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陈朔星得了象征着巅峰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时,黎寂失神了好久。
他和陈朔星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还有陈朔星恬不知耻的告白。
盛昭将要被夺走的恐慌与压抑近乎让他呼吸不过来,哪怕盛昭的那句“不处”也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而已。
只要黎寂依旧在陈朔星的舞台下仰视他,盛昭终究会被他夺走。
不可以。
他要更能配得上盛昭,他要变成盛昭最完美的玩偶,他要超越陈朔星。
哪怕是网络上对于盛昭陈朔星过往的猜测与经历都让他呼吸压抑,心尖宛若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般,像是要疯了。
盛昭的温柔今后只该由他享受便是。
黎寂的眸子宛若浓墨一般浓重深邃,大抵是盛昭看透了他的决心,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地满满当当没有一丝对于大病初愈的体谅。
就连和黎寂不对付的段景瑞,看着黎寂苍白的脸和满满当当的行程也忍不住咋舌,难得不赞同盛昭的安排,“盛姐姐,这会不会太忙了……”
“你心疼他了?”
盛昭轻笑一声看向段景瑞,段景瑞一愣,宛若炸毛一样急忙澄清大声道,“我才没有!累死他才好,累死他就不会和我抢盛姐姐了!我只心疼盛姐姐!”
看着黎寂在摄影棚里拍戏,段景瑞勾住盛昭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轻声说,“他还要拍好久,盛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约会?”
一直关注着她们这边的黎寂脸黑了一瞬,又迅速调整过来,只是眼神看着盛昭,像是警告又像是勾引。
他的眼神像猫一样,带着侵略性的威胁,又像是勾引一样微微半眯起。
……不可以和他去约会。
盛昭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拉住自己的手,笑眯眯地低头看着段景瑞,“盛姐姐可不和小孩约会,你自己去玩吧。”
段景瑞更加炸毛了,小红毛少年气鼓鼓,嘟嘟囔囔,“我现在很高了,也在练腹肌!都有腹肌轮廓了,而且屁股也很翘,怎么是小孩了?!”
他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盛昭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叹了一口气。
少年这样子率真又可爱,换作旁人便是要怜惜地将他抱在怀里娇哄,盛昭嘛也只觉得他蠢笨。
倒也没什么贬义。
在盛昭心目中,他也只是个可爱点的宠物罢了。
拍摄结束到了晚上。
“很可爱吧?”
黎寂轻轻嗤笑了一声,表情略微发冷,刚刚洗完澡,只围着浴巾,水珠顺着发丝流下,流过下颚,流过喉结,流过胸膛,最终消失不见。
浴室的水汽还未消散,男人的眉眼宛若蕴着一层冷白的雾,像是冷淡的艳妖一般。
说来奇怪,他狭长漂亮的眸子时而像是凉玉般冷淡,又像是艳妖般轻佻艳丽,带着勾引的侵略性。
总归他是吃醋了,需要哄的。
盛昭微微凑近他,将他按到洗手台上,男人有些窘迫,似乎挣脱不开,瞥过头认命一般冷淡又倔强,“随你了。”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微微颤抖,天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的妒火。
盛昭只是看着他的耳尖,觉得有些好笑。
她轻轻笑出声来,牙尖轻咬了一下他白皙的耳尖,又像是夸奖一般安抚着,“我还是觉得你更可爱。”
比如他现在,因为被咬了耳尖而浑身泛起微红,颤抖又震惊地转头看向她,又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微微抿住唇,瞥过头,颤抖又隐忍着呼吸。
果然还是他更可爱一点。
作为宠物,他还是更讨喜一点。
盛昭一边眯起眸子感受着男人的颤抖,一边轻轻想着。
黎寂的资源几乎不可同日而语了,他代替曾经的陈朔星霸占着头条、海报、各种代言,人气蒸蒸日上。
而陈朔星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便像是养老一样几乎没出现在大众视线。
虽说人气火爆,公司的极力资源倾注之下已然是国内的顶流,但是出道时间并不长,虽说作品评价都不错,却没有能直击心灵,富有深度的作品来打开国外的市场。
在国内的知名度黎寂与陈朔星不相上下,但是在国外便完全不够看了。
至此,陈朔星依旧是摆在他面前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真令人……嫉妒。
尽管黎寂忙得脚不沾地,东奔西跑,作品一部接着一部,似乎局限性也便摆在那里了。
也该是时候向世界发展了。
盛昭眯着眸子看向桌面上的这些剧本,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悦耳又规律的敲击声,她垂眸思考着,心中已然有了定夺。
等难得没有了行程空闲下来的黎寂坐在盛昭面前,翻看着剧本的之后明显一愣,他沉默*了片刻,大抵是想到了什么,眸子中像是燃起火一般抬起头看着盛昭。
“我能超越他吗?”
他指的是陈朔星。
盛昭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比他更优秀。”
黎寂抿住唇,他沉默地接下了这部电影。
大抵是不甘她这句话的――什么叫“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比他更优秀”?
黎寂胸口有些灼热,只盯着盛昭愉悦的眸子,她显然在思考着电影的营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但是黎寂只想着那句话――
什么叫“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比他更优秀”?
黎寂抿住唇,沉默片刻,随后哑然开口,“盛昭……”
盛昭疑惑抬头,随后猛然撞入黎寂宛若深渊一般晦暗的眸子。
他起身然后低头猛然吻住盛昭,唇舌描摹着她的唇形,在盛昭愣神之际,随后松开唇,薄唇微微湿润,眸中晦暗看不清情绪,“我不是为他而生的。”
黎寂哑声呢喃着,嗓音带着低沉的喘息,执着又认真。
“我是为你而生的,盛昭。”
他将头埋入盛昭的胸口,嗓音沙哑,又重复了一遍。
闷闷的。
“我是为你而生的,盛昭。”
第67章 浴火电影剧情
“滚出去!滚出去!”
暴怒的女人一巴掌扇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俊美的脸上猛然泛起红肿,他却眼眶通红哭泣着拉住女人的腿。
“妈妈,妈妈求求你――求求你――”
女人不为所动,面上依旧是怒火,连拉带拽地将他丢出了房门,旁边作为父亲的男人也低头哭泣着却没有阻止,只是悲哀地看着少年。
“嘭!”
门猛地被关上,无情极了。
少年带着红肿的脸,墨色的发丝湿哒哒被泪水黏在脸上,他哭得喘息,扒着门无助地哭喊着,“爸爸,我知道你在,求求你――求求你――”
素来逆来顺受的中年男人抵着门,听着门口少年的哭喊,还是落下眼泪,低低抽泣着。
“我不会再心软了,我不会再心软了……”
这样呢喃着。
少年的哭喊绝望又委屈,那张混血一般的俊美脸上满是委屈与脆弱,无论是谁都会心生怜悯。
“求求你了,开门吧爸爸,再给我一点钱吧,只要一点――爸爸!爸爸!我受不了了!给我钱啊!”
他从一开始的脆弱到最后的声嘶力竭,甚至脸上都开始狰狞起来,拼命敲打着房门,“求你了!给我钱啊!我受不了了――!”
“滚开,滚!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了!!”
女人的嗓音暴怒,在房内传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争吵的摔打声,隐约听到女人嘶吼着,“都是你惯出来的!他偷了多少次钱!我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可耻又充满谎言的瘾/君子!你再给他开门你和他一起滚出去!”
少年的喘息加重,隐忍又痛苦地蜷缩在门上,他同样声嘶力竭地咒骂着,“怎么会有你们这么狠毒的母父,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他拼命敲打着房门,直到手上都充满血迹,但是咒骂结束之后他依旧卑微又可怜地扒在门上,哭泣地求饶着。
“呜呜呜呜――”
少年的哭泣与屋内的争吵让一切都乱糟糟的,婴儿的啼哭也与少年的哭泣重合。
旁边婴儿车里的婴儿被吵醒,咿咿呀呀地哭泣着,声音尖利又烦人。
显然,不仅是少年,就连少年的孩子也一同被赶出了家门。
利维有些分不清是母亲暴怒的‘带着你乱搞出来的野种一起滚出去!’而将婴儿也一同丢了出来,还是父亲为了他之后的日子好过点,领着婴儿的政府补贴而偷偷将婴儿车放到了外面。
不过这对利维来说是燃眉之急,婴儿的政府补贴正好能让他把这次的瘾给解决掉。
他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婴儿车,里面的小野种看到了利维,倒是不哭了,手舞足蹈地似乎是想让他抱。
但是他冷漠地撇过了脸,没了刚刚的卑微可怜,反而不耐烦的点了一支烟,丝毫不顾及婴儿在旁边,嗤笑道,“笑什么呢,小野种?”
不过跟着他,这个孩子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
其实利维也不知道这孩子的母亲是谁,他年少叛逆,飙车逃课吸/毒每个都沾,她爹的这小野种的妈是谁真不好说,要是知道也能敲诈一笔抚养费了,要不是政府不允许堕胎,这小野种早就没命了。
不过说来,政府对单亲爸爸的补贴倒是不错,至少有个稳定又简陋的社区住所,每个月的生活费也能让父亲和婴儿吃得饱饭。
但是对利维来说是一定不够的。
他心情愉悦地进入房间,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怀里抱着的几个针管,脸上满是急不可耐。
但是这小野种大抵是出生后没多少人哄着他,反而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利维。
家里父亲塞的奶粉全都喝完了,利维也不会照顾小孩,只丢个奶瓶让他抱着啃,颇有些手忙脚乱,倒是也嫌麻烦,反而不耐烦地直接一坐,拿出针管便准备使用。
他嘴里咬着烟,颇有些吞云吐雾地恍惚,朦胧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小孩,像是自言自语般含糊不清,“羡慕吗?小野种……不过我可不会给你用……”
婴儿被烟呛到,反而抱着空荡荡的奶瓶撅着嘴哭出声来。
婴儿的哭声尖利又刺耳,将恍惚的利维吵醒了不少,他心里一瞬间升腾怒火,拿起奶瓶便恶狠狠摔了出去,嘶吼着大叫,“你他爹哭什么哭?!”
显然因为药物而情绪上头,自己也恍惚着不知道干什么。
他在药物的作用下醉生梦死,恍惚地瘫坐在婴儿车旁边,精神的朦胧和婴儿扭曲的哭声在耳边在脑海回荡,像是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
等利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瘫坐在婴儿车旁边,手放在摇篮里,因为瘫坐一夜而浑身酸痛。
昨天晚上哭喊地厉害的婴儿正香甜地睡着,小小的手抱着他的大拇指,轻轻吮吸着。
利维能感受到他小嘴里蠕动的柔软,也能看出他睡得香甜,像是个瓷娃娃一般。
大抵是昨夜的药物,利维依旧恍惚,看了片刻,他许久没有抽出手,只是嫌弃地皱起眉头,说着,“……口水真恶心。”
――――――
小婴儿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奶粉已经没有了,如果还要领着政府补贴,他也不能死了,利维只是这样想。
利维还是依依不舍地卖了一些药,买了一桶奶粉回来。
一进门他就咒骂着,恶毒又怨恨,“该死的讨债鬼,你他爹知道你的奶粉有多贵吗,我卖了两支!我以为一支就够了,你这个该死的讨债鬼,饿死你吧!”
这么说着,手上冲泡奶粉的动作却没有停。
听不懂话的婴儿只是咿咿呀呀地笑着,晃动着胳膊,圆溜溜地大眼睛盯着利维手上的奶瓶。
――――――
不够了,完全不够了。
养一个该死的讨债鬼,就完全买不了多少药了。
他因为药瘾发作在地上扭曲嘶吼,婴儿车里的婴儿也随着他的痛苦而呜呜大哭。
他早该掐死这个小野种的。
利维满头大汗地在地上无力的想。
利维不是没有想过卖/淫,养着一个讨债鬼以及身体对于毒/品的渴望早就让他丧失理智了――那些吸/毒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他也一样堕落就好了。
但是当他站在昏暗的小巷,女人油腻的手摸向他的时候,丧失理智的利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低头恶狠狠咬在女人的手上,戴上兜帽没有理会女人的咒骂一溜烟便跑了。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家,紧紧裹紧了衣服,依旧惊魂未定。
那双深蓝色的眸中满是惊慌与无措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只是婴儿车里的婴儿似乎因为他的回来而欣喜,摇晃着手似乎想让他抱。
利维只是跪着,把头埋在婴儿车里,感受着婴儿柔软的身体,像是忏悔一样,沉默许久,骂出一句,“……该死的野种。”
像是哽咽一样。
――――――
利维开始精打细算每天花费的钱,以及减少毒/品的购买,婴儿的开销比想象中大得多,利维只能每天压抑着瘾一边照顾着小野种一边咒骂着。
为了维持每天的开销,他甚至去便利店找了一份理货员的工作。
不过同事倒是时时刻刻盯着他,毕竟他一个吸毒的叛逆混小子,小偷小摸在别人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一般来说,利维这样的人是找不到工作的,但是那个老女人色眯眯地摸了两下大腿就录用了他,利维哪怕心里厌恶,面对她的揩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工资虽然微薄但是也能让他和小野种吃饱。
――――――
利维有些喜欢这个小野种了。
他慢慢减少了毒/品的摄入,每天的精力也用在了工作和照顾这个小野种身上,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是他的状态显然比以前似人非鬼的模样好了许多。
利维有些喜欢他肉嘟嘟的小手,他每次都要作势啃咬,惹得小野种一直在咯咯笑。
――――――
其实利维也总能想到以前,每次午夜梦中惊醒他都会颤抖许久,摩挲着手里的针管思索,而旁边的婴儿在梦里睡得香甜,浑身冷汗的利维就会在梦里迷迷糊糊的想――
小野种还没有名字呢,该叫他什么呢?
――――――
利维受不了了,他又梦见以前了,不知道几个女人肮脏的手摸着他,又邪笑着靠近。
他厌恶地拼命挣扎,又在刺激下猛然惊醒。
“呼……呼呼呼――”
利维低着头,冷汗浸润了他的发丝,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看向桌面,那是剩了一个月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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