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外套的口袋里。
明天要送去干洗店,口袋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留了。
温景宜伸手就要掏出来,才刚触碰到口袋里的东西,原本已经进了浴室的男人倏地把门打开。
动作很大,还很突然。
温景宜被吓了跳,茫然地抬头。
谢津南眉头紧拧,深眸里的情绪竟罕见的有几分紧张,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把外套拿了过去,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外套脏了。”
温景宜:“??”
什么时候脏的?
第23章 (修)
外套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 什么时候碰到脏东西她不知道。
衣服怎么就脏了?
什么时候?
温景宜看着被他收回到手中的外套,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
谢津
南也察觉自己反应太过, 伸手理了理身上已经解开几颗扣子的衬衫,清咳了声, 嗓音又如往常的冷静:“你困了先睡, 我会处理。”
温景宜不免多看他两眼。
好奇怪。
他分明是在紧张什么事, 好像还生怕她知道。
但他都这么说了, 温景宜自然不好再问, 轻轻点了头,目送他带着外套,重新返回了浴室。
大概十几分钟, 谢津南从浴室出来,外套也被他收了起来。
十一点左右,两人躺下。
谢津南关了灯, 卧室顷刻间变暗下来。温景宜拉好被子也正要入睡, 发觉身侧的男人在调整睡姿,似乎是觉得不舒服,往她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温景宜抓着被子的手微微一紧。
想起昨晚两人是抱着睡的,今晚他还是要那样么。
然而片刻后, 另一侧安静下来, 像是找到了合适的睡姿, 睡着了。
温景宜握着被角的手逐渐放松了下来, 闭上眼睛, 熟悉的男性气息却在这时扑鼻而来, 混进她的鼻息之中,意识到什么, 她心尖不自觉揪起,条件反射地睁开眼。
男人离她近在咫尺,呼吸喷灼。
“你……怎么了?”温景宜疑惑地侧头,在黑暗中除了彼此温热的呼吸,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看不见男人的脸,他在静寂夜色中沉默的那小片刻,让温景宜莫名感受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他有话说?
温景宜尽量忽视身旁男人的气息,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克制住自己的紧张,轻声问:“你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利?”
今天他就是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从他今天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了。
可能真是工作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才会放下工作,突然回来吃个晚饭。
“没有。”男人似乎凝滞了几秒,然后就在离她最近的位置趟平了下来。
没了他那滚烫呼吸的影响,温景宜接下来说话就轻松多了,稍稍侧身看他,方便和他聊天:“我们夫妻一体,你工作上的事我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能帮你的,我肯定尽全力。”
所以,不用那么顾虑。
想说什么就说。
后面的话,景宜没说出来,但谢津南是个聪明人,她觉得他能意会。
谢津南确实是听懂了,闭上双眼掩去了眸底的那一丝烦躁,抬手揉了揉眉心:“没什么事,睡吧。”
温景宜唇瓣微张:“你要是……”
强烈的男性气息倏地袭来,她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男人伸手,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因为猝不及防,小脸还差点撞上他生硬的胸膛。
温景宜心慌意乱,脑袋下意识往后仰,想要避开一些。
他却并不给这个机会,大手扣上她后脑,轻松将她摁回了怀里,低低的嗓音模糊起来:“睡觉。”
整个小脸被迫埋进他怀里的温景宜:“……”
这厮。
越来越过分了。
…
路家的晚宴,名流聚集。
晚宴在著名的沣山酒店。
依山势而立的酒店富丽堂皇,灯光璀璨,一辆辆豪车顺着崭新的道路蜿蜒而上,亮着车灯,远远望去,就像奔赴一场隆重盛宴。
路宇集团的晚宴,确实也是盛宴。
温景宜从香山弯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任思思。
晚宴八点准时开场,任思思的航班是六点抵达的京江,眼下已经在来酒店的路上,一会儿就能到。
坐在车上,谢津南见她时不时低头回消息,清秀的眉眼藏着笑,很是动人。是两人认识以来少有的生动明媚。
还未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温景宜回了条消息后,笑着抬头,恰好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眼里的笑意顿住,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头发。
“我妆容不对吗?”她以为自己今天的装扮,哪里出了问题。
谢津南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对着他,笑容倒是立马没了。
他又是往日般淡淡的情绪:“没有,很漂亮。”
温景宜不确定:“真的吗?”
两人中间隔了个扶手箱,她偏头看他,目光疑虑,披在肩上的深色披肩随着她的动作,有一边稍稍滑落了下去,露出了她白皙圆润的肩头。
谢津南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抬手替她将披肩往上拉,喉结微微动了下:“嗯。”
温景宜下意识也理了下披肩,眸中泛起笑,其实也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妆容挺好看:“我朋友今天也来参加晚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Summer酒店见过,任思思。”
谢津南记忆力不差,虽然样貌不一定记得起来,倒是记得有这么个名字。
当时是两个女孩,陪着温景宜从酒店出来,出阁宴上也见了面,只是没有机会说什么话。
“你要找她?”
温景宜笑盈盈看着他,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谢津南有片刻的沉默,望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眸,美人如花,活色生香,在这一刻让他有了具象的认识。就算再铁石心肠的男人,对着她这样的目光,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听到自己说:“好。”
女孩眼里的笑越发大了。
就像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糖果,笑得没心没肺。谢津南不由轻笑,倒是不知道向来沉静温柔的温景宜,偶尔也这么小女孩。
到底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两人抵达宴会的时候,厅内已经有不少人。
路明安亲自到门口迎接,谢津南刚从车上下来,他便十分绅士地替温景宜拉开了车门,彬彬有礼地伸手,作势要扶她下车:“谢太太请下车。今晚路家的宴会能有谢太太捧场,真是三生有幸。”
谢津南拧眉,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推开,自己扶上车门:“这么闲?”
温景宜轻笑,从车内出来。
路明安望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这是我们路家的待客之道。”
“谢谢。”温景宜笑着颔首。
路明安立即扬笑:“能为谢太太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们老谢可是公认的没有情趣,冷心冷情,就是当初从小一起长大的林知语哭的像林黛玉,也没有半点动容的模样,转头就投入到工作中。
现在,他不过对温景宜殷勤了点,就被老谢阴阳怪气。
果然,还是得正缘。
谢津南忽地笑了下,冷淡的腔调:“他的职责,不用谢。”
路明安耸耸肩,无所谓轻笑:“对。”
“带路。”
谢津南淡淡出声。
路明安:“……”
真当他开门小斯。
过了啊。
最后他还是任劳任怨地带着两人进去,宴会厅的众人见路明安亲自招待两人,不知道两人身份的人,很快就私底下暗暗猜测起来。
圈内人都知道,路宇集团二公子和谢氏继承人关系匪浅,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而最近谢氏继承人刚新婚,看见谢津南身边落落大方的女孩,心底很快就有了答案。
早闻南城温家大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温柔端庄,是南城名流圈里众多贵妇竞相争夺,想要的第一儿媳人选,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远远看去,女孩气质沉静,容貌绝佳,一袭白色纯手工刺绣的高定礼服裙,搭着深色披肩,长发高高盘起,露出一张清艳小脸,化着精致淡妆,一瞥一笑顾盼生辉,在头顶水晶吊灯的映衬下光彩照人。
站在谢氏继承人身边,半点没被他雍容强大的气场压住,反而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神仙眷侣,相得益彰。
这是两人婚后头一次共同出席活动,不免引人瞩目。
宴会的主办方是路明安的父亲路柏宇。
路柏宇掌家多年,在商场上是有名的雷厉风行,手腕狠戾,凭借他独到的眼光,境界,路宇集团在他手上蒸蒸日上。
见谢津南过来,他礼貌地和身边朋友说了什么,随即朝谢津南的方向过去,深邃锐利的双眼温和下来,扬起笑:“津南,来了?”
话落,他看向谢津南身边的温景宜。
温景宜在婚礼上见过他,只是没有正式介绍过,礼貌颔首:“路叔。”
路柏宇问:“还习惯吗?我们京江的天气比起你们南城是差了点,吃的玩的倒是有不少,应该多让津南陪你出去走走才是。”
温景宜莞尔一笑:“挺习惯的。”每个人都要问她习不习惯,温景宜对于这个回答都形成了肌肉记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应。
大概寒暄了一番,谢津南和路柏宇还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聊,刚好任思思给她发来了消息,她便和谢津南说了声,待在原地等任思思过来,没跟着谢津南去楼上包间。
虽然今晚的宴会是路家的主场,安全肯定有保障,谢津南还是叫了位Pr过来,陪在温景宜身边。
好在没有一分钟,任思思便挽着乔恙的手过来了。
见到温景宜,任思思立马松开乔恙的手臂,过来牵住温景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番,笑容浅浅:“嗯,咱们景宜还是这么漂亮。”
温景宜轻笑,然后看向身后过来的男人:“乔恙哥。”
乔恙一身黑色西服,英俊的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整个人温文尔雅:“思思听说我要来京江,软磨硬泡非要做我女伴,我不答应都不行。”
任思思瞥他一眼:“你不是刚好差女伴,我这也是帮你。”
温景宜轻笑。
比起自己和乔恙关系,任思思和乔恙才是关系最好的,有时候还被很多人误会两人在谈对象。
但他们几人都知道,乔恙和任思思的关系单纯的不能再单纯。
乔恙看着温景宜,嘴角扬笑:“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提醒,恐怕我们乔家如今都成笑柄了。”
温景宜报赧:“单凭我其实想不了这么深,是我先生恰巧知道安惠的一些事,我才能联想到这些。”
乔恙蹙眉:“谢津南?”
温景宜点了点头。
任思思笑容暧昧起来:“看来这位谢公子对咱们景宜还不错,我得好好谢谢。”目光往四周搜寻了眼,她疑惑问,“不过他人呢。”
“他去楼上谈事了。”
“这样啊。”
任思思对乔恙道:“你可以去忙了,这里不需要你作陪。等会儿要回去我再给你打电话。”
乔恙开玩笑的语调:“过河拆桥就是任小姐这样的。”
任思思也不搭理他了,拉着温景宜就去了角落比较安静的位置。
乔恙确实还有公事要忙,虽然损失了一个女伴,但也不影响他谈事。端过一旁酒侍托盘里的香槟,便走进了宴会厅光鲜亮丽的名利场。
乔恙过来出差,顺便参加的这个宴会,自然要留下来几天。因此,任思思也要过两天才和乔恙飞回南城。
整场宴会,温景宜都和任思思待在一起,偶尔和过来敬酒的人浅酌几口,闲聊几句,大概一小时,谢津南就打来了电话,他已经在宴会厅外等着她,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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