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晓了,我有些乏了,你们先行离去吧。”她轻咳几声想要掩盖事实,说话声儿有点干巴巴。
侍女应儿贴心关上门,倾O在屋内又折腾了会,临近二更天才缓缓入睡,睡着一半,她感到床的一边塌陷下去。
有一只热乎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没有过多的动作,简单地被她拉到自己怀中,宫凌眷念地吻上她的秀发,手指轻抚而过她柔嫩的面庞。
“真想把你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痴儿的情太深,宫凌爱慕着她,好在何其有幸,对方也欢喜着自己。
只恨“春宵苦短”,躺下没多久,天又亮了,宫凌要接着忙没处理完的事情,在她眉间落下一记吻,匆匆起身离去。
魔族的动静太大,尤其是当那封请帖送到天帝手中,整个神族陷入一片死寂。喜帖外层的金色字,写了宫凌和倾O成亲的说辞。
没有半点遮拦。
一旁的神官正好要前来禀告一事,发现天帝手拿红色帖子还未拆开,他凑去一瞧,当即胡子都给气得飞起。
“这……”
天帝抬手,往下压了一下,示意他稍作安静,喜帖撕开,白纸黑字映入眼帘,字迹苍劲有力却有些狂妄不羁,正如那人一般。
只是草草看了个开头,天帝的脸色愈发黑沉下来,一目十行看到结束,他拿着纸的一角轰然燃起,神官见状,忙把此物抢救回来,用术法将那火给灭了。
再把纸放回桌上,他双手抱拳行礼轻道:“还请帝君息怒。”
“令神族上下所有三品阶朝上的神官来明英大殿。”
“是。”
待到诸位上神前来此殿,气氛死一般的安静,仿若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帝君……其实魔尊闹成这样,我们或多或少都知晓此事。”
坐在高座的男人沉声“嗯”了句。
其中一位尊者性子有些急,他受不得这种挑衅,他拱手一拜,扬声谏言:“帝君,此等侮辱……怎能,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倾O贵为我神族一阶品级战神,他就这么给娶了……”
“战神真是糊涂了,怎么跟魔尊好上了。”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一位上了点岁数,头发已然斑白的老者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帝君……神魔大战是千百年来必然发生的事情,可这……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并不能换来永世的太平。”
“是啊!帝君!指不准魔族正在看我们笑事儿呢!”
底下喧嚣一片,忽闻一阵巨响炸开,众人抬头看去,见着天帝神情不悦,大声呵斥:“安静――!”
于此
万籁俱静
司药仙君宋连琛拍了拍手,打破少有的宁静:“此事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好下定结论,先好好再想一下,等明儿这个时候,大家再来聚一聚,论下到底该如何,怎样?”
神族的人大多都是看人脸色,天帝不吱声,却也没有反驳。底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老半天,踩着宋连琛给的台阶,挨个走了下来。
“此言有理。”
“老夫也是这么觉着的,不知帝君的意思……”
话已至此,天帝拂袖离去,他走得倒是快,众人回过神后,他人已不在大殿内,这几十双眼睛,纷纷再次看向宋连琛。
宋连琛笑着两首一摊,他故作为难:“我也不好擅作主张以己度人,何况猜的还是帝君的心?我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一位二阶神官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顿了老久,走到宋连琛的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魔族:“魔族历来狡猾,心疼我战神大人一定是被魔尊古惑,被骗得晕头转向。”
“战神实力不弱于魔尊,而且她身上也并非有出现中蛊受伤的情况,应该是两情相悦吧,只是到现在才知道罢了。”
“我还以为战神能够坚持自己的道心。”
一道道声响此起彼伏吵了起来,宋连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玩味般轻拍打了下这二阶神官的肩膀。
他故作高深随口一提:“船到桥头自然直,切勿庸人自扰。”
言落他跟着天帝离开的地方走去。
神族的灵气充沛得很,对此,引来不少魔宠生灵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且说这通体雪白唯独鸟嘴是鲜红的鸟儿就是其中之一。
这小东西性子倒也温和,随便就信任地落在了宋连琛的肩膀上,他垂眸看它,它心有疑虑,歪着个头,黑溜溜的眼睛同样回看向他。
“要陪我去?”宋连琛伸出手来轻揉了珍珠鸟的脑袋,见它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瞧着好生有趣,喃喃自语,“到时可别说被吓得一阵乱叫就行,那里面大家伙……可都是性情不怎么好的,惹怒后张开那血口大盆,姑且……你我都得没命。”
珍珠鸟没化形就是只寻常小鸟,无非吃得多了些,个头圆滚滚,除了身形上面的臃肿胖乎,其余也没多大用。
它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脑袋转悠了几下,又低头在看地面。
宋连琛默念符咒,竟一个瞬移来到了魔族,奇怪的是,这儿没有一个人驻守,放了一百万个心。
“如果害怕,你大可以离开,趁我还未开启这大门。”宋连琛微侧过头对珍珠鸟说道。
它歪着头,展翅高飞了,宋连琛收回视线,他双手间凝化出一道虚有的光晕,正要没入到面前石门里。
珍珠鸟忽就改变了注意,它机灵的怪,在他头顶上一直飞,不见停。
丝丝缕缕的真气已经将石门全部覆盖,见着宋连琛在空气中轻轻那么一点。
“啪嗒”一声脆响。
用神咒念化的枷锁铁链顷刻间化为一摊粉末,风一吹,当场来了个毁尸灭迹。
这座大门外边看着简单朴素,内部却布置得奢华精致,每一处摆设都显示出它的价值。
珍珠鸟在他肩头停留片刻,扇动翅膀,扑腾着飞上屋顶,盘旋一圈,又俯冲了下来,啄食着屋檐瓦砾。
这里边,空气中漂浮的全都是阴冷之气,宋连琛不敢怠慢,他运起灵力,驱散四周的雾霾,让他能够看清楚这座宫殿。
整座宫殿,宋连琛无法快速断定,面积多宽,有多高,这惊人的尺度绝对让人大跌眼镜,他好比蝼蚁似的,在最底层圆盘地,也是唯一一处有光源的地方。
这儿住着的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他们的实力令人发指,却是沦落于此被宫凌“囚禁”。
不知是宫凌使了什么手段,竟能瞒着整个神界破除了四大凶兽的封印,将其们转移到了魔族为他所用。
宋连琛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那是从宫凌那偷来的。在如此戒备森严结界重重的地界只有宫凌的物件才能通过。宋连琛将其抛在地上,一层光波从玉佩上流淌出来,沿途扫射,渐渐扩大范围,将四周的阴郁之气逼退,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
“什么人!胆敢闯入我重寂殿!”一道浑厚沙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浓重的杀戮之气。
以及铁链起落间碰撞发出的碎音。
宋连琛抬眸望向声音来处,一只硕大的大犬立在宫墙上,它身体很壮,四肢像根铁棍一样竖直,大张开来的嘴能够清晰见着里面利齿,这獠牙足足有两米长,锋利异常。
它的身躯庞大,站在宫墙上,就好像一堵城墙屹立不倒,巨大的身体遮住了大半的宫墙,宋连琛往前一步,踩碎了地上的某样东西,咔擦声儿听在耳朵里。
觉着脊梁骨发凉的宋连琛眉梢稍微拧紧,他分了点心神去看,脚离开地面发现一团粉末。
“他是不是怕了?”一身子曼妙神情妩媚的紫衣女子猖狂笑着,千万年甚至更久的关押并没抹去她狂妄的性子。
“怕?”宋连琛听着这话好似听到天大笑话,他惯来温文尔雅,敛去了昔日的和善面容,他眯着眸子,目光穿透阳光落进来行程光束的地方,盯紧了那女子呆着的地方,他唇畔泛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神族的神官,论实力,肯定比不上各位,宋连琛。”他扬声,说话的内容传遍了整个宫殿。
四大凶兽闻言,齐齐哈哈大笑:“还是个不知名的家伙,胆子是真肥啊!”
“你们再如何痛恨神族又能怎样?”宋连琛掌心中凝聚了一道火光,蓦然打向悬于房顶之上巨大的鱼骨,“还不是被困于此?你们狂妄什么?如果没有人帮忙,你们自己能够出来吗?”
四大凶兽一听,皆为愤怒。
可这怒火还没烧到一半,宋连琛的一盆冷水把他们淋得哑口无言。
原是他打出去的那一团火成了面巨型镜子贴在了墙壁之上,像是走马灯般,上边的情景内容一幕幕呈现出来。
死犬第一个发现了异样,他对着镜子嚎叫:“魔尊?宫凌……?”
四大凶兽早在千万面前已是被神族封印,享这无边孤寂,封印之苦怎能不埋怨心存怨恨,他们恨不得手撕啃碎神族。
虽后得魔尊宫凌的解救,宫凌答应他们势必血洗神族,交换条件是听命于他。
他们得了自由也失去了自由。
“只是一句话的承诺……!又让我们苦苦等了多久!”老毕脾气那叫一个火爆,他不断撕扯冲撞,但拴着脖颈的粗大链条只会因为他的不断用力而拼命锁紧。
不会窒息,折腾到极致,也是暂时休克晕厥。等到身体极致本能自我修复,他也会再次醒来,如此反复,他已经很久没再这么暴躁过了。
四大凶兽浮躁的心在千万多年来没有得到一丝磨合,他们比最初还要狂躁。可宋连琛不以为然,甚至还在煽风点火,紧接着他又一个响指打起。
镜子中飞速运转的画面定格下来,然后才是正常流速在播放着画面。
这画面中显示的是魔族,此时大街小巷都是其乐融融,镜子还将声音一并外放出来,四大凶兽的表情由惊诧到茫然,捕捉到其中的关键字词,皆为大吃一惊后的恼羞成怒。
“他怎敢……!”
“他忘了吗?”
“这么不信守承诺……那我们在这的等待算什么?被神族笑话?还说复仇,笑死个人,还不如我们试图把这境界给撕裂,这样才能出去。”
老毕啧了声,觉着倾O的花轿属实碍眼,他大手一挥,直接将这镜子击碎。
毕竟是幻化出来的虚影,即使是碎了,不会像真玻璃那样碎成碎渣,而是成了一道极轻的烟雾在空中消失。
“那魔尊早就忘了对你们的承诺,攻打神族?他都已经娶了神族的战神为妻,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浸泡在温柔乡里,还哪有空搞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宋连琛一整个嫌事情闹得还不够严重,添油加醋继续挑唆。
“还真是!”
“岂有此理――!”死犬气得爪子挠地,尖锐爪子能够轻易将人的身躯撕碎,摩擦巨石的声音,尖刺伤耳。
“那么诸位。”宋连琛相当满意眼下情景,他打窜最上方的玻璃罩子,随着掉下来大片东西,头顶上方散落下来的光亮也越来越多。
当彻底照亮重寂殿,宋连琛被震撼住。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女孩面色铁青坐在大殿的最高处,更是仰头望去,一只大鸟盘旋于半空中,那个姿态妩媚的女子侧躺在台下的一处案榻上,一根手指勾着嘴角媚笑着而另一边则趴卧着一只面露凶牙的凶犬。
他们分别是,生鳞、老毕、病蛇、死犬。
宋连琛有些癫狂地笑着,眼神中流露着一股骇人的兴奋感:“可愿与我联手,血洗神族?”
生鳞怕有诈,有些犹豫,但病蛇很快同意下来:“其实与不与你合作,对我们而言并无区别,只是找个由头罢了。”说完,病蛇啧啧笑出声来。
诡异的气氛四下而起,弥漫在重寂殿的每一个角落。
重获自由和光明的四大凶兽,再度踩在这久违的地面上时,有种恍惚的错觉,他们磨着后牙,想要撕碎这世间所有生灵,但目光还是全都整齐划一看向了神族的标志性大殿。
第56章 终局2
凶兽作乱,打得动静一开始还*没那么明显,人界和魔族全然不知情,还是接连数日,火光四溅电闪雷鸣的怪异现象,才让两族驻守边境的小兵给发现了异样。
“报――!不好了――好像……神族大乱了……他们打起来了……我好像……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人界的另一个小兵没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抓过那人的衣领子要让对方把话给说明白些。
骤然天上洒在一大片阴影,两个人身体仿若不受控制,哆嗦着抬起头来,眼前一幕将成为他们此生的最后情景。
那巨大到形似山川的病蛇瞳仁竖着,它吐着信子,晃悠了下脑袋,在二人尖叫中,它张开嘴,火速俯下身来二话不说将这两人吞之入腹。
在被拦腰折断,呼吸骤停的瞬息,他们的瞳孔都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可惜里面已经完全没了一丝光亮,完全死透。
带着血气的风还在吹着,枯黄的叶片飘落在地上,倒显得有几分无辜的意味。
……
魔族喜气洋洋,拿着罗盘在敲着,店小二冒出半个头来,招呼着客人可别饿了肚子,让他们不防进来先坐上一会。
这十里红妆的聘礼准备的时间倒是没花多久,小妖们却羡慕至极。
“能被魔尊爱慕上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哥神族人了。”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狐妖耸肩,她拨弄了下软乎乎的耳朵,喝下一口酒水幽幽道:“这可就不知了,不过照目前情况,应当是很早就认识了。”
小猪妖好奇,他凑过来,跟狐妖凑一桌:“谁追的谁?”
“不知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事情的真假,谁又知晓?总得来说,看结局呗,咱尊上这般心疼尊后,估计就是他追的吧。”
坐在花轿上的倾O正巧听到此话,她撩起半边帘子,余光瞄到那家酒馆子,店小二与她对视,他愣神后,不由向前走了几步。
倾O朝他摇头,便把这帘子又给放了下来。
街边热闹的光景感染着心境,喜气飘荡在整个魔界。
按照老一辈人的习俗,成亲的流程还算是有些复杂。下了轿子,就有人搀扶盖上后盖头的她,她完全可以用灵识看路,可她没有,比较人生只有一次成亲,还是要真切感受下。
却是这一拜天地到夫妻对拜之际,轰的一声爆破……头顶的房梁莫名塌陷了下来,还差点把她给压着。
红盖头相当碍事,她被宫凌拉到身后,嗅闻到空气中带着凌乱气息和腥味之际,她当即扯下遮挡视线的盖头。
当即瞳仁地震,还瑟缩了下。
这两头赫然出现在魔族大地上的凶兽正是除倾O几年前交过手的生鳞与病蛇外的另外两只。倾O注意到宫凌的反应,立马抽出临霜。
“谁放你们出来的?”宫凌嗔怒质问。
死犬和老毕呼哧不屑,他们对这骗子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互相僵持数十来秒,老毕凑到死犬耳边嘀咕了几句。
死犬气得呼吸不稳,它疯了般扑向倾O,再然后抬起爪子就要朝她拍下,一道带着昏黄灼火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脚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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