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就是奢侈品购物广场,有钱人的销金地。他们是个连锁超市, 老板有钱,特意将超市也装修得格外豪华。因此, 时不时还会有富商带着漂亮姑娘过来买东西。
在这里上班的不说见多识广, 一定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其中一位收银员忽然想到什么, 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猜测道:“不会是来找老板麻烦的吧?”
这人看着就非富即贵, 虽然他们老板也不差钱,但对方显然更有势。
京江这样的城市,什么没有。
同事打了个寒颤:“不好说。”
“再观察观察, 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行就告诉店长。”
“你说的对。”
…
谢津南把车停下后,本想赶时间立即下去把东西买了,然而刚把车门解锁, 手扶上车门, 又有些犹豫了。
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并不是他想,对方就得接受。
温景宜是他的妻子,他若是用这样的方法试探, 碍着两人的身份, 她就算有几分勉强也会表示出自己愿意。
他这不是强人所难。
宋川虽然是已婚人士, 但他和自己的状况不一样。他俩是两情相悦, 只不过最近闹了点矛盾, 早晚会解开心结。
他就不该听宋川的提议。
谢津南抬手摁了摁眉心,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进退两难的时候。
新婚夜是水到渠成。
过了新婚夜,他好像就只能等温景宜什么时候愿意。
豪车在超市外停留了几分钟, 里面的人没露面,就连车窗都没摇下,就这样待了会儿又走了。
和上次一模一样。
超市的几位营业员不禁茫然,望着车子逐渐驶远,完全搞不明白这位有钱人到底什么意思,竟然就是每天来他们超市门口停留那么几分钟?
“他又走了。”收银员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
“不会过几天又来吧?”
“……”
对于谢津南的这番纠结,温景宜半点没有察觉。
谢津南走后,她就去了书房。一连好几个小时都没出来,忙着和几家出版社以及书商联系,大概聊了聊合作事宜,等合作确定下来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姜嫂也准点过来给她安排晚饭。
白衡站在客厅。
温景宜从楼上下来,见到他的身影意外了下:“白衡?你怎么过来了。”
白衡虽然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她没通知,白衡是不用待在她身边的。
今天她也不出门啊。
白衡解释:“莫助理说,姑爷给你买了东西,让我过来帮忙。”
准确来说,莫晨是让他过来卸货。
本来莫晨是要自己过来,奈何抽不开身,就让他过来了。
温景宜疑惑:“什么东西?”
白衡看了眼腕表,然后抬头:“快到了。”
话音刚落,他手机便响了起来。白衡朝温景宜颔首:“我出去拿,您在这里等会儿,很快。”
温景宜点头。他这才掏出手机,边接听电话,边往外走。
大概十分钟,白衡抱着一捧超大的白玫瑰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小哥,每人抱着一个大礼盒。
白玫瑰目测有九十九朵,纯白色花瓣,微微翻卷的外瓣带了点绿色,用同样洁白的包装纸装饰着,精致又清新漂亮,让人眼前一亮。
这么大捧玫瑰,难怪让白衡过来。
她肯定是抱不动。
怕白衡抱累了,温景宜笑了笑,说:“放去起居室吧。”
至于两个大礼盒,也不知道是什么,稍微思考了下,她才朝两位小哥道:“放卧室,麻烦你们了。”
两位小哥依言,把礼盒带去了卧室。
温景宜则去了起居室。
白衡刚把玫瑰往茶几旁的地毯放下,莫晨便给他发来了消息。
【莫晨】:今天麻烦你了。
【白衡】:嗯。
对方的冷淡,莫晨并不介意:【什么时候有空,要不要喝一杯?】
经过这几天他对老板的观察,除了年薪百万,莫晨有了另一个目标,那就是和老板娘处好关系。
而和老板娘处好关系的第一步,就是拿下她身边亲近的人。
【白衡】:看情况。
【莫晨】:等你有空了通知我,我请你喝一杯。
收起手机,白衡看向温景宜。
玫瑰还很新鲜,散发着淡淡清香。
漂亮的花总能引人心情美好,温景宜拿出手机挑准角度,给花拍了张照片发给谢津南,并附带一句话。
【温景宜】:花很漂亮,谢先生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
看了眼时间,温景宜又接着道:【对了,你要回来了吗?】
谢津南在忙,没回消息。
温景宜等了片刻,没收到回信,也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姜嫂习惯了做饭,就算搞许多花样,也能迅速把一顿饭做出来,温景宜去卧室看了下另外两件礼物,差不多六点,晚饭就弄好了。
两个礼盒里,一个是最新款的奢侈品牌高跟鞋。
还有一个礼盒放着顶奢的珠宝首饰,整整两套。礼盒里还另外有个偏小的精致盒子,是限量款女士包包。
温景宜大概估算了下价值,起码九位数才能把这些东西拿下。
这么一对比,她觉得自己当初送的香水还是保守了。
手机来了消息,她看了眼。
是莫晨。
【莫晨】:老板还打算送您一套礼服,怕自己选的不合你心意,特意让我给您发了秀场高定礼服的照片和视频,您看看,挑一件。
温景宜回了
个“好”,陷入沉思。
他送她礼服做什么?
送珠宝首饰这些能理解,礼服没有场合,她也用不上。
消息发送后,那端一直没消息,温景宜不确定谢津南还回不回来吃饭,到了餐厅,犹豫着给他拨了通电话过去。
铃声从她身后响起,温景宜愣了下,往后看去。谢津南刚来到餐厅门口,听见来电铃声,垂眸看向手机,发现是温景宜,又抬起头。
温景宜挂断电话,把手机收了起来:“我刚要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呢。”没想到他人已经到门口了。
谢津南臂弯间搁着西装外套,顺手放到了吧台的椅背上,眉目间染着淡淡的疲惫感,低沉的嗓音却带了笑意:“既然和谢太太说了会回来吃饭,自然是要回来。”
还真是说到做到的谢先生。
温景宜轻笑:“对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谢津南问:“礼服有喜欢的么。”
温景宜也刚想问他买礼服是不是有什么宴会要出席:“已经选好了。不过你怎么突然给我买礼服?”
谢津南替她拉开椅子,见她坐下,自己也绕到对面坐下,不紧不慢地道:“后天有个晚宴。”
晚宴。
温景宜猜到了,也不意外:“好。我知道了。”
“不问问是什么晚宴?”
温景宜愣了下,顺势就问了:“什么晚宴?”
“……”
谢津南耐心解释:“路明安记得么?他父亲举办的宴会。谢路两家祖辈上就是旧交,按辈分,我应该喊一声叔叔,理应带你出席。”
路宇集团的名号,温景宜虽然不接触商业上的事了,处在同样的圈子里,多少也听身边的人说起过。
京江豪门众多,但能同时拥有足够权势的不多,除了谢氏,路宇集团算一个。
也不怪路明安随性洒脱,殷实的家庭底蕴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那两套珠宝要是不合你心意,你告诉鹤如,他会为你重新准备。”
“不用了,我挺喜欢的。”温景宜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也不吝啬地给予肯定,“你眼光很好。”
谢津南似乎是被取悦到了,眼里带了笑意,轻轻嗯了声。
两人开始专心用餐。
吃过两次谢津南的厨艺,再吃姜嫂做的,温景宜胃口没那么好了。
姜嫂厨艺确实很好,但谢津南做的就是莫名很合她的口味。
总不好让谢津南经常给她做,温景宜想着,只要有空闲时间,自己也一定要好好钻研下厨艺。
吃好饭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温景宜想着谢津南应该会去后院泳池,结果他走到吧台,把西装外套穿上,一副又要出门的模样。
温景宜面露疑惑:“你要出去?”
谢津南修长的手指压平外套袖口,低低嗯了声,又道:“集团还有事没忙完,晚上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温景宜茫然。
她以为他是下班了才回来。
结果他回来单纯就为了吃个晚饭,又赶着回集团工作。
那他回来做什么?
在公司吃了不是更方便。
还不用浪费来回的时间,说不定晚上就能回来早点。
话落,看着女孩眼都不带眨望着自己的模样,谢津南心尖像是被什么轻轻划过了下。他瞳眸深谙,似是难以忍受,抿了下唇,忽地伸手握住女孩的肩头,把人转了过去。
“我先走了。”
温景宜来不及反应,就被迫转了过去。男人成功远离了她的目光,自己也转身离开。
等温景宜回头,只看到他的背影。
温景宜更茫然了。
…
谢津南从别墅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思虑过甚。
温景宜是自己妻子,名正言顺。
两人就应该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可以等她愿意的那一天,但不至于这么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最主要的是先弄清楚她究竟排不排斥,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
来电铃声响起,他拧了拧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备注,点开免提:“什么事?”
安静三秒,那端的路明安笑着问:“吃炸药了?”
“没事挂了。”
“有事有事。”生怕他真给自己挂了,路明安赶紧切入正题,“我就是想问问你,后天的晚宴是你出席,还是伯父伯母。”
“我会出席。”
“嘿!我可是录音了,别到时候又给我爽约。”
谢津南嗯了声。
“记得把小宜带上。”路明安提醒。大家伙儿可都想认识。
废话。
谢津南挂了电话。
温景宜才嫁过来,有机会他当然会带她出席宴会。
以他们谢家的地位,虽不至于让她结交什么权贵,但在大家面前露露脸,对她以后在京江行事也方便。加上她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出席晚宴也能让她结交些朋友。
如果不是为了温景宜,他就不会替他父亲出席。
…
谢津南走后,温景宜先是挑了几束玫瑰插进花瓶,放卧室。然后去洗了个澡,随即整个人窝进沙发,和远在南城的任思思开视频聊天。
“你是说,沈宝宁讨厌你,是因为谢津南的前未婚妻?”
温景宜点头。
任思思笑出声:“她是小孩子吗?京江谢氏决定的婚事,能凭她一个人就发生改变?”
温景宜无奈笑了:“她似乎很喜欢林知语,觉得林知语和谢津南才是一对,认为我是插足者。”
“只要不过分,别理她。”
温景宜轻轻应了声好。
“那这位林小姐什么态度?”
温景宜回忆了下,印象中,林知语对她还算友好,并没有因为大家之间的这个尴尬身份而疏离。
“林小姐挺知书达理的。”毕竟是谢老先生带大的,自然不至于像沈宝宁那样没有分寸。
任思思又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谢津南的态度,其他人的态度对于你们的婚姻而言,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多留个心眼就好,别吃亏。”
任思思的话在理,温景宜听进去了。
“对了,我后天要来参加路家的晚宴,可以顺便过来看看你。”任思思忽然想起这件事。
温景宜眼里泛出喜意:“你要来京江?”
“对呀,我作为乔恙的女伴出席。”
真好。
温景宜眼里的笑愈浓:“那我在京江等你们。”
两人又聊了下书店的事,从天南聊到地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传来动静,温景宜才反应过来看时间。
已经十点半了。
挂了和任思思的电话,温景宜连忙把双腿从沙发上移下去,穿上鞋,扭头看见谢津南脱着西服外套,高大的身躯在灯光下,泛着疲惫感。
温景宜走到他身侧,看他眉宇间的倦意,体贴地接过了外套:“我帮你收吧,这么晚了,你快去洗澡。”
谢津南视线掠过茶几上白玫瑰,望着女孩恬淡的小脸,嗓音温和:“好。”
有了上次的教训,只要能想起来,温景宜就把谢津南的睡衣放床尾了。谢津南拿上睡衣就进了浴室。
温景宜垂首,理了理手上的男士外套,黑色的,质地考究,看不出品牌,和他本人深沉的气质很搭。
忽然,似乎碰到个硬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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