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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对我心怀不轨——长安有信【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2:15  作者:长安有信【完结】
  计云舒也礼貌地回了她一个笑脸,只是有些勉强。
  她略坐了坐,便找借口回去了。
  “云妹妹。”
  快到清晖堂时,计云舒听见身后有人亲热地喊她,她脚步顿了顿,那人已经施施然来到她身前。
  “芳侧妃安好。”她垂眸行礼。
  “妹妹不必如此客气。”
  芳苏莞尔一笑,打开萍儿手里的红木匣子,取出那串红珊瑚手串递给她。
  “前些日我听说这丫头冲撞了妹妹,特来给妹妹赔个不是。”
  芳苏说着瞥了眼旁边的萍儿,萍儿立马跪在计云舒面前,说了些请罪的话。
  计云舒淡淡扯了扯嘴角,萍儿是断不可能告诉芳侧妃实情的,那这芳侧妃拉着她演这么一出意欲何为?
  
第44章 猎狐皮
  她弯腰扶起了萍儿,礼貌笑道:“侧妃言重了,不过拌了几句嘴而已,这手串价值不菲,我是受不起的。”
  说罢,便福了福身准备离开。
  芳苏倒没料到这般她不领情,面上有些挂不住,急忙上前两步拉住她胳膊。
  “妹妹不收下,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了。”
  计云舒对这位死缠烂打的美人有些无语,她们总共才说了几句话,哪来的气生?
  正不知道如何处理时,余光瞥见一抹玄黑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这是计云舒第一次不反感宋奕的到来。
  “王爷来了。”她低声对着芳苏说了一句,她果然不再缠着她了。
  宋奕幽深的黑眸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在场几人,沉声道:“围在这做什么?本王不是吩咐过,无令不得靠近清晖堂么?”
  最后一句说完,计云舒才反应过来不是在问她。
  “王爷息怒,妾身,妾身这便离开。”
  芳苏的脸白了一瞬,声音也有些发颤。
  她二人一走,宋奕立时揽过计云舒的腰身,试探道:“跟她们说什么呢?”
  计云舒淡淡看他一眼,道:“跟她们说,王爷是个强抢民女的禽兽。”
  此话一出,宋奕低低笑了一声:“卿卿误我,我才成了禽兽。”
  说罢,他不顾计云舒的惊呼,拦腰抱起她朝清晖堂走去。
  不远处,芳苏静静地看着那让她心中滞堵的一幕,默默将手串放了回去。
  “侧妃,这手串还送么?”萍儿觑了一眼她屈闷的脸色。
  芳苏摆了摆手,神情不明道:“得了罢,人家怕是瞧不上。”
  一直到用午膳,宋奕也没有要带她出门的意思,计云舒不免有些焦躁。
  他该不会是反悔了罢?
  宋奕的余光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愉悦地扯了扯嘴角,明知故问道:“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听见他这么问,计云舒也不再扭捏,径直问道:“王爷昨日说要带我出门的事可还算数?”
  “自然,本王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宋奕懒懒地瞥她一眼。
  计云舒轻哼一声,心道,你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好在宋奕没有食言,午膳过后不久,他就带计云舒上了一辆低调小巧的青帏马车。
  “甑糕咧!卖甑糕……”
  听见熟悉的叫卖声,计云舒忍不住透过窗牖往外瞧了一眼,仍然是那个推车的老妪,生意也一如既往地惨淡。
  宋奕的眼神虽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可余光始终注意着计云舒的一举一动。
  “看什么呢?”
  计云舒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
  宋奕听见她语气的变化,目光从书本移向她的侧脸,嗓音有些发冷。
  “那些东西不干净,你从前吃了便罢了,日后不许再碰了。”
  他可没忘记那姚文卿三天两头给她买那玩意儿吃,谁知道她惦记的是东西,还是人呢?
  计云舒凉凉地扯了扯唇角,放下窗帘,静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随即外面传来凌煜的声音。
  “王爷,到了。”
  宋奕放下书卷,率先掀帘出去,计云舒紧随其后。
  计云舒忽略宋奕伸出来扶她的手,自顾自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连绵的山林不解发问:“这是哪儿?”
  宋奕收回手,顺势揽上她的腰,道:“小苍山。不记得了么?”
  上次春猎的小苍山?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宋奕扫了眼计云舒紧皱的眉头,笑着唤来凌煜,片刻后,一匹通体火红的赤骥马被牵到了二人身前。
  宋奕利落翻身上马,而后朝计云舒伸出了手。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我又不会骑马。”
  计云舒环视了一眼荒野般的四周,极其无语。
  早知是来这儿,她就不跟他出来了,摸不清王府周边的路况,她出来作甚?
  “进山猎几张狐皮给你做衣裳,来罢。”宋奕弯了弯手掌,示意她上来。
  计云舒望着跟她一般高的骏马,有些不情愿,迟迟没有动作。
  宋奕以为她畏惧,便耐着性子安慰道:“莫怕,我在后头护着你。”
  凌煜立在一旁,打眼瞧着他家殿下那让人酸倒牙的模样,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他算是见识到了。
  话说到这份上,为了日后还能有出门的机会,计云舒不大敢扫他兴。
  她提了提裙摆,搭上他的手,踩上马镫上了马。
  宋奕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圈着计云舒的腰,后头跟着凌煜和几名侍卫,一行人三三两两地进了小苍山。
  顾及计云舒,宋奕并没有骑得太快,整个队伍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不远处,一只雪白的影子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宋奕立马接过凌煜递来的弓箭,搭箭上弦。
  计云舒还未来得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宋奕已经射中了它,身后随行的侍卫立马把猎物捡了回来。
  “啧,怎么是只兔子?”
  宋奕似有些懊恼,侧头看了眼计云舒,低声道:“莫失望,本王定为你猎到狐皮。”
  坐在前面的计云舒没想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而是在心里疑惑。
  王妃不是说宋奕不善骑射么?她怎么觉着不像呢?
  目光落在他虎口的薄茧上,更印证了心中猜想,只是他为何要隐瞒呢?
  可很快计云舒便不再纠结,他隐不隐瞒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罢。
  随着一阵动物尖锐的叫声,宋奕发出了一声低沉磁性的笑。
  计云舒回过神,只见侍卫拎起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在小苍山待到了日落时分,宋奕终于猎够了足以做一件披风数量的白狐,一行人往回赶。
  马车内,计云舒再一次推开压上来的宋奕,怒道:“我月事来了!”
  她有些恼怒,这人未免太过荒唐。
  宋奕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没松开她。
  “罢了,不碰你便是。”宋奕勾了勾唇。
  话音刚落,有人的肚子响了一声。
  计云舒的身形僵了一瞬,脸色也有些不自在。
  这不能怪她,她在马背上颠了一下午,能抗到现在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宋奕幽深的漆眸里染上一抹笑意,他朗声朝外吩咐道:“去鸿楼。”
  ***
  华灯初上,长平街两侧的酒楼茶肆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一辆低调的青帏马车停在了长平街上最大的酒楼门前,随即一位头戴幕篱,气质清贵的男子掀帘下车。
  他并未急着进门,而是朝着其后出来的湖绿色身影伸出了手。
  那身影只迟疑了一瞬,便被那名男子不由分说地抱下了车。
  “用饭便用饭,带这个做什么?”计云舒挣脱宋奕的桎梏,有些不满。
  宋奕径直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意有所指:“你破了相,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计云舒被他的话噎住,哼了一声,抿唇不语。
  踏上二楼,透过迷蒙晃荡的幕篱纱幔,计云舒一眼便瞧见了正与友人交谈的姚文卿,她脚步微微顿了顿。
  宋奕自然也看见了,他脸色发沉,使力捏了捏她的手,寒声道:“再看他一眼,今夜本王便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计云舒吃痛,隔着幕篱愤怒地瞪着他,却是不敢再把视线往姚文卿那边偏移一分。
  宋奕面色稍稍缓和,把计云舒带进了一间包间,帮她脱下了幕篱。
  “早知他在鸿楼,便不来了。”
  宋奕冷嗤了一声,把前来招待的店小二吓得不轻。
  他精明的目光隐晦地在二人身上来回转了转,随即决定询问那位面相和善些的女客。
  “这是咱们的菜目,夫人您瞧瞧吃什么?”
  计云舒忽略面色不善的宋奕,自顾自地接过菜目看了起来。
  “齑汁蔓菁,番椒桂鱼……”
  宋奕越听眉头拧得越紧,终于出声制止:“你脸上的伤未全好,最忌这些辛辣的。”
  说着,他利眸看向那店小二,沉声道:“她方才说的这些都不要,照我说的上一份。”
  “好嘞好嘞!”
  店小二连忙点头,拿过被计云舒搁下的菜目,机灵道:“夫人也莫生气,您夫君也是为了您好…”
  店小二话音刚落,便发觉那名男客貌似和悦了不少,而那原本和善的女客却隐隐有些愠怒,他生怕多说多错,赶忙出去了。
  宋奕的唇角浅浅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罢了,等回去再喊刘詹来瞧瞧伤,他若说好了,日后便依你了。”
  计云舒没打算接他话,只低着头摆弄腰间的穗子。
  用完晚膳后,计云舒带上幕篱随宋奕下楼。
  有了前车之鉴,她只目不斜视地埋头盯着脚下的路,生怕被那宋奕抓住借口又对姚文卿发难。
  二人回府后,在抄手游廊下碰见了郁春岚,互相见礼后,错身而过之际,计云舒敏锐地从她身上嗅到一丝熟悉的药味。
  深夜里,她躺在榻上细细回想,才意识到那是川芎和桃仁混在一起的味道。
  除了大夫,寻常人或许闻不出来,可她之前为了避孕可是细细辨认过,又时常去药铺里抓这几味药,自然是无比熟悉。
  可这郁侧妃用避子药做什么?
  宋奕夜夜睡在清晖堂里,像看犯人一样盯着她,并未见他召幸什么人。
  电光火石间,计云舒萌生出一个荒唐却又合理的猜测,若是能验证它,便能解她心头之患了。
  之后几日,只要宋奕不在,计云舒便以消食的借口日日在芙蓉苑周围散步,为的就是再次偶遇郁春岚。
  时隔五日,才终于让她碰见机会。
  这天路过芙蓉苑时,恰巧看见郁春岚正同一位提着药箱的人说些什么,当瞧见自己时,她脸色微变,随即迅速打发那人离开。
  计云舒眼神微动,那必定是位大夫了。
  “郁侧妃安好。”她主动走过去行礼问安。
  见状,郁春岚挤出一个和善的笑来。
  “妹妹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闲来无事,四处逛逛。”
  计云舒说着用手微微扇风,状似很热的模样:“这会子有些渴了,不知可否进去向侧妃讨口茶喝?”
  郁春岚望着笑吟吟的计云舒,心下有些警惕,出口的话却很是热情。
  “这有何不可,快进来罢!”
  甫一踏入屋子,那股药味便愈发清晰,计云舒不动声色地扫看了一眼四周,并未发觉异常。
  “知琴,快去端茶来。”郁春岚朝外吩咐道。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端着茶盘进来,郁春岚接过,一边给计云舒斟茶一边礼貌寒暄。
  “我这儿的茶可比不上清晖堂的,妹妹莫怪。”
  “侧妃客气了,冒然打扰,该我赔不是才对。”
  计云舒微笑着接过茶杯,在郁春岚脱手的一瞬间,她有意松了手。
  突如其来状况吓得郁春岚惊叫一声:“妹妹没事儿罢?!可有被烫到?!”
  “无妨无妨,茶水不烫。”
  计云舒起身抖了抖衣服,扭头支开一脸焦急的耳报神:“寒鸦,你快回去拿套衣服来给我换上。”
  “姑娘没被烫到罢?”寒鸦有些犹豫,一脸担忧地看着计云舒的腿。
  计云舒再次摇了摇头,道:“都说了这茶水不烫,你快些去拿衣服来,这湿的衣服穿身上要着凉的。”
  听见她后面的话,寒鸦才忙不迭地跑回去了,室内只剩下计云舒和郁春岚二人。
  “妹妹有话只说便是,何须来这么一出?”
  郁春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地睨着计云舒
  她方才明明是故意松手的,现下又把那丫鬟支走了,若还反应不过来她岂不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计云舒笑得讳莫如深,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
  “侧妃在吃避子药罢?”她开门见山道。
  
第45章 巧取药
  郁春岚的笑倏然僵在脸上,心下霎时警铃大作。
  她是如何知道的?!
  尽管内心早已惊涛骇浪,她却仍旧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妹妹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她镇定地抚了抚发髻,若无其事地问道。
  见她不承认,计云舒也不着急,只粲然一笑,不疾不徐地开口。
  “约莫半年前,我应前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王妃之约进宫作画,曾在晗英殿附近的一处假山后撞见一对儿野鸳鸯,那女子的音容样貌…”
  计云舒瞥了一眼郁春岚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轻声道:“竟与侧妃一模一样。”
  “你少血口喷人!”郁春岚惊恐万分,梗着脖子辩驳。
  计云舒似笑非笑,定定地瞧着她虚张声势的模样。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侧妃心里再清楚不过,不过您是聪明人,也应当知晓我没什么恶意。”
  闻言,郁春岚猛然愣住,一双美眸惊疑不定地审视着计云舒。
  她既能把自己和文川私会的时间地点说的一清二楚,那必定是亲眼撞见的,可她第一时间不是去向宋奕揭发,而是跑来敲打自己,那十有八九是另有所图了。
  “你想要什么?”
  计云舒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自窃喜,竟真被她诈出来了?
  她那时初入宫,怕惹祸上身所以并未过多停留,自然也没亲眼看见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远远地听了一耳朵。
  由于二人声音太过相似,她才大着胆子赌一赌,没成想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计云舒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柔声道:“侧妃莫怕,既然找了你,那我要的,定然是你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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