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看刘念念脸色突变,谢娇娇爽了。
尽管那不知名的声音,吐露的仅有只言片语,但结合梦中轨迹,谢娇娇不得不怀疑起刘念念的“良苦用心”。
表姐说,娇娇这么好,只有高知分子才配上我们娇娇;
表姐又说,你都跟江野那样了,你不嫁江野,你以后要被戳脊梁骨的;
表姐还说,娇娇,表姐错了,表姐害了你。江野这个混蛋,根本不珍惜你,居然怀着孕要你,害的你孩子流产,再也不能怀孕。
可她怎么觉得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明明是表姐暗示她怀孕初期要跟男人那个对胎儿好,谁料办事一半,她小腹倏的坠痛,血染床单。
所以,这个一心为她着想的表姐,当真是为她好吗?
还有,江秀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坏自己清白都是受表姐指使?
苏钰一边从她这里拿钱,一边用她的钱讨好着她表姐?
沉浸又暗爽谢娇娇居然没走,反而偷窥她和苏钰这一震惊消息中的刘念念,丝毫没有察觉到,谢娇娇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刘念念不愧是心理素质强悍的人,这么会儿功夫,就调整好神色,着急的挤出两滴眼泪。
“娇娇,苏知青是你喜欢的人,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会跟你抢?”
刘念念笃定谢娇娇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承认她自个躲在暗处偷看。
“你不能因为苏知青被江野打伤,我搀扶他去村医那看病,你就心生妒忌,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们不清不白。”
“这要是叫谁听去误会了,那便是叫我寻死。”
【哈哈哈,那你就去死!】
【折断本鸦爷的翅膀,早该下地狱了。】
鸭爷?
谢娇娇也不顾上刘念念的哭哭啼啼,有所猜测的她透过窗子,朝外看去。
然院中空荡荡,哪有鸭子的踪迹?
“娇娇,你是不信我?”
没找到所谓的“鸭爷”,耳边又是刘念念带着哭腔的质问,往常只觉心疼的谢娇娇,现在听去不由有些烦躁,她岔开话。
“表姐,饭好了,先吃饭,下午还得上工。”
听这口气,刘念念便知谢娇娇低头服软了,如她所猜想那样,不敢捅破窗户纸,现在这样,只是心里窝着火。
于是,她乖乖闭嘴,不说话了,打算等日后找借口哄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朝院里走去,然刚出屋门,一抹黑影落在头顶。
接着,空气中开始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臭气,然后整个小院响起刘念念尖利的叫声。
“啊啊啊!”
谢娇娇偏头看去,只见一米五八的刘念念脑袋上稀稀拉拉、白中带一抹黄的痕迹,尤为显眼。
她蹭蹭退后两步,用手扇扇鼻子,好心提醒道:“表姐,你头上有鸟屎,赶紧去洗洗。”
任谁头上被现卸货一坨热腾腾的翔心情都不会好,更别说谢娇娇还嚷嚷出来,刘念念怒瞪谢娇娇一眼,扭头跑了。
瞪她干嘛?
莫名其妙。
谢娇娇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于刘念念这个表姐,她虽怀疑刘念念不怀好心,却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一个梦,定罪,对刘念念开展报复。
但她亦不会给自己找罪受,看不惯硬忍着,疏远刘念念、苏钰肯定是要的。
【好险!】
【要不是二傻子及时开口,被蜂窝煤瞅见了,怕是要把鸦爷另一只好好的翅膀给掰折了。】
“鸦爷?”
谢娇娇看着不远处在地上试图扑棱着残了半只翅膀再度起飞的黑乌鸦,似笑非笑开口。
呱呱。
【谁喊你鸦爷?】
呵。
原来此“鸦”爷非彼“鸭”爷!
谢娇娇提步,走到黑乌鸦身旁蹲下,拽着它一只脚,将它倒挂提起。
而鸦爷早在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时,果断腿一蹬直,装死。
“鸦爷?”谢娇娇恶趣味的颠了颠黑乌鸦,阴森森道:“二傻子?”
第8章 憋着臭屁崩你
唰!!!
黑鸦睁开装死的鸟眼,正对上谢娇娇戏谑的眸子。
呱呱。
【二傻子,你能听懂鸦爷讲话?】
“二傻子?鸦爷?”
卧槽!
有人听懂鸦爷讲话。
没等黑鸦从震惊中回神,谢娇娇皮笑肉不笑,上下颠手猛摇起来,半分不顾及黑鸦死活的模样。
呱呱。
【二傻子,胆敢谋害你鸦爷。】
谢娇娇:“……”
下手轻了。
呱呱。
【嘿嘿,二傻子变两个了,有趣。】
这怕不是这个蠢鸦?
这时,清洗完的刘念念走了过来,她走过来时,便看见了谢娇娇手里拎着的黑鸦,眼睛先是一亮,接着燃起熊熊火焰。
一身黑的臭乌鸦,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她不将它拔秃了毛,烤了吃。
想想肉味,刘念念都馋的流口水。
她上前就准备从谢娇娇手里夺过黑鸦,却被谢娇娇躲开。
“娇娇,谢谢你帮姐姐抓住罪魁祸首。”刘念念克制住心底阴暗的想法,面上一脸不忍,道:“娇娇,它虽然有错,却也不是故意的,把它交给我吧,我教训它两句,就把它放生了。”
蜂窝煤的声音,黑鸦可谓是记的牢牢的。
就是这黑心眼的,硬生生折断它一只翅膀,害得它再不能飞远,脱离族群,离开心爱的翠花,孤零零在外游荡。
而且,若不是他命大,又跑的快,说不定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呱呱。
【二傻子,你千万别听蜂窝煤瞎说,脑子一热把鸦爷给她,她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把鸦爷拔毛烤熟吃了。】
谢娇娇额头飘过黑线。
这么理直气壮“求人”,谁教你的?
“诺,给。”谢娇娇压根不惯着黑鸦。
身子一下被递上前,黑鸦彻底不淡定了。
他们不是同志吗?
呱呱。
【二傻子,夺笋!(多损)】
【我把你当小弟,你却想要鸦爷命!】
谢娇娇:“表姐,你就是心善,依我看不如剁成碎块,扔给村里的大黄,出口恶气。”
鸦爷:“……”
呱呱。
【姑奶奶,祖宗……我又老又柴又干煸,肉一点也不好吃。】
也会吐出中听的话。
谢娇娇舒坦了,在刘念念伸手就要接过黑鸦的时候,先一步把手缩了回来。
“表姐,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这只丑鸦挺顺眼的,想养着玩玩。”
“娇娇……”
刘念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没耐心听她讲话的谢娇娇打断:“表姐,你不是不介意‘隼子’在你头上拉屎的事吗?怎么改主意了?”
让你一口一个鸦爷,我偏叫你当孙。
刘念念憋屈的把衣服抓皱,违心道:“没,可娇娇它是鸟,属于……”
“我知道了表姐,过两天我玩够了就放生。”
说完,谢娇娇留给刘念念一个绰约的背影。
可恶,可恶!
“念念,你没事吧!”这时,听见声音,从旁边小院赶来的苏钰,关切问候着刘念念,但他那双老鼠眼(小而突出,目光鬼祟)滴溜乱瞟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似。
村里前些年出现过男女知青因为一口吃的干架差点闹出人命的事,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江涛便让人在大院里砌了一堵土墙,叫他们分开搭伙做饭。
气恼的刘念念,看见苏钰特地为了她从另一个院子着急忙慌跑出来,享受着谢娇娇渴望已久的追捧,她瞬间抚平的怒火。
“苏知青,我没事。”刘念念面色为难,装作一不小心误说道:“就是娇娇,抓住了一只乌鸦,想要烤了吃,我心有不忍,想劝她放生,她没听。”
说完,她捂住嘴,一脸惊慌,找补道:“不,苏知青,是我想吃乌鸦肉,不关娇娇的事……”
乌鸦肉?
呕!
亏谢娇娇还是个娇小姐,那晦气的肉也要吃。
苏钰打断刘念念,面上嫌弃不已,道:“念念,你还是这么善良懂事。”
“不,苏知青,真的是我想吃肉。”刘念念着急的快哭了。
苏钰习以为常的掏出兜里最后仅剩的三块钱和一张肉票放到刘念念手里,深情道。
“念念,不用说了,我懂。”
“给,想吃肉,我给你买。”
刘念念嘴上说着“这怎么行”却飞快的将钱票揣到兜里。
得了好处的刘念念,下一句便开口赶人。
“苏知青,你快回去吃午饭,一会儿就要上工了。”
“念念,我……”
“苏知青,中午你抱我那一下,让娇娇瞧见了,她误会了,现在还在生我气,一会儿她吃完饭出来,再看见你我这样,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他就知道谢娇娇在玩欲擒故纵。
真是的,现在连偷窥的事都干出来的,半点没读书人的风骨。
苏钰心里一边狠狠唾弃着,一边又说不出暗爽。
他是男人,即便觉得谢娇娇那个笨蛋草包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压根配不上他,却不妨碍他享受谢娇娇低三下气的吹捧追求,这让他男人的骨子里恶劣性子得到满足。
不过,之前刚升起的那丢在意,在谢娇娇接二连三装模作样下,也消散一空。
他扶了扶眼镜框,深情款款,道:“念念,你知道的……”
“苏知青!”刘念念跺跺脚,脸严肃板起,眼底带着不悦。
“念念,你别生气,我不说了,我这就走。”
苏钰前脚刚走,谢娇娇吃完午饭,肩膀挂着隼子,伴随着上工喇叭声,从厨房走了出来。
“表姐,走吧,到点上工了。”
想拒绝回去吃饭的刘念念,望着像是随口说一句,脚步不停离开的背影,咬咬牙饿着肚子跟了上去。
“娇娇……”
呱呱。
【二傻子,看鸦爷……】
“嗯?”谢娇娇轻飘飘睨过去,黑鸦瞬间改口。
【诸葛美女,看隼子怎么说?
你表姐就是个蜂窝煤,心眼比筛子还多,而且多半都算计在你身上。
你以为她天天守着你,是为你好?
不,不,不。
她都在盯紧你,憋着臭屁崩你。】
“闭嘴!”谢娇娇脸黑成锅底。
被谢娇娇带走威胁恐吓一番的隼子,听到谢娇娇泛冷的话,立马老实,停止呱呱。
但它内心却忍不住诽谤:叫你二傻子你还不乐意?自己就傻,咋能怪它?
“娇娇。”刘念念呆呆看向谢娇娇。
“表姐,我没说你,你继续。我就觉得这黑鸦太吵了些,想把舌头给它拔了。”
隼子捂住嘴巴,鸟眼怒瞪谢娇娇,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刘念念老实闭嘴,她怀疑谢娇娇阴阳她,但是没证据。
一路无话,谢娇娇感觉太阳都不那么晒人了。
排队,接受分派任务,领农具,上工。
“谢娇娇是吧?”记分员江秀阴森开口。
第9章 叫哥哥?情哥哥?
“是。”
谢娇娇应了声。
吴侬软语的普通话,一下子甜到人心坎,引得周围等着分配农活的村民打开话匣子。
“谢知青这话真不孬,不知道怎么说的,就是得劲。”
“那是,人家城里知青文化人,哪能跟咱们大老粗比?”
“不见得,你看那刘知青说话不也就那样,仔细听去还带着一股土渣味?哪里像谢知青,说话就跟有小勾子似的,挠的人心痒痒。”
“二狍子,我看你是想女人了!”
……
大伙不傻,当然知道背后说人不好,这不都是凑着脑袋压低音量,你一嘴我一嘴的扯着。
奈何乡下人天生嗓门大,即便刻意压低声调,那话就跟摸不着的风似的,使劲往耳朵钻着。
谢娇娇盯着江秀想着事,无暇理会村民的杂舌,倒是刘念念脸臭臭的,真是的,好端端说谢娇娇扯她干嘛?
她七八岁才去谢家,费了这么些年才改掉那股东北大碴子味乡话,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土帽,啥也不懂,偏一张嘴闲不住。
忒烦人!
比起刘念念,面色更难看的是从小被称为村里一枝花的江秀。
谢娇娇就跟她犯冲!
一下乡,抢了她村花的名头不说,又痴缠她喜欢的男知青,昨个更害她被她老子训了一顿,罚跪半小时。
江秀眼中喷着火,猛拍桌子,冲身后排队的村民吼道:“乱嚷嚷什么?谁再说话,就给我去村西头锄地。”
村西头全都是荒地,说的去锄地松土,实际就是开荒,一锄头下去,又干又硬的地皮就咧个缝子,哪像其他地方,轻轻一刨就带起松软的泥土。
一样的公分,他们又不傻,去干那费老腰,掏死力气的活。
知道内情的村民听了直摇头,嘴巴立马锁紧。
耍了一把威风的江秀,轻蔑的瞥了谢娇娇一眼。
城里知青,长的比她好看又咋啦?
在江家村,是老虎也得跟她卧着。
江秀伸手拿了个不好用的锄头递给谢娇娇,道:“你们下乡知青思想觉悟高,你就去村西头锄地,好好建设建设乡村!”
呱呱。
【诸葛美人,你千万别犯傻答应,那地可难刨了,全都是男人,就没个女人。】
谢娇娇听完黑鸦的话,眼神冰寒的看了江秀一眼。
很好。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看在江涛的面子上放江秀一马,现在看来不用了。
这一眼,把江秀看的心里发毛。
等江秀回神,意识到她居然被谢娇娇吓住了,正想开口责难两句,却见谢娇娇乖乖从她手上拿了锄头,转身就走。
江秀顿觉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上,难受极了。
“记分员,我去哪里?”等谢娇娇走开,刘念念顶着一张柔弱无辜的开水脸,小声开口。
谁这么没眼色?
没见她正怄火着呢!
“你……”见是刘念念,江秀话到嘴边的“村西头”拐了个弯,道:“你去村东头。”
刘念念那没出息的怂样,江秀看了只觉碍眼,多大个人,没半点主意,就知道跟在谢娇娇身后当老妈子,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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