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陈若若生死命悬一线,挣扎求生的劲儿和现在一模一样。
钱有财:“南姐,走不走?”
他年纪比大家小上一点,为人又开朗爱笑,从来不会顾此失彼,说话办事都很有一套,在团队里主要起着一个调和剂的作用。
这回看见司南和邢彻还在沙发上坐着,便想着招呼着大家一起来。
司南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情要调查。”
包厢的房门缓缓在面前合上,原本热热闹闹的房间霎时间变得空寂了起来。
“你不和他们一起去?”
司南翻看着手环找名单,一边问道。
邢彻正在联系之前那个“易建天”,他知道司南在烦恼什么,那个易建天是很油嘴滑舌,分不清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司南不想冒险,可他可以帮着试错。
反正手上的贡献点还算多。
“贡献点暂时还够花。”
邢彻看了一眼面前女孩低垂的脖颈,轻声道。
司南一听,猛然抬头,漆黑的眼睛一团晶亮:“你贡献点很多么”
邢彻一看见那眼神,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宴会厅地礼服成本很大,她一口气换了三套,估计手上的贡献点不算多了。
当下无奈地一勾唇角,“你要多少?”
司南认认真真看向邢彻,见他胸有成竹,并不在意的样子,估计眼前这个男人的“存款”只会多不会少。
她稍稍抵了抵下巴,微微歪了歪头:“五万?”
“你留个十万的底子,还有多余的不?”
邢彻点了点头,直接把五万块钱划到她的账户里去。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司南给他下套,让他主动做武器的时候。
“之前你让我做武器赚钱,合着是想着今天啊?”
说着,他的嘴角还带了点笑。
司南却一下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地看向他:“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查清楚来龙去脉之后肯定要赔偿,我是怕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才管你借的。”
“其实三万也可以――”
司南觉得自己好像给邢彻添了很大的麻烦,所以他才会这样半开玩笑地把真心话说出来。
没想到她多说一句话,邢彻的脸色便越黑,到后来,他竟然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
突然的触碰让司南忍不住一抖,她猛地往后一撤,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那什么,我会给你利息的,你也用不着动手!”
邢彻不耐地皱了皱眉,往前一步,半蹲下来和司南对视。
视线执拗认真:“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有别的意思。”
“贡献点你拿走,不用想着还我,如果没有你给我出的主意,这么多贡献点我也不可能赚到。”
“就当是我给你的分红吧。”
“不要再说什么还不还的了,要不然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
“好。”
司南果断地答应了,飞速起身走到阳台前,脱离邢彻身周范围。
她总觉得那人身边磁场有问题,怎么一靠近就感觉不自在。
一低头,手环跳出了新的回复。
这些人是司南之前的顾客,她刚刚就在顺着购买时间去查,发现出问题的基本都集中在最近这次的药品上架上。
而且这次的药品,出事的概率确实有些高了,购买名单一拉下去,十个里面就有一两个灰名。
几乎是十分之一的出事概率,这个数字高的有些可怕。
司南越看越心惊,难道真的是药剂出了问题?
她不由得将易建白给的丘比胶剩余原料拿了出来,摆在那堆了结结实实的一座小山。
彼得都惊了。
“司南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么?”
司南看他一眼,冲他招了招手:“再帮我喊几个人过来?有没有什么方法,帮我检验一下眼前这些材料,是什么东西――要一个一个检验。”
“可以吗”
彼得一愣,还是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好的,请司南小姐稍等。”
尽管他不明白眼前的贵宾想要干什么,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任务:竭尽全力服务好贵宾,让TA宾至如归。
如果没有做到的话,可是要被“惩罚”的。
彼得掏出手环开始摇人了,司南撑着脑袋在想事情,邢彻看她一眼,对易建天发出了消息。
易建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几乎秒回了。
【易建天:什么事儿?】
【邢彻:贡献者856号的消息,你到底知道多少?】
【易建天:呦,那可多了去了,你仇家?】
【邢彻:怎么开价?】
【易建天:一条消息一万贡献点,概不还价。】
【邢彻:?】
【易建天:不要?多的是人要,另外告诉你一句,贡献者856可不止被一个人盯着,还真会有那种出手阔绰的,我这些消息都只卖一次,晚了就没有机会了!】
邢彻一看他这副经典话术,立马把这个人打进了“骗子”行列。
也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真的觉得这个人或许有些道道。
“你要从自己开始查起?”
邢彻关掉手环,看着地上一摊的材料,捡起一个在手上把玩。
丘比胶的质感像果冻,手感却有些像更加轻软的橡胶,在手中可以随意变换形态,还挺好玩的。
“这些材料是谁供的?”
“……易建白,和易建天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司南拿出工作台,把材料一个个放上去检测。
邢彻:“这名字……难道不是兄弟么?”
“易建天好像很讨厌易建白,我看那情绪不像是演的,他说易建白阴险善伪装,我怀疑这批丘比胶的真实浓度。”
彼得带着一批人很快过来了,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那些人都不用拿扫描仪,手指一个个点过来,点读笔似的,物品名字就水灵灵地被检测了出来。
一水的“丘比胶”,没有一点杂质。
司南皱了皱眉头,自己的冰封涂料没有问题――那问题只能出在暖暖果汁上了。
可是暖暖果汁,这种针对性极强的东西,如果材料错了,季枝她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司南的眉头仍然紧紧锁着。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邢彻:“在想什么?”
彼得:“司南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邢彻不由得幽幽转过头去,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彼得。
彼得对他客气一笑,“您也想为司南小姐分忧吗?”
邢彻:……
怎么感觉拳头有点痒了。
司南:“暖暖果汁的原材料,有哪些是可以被替代的吗?或者说药性和长相相似的?”
邢彻回答不出来,只能闷头找资料。
彼得只是眨了眨眼,脑海中就能检索到新信息了。
“您好,尊贵的司南小姐,据现有资料了解,您说的’暖暖果汁‘,相关配料’暖暖果‘,有个十分形似的双胞水果’暖果‘,它们长在同一株植物上,可却功能却两样,’暖暖果‘可以让人发热,维持体温在一个相对高的状态,可’暖果‘却之后饱腹作用。”
“它们两个通常是分开入药,如果一起入药,则药性会在相互作用下,一起挥发,变成最普通的果子。”
彼得解答完毕。
司南心彻底沉了下去。
怪不得,怪不得有人搭配着用了药还会出事。
暖暖果汁出了问题,那用了冰封涂料的人,多半敌不过那持续下降的温度,被活活冻死了――
看来真的是季枝的供货渠道出了问题。
司南打算等季枝回来,就好好问问供货人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要发布一条声明,全线召回那些已经卖出去却还来不及使用的涂料,补发或者退款都可以。
还要征集整理一份受害者名单,尽可能联系家属,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声明一发出去,没过多久,世界频道消息刷新的速度一下子就窜了上去。
“来了,果然,大师说的没错!”
“我去,真假的,怎么那么神啊――世界上真的有神?”
“坚定的无神论者动摇了,红塔真神在上,一定要保佑我顺利回家!我要回家!!!”
“红塔真神保佑,我在红塔好好生活也没有关系,求求多给我点贡献点吧,孩子已经穷怕了!”
“所以856知道自己现在被附身了吗?”
“’红塔使者‘都说了,她现在的意识已经被’邪神‘掌控了,所以才能一直占据着第一的位置,你以为世界第一是那么好当的?她一个卖杂货卖药的小丫头片子?”
“这也太可怕了,直播里她很正常啊,怎么就被附身了呢――万一她照镜子的时候突然觉醒了,发现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亲手杀死过人,这不得崩溃了……”
“G,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真是可惜了……就这么被’邪神‘剥夺了身体,变成了在红塔作恶多端的’杀器‘。”
司南终于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看见什么“真神”、“邪神”这些东西后,她的眉头便再也没有舒展开过。
金刚石岛上碰到的那群“神经病”,竟然已经开始光明正大造谣什么“邪神”了吗?
还在她身上附身?!
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还有人信?!
司南被气得竟然有些想笑的荒谬感。
邢彻这回尤其生气,低着头也不说话,闷头在那扣字,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在和别人吵架。
司南探过头去一看,这人竟然在替自己说话。
她一下乐了:“你变了呀,以前你都只会说。’别理他们‘。”
“现在怎么开始冲锋陷阵了?”
邢彻微微一愣,而后抬头,面无表情道:“这是作为你的’债主‘应该做的。”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司南抖了抖肩膀,撤后一步,立马道:“别理他们,这种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记一下他们的名字,老了就是各种保健品的精准客户。”
联系上下文就知道,估计又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红塔真神”组织,在散播谣言,说她是被“邪神附身”,才会有这样诡异的行为。
然后还特意放上了她在金刚石岛击毙别人的视频,以及不知道哪里拍下来的,被活活冻成冰块人的尸体照片,配合到一起,光看就触目惊心,更别说还有人才配合着伴奏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素材全都拼凑到了一起。
真是伟大的“新媒体”人,在红塔都能剪出营销视频来。
实在是佩服佩服。
这个视频已经流出,司南的名声完完全全被败坏了,一堆人嚷嚷要“处死邪神”,张罗着想要像中世纪处死女巫那样,把“虚假的贡献者856号”烧死,才能彻底平息这场“杀戮”。
还渲染了一下司南的“虚假”,说现在在司南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是“邪神”的了,真正的“贡献者856号”,是视频里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说自己是“红塔的使者”,因为世界排名第一,被“红塔真神”所青睐,深受“真神”的感召,集结了广大民众的“愿力”,这才在和“邪神”斗争的时候,得以脱离魂魄,寄居在另外一个已死之人的身体之中。
因为不想对“故去的人”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所以一直带着面具示众。
真是个有头有尾、跌宕起伏的男频小故事。
真是闻者伤心,看者想揍人。
“算了,这些人要去治治脑子,你怎么说都没用的――”
司南拍了拍邢彻的肩膀,十分感慨:“就当咱们和他们不生活在同一图层吧,反正就算闹个天翻地覆,也影响不到我。”
面对着邢彻怔愣的目光,她晃了晃手,“怎么了?你有什么高见?”
邢彻只觉得刚刚被她拍过的地方好像过了电,莫名不敢对上那双过分黑亮的眼睛。
“……没什么,你能这么想得开就很好。”
司南挑了挑眉,忽略掉他那点奇怪之处。
“走吧,我们下去看看季枝她们玩得怎么样了。”
邢彻亦步亦趋地跟在司南后面,和彼得走在同排。
对上彼得那十分“客气”的视线之后,立马加快了脚步,走到司南的身侧。
彼得生怕再出现那样飞扑伤人时事件,所以这次出行,故意带着司南绕了边缘的场子,将她们带到了季枝陈若若那一桌。
还没有靠近,司南就听见一声尖叫:“阿啊啊!再来!”
是王咖啡的。
她已经兴奋到双眼猩红,手舞足蹈,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现在嗨了。
司南皱了皱眉,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了这是?”
这桌围了不少人,许多人一见到司南,不由自主地退去了,远远地和司南保持一定距离,生怕“邪神暴走”,等会儿再牵扯到无辜的人。
司南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视线落在牌桌几人身上。
发现这几个人地精神状态都很不对劲,眼珠子一个比一个红,不知道是不是哭过。
钱有财勉强震惊一点,可脸色也白的不像话。
“怎么回事?这游戏有毒?!”
字面意义上地意思,要不然怎么能解释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咖啡跃跃欲试地咬着牙,眼里闪动着无比兴奋的光:“诶呀这个等会跟你说,太好玩了!太心跳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生怕晚一秒自己就要再损失一大笔。
几人面前的筹码是实体的,王咖啡面前最多,其次是一个脸熟的女人,而后是季枝,钱有财,陈若若的钱数额最少。
那个女生司南认识,就是之前在金刚石岛上遇到的“陶玉”,之前第一个买药,刚好过了药效降温的那个。
还没等着和她寒暄,司南就发现陈若若的状态很不对劲。
整个人发着虚汗,也不知道在慌些什么。
欢快的游戏音响起,在那么几张精神状态各异的人的脸上看去,怎么都有种诡异的不和谐感。
司南眉关紧锁,问向旁边的人:“这游戏规则是什么?为什么参加的人精神状态都这么奇怪?!”
被她选中的幸运儿一见到她,竟然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正面回答她的话。
司南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怎么,你觉得我是’邪神‘?”
那人战战兢兢地匆匆抬眼看向司南,眼里地担忧恐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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