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娇脖颈的暧昧痕迹,叫苏钰抓狂的同时,更让他更加确信了谢娇娇爱他爱的无法自拔,为了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包括拿身体勾引男人。
想到这一点,苏钰对谢娇娇更加鄙夷。
可现在他兜比脸都干净,别说曾经不放在眼里的一块钱,苏钰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
甚至为了拿治脸的伤药,他把一直不离手的手表都抵押了出去。
这也就意味着,苏钰要向谢娇娇低头,索要钱票。
对苏钰而言,哪怕他写过欠条,这钱票他拿的理所当然毫不心虚,但这也要谢娇娇主动给他,而非他舔着脸去要。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苏钰跟别人不一样,满足苏钰骨子里的优越感。
很明显,以目前谢娇娇想吸引他注意力的情况来看,她是不可能主动给他钱票的。
就像今晚,明明谢娇娇买药是为了他,但却嘴硬不承认,故意摆出一副划清关系的疏离姿态。
苏钰知道,谢娇娇想要他服软,承认心里有她,然后跟她在一起!
只要他低头,药,钱票,肉……都有!
可苏钰那么清高自负的人,怎么愿意受谢娇娇胁迫,从而低头?
但偏偏不低头,苏钰又要过回苦日子。
吃过山珍海味的人,怎能再咽下去糟糠咸菜?
所以,现在苏钰陷入两难,一面是尊严,一面是现实的穷困。
苏钰很愁,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倏地,烦躁的苏钰,想起之前和刘念念聊天时,她曾无意中跟他提起过,谢娇娇为什么喜欢他?
顿时,苏钰有了主意。
在天蒙蒙亮时,苏钰安心的合上眼,嘴角含笑的睡去。
喔呜喔。
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睡梦中的大伙迷迷糊糊醒来,穿衣洗漱吃饭,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而刘念念如往常一般来到大屋里,准备蹭谢娇娇的奶粉喝。
然看到桌子上只有谢娇娇的杯子时,刘念念不由愣了愣。
“娇娇,我的杯子呢?”
谢娇娇住在大通铺最里面,因为这个位置靠窗,她可以看见院里的桃花树,嗯,这个也是当初那个娇小姐种的。
当然,这么好的位置,自然不可能空着,是谢娇娇动用“钞能力”跟人换来的。
谢娇娇说远离刘念念可不是闹着玩,当然要从点点滴滴划清关系。
今早,虽然谢娇娇按习惯冲了两杯奶粉,但是多冲的那杯,她却没打算留给刘念念,而是……
谢娇娇指了指窗沿。
刘念念顺着谢娇娇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昨日在她头上拉粑粑的黑乌鸦,正美滋滋的用着她的杯子喝着本属于她的奶粉,尤其是那乌黑嘴巴上的白色奶渍,深深刺痛了刘念念敏感的内心。
终于暴露真面目了?
谢娇娇嘴上说的好听,把她这个表姐当亲姐姐,可是分给她的东西,全是自己不要的二手货。
新衣服是这样、新书包也是如此……
怎么?她刘念念只配要她谢娇娇看不上的东西?
奶粉是金贵玩意,不是谢娇娇看不上眼的东西,所以谢娇娇吝啬的每天只分给她一杯。
要知道当初为了追苏钰,谢娇娇可是上赶着送了一罐奶粉,虽然最后奶粉还是到了刘念念手里,但刘念念的还是怒不可遏。
要刘念念说,谢娇娇真要把她当亲姐,就应该直接给她一罐奶粉,而不是非得叫她舔着一张脸来喝。
这叫刘念念觉得自己就是谢娇娇的丫鬟,心情好了,赏点好吃的好喝的,心情不好了,就随意打发了。
如今,谢娇娇心情不好了,便用她的杯子,她的奶粉,喂畜牲,当真可恶!
这还没完,在刘念念气的不行的时候,谢娇娇又放出一道惊雷。
“表姐,晚上我们把房间换一换。”
第34章 是爱吗?不是,是江野惨无人道的毒手
“啊?”
刘念念瞪大眼睛,嘴巴微张,震惊不已。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谢娇娇刚刚说了什么。
“娇娇,你莫不是跟表姐说笑?”此刻,刘念念顾不上心底的不忿,紧张的揪着衣角,一副“你在逗我”的不可思议:“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谢娇娇刚冷冷睨了一眼不识货嫌弃奶粉难喝的隼子,回头便听到刘念念这话,她神情认真:“表姐,我从不开玩笑。”
刘念念脸都僵了。
不开玩笑?那就是来真的?叫她去住大通铺?
这怎么可以?!
谢娇娇半分没有察觉到刘念念心底的不情愿,又理直气壮的来了一句。
“再者,这小屋本就是我花钱得来的,我住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刘念念被谢娇娇怼的无话可说。
可,叫她搬出来,她也是万般不愿的!
她又不傻。
刘念念把衣角揉的发皱,隐忍着火气,咬牙道:“娇娇,你是知道的,表姐身体不好,这大屋子气味混杂,表姐住在这里会很难受,说不定会生病的。”
说着,刘念念脸上配合的流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在说,她不是故意赖在小屋子不搬走,是她的身体不允许。
谢娇娇若是执意跟她换房间,就是不顾及她这个表姐的身体,太不近人情。
谢娇娇虽然听不懂刘念念话里的弯弯绕绕,但这并不妨碍她直球出击。
“表姐,生病找林叔治病,跟我说没用,我不懂医,更不会看病。”
之前,谢娇娇满门心思追着苏钰跑,没空搭理其他女知青,倒也没觉得大通铺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嘛,谢娇娇认为大屋子很吵很乱,拌了两句口角,便打起来。
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她学习。
从梦中知道高考会恢复,谢娇娇也是想着考大学回家的,所以一个安静学习的空间,必须要有的。
尽管谢娇娇知道,她在知青点待不了多久,但是有更好的居住条件,而且是她自己掏钱买的,那为什么要委屈自个迁就?
刘念念知道谢娇娇被谢家那群大老粗宠的有些不谙世事,说话很直,特别容易得罪人。
所以,从小到大,谢娇娇都没什么朋友。
这也造成了谢娇娇很依赖她这个表姐,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从前,谢娇娇的耿直是对着外人,尝到甜头的刘念念,不仅不会去阻止,甚至还会推波助澜一把,但现在这把刀扎到自己身上,刘念念有些接受不了。
可刘念念在谢娇娇面前,一直以来扮演的都是贴心包容的好表姐形象,谢娇娇话都说到这了,她再拒绝,反倒叫谢娇娇怀疑她的用心。
这么将屋子拱手相让,刘念念心底终归是不甘的。
“好。”
刘念念咬唇,眼底蓄起雾意,一副被谢娇娇这个用心疼宠的表妹,只顾自己舒坦,却半分不顾及表姐身体,狠狠伤到,要哭不哭的难过表情。
“只要娇娇想要,表姐都会给娇娇,表姐的身体不重要。”
“不重要。”三字,刘念念说的哽咽,像是被迫咽下所有委屈,受尽欺负的小可怜。
可惜,刘念念这招或许对男人管用,但同是是女人,谁看不穿她的小心思?
是以,屋子内假装忙碌,实则支着耳朵注意这边动静的其他女知青们,没一个人开口想要帮刘念念说话的。
就连昨晚恨上谢娇娇的王燕燕也没帮腔,她心里盘算着,若是谢娇娇搬走,那她占据好位置的床铺不就空出来了?
到时候,她一定要抢过来自己住!
至于,谢娇娇会不会再花钱帮刘念念留住这张床铺,王燕燕没考虑。
毕竟,无论是住过去,还是给钱,她都不吃亏,不是吗?
其他女知青,眼睛溜溜直转,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打着跟王燕燕一样的算盘。
所以,刘念念的一番小心思,注定落空!
窗沿上,迫于江野的威慑力,隼子强忍着恶心喝完杯子中的奶粉,然后伸开翅膀,一个后仰,生无可恋的平躺在谢娇娇床上。
真是的。
二傻子明明那么傻,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这么聪明又心狠手辣的男人?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被江野带走,正准备美滋滋享受江野的卑微道歉时,江野突然开口。
一句“娇娇,能听懂你说话,并可以跟你无障碍交流是吧?”直接叫鸦爷干懵,怀疑鸦生。
怎么?现在两脚兽一个个都这么牛掰?一个两个都能听懂兽语了?
不过,兽类的直觉,可比人类敏感。
从一开始被江野扔了两回,差点小命不保后,隼子就不太敢在江野面前放肆,基本江野和谢娇娇在一起的时候,它都是老实待在谢娇娇头上,没半分跟谢娇娇在一起的没大没小。
是也,它听到谢娇娇对它说,江野会跟它道歉时,面上不显,但心里骄傲高兴的不行。
当初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后悔。
当时,江野问出这句话时,出于兽类的自保本能,隼子下意识摇头。
可正是这一举动,叫它彻底暴露,江野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然后,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了隼子如何做一只贴心好鸦。
不然,一向怂唧唧,“遇事你垫后,我先跑”的隼子,昨天怎么可能那么英勇的对苏钰出手。
是良心发现对谢娇娇的爱吗?
不是,是江野惨无人道的毒手。
通知完刘念念换房子的事,谢娇娇偏头,入目的就是隼子这副死了全家的丧相,她嘴角微抽。
至于吗?
这奶粉可是好东西,补钙不说,对身体也是极好的,要不是看在隼子翅膀受伤的份上,她还不一定舍得给它喝呢?
谢娇娇伸手捞起躺尸隼子,而隼子宛如真死了一般,不动不挣扎,若是不是那滴溜的眼珠,瞧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看隼子这么抗拒,谢娇娇也歇了叫隼子喝奶粉养骨头的心思。
“奶粉,以后都不叫你喝了。”
闻言,隼子瞬间满血复活,扑棱着半残的翅膀摇晃飞起,然后稳稳落在谢娇娇头顶。
此刻,得意的隼子,万万想不到,日后有一天,它还会哭着喊着求着谢娇娇给它奶粉喝。
谢娇娇脚步轻快的朝外走去,徒留刘念念在原地满脸愕然,往日小白花无辜的面容,也渐渐变得扭曲。
第35章 我滴哥,咱能别说了?
男知青屋里,大伙看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着白衫黑裤,手里拿着小镜子,整理仪容,浑身上下散发着孔雀开屏气息的苏钰,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苏钰,莫不是真被绿了?
昨晚,苏钰面色确实很像被绿的面相,且李建业大大咧咧问了,苏钰也没吭声反对,但大伙打心底还是不相信这话的,权当一个玩笑。
知青点男知青们,除了一根筋的李建业,谁看不出来苏钰喜欢谢娇娇的表姐刘念念?
就是刘念念眼中瞧着像是只有谢娇娇这个任性败家的表妹,旁的好似都不上心,对苏钰态度也很是疏离。
都没谈对象,哪来的绿帽子?
大风凭空刮来的?
大伙虽然觉得有几分怪异,但谁也没往谢娇娇身上想。
下乡知青们身体普遍比不上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干完活都累的不轻了,谁还有心思跑去看热闹?
从城里来的知青,大多倨傲,不喜也不屑凑热闹。
不然,他们跟乡下人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乡下人不比城里人见识多,除了每日上工,不是八卦哪家长哪家短,就是背后蛐蛐人。
村里就没秘密,谁不知道谁家那点子破事?
哪怕知青们不去特意凑热闹,隔天各种消息也会传到他们耳朵了。
谢娇娇跟财主家崽子江野好了,处对象了,他们听到了,但是没一个信的。
谢娇娇这么个长相甜美,身材又好,人傻钱多的好对象,他们不是没动过心思,献殷勤,奈何佳人眼中只有苏钰一人。
既如此,与其惹的苏钰不快,不招谢娇娇待见,倒不如捧着点,多占些便宜,毕竟谢娇娇有肉是真的给。
可现在苏钰孔雀开屏的模样,也着实叫他们好奇。
这番举动看着确实像被绿后,一雪前耻那么回事。
于是,有心思灵活的男知青,捅了捅正在叠豆腐块的李建业,想叫这个憨的,替他们探探虚实。
被打扰的李建业,不悦皱眉,正想责问,却被男知青眼疾手快捂住嘴巴,凑到耳边低声说了句:“建业,你看哪?”
李建业顺着男知青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接着扯开男知青捂住嘴巴的手,语气不解又真诚道:“有什么好看的?”
“苏钰被绿了,打扮好看点,证明那姑娘眼睛不好,选错人,叫姑娘后悔,不很正常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男知青:真是个棒槌,他怎么脑子一热来找他了?
李建业误打误撞猜中苏钰隐秘的心思,叫苏钰欢喜照镜子的动作一顿,面容微微有些扭曲。
这还没完,耿直李建业继续发表意见。
“不过,我看白瞎。”
“那左半张脸一坨那么明显的屎黄色,也不怕姑娘看了倒胃口,要我……”
唔唔唔。
我滴哥,咱能别说了?
你没看苏钰的脸都阴沉成什么样子了?
男知青察觉不对,第一时间便伸手捂住李建业的嘴巴,但已经张口说出去的半句话,还是叫苏钰听见了。
他看向这里,眼神阴冷。
“苏……”
男知青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苏钰扭头就走了。
昨晚,村医江林是建议苏钰用纱布将半只脸包住的,但是苏钰不愿意。
苏钰觉得不过是两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不至于严重到用纱布包裹着半张脸,要知道苏钰是很满意自己这张脸的,所以他不能忍受他完美的容颜被遮挡,哪怕仅是半张脸。
说不定因为他受伤了,记分员江秀看见会心疼,从而再给他多记些公分。
说起这个,苏钰就对刘念念更喜欢了。
若不是她跟江秀说了什么,他怎么会次次干清闲又公分高的活计?
苏钰认为,只有刘念念这种聪明又处处替他考量,不求一丝回报的女子,才值得他的倾慕,而不是像谢娇娇一样,只会缠着他、赖在他,企图用卑鄙的办法,叫他屈服。
苏钰想的很好,只是昨日下午在村东上工的他,丝毫不知村北头发生的事,更不知江秀已经不是记分员了,且现在还在医院半死不活的昏迷着。
但刚刚李建业说的话,就像个顽固的肉瘤,牢牢扎根在苏钰脑海深处,如何都挥之不去。
16/109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