛杭，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差点被人欺负。
樊昭将那人打倒在地之后，又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未成年，你怎么样？”
我哭着擦眼泪，“我……我不叫未成年，我叫庄文心。”
樊昭咽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的重点偏到了这，“行。庄――”
他忘记了我的名字。
“庄文心！庄文心！”我擦干眼泪，瞪着他，“我叫庄文心！”
他看着我，眸色突然变深，表情变得很奇怪，我当时没注意这个表情，后来，他跟我说，我用红红的眼睛瞪着他的时候，他起反应了，他觉得自己真不要脸。
从那之后，我就缠上了樊昭。
隔三差五去酒吧找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也混的挺熟。
我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王哥看见我的反应，在我身后笑道，“昭哥特意让我们准备的。”
第13章 交易
这间包厢，我来过很多次。
樊昭在青安市有房，但是通常酒吧关门得到凌晨三、四点，他懒得跑，干脆就在这凑合一晚。
刚开始是睡沙发。
他觉得无所谓，只是个休息的地方的而已。
但是酒吧那群妹妹们看不过眼，觉得这个将近1米九的大男人，委屈地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沙发上，太可怜了。
于是，背着他加了个床。
再后来又加了个冲凉的地――他干脆就在这常住了。
我跟着他去那包厢的时候，觉得这地方又小，又没情调。
我又从我家花园中薅了几株珍稀花带过去，还带了几个玩偶。
玩偶还在他床上，那几盆花也安静地躺在墙壁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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