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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好奇了，她知道颜兮的眼光不错，之前签约的沈星河，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苗子，她好奇颜兮又看上了谁。
颜兮：“是K公司的艺人，还在合约期。”
乔言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那公司超坑的，专门签约一大票艺人，拖着对方赚违约金呢！我建议别走付违约金这条路，我让闻柔谈转会约，把你想要的艺人的合约转到星耀来，这样会划算不少。”
颜兮不懂经纪合约这些弯弯绕绕，好在乔言和闻柔懂，颜兮便把“韩疏”的名字告知乔言，让乔言来负责。
只是在看到韩疏的表演视频后，乔言和闻柔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之前沈星河在《连城诀》的表演虽然不算惊艳，但也可圈可点，他一个快战死的将士，都让导演喊“cut”给他涂黑粉，担心他强抢了男主的镜头了。
这韩疏……什么玩意儿！颜兮的眼睛是给炮打了吗？
颜兮笑了笑，“信我，签她，绝对不亏。”
——
晚上六点五十分，一切准备就绪。
颜兮和周轻语换上俏皮休闲装，手上拿着会发光的应援棒，头上还戴着写着“加油”字样的灯牌头箍。
虽然只有她们几个看演唱会，但仪式感也要足！
一走出别墅，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演唱会舞台出现在两人面前，璀璨的灯光如梦幻般交织闪烁，照亮了整个场地。
彩色的光束在夜空中舞动，时而汇聚成绚丽的图案，时而如流星般划过。舞台周围的音响设备传出阵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在为即将开场的演出预热。
舞台前方的草坪上摆着数张柔软的沙发，是这次演唱会的观众席。
周轻语和颜兮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很快，结束遛弯的耀祖和陆北屿来到两人身边，周轻语随手给耀祖喂了个小狗零食，颜兮给耀祖戴上闪亮的“加油”头箍。
西瓜视频的直播间里挤满了观众，热度和观看人数还在不断上升，大家都在期待这别具一格的演唱会。
七点整，演唱会正式开始！
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别墅前广场的草坪陷入黑暗。
耀祖吓得“嗷呜”了一声，钻进陆北屿的怀里，毛茸茸大尾巴夹在屁股后面。
一束束追光灯落在舞台上——
开场是US男团，星耀旗下的练习生。他们已经训练两年，做好了出道的准备。此刻五个男生清一色白衬衫紧身裤，简单的服装却更衬托出他们瘦高的身材。
他们身高都超过180，追光灯之下全是大长腿。
音乐响起，强劲的节奏如鼓点般敲打着空气，少年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个舞步都充满力量与节奏感！
演唱会最大魅力，是在强烈的灯光冲击，还有轰鸣的音乐之下，耳膜震颤，心脏都跟着律动。置身这样的环境，观众很容易被周围的情绪感染，目光跟着舞台上发光的少年们。
颜兮已经感觉到演唱会的热烈，本能地举着应援棒，跟着音乐有规律地摆动。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更是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帅的小哥哥！】
【哥哥！哥哥！看这里！看这里！】
【天！星耀男团实力不错啊！未来可期~】
【那个小蓝毛刚刚还冲着镜头wink！而且他wink的还不油腻！】
【呜呜呜我人没了！太帅了！】
US的开场很成功，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们未来要表演的主打曲目之一，舞蹈已经练习多次。
表演结束，他们也没离开，在主持人口播广告词的时候，他们来到周轻语和颜兮身边。
今天实习经纪人闻柔告诉他们了，他们只表演开场曲，之后要去观众席看其他爱豆表演，算学习。
周轻语刚刚跟着颜兮一样激动得尖叫，这会儿看到US男团的人过来，又恢复大小姐的高冷和傲娇。
她睨了US成员们一眼，然后问颜兮，“你觉得他们表演得怎么样？”
US成员们瞬间站直身体，大气都不敢喘。
颜兮想了想，“还行，肌肉还能再练练。穿衣显瘦，脱衣也要有肉。男团嘛，身材很重要！”
小蓝毛是US的忙内，站在最后面。他小心翼翼地撩起衬衫一角，偷偷瞄了自己腹肌两眼，“我都有四块腹肌了呢！还不行啊？”
PD迅速捕捉这一幕，把小蓝毛的腹肌拍进直播间。
【撩得太快了！我都没看清！】
【司野我不相信你有四块腹肌！除非你让我舔一舔！】
【楼上你……说得好！也让我舔舔，否则我不信有四块！】
司野不知道周围的工作人员为什么突然笑了，一头雾水，当他伸长脑袋，看到他们手机里直播间弹幕的时候，司野的脸唰地红了。
他迅速拉平衬衫，连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颗！
【司野你玩不起！】
【男孩子看一会儿腹肌怎么啦！小气！】
【腹肌不就是给人看的！不然你练什么练！】
颜兮和周轻语也忍俊不禁。
年轻的小男孩，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陆北屿听着他们对话，也悄悄摸了摸自己T恤下的肚子。
糟糕了，之前还有四块的，最近都快变成一块了！
果然还是运动少了，演唱会结束得
去健身房练练了！
唠嗑两句，主持人口播广告结束，这段主要是说给直播间观众听的，毕竟西瓜视频花三千万买下独播权，总得插些广告赚回本。
开场舞结束，剩下是H国爱豆们的舞台了。
各种团体闪亮登场：帅气的小哥哥、女王般霸气的小姐姐、甜到让人想恋爱的甜妹们……观众席之前只有周轻语她们三人一狗，后来加上US成员和部分工作人员，场子也热络起来，大家跟着舞蹈尖叫，也给舞台上的爱豆们打call。
一场演唱会，所有人都看得酣畅淋漓，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最后，只剩下LMN没有表演。
LMN在后台看到那些前辈们的表演，也有点懵，即便全是练习生的US男团，她们都比不过。
不过人家练习生都能上台，她们怎么不行呢？
只要能出现在镜头里，被更多人看到，就有成名的机会！
轮到LMN上台了，炫目的灯光落在她们身上，高温让人满头是汗。
第一次在这样正式的舞台，LMN成员都不习惯，音乐响起的时候，她们有人没跟上节拍。
【这女团咋回事？】
【跟前面的表演都不是一个档次呢，浑水摸鱼】
【朴宝元，差评！怎么请来这么个混子女团呢？】
【到底是谁推荐的LMN，表演太差了吧！】
五分钟的表演结束。
和其他爱豆们一样，LMN在场务的安排下准备离开。
“等等，”
周轻语拿来手边的话筒，这是朴宝元特地为她准备的，让她好隔空和舞台上的爱豆们喊话，本来只是备用，没想到真用上。
LMN成员听到周轻语的声音，纷纷回头。她们听不懂中文，问韩疏这是什么意思，得到答案后，她们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她们不知道自己表演如何，也看不到弹幕，但周轻语突然叫住她们，难道是满意她们的舞台？
这样的话，她们以后是不是能有更多这样露脸的机会？
LMN成员一个比一个高兴。
周轻语叫住LMN后，开口就是一通数落，“你们是女团吗？不会是村头随便组的草台班子吧？表演这么差，还不如我们公司那几个兔崽子呢！”
“兔崽子”们捣蒜般点头，“对，我们跳得都比她们好！”
周轻语瞪了他们一眼，“不是夸你们的意思！”
US男团：“……”
LMN成员听不懂周轻语的话，在韩疏解释下，一下子懂了。
她们脸色难堪，有些人惭愧地低下头。
但周轻语依旧数落，“早知道表演成这样，还不如待在家里，别出来丢人了！”
队长崔梦妍不服，“我们也很努力的！”
我们……只是缺少舞台。
颜兮突然说，“那就单独表演吧，看看是谁表演得最差。”
团体表演，最直观是舞台的整齐度，LMN整体都不齐，也看不出是谁的问题。但如果是单人solo，能看到更全面的东西，长板短板显而易见。
周轻语对此很有兴趣，反正前面好看的演唱会看完了，她也想看看这些人的表演能多烂。
LMN成员轮流上场。
黑红也是红，对她们这些小艺人而言，不怕被骂，更怕没人骂，只要是能露脸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机会，都是她们成名的契机。
女生们争先恐后，生怕落在后面。
前面的成员们一一上场，没有刻苦训练，舞蹈、歌曲、rap……还有表情管理，这些短板很快暴露在观众们面前。
以前，LMN女团在商场表演，会用擦边舞蹈吸引观众，那些男人们都爱色眯眯看着她们。
但是在这样正式的舞台，再表演那些舞蹈，显得格外低俗和油腻。
周轻语完全是皱着眉头看完前面的表演。
她后悔了，都是什么玩意儿？！
还没等韩疏上台，周轻语叫停。
“够了，不看了。”
再看脏了她的眼，还浪费时间。
直播间观众也深有同感——
【有些爱豆糊是有道理的！】
【我本命自曝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一天就睡三小时，不断在练舞室抠动作，所以她舞台永远好看，这些人跳成这样，好意思说努力了？】
【我没看出努力，我只看出油腻！】
周轻语揉了揉太阳穴，问朴宝元，“这是最后一组了吧，她们表演完，今天的表演也结束了吧？”
朴宝元：“是，后面没有舞台了。”
周轻语起身，“那就这样吧，剩下的也不用看了。”
连续八个成员都这样，她难道还期望后面能有惊喜？
——
韩疏是最后一个表演的。
在团队里，她永远抢不到前面的位置。她人气不够，公司不看好她，再加上她是团队里唯一的华人，她加入的时候，其他人都抱团了。
韩疏只能待在最后。
她在前面人表演的时候不断默背着歌词，心中重复着舞蹈动作，就在她踏上舞台时候，她听到周轻语说不用再表演的声音。
所有的笑容僵化在她脸上，满腔的期待化为泡沫。
韩疏哭了。
她也没想自己能一鸣惊人，她只是想要站在那舞台上唱完一首歌，圆了她年少的梦。她有预感，她已经被困在泥沼里越陷越深，她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了。
这次solo，可能是她距离梦想最近的一次。
就像一束光，黑暗里最亮的一簇，吸引她不断往前走。
转瞬间，那束光消失了。
演唱会四周的舞台灯一盏盏熄灭，灯光照暖的空气“嘭”地坠入寒夜，光华落幕，暗色席卷而来，侵蚀吞没了一切。
韩疏被场务赶出舞台。
草坪上软软的，韩疏一个腿软，跌坐在地上。
她身上的服装因为舞台灯被炙烤得满是汗，黏糊糊粘在身上，如今炽热的光线褪去，布料贴着皮肤，传来刺骨的寒。
韩疏抱住双臂，冷得打哆嗦。
她只想蜷缩着，一动都不想动了。
身后突然传来毛茸茸的触感，像是温暖的棉被，舒服又柔软，让人感觉到安心。
韩疏扭过头，看到一只白色萨摩耶，在她身边轻轻蹭她。
“你不是……”
韩疏记得这条狗，是《旅行》节目的嘉宾。
听说这只狗上了综艺后红了，微博粉丝超过一百万。
韩疏伸手，轻轻揉着耀祖的脑袋，狗狗非常乖巧，见她这样撸自己，还会伸出舌头舔她。
忽然，韩疏看到耀祖脖子上挂着零食篮子。
精致的L家藤编小篮子里，放着一只无线话筒。这是演唱会常见的基础款，通体呈银灰色，线条流畅，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舞台上，主持人口播着广告，其他人都依次退场。舞台灯渐渐落幕，但直播和音箱都还没关。
韩疏呆呆地看着那话筒，愣了两秒。
她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
周轻语摘掉应援头箍，准备回房间卸妆。
广告本来都是给直播间观众听的，而且拍摄舞台的摄影机也不会拍到她，现在离场完全没问题。
她和颜兮刚离开观众席，忽然，舞台传来少女的歌声。
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如山涧的清泉，又似三月的春风，让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主持人刹那间忘记念广告词，所有准备离开的人都一样，不约而同看向舞台。
舞台上没有人，只有那悠扬的歌声从音箱中不断流出。明明是很脆弱的嗓音，却蕴含着震撼的美。
颜兮一直觉得，真正好听的歌喉，和普通人的歌声是有壁的，只要她开口，所有人都会被她的声音折服。
演技需要角色相辅相成，才华需要作品作为载体。
但歌声，只要唱出来就够了。
少女忘记她站在台下，站在最原始又普通的草坪上，她只感觉到自己的音乐，这大概是她唱得最酣畅淋漓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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