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念鄙夷一番江野,然后害怕被发现的她,悄摸摸的走了。
被推开的江野,盯着谢娇娇,眉毛一横,语气泛冷道:“孙訾是谁?”
呱呱。
【低头,你鸦爷在你脚下。】
“隼子,我养的黑乌鸦。”谢娇娇指了指江野脚边背着个军用水壶的隼子,道:“就你右脚边那个。”
黑乌鸦?
江野愣了愣,恍然大悟,此孙子并非孙訾。
接着,他低头弯腰,把这个被误当做情敌的黑乌鸦提溜着后脚吊起来,拿在手里晃悠着。
“孙子?它喜欢给人当孙子?”
呱呱。
【文盲,没文化的土鳖。这是说它像老鹰一般凶猛。】
谢娇娇“噗嗤”一笑。
她真没想到,随便敷衍隼子的话,一本正经被它嚷嚷出来。
幸好,江野听不懂隼子在说什么。
在江野困惑的视线中,谢娇娇点点头,硬着头皮解释道:“它癖好特殊。”
“噢?”江野挑眉,斜肆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真是他的傻丫头!
这名字,不是她给起的?所以,她变相说自己癖好特殊?
呱呱。
【美人,美人,快叫你男人放开我,我头好晕,好晕。】
“江野,你把放下来,它晕了。”
“换个称呼。”江野听着谢娇娇直呼他全名,皱眉,不太满意。
“阿野?”
谢娇娇试探开口。
江野眉目舒展,嫌弃的把隼子丢了下去。
悬空的感觉,叫隼子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吾命危矣,它扑棱着翅膀,延缓下降的冲力。
安全落地后,它立刻骂骂咧咧告起黑状。
呱呱。
【诸葛美人,这个男人太凶,也忒坏。不行,我们再换一个。】
谢娇娇捡起隼子,贴着脸小声问道:“先别说这个,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呱呱。
【鸦爷出手,必须没得问题。】
【诸葛美人,你这回可得好好感谢感谢鸦爷。看见鸦爷背上的绿水壶没?这可是个宝贝。】
谢娇娇:“你不用捡别人不要的破烂,想要的话,我给你弄个全新的。”
什么?
他鸦爷是那么没出息的鸦吗?
第12章 你这样,还不够
呱呱。
隼子不服的为自己辩解。
【这可是花孔雀给你下药的水壶,也就是你们两脚兽口中的证据,懂不?】
“什么?”
谢娇娇瞬间激动起来,之前她没想过让隼子去找这个,是因为她觉得江秀没那么傻,留着水壶这么明显的证据不去清理药物痕迹,却没料到江秀直接丢了,又这么巧的被隼子捡到了。
哼哼。
江秀敢给她穿小鞋,一会儿有江秀好受的!
呱呱。
【嘎,嘎,美人,松手,快松手,你要掐死鸦爷了。】
谢娇娇赶忙松开隼子,关切询问:“隼子,你没事吧?”
在江野的视角下,谢娇娇抱着隼子,又亲又贴。
这让占有欲爆棚的江野醋坛子打翻,眼神嗖嗖盯着隼子,脑海中出现上百种烹饪办法。
该死的!
娇娇,还没主动亲过他呢!
刚呼吸一口新鲜口气的隼子,倏的感觉寒风阵阵、阴气四起,然后……
它被江野从谢娇娇手里夺去,接着随手一丢,重新体验一把速度与激情。
“它没事,我有事!”
冷着脸的江野,面容更显阴郁,再配上眉骨那道长疤,活脱脱地狱罗刹既视感,连刚刚落地止不住骂骂咧咧的隼子瞧见了,呱呱的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怂兮兮的它,用翅膀盖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正处于江野暴虐风暴中的谢娇娇,恍然未觉,她抬起头,撅着嘴巴道:“你的事先放放,我的事更紧要。”
明明蛮横无理的话,却被谢娇娇用理直气壮的气势说的理所当然。
谢娇娇一米六的身高,在江野这个有着一米九一大个子的眼中真的很矮。
江野只需低头,便不费任何力气的从谢娇娇清亮的水眸中看清他的倒影,凶神恶煞像个恶鬼,与谢娇娇曾经追着跑的苏钰,白净秀气,简直两个极端。
她看向他的眼神,有不满,有娇憨,有依赖……
与她曾望向苏钰那真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却也多了些看向苏钰没有的东西。
那像是……
他是她男人,就该听她的,天经地义。
这一认知,让江野心情无端好了起来,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了翘。
“行。”
“走,我们找大队长告状去。”
说完,谢娇娇下意识瞥了眼江野高高壮壮的大个子,顿时底气足了。
有她男人在,敢欺负她,试试?
谢娇娇为他骄傲的小表情,江野瞧见了很是受用。
不过,他却没有跟着谢娇娇走,而是微微一用力将她带进怀里,头抵在她肩膀处,问道:“告状之前,是不是先得让你男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嗯?”
热气呼在脖子上,谢娇娇觉得有些痒,便伸手推了推江野。
“你站好。”
江野看见那变粉的脖颈,低声笑了笑。
小丫头害羞了。
耳边笑声传来,自觉怕痒的小秘密被发现的谢娇娇,微微有些气恼,却依旧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你好沉,赶紧起来。”
“不然,会把我压的长不高。”
“好。”
一会儿,小丫头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见江野这么好说话,乖乖起身,谢娇娇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小嘴巴巴着她受的委屈。
而一旁漫不经心的江野,弯起的嘴角缓缓落下,眼中染上凶戾。
待谢娇娇说完,江野阴寒的声音响起。
“你是说中午是江秀给你下的药?”
谢娇娇小鸡点头。
“还有,下午你来这上工,也是江秀给你分配的。”
谢娇娇再次点点头。
“好,很好。”
怒到极致的江野,一拳砸向一边的树木。
哗啦。
水桶粗的树干晃动两下,掉落一地树叶。
变故来的突然,谢娇娇愣了愣。
回神后,她立马走到江野跟前,拿起手仔细察看,看到上面冒出的殷红血迹。
谢娇娇小嘴一撇,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凶道:“傻不傻?哪有人往树上锤的?”
冰冷泪水滴落粗糙的拳头上,却是那般滚烫,烫的江野胸口泛疼。
他抬手擦去谢娇娇眼角的眼泪,低吼道:“哭什么哭?我又没死。”
正低头吹着流血伤口,像哄小孩般说着:“呼呼,不疼。”的谢娇娇,吸吸鼻子,有些委屈道:“我也不想哭,但是……”
谢娇娇指指胸口,道:“我这里难受,还有我控制不住。”
就是想哭。
说来也怪,谢家大多是部队出身,那就是刀子捅到胸口都不带眨眼的,更遑论哭,绝对是流血不流泪。
但轮到谢娇娇这,好像反着来。
谢娇娇自小泪腺发达,磕着碰着必掉金豆子,偏她又尽挑着父母优势长,小时候那叫一个漂亮可爱,看着她哭,就像钝刀子一点一点磨心口,所以谢家人谁都不想见她哭,却阴差阳错在宠女(孙女/妹)路上一去不返。
不会哄人的江野,直接霸道封唇。
唔。
“还哭吗?”
“还忍不住吗?”
谢娇娇捂着嘴巴,狠狠摇头。
她发现了,江野目前来看,哪哪都好,就是动动说荤话和亲她不好。
“你这样,还不够。”江野眼底狠厉一闪而逝,语气温和道:“你现在去找大队长告状,江秀是会挨罚,但她只要当记分员一天,就会想办法继续刁难你,比如像今天这般给你分配差的土地,以及不好用的锄头。”
刚阻拦谢娇娇干活,从她手中夺过锄头,江野匆匆扫了一眼,便知这是钝器,而且它接口处不太牢固,若是一个不小心,下端钝器就会脱离木头做的把手倒飞出去,这要是砸到人身上,即便钝器,也够人吃一壶。
谢娇娇有些苦恼:“那就这么放过她?”
她不甘心。
“不。”江野挑眉,脸上浮现一抹邪气,道:“我们应该想办法,让她把记分员的工作彻底弄没了。”
谢娇娇不笨,就是被宠的有些单纯,没有害人和提防人的心思。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野,道:“阿野,你有办法?”
“嗯。”
江野弯腰低头贴在谢娇娇耳边道:“一会儿,我们先这样,再这样,然后……”
第13章 忙着吃口水?
半个小时后,谢娇娇虚扶着江野,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看热闹的男人们,朝大队长江涛上工的村北头走去。
村北头,因大队长江涛今日在这边上工,大伙都少了几分说闲话的心思,闷着个脑袋干活。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王来娣的男人江麻子。
他锄地松土没几分钟,就要停下歇一会儿,眼神四处乱飘着,想要找人蛐蛐两句中午的事。
比如,那谢知青真跟财主家的小崽子谈对象了?
你说,她咋就那么想不开?
就算吃不了下地的苦,也得找个身份清白的,会疼人的,就好比他。
唉……
谢知青怎么就眼瞎找了江野?
江麻子正苦恼叹气时,倏地眼尖瞥见谢娇娇的倩影,他一个激动,锄头砸到脚上,顿时鲜血直流。
偏江麻子恍若未觉,依旧痴痴的望着谢娇娇。
倒是他身旁的干活的人,瞧见他停下不动,好奇的瞄了一眼,惊呼道:“麻子,你脚流血了!”
这声惊呼不大,奈何村里人都是顺风耳,听到清清楚楚,纷纷扭头看向这边。
“麻子,想啥呢?”
“种了十几年地,咋还叫吃饭的“伙计”砸到脚了?”
……
憋了好久的话匣子,借着江麻子受伤由头按下了开关,大伙停下手头的活,围着江麻子七嘴八舌的调侃着。
江涛看见这一幕,脸黑了几分,他轻咳一声,叫围成一堵墙的大伙散开。
接着,点了两个壮实小伙抬着江麻子去村医老林头那瞧瞧。
一直发呆的江麻子,在被抬走时,剧烈挣扎起来,挣扎无果,他手指着谢娇娇来的方向,扯着破铜嗓子喊着:“谢知青,你咋来?”
这一声,让老实回去干活的大伙,再次纷纷扭头,顺着江麻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村西头。
“谢知青哪呢?我咋没瞅见?”
“别谢知青不谢知青了,你看那乌泱泱的人头,这是出啥事了?”
“你们看,那领头高个子的是不是江野?难不成江野又跟村北头上工的人干架了?”
“有可能,毕竟之前又不是没干过。”
……
江涛听着身边乌糟糟的说话声,眉头紧皱,喝道:“乱吵吵什么?一个一个有说闲话的力气,都给老子再锄一亩地。”
话落,村民闭上嘴,四散开来。
见状,江涛满意点点头。
他睨向江麻子那边,道:“还杵着干嘛?等血流光,死人了才高兴?”
“谢……”
江麻子话没说完,就被江涛发火吓着的两人,捂着嘴巴带走了。
江涛刚训完这边,谢娇娇一行人也走到跟前。
没等江涛先开口责难,谢娇娇哭的梨花带雨。
“大队长,你可要替我做主。”
谢娇娇拿着江野受伤的大手,摊在江涛面前,满脸惊恐的说道:“江秀她公报私仇,刻意刁难,想害死我。若不是我对象,我命差点都没了。”
谢娇娇无厘头的话,江涛听的额头突突。
这时,跟来的人,见到那惊险一幕,纷纷化身精彩解说家,一嘴接一嘴说着。
“大队长你是没瞧见,刚才那一幕多吓人。”
“就是就是。”
“那锄头,嗖的一下,飞了,要不是江野伸手拦了一下,谢知青脖子都破大洞了。”
……
大伙七拼八凑,再加上谢娇娇声情并茂的补充下,江涛大致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并没有因为谢娇娇是受害一方,就武断的定罪,而是派人把江秀叫了过来。
江秀被人喊来时,正在树下偷懒打盹,被扰了睡觉,她满肚子怨气。
“爹,你找我干嘛?我忙着呢!”
“忙?”江涛一脚踹到江秀屁股上,冷哼:“忙着吃口水?”
江秀眼皮一跳,下意识摸向嘴角,待摸到那还未干涸的湿意,她嚣张的气焰一下弱了下来,弱弱的喊了声:“爹,我就干累了,眯了会。”
事有轻重,江涛给了江秀一个回去再找你算账的眼神,便开口问道:“谢知青说你刁难她,你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被踢了一脚的江秀,脑子清醒不少,听到她爹提起谢娇娇,她顿感不妙。
难不成谢娇娇面上答应的好好,私底下却找她老子告黑状?
这么想着,江秀快速扫视一周,果不其然,看到对她怒目而视的谢娇娇。
不愧是城里知青,肚子里弯弯绕绕真多。
江秀心里头把谢娇娇骂了狗血淋头,但碍于江涛在场,不得不挤出几分尬笑。
“爹,误会,绝对误会!”
“事情是这样的,我下午就想跟谢知青开个玩笑,故意说让她去村北头干活,哪曾想谢知青是个实诚性子,没等我话说完,扭头就走了。”
江涛:“那你就任由谢知青去了村西头?”
被她老子拆台,江秀脸有些兜不住,却硬着头皮解释:“爹,我这不想着,谢知青不能干肯能会回来的吗?而且,那时候人多,忙起来,我就给忘了。爹……”
江秀越说越起劲,好似就是她口中说的那样,她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她没瞧见江涛看她的眼神越发失望,越发冰冷。
知子莫若父!
江秀说瞎话或许能骗过大家,但唯独骗不过江涛。
啪。
响亮的巴掌响起。
被扇的江秀,看戏的村民皆是一怔。
“江秀,老子这些年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谎话连篇。”
“爹!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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