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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后悔考民警的1008天……
这几天外出工作的时间是上个星期的四倍，屁股刚沾到板凳，下一秒电话就打过来，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忙，回到家倒头就睡，就没有时间在意通讯器的邮箱。
也没有人给她发过信息。
挺好的，感觉回到了两年前刚入职场的时候，忙忙碌碌非常充实，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
果然人闲下来就会多想。现在手上的活停不下来，脑子里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瑜姐啊啊，你回来了。我知道秋心姐为什么会长痔疮了。”
小刘的脸几乎趴到了电脑屏幕前，眼白上布满血丝，“要是我天天在这坐着，屁股早就不能要了，眼肯定也瞎了。”
alpha的工作能力本来就比beta强，祝瑜刚要安慰她，就听到她的怒吼。
“啊啊啊！气死我了，怎么老有人举报这个烧成鬼的帖子，他一个敏感话题都没说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天杀的给我增加工作量！”
小刘气得摔键盘，祝瑜连忙过去制止：“别别，别冲动，我替你一会儿，你去那边看看刚才抓到的抢劫犯。”
祝瑜接手小刘的工作，开始网页审核。
这个软件里都是匿名发帖，烧成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起这个名字，但是看主页里那些夸张的颜表情，应该是沈烨轩没错。
他确实没发什么敏感话题，甚至连敏感词都没有。
工作量摆在那里，祝瑜粗略地看了几眼，没有理解内容，直接通过审核。
半个小时后，小刘垮着脸拿电话过来。
“小瑜姐，启月街的郑老太打电话，她孙女又找不到了。你去吧，正好快下班了，我来收尾。”
郑老太……啊。
完蛋了，十点之前没办法回家。
祝瑜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半瓶，打起精神，拍了拍小刘的肩膀，给她加油：“好，我走了，你加油。应该没剩多少。”
郑老太的孙女是beta，在奶奶面前十分乖巧，实际上是个鬼火少年，天天和黄毛混在一起。
每次找她都要费很大功夫，祝瑜挂着两个黑眼圈，去技术部门寻找援助。
一个月前处理她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记住了通讯器的ID。
“迈卡，帮我定位一下这个ID，郑老太又找不到孙女了。”
迈卡正要下班，看到是祝瑜，知道他们小队最近很忙，所以打开了系统，帮祝瑜查找定位。
“哦，谢谢。”祝瑜接收到定位，行尸走肉般地离开。
迈卡问身边的人：“最近有这么多事吗？看姚队那边都忙得不可开交了。”
来这里取资料的威牧回答道：“听说某家公司的技术部门出事，九条公司收回了股份，那家公司快倒闭了，导致大部分职工失业，星格区最近多了不少人。”
“嚯，真要命。”
……
祝瑜骑摩托去定位地址清光街。这条街在贫民窟，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里面又乱又脏，比鱼骨街的生态还差。
她对这里熟得不能再熟，虽然差不多过去了十年，但这里仍然没有任何改变，也没有任何公司想对这里进行开发。
定位是实时的，祝瑜很容易找到他们。
祝瑜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生活得好好的要来这里，这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玩的，全是垃圾。
通讯器亮了一下。
【您收到了沈烨轩的短信】
“TO^。＿。^：祝瑜，九点之前来纹鸣餐厅接我，中餐区八号桌。”
现在是八点五十。
赶不过去。
那就先不回复了。
“校如！给我过来！”祝瑜拿着手电筒，照亮垃圾桶后面的那群人，对紫色短发的女生说，“回家吃饭去！”
“啊，瑜姐姐！哈哈。”校如推搡了一下身后的男beta，跑到祝瑜身边，“瑜姐姐来接我回家咯～再见各位！”
祝瑜给她一个脑瓜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晚上八点前一定要先回家，向你奶奶报平安，然后再考虑出来玩的问题。”
校如摘掉假发，拉着祝瑜的胳膊，很亲昵地和她一起走：“今天太开心了，所以忘记时间了，我知道奶奶会给你们打电话，就算没车也没关系。”
“但是没有想到是瑜姐姐来接我！”校如坐在摩托上开心地抱住她的腰，“其他警察来都会骂我，但你不会。”
祝瑜：其实我现在也想骂你。
“带好头盔，我们走了。”
……
二十分钟后，祝瑜把校如送到启月街，头发花白的郑老太在街口焦急地张望。
“奶奶！我回来啦！”校如抱住郑老太，给她指祝瑜，“是您最喜欢的小瑜警官送我回来的！”
“是小瑜啊。”
郑老太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拄着拐杖走路踉踉跄跄，祝瑜过去扶着她：奶奶，都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校如没事。”
“真是麻烦您了呀。这孩子他爸妈死的早，我就害怕哪天，天一黑，校如也不见了……”
校如她父母的事情祝瑜听过不下十遍，几乎能完整的复述下来，还可以模仿语气。
“呃……那个，奶奶，我还有事，您快回去吧，校如已经向我保证过了，之后学习的时候一定注意时间，绝对会八点前回家。”
祝瑜向校如使眼色。
“哦哦，是的，奶奶放心吧，我以后早点完成学习任务，早点回来陪你。”
“好，好，哎我就担心呀，你妈也是有天晚上没回来……”
祝瑜目送她们回家，靠在摩托上深深的出了一口长气。
身后来了两个人。
“去，叫警察姐姐好。”
“警察姐姐，你好。”一口小奶音，听起来很甜。
是郑老太的邻居闻慕，她的女儿五岁，嘴很甜，所以特别受宠。
祝瑜点点她的鼻子：“你好呀，怎么刚回家呀。”
“妈妈带我去吃好吃的了。”
闻慕抱起她，笑着对祝瑜说：“那边的餐厅九点后打六折，她天天嚷嚷着想去，就带她去尝尝。我们先走了，瑜警官您也早点回家休息。”
“好，晚安哦，小团子。”
启月街这边属于老街区，很冷清，连路灯都是昏黄的。周围没有声音，紧绷了的神经突然松下来，很奇怪，莫名感觉孤单。
祝瑜看了看时间。
现在正好是晚上九点半，纹鸣餐厅在虹桥街，赶过去的话应该要二十分钟，沈烨轩应该不在了吧。
他发过那条短信之后，没有再发其他的内容。
祝瑜戴上头盔，左思右想。
算了，去一趟，就当是去吃饭，明天苏秋心就回来了，之后不会这么忙，吃一顿好的就当犒劳自己。
……
路上堵车，十点才到。
纹鸣餐厅里人很多，祝瑜翻看沈烨轩发来的信息，是中餐区八号桌。
是双人桌，桌子上的菜林林总总，每盘都吃了一口，但每盘都没吃完。
他没走。
穿着黑衬衣的沈烨轩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
感觉到有人坐过来，沈烨轩抬头，艰难地张开眼皮，看了看祝瑜的脸，然后继续趴在那。
祝瑜听到他小声嘟囔。
“真是喝多了。”
“祝瑜怎么会来呢。”
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不会来。
祝瑜让他抬起头：“别在这睡了，回家吗？”
“回谁家？”
“打车送你回家？”
“不回。”
他赌气似的又趴下去。
祝瑜没说话，扫码点了一杯冰水。
五分钟后，沈烨轩终于意识到不对，坐直了身子，指了指她的额头。
“祝瑜，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哦……”
他应该喝了不少酒，还没有清醒过来，表情懵懵的，问祝瑜：“你怎么吃我点的东西。”
祝瑜低头吃了几口已经凉掉的米饭。
“不可以吗，我忙了一下午，到现在连饭都没吃。”这几天工作量多得简直度日如年，虽然才三天，但感觉过了好久。
“可以是可以……”沈烨轩在网上征求了很多缓解冷战的方法，他假设的前提全部都是祝瑜不理他。
没人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难道只有他以为在冷战吗。
他怔怔地坐在那里，脑子短路地看祝瑜吃完一碗米饭。
祝瑜把水喝完，托腮看着沈烨轩，问刚才问过的问题：“回家吗？”
“回谁家。”
“……我家？”
“不回。”
事真多。
祝瑜站起来准备走：“行，这不回那不回，你睡大街去吧。”
“那不行，我要跟着你。”沈烨轩抓住她的手跟她走，“回我们的家。”
他耳朵逐渐绯红，明目张胆地偷看祝瑜，纠缠的手指温热有力。
“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是我们的家，是我们。”
第30章
骑的是警局里的车，祝瑜不想走人多的地方，绕小道回家。
时间快到深夜，这条街的店铺几乎都打烊了，有些店的招牌还亮着，因为电流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沈烨轩坐在摩托车后座，环住祝瑜的腰，侧脸贴在她的后背上，一路上絮絮叨叨。
“我老婆开摩托车带我兜风，好帅啊。”
“老婆，我查监控了，那天你跑是不是因为救人去了，我看见你打跑了几个混混，好帅。”
“老婆，你说话啊。”
“在骑车，勿扰。”
“老婆。老婆、老婆，呕――”
“你要吐了？！等等等！”
祝瑜加速，在街道交叉路口停下，扶着沈烨轩去垃圾桶旁边。
“呕呕呕……”
不忍直视。
祝瑜去旁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瓶纯净水，递给他。沈烨轩吐完，漱了漱口，在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祝瑜给他一瓶蜂蜜水，坐在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喝这么多。”
“没有。”他揉揉肚子又揉揉脸，“就喝了两瓶。”
“两瓶还少啊。刚才桌子上的菜根本没吃多少，喝了一肚子酒，怪不得那么难受。”
“你还凶我，明明就是……”沈烨轩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委屈，话说到一半又不敢说。
“好啦，怪我怪我。”祝瑜知道他的意思，“怪我没有早点去找你，害你在餐厅等了那么久。”
“……”
沈烨轩虽然喝醉了，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祝瑜骑的是警局的车，说明她直接从警局过来――她加班加到了现在。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好不懂事，祝瑜今天都这么累了，还给她找麻烦。
“祝瑜，你很累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祝瑜瞅了他一眼。他喝醉后的表情像一条找不到家的狗，看起来很迷茫而且不清醒。
觉得和他说没有意义，祝瑜看着天回答：“还好，比平时忙了一点。”
“……”
夜晚的风有点凉，祝瑜裹了裹外套，问他：“你好点儿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祝瑜冷了。
和她中间隔了足够坐下两个人的空位，沈烨轩想挪过去，但想了想自己的目的，咳嗽了两下说：“我还是有点难受，你可不可以，帮我揉揉。”
祝瑜像刚才一样，向他那边坐了坐，拍了拍背。
“不能离近点儿吗……”
“多近？坐你腿上吗？”
“行。”
“……”
他捞住祝瑜的腰，往身边带。祝瑜的身子往那边躲，他的脸就向那边蹭，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脸颊贴紧。
他的脸真的好热，手也好热。
“酒精中毒了吗？”
祝瑜的手钻进他的衣服里，摸了摸，没有脸上热，应该没事，只是喝酒上头了。
“老婆，你的手好凉好舒服，再摸摸。”
“……闭嘴，回家吧。”
“不回，你不觉得现在的氛围很好吗，全世界都很安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祝瑜无奈笑道：“你的嘴里还能说出来这种话。”
沈烨轩的脸埋在她的锁骨，深吸一口气：“我要抱着你，你喜欢被我抱着吗？不许说不喜欢。”
怎么说到这儿了。他的思维太跳跃，想到什么说什么，像个小孩。
被沈烨轩鼻息的热气烘得很痒，祝瑜托起来他的脸，捏他的下巴。
他的脸很红，眼神涣散无法聚焦，看起来呆呆的。
祝瑜拿出来通讯器，拍了一张。
“现在这副样子，说你是alpha都没人相信。”
沈烨轩觉得她的话有几分诋毁的意思，皱着眉头咬祝瑜的手指。
“你闻到过我的信息素吧，一闻就知道是alpha，有什么好质疑的。我是喜欢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还嘲笑我。”
被标记的事先不提。
沈烨轩现在的状态太好玩了，比之前发烧还有趣，说话一板一眼，生气时无能狂怒，祝瑜的疲惫一扫而光，提起了兴趣。
她用上目线盯着沈烨轩，脸上掩盖不住愉悦的表情：“把喜欢换算成钱的话，你的喜欢是多少？”
“喜欢怎么能用钱衡量。”
沈烨轩的脸更红了，他攥紧了手里的蜂蜜水，义正辞严道：“肯定是无价的。还有，你必须喜欢我，你是我未婚妻，以后要当我老婆的。只有我可以向你撒娇，别的男人你要拒绝，女人也是。”
沈烨轩拧开蜂蜜水，喝了一口，直皱额头。太甜了。他忍不住看了看配料表，好多添加剂，根本没有蜂蜜。
“呃，难喝。”
沈烨轩愁眉苦脸，让祝瑜好奇它的味道。因为价格太高，之前没买过售卖机里面的东西，这瓶蜂蜜水，就三百毫升，竟然花了她十八块。
“真的这么难喝？”瓶子很小，现在还剩了大半。
沈烨轩在手里晃了晃：“想喝嘛，不给，嘿嘿。”
然后他一口气喝完。
祝瑜：……
既然难喝，有必要护食吗。
沈烨轩把空瓶子投进垃圾桶，眼神恢复了一点神智，看到祝瑜鼓起腮帮子的脸，舔了舔嘴唇：“想尝尝什么味道吗。”
祝瑜其实不是很想，但不花钱的话：“你去售卖机再买一瓶。”
沈烨轩笑了一声，把她的脸扭过来，直勾勾地看着她，声音像裹了层蜂蜜水：“如果只想尝味道，不用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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