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阿梨。”
鹤承渊在背后唤了她一声,太阳高挂,阳光刺眼,她转身望去,余光晃过,百花争艳的院子一闪而过。
他端了一杯水来,“屋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若是累了我给你放水沐浴。”
沈知梨接过他的水,回温笑道:“我什么都没干,哪累了。”
宅子坐落于郊外半山,远离闹市。这么大处宅子,她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只有这个囚禁她的院子,再之后……是后山落水的那片湖,还有……隐藏在深处的牢狱。
兜兜转转一圈,好像回到了起点……
大魔头滑稽拿着大扫帚杵在她面前,“你已经发了一个晚上呆了,在想什么?”
沈知梨抬眸,弯起眉眼,“仙首大人打扫卫生,还抽空关注我呢。”
鹤承渊俯身吻她,“自然。”
他好奇她为什么对着这地方发呆,是想起了什么事,可又不忍去打扰她,于是一个时辰一半时间都在背后注视着她。
沈知梨:“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一夜才打扫完。”
鹤承渊噗嗤一笑,“晚些我们去集市买吃的。”
“晚上去吧,白天人多眼杂。”
他们现在身份特殊,要时刻注意。
鹤承渊:“晚上去,没好吃的了。”
“那就买菜回来自己做。”沈知梨竖起手指,已经开始盘算做几道菜了。
“可是菜也不新鲜。”
沈知梨笑眯眯道:“我做的新鲜不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鹤承渊急忙补充道:“你指挥,我能学会的,很快。”
沈知梨被他逗乐了,“我也不是很会,怎么办。”
鹤承渊不知从哪找来一条发簪,扫帚往旁边一放,拍了拍手灰,认真给她盘发。
“那顺便去买几本小册子来,阿梨喜欢吃什么?”
他为她盘发时,她都不需要去低头,怎么舒服摆脑袋怎么来。
沈知梨若有所思,“买几本册子回来研究一番?”
“好。”鹤承渊:“阿梨放心在这里住下,傀儡已经摆脱了不会查到这来,赌场……我听说一年前就已经推空,国师应该是弃了这难管理的一处地,将多数军队调往京城附近。”
“永宁王说你小时候喜欢在这里玩,待我将院子复原,你喜欢什么便种什么。”他开玩笑道:“不如多种些菜,这样就能吃到新鲜的了。”
沈知梨怔愣。
这是永宁王府自谢家抄家后荒废的宅院。从前永宁王常与谢家奔波于此,就是为了摆脱京城先皇的监视,在这里招兵买马,原来是这样,所以后山才会有审讯牢狱!
他们也是在这遇上的叶家,这几家的纠葛,便也说的通了……
所以谢故白最后选择跟叶家回了幽水城,因为谢家给他留了一小支亲队?!
谢大将军谋略深远,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只是没想到,那次回京,有去无回。
一小支队,翻不起太高的浪,败露还可能失去最后的筹码,于是谢故白忍辱负重,做起了收复叶家与隔壁余江的打算。
“你在想与谢家的事吗?”鹤承渊声音沉冷下来,明显不悦。
沈知梨辩解道:“没有,我在想晚上买什么菜,做什么饭。”
鹤承渊捏紧瓷杯,“咯吱”瓷杯蔓延裂痕,他以为带她回此,会让她心里好受些,有回家的感觉,却没想到避无可避,是她与谢故白有过的回忆。
他凑到她面前,“阿梨,你在说谎。”
沈知梨怕他误会,于是打了个他措手不及吻上他的唇,鹤承渊生气想推,还是不争气放下手来,反吻上她的唇,将人抵在柱子上,加深吻她。
气息杂乱,她斗不过他,拍拍他的肩算服输了,鹤承渊放过她,勾去她乱了的发。
心里愉悦不少,却故意不露于表面,拿起扫帚转身继续去打扫卫生,沈知梨急忙抓住他的手腕。
“生气了又走?”
有误会要解释清楚才行。
鹤承渊:“你想说什么?”
沈知梨:“我没想谢故白,我是在想我爹之前与谢大将军……”
“这不还是想了。”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鹤承渊阴霾早已一扫而空,她想哄他,他自然不会“扫兴”,竖起耳朵听着。
“……”沈知梨:“我是分析出了,他为什么弃他母亲不顾,选择来幽水城,肯定是谢大将军给他留了一支军队,这才让他翻身杀入京中。”
“理不清,阿梨别费神。”鹤承渊拉过她来,走到院子里,“你想吃什么?”
“嗯?”
“我给你种。”
沈知梨乐道:“等你种好,要明年冬季才吃的上了,我看还是种花吧,不用等明年冬季,开春就能赏花。”
多好的院子,种菜,亏他想得出来,大魔头天天蹲地上挖土豆拔萝卜像什么样。
不过,这紧要关头,饭都要吃不上了,还想着种花,她也是想的出来。
鹤承渊不反驳,顺从道:“那就种满院的花。”
他不知道在哪翻来铁锹,对着干巴巴的土干劲十足敲了两下,开始规划,“这里还能挖条小溪,养几条小鱼,饿了能抓上来吃。”
沈知梨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眼泪笑飙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他在想什么,这几日真是把他折腾坏了,不是吃就吃的。
真是担忧。
“鹤承渊,你病都没好全,忙活大半天,不好好休息一下吗?”
鹤承渊:“乱糟糟的院子,你不喜欢。”
他下定决心,要把院子翻新。
沈知梨仰头看着烈阳,转身往屋子里走,翻箱倒柜找来一顶破洞的草帽,扣大魔头脑袋上,满意道:“好了,那一起吧。”
大魔头身姿提拔,草帽不知归属哪个园丁,头比他大一圈,松松垮垮扣在他脑袋上,草帽翘起边,甚至有好几个破洞,阳光穿过缝隙洒在他的面容上,一缕缕一丝丝,明媚耀眼。
劝不动,那就一起重建院子,盖过所有不好的回忆,种满一院属于他们的花。
第143章 相情(4)
鹤承渊守在院子里又是除草又是刨地,像模像样把院子清理出来,腾出块大空地,问她想种什么花。
沈知梨时不时给他递杯水去,她坐在长廊下,待了一日也没觉乏味,反倒望着他感叹光阴如梭,转瞬即逝。
以后这就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宅子了。
他干劲十足,汗水挥洒,所有东西亲力亲为,忙活了一日丝毫不倦。
院子与长廊有些高度,沈知梨悠闲晃荡着双脚,他走到她面前仰视着她。
“阿梨喜欢什么花?”
沈知梨故作沉思,脚尖在他腰际踢了踢,笑呵呵道:“你怕不是想问我能不能种满院月季。”
他认真询问,“能吗?”
种花在他心里已然成了件大事,是要经过沈知梨允许的,所有大事都是。
腰上戏弄的脚不安分,他顺手包裹住她的脚踝撩开她的裙摆,揉捏着铁链剐伤未退干净的红印。
脚踝处本就皮肉薄,她在京中受苦,粗糙的脚铐刮得血肉模糊,伤是好了,就是新长出来的皮肉比原先的嫩,留了一圈浅痕。
他托起她的脚,俯身对伤痕落下一吻。
沈知梨顿时僵住,吓得她连忙阻止,“鹤承渊你做什么呢!”
鹤承渊掌心炽热,轻松包裹她纤细的脚踝,架上自己肩膀,不怀好意望着她,与她贴近,揽住她的腰,让人挺起胸脯来。
沈知梨一条腿垂荡在他腰际,一条腿高挂在他肩头,长廊与院子的落差,他站在她面前正好到她胸口的位置。
此时两人呼吸紧贴,沈知梨心跳加速,胸脯不受控制快速起伏,这怪异的姿势,脸颊肉眼可见通红,“你你你……放我下来。”
“不放。”鹤承渊钳制她乱动的腿,勾起眼尾,逗她,“下次试试。”
“!!!”沈知梨脸烧起团火,“试……试什么?”
试……试这奇怪的姿势吗……
自上会儿不受控制尝了禁果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可又因赶路不安全,才一次又一次克制,如今到了安全之处,他自然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阿梨觉得呢?想试什么?”鹤承渊柔和的话语似羽毛挠在她的心上,酥麻得人发颤。
黄昏之际,风卷落了草帽,落地发出不大的声响。
暖色的光照进他邪魅的眸子,映亮他缱绻的爱意,凌乱的发丝挂在她的腿上。
“阿梨送了几杯水,便累了吗?”
沈知梨触到他的目光,慌忙避开,余光扫过红色的裙摆滑至大腿,白花花的腿高翘在他肩膀。
“鹤、鹤承渊……你做了一天活,不累吗?”
鹤承渊伸直脖颈,吻在她的颈窝,热气撩人,“想知道我累不累吗?”
沈知梨满脑子都是,完了!
大魔头要控制不住了!
“等等等等,我们不是要去买烂菜叶吗?再不去烂菜叶都要卖完了。”
“之前有人,给我算了一卦。”他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颈处,连同她的发丝一起勾在薄唇。
“算、算什么了。”沈知梨声音细碎,已经顾不上收起腿,只想推开他作恶的脑袋,然而,力气悬殊,她这五指因风吹发,反倒嵌入他的发中。
倒变成了,推推搡搡,欲擒故纵。
“说我的卦里,儿女双全。”
“!!!”沈知梨脑海炸得一片空白。
她都说了什么!她以前都说了什么鬼话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回儿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等下……她遇上大魔头时,他才十七……不过两年相处,也才不过二十……她招架不住啊!
“谁、谁给你算了。”她装聋作哑,装疯卖傻,拒不承认。
鹤承渊双眸一深,吻停了下来,“不承认?”
沈知梨揪住他的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信了。”
是啊,他要不是觉得有趣,算得离谱,怎么会放她一条小命。
“我、我就是个……是个江湖骗钱的……”
“骗我?”
“没、没有。”沈知梨慌忙解释,舌头都要拐弯打结了。
真是欲哭无泪……她当时想的是给大魔头找个媳妇卖个好价钱,谁知道!……把自己搭上了……
“没有,那……”
沈知梨打断道:“那!那也不行!”
“为何……”鹤承渊眼底光彩散去,注视着她,“所以……还是消遣?”
沈知梨脊背哆嗦,从他平淡落寞的话语里,听到一丝狠劲。
“你、你……”
“沈知梨……”
“还!还不是时候!”沈知梨捂住他的嘴,“等……等事情解决,尘埃落定。”
鹤承渊别过头,躲开她的手,“然后不要我?”
“想什么呢,我是说等成婚后,没说不要你。”
他急切道:“那就今日成婚。”
是有多怕她反水不要他跑了。
“……”沈知梨:“成婚是儿戏吗?那不得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办一场?”
她环住他的脖子,“抬起头来。”
鹤承渊低垂的脑袋闻言扬起,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沈知梨安慰道:“只是说……那卦……还太早了。”
“所以可以要?”鹤承渊目光灼热,流光浮动。
沈知梨嘴角抽搐,磕巴道:“要、要什么?”
真是精力旺盛……憋了这么多天,她不得被折腾的起不来床……
“你。”
“……”
他再次贴上来,气息明显重了许久。
不知道怎么让他消停,沈知梨绞尽脑汁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你身上臭……”
沈知梨说到最后,心虚的缩起脖子,生怕大魔头生气一口咬死她。
这话可把鹤承渊伤到了。
“……”
任劳任怨干了一天活,没个夸奖就算了,还被嫌弃臭。
俊朗的脸比锅底还黑,停下吻,一股气无处宣泄,张嘴在她锁骨咬了一口,控制力道,留下牙印。
他咬牙切齿道:“沈知梨,我早晚把你锁起来!”
如今对于这种威胁,沈知梨一点不胆怯,看着大魔头火冒三丈又拿她别无他法,气鼓鼓的样反将她逗乐了。
沈知梨“噗嗤”笑道:“咬人了。”
“沈知梨!”
“我在呢。”
鹤承渊托住她的膝弯,用力一扯,把人拽下来,稳稳接住她,揉进怀里。
沈知梨从他胸口脱出脑袋,揪住他的耳垂,“我也要臭了!”
“那一起去洗澡。”
原来打得这主意。
“……”沈知梨被剥了衣服摁在水里,看了眼双手架在桶外惬意靠在一边鹤承渊,“你故意的。”
雾气腾腾中,他转首扬起嘴角,“是你先说我臭的。”
沈知梨冷哼一声,傲着张脸别过头去,“你就是故意的。”
“看起来,这浴桶还是太大了。”他的指尖在木桶边敲击着,“你坐那么远。”
沈知梨脸遭暖雾扑红了,“你……你没穿衣服。”
“泡澡有人穿衣服吗?”
她不愿过来,他便主动靠近。
鹤承渊把人圈住,“我们扯平了。”
都没穿衣服,不算扯平了吗。
他扫开她的发,在她脖颈撕磨,一点点往下,舌。尖灵活挑逗。
水花波动,一圈圈浪纹晕开,他埋入水中……
沈知梨隐约见着他的脑袋,水花波动,细制描绘……像跌入巨大的漩涡,欲望翻滚,脱离温水的腿架在桶外泛起丝丝凉意,她咬紧唇,破碎的声音从齿缝溢出。
感官无限放大,温热的水拍打在肌肤上,温柔着“轻吮慢咬”。
她忍不住昂起脖颈,后脑抵在桶沿,贴在身上的墨发藏着春色不断起伏,滴着水。
腰上的大掌托起她,不知何时,她已经坐在了他的身上,埋在颈窝的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红印。
鹤承渊在她耳际轻笑,勾进她的耳垂,丰盈贴在他硬挺的胸口,骨节分明的手还在不停“服侍”她,讨她欢心。
“唤唤我,想听。”
沈知梨双眼迷离,“鹤承渊……”
“错了。”
“……阿渊……”
“嗯,对了。”鹤承渊诱导她,指腹碾过“敏锐”处,双重冲击下,她在他怀里闷哼一声,双肩微颤,不由绷直脊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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