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向是陶燃的敏感部位。
所以当被卷进一处温热的地方之后,陶燃的瞳孔猛的缩了起来。
她眼睫颤得厉害,用了巨大的自制力才维持住面上的正常。
但语气却因为心思不在这里而冷淡了一些:“恭喜。”
艾薇儿一愣。
她……她是在嫉妒吗?
她搅紧了手指,虽然不对,但她心底有着一种扭曲的愉悦。
兴许是因为知道面前这人也是一个平民,还被贵族欺压,潜意识的把她划为了同类人。
但现在,她已经是被神明眷顾且宠爱的人了。
爬出泥沼之后,再低头审视那些挣扎的人时,她根本克制不住心底那股隐秘的欢欣。
是以她微微一笑,又继续道:“我实在受之有愧,觉得配不上神明的偏爱,但祭司大人说,神明会因为我而来。”
她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不得不担任这样的职责。”
陶燃听得莫名其妙,尤其是在听到那句“神明会因为我而来”的时候奇怪的看了艾薇儿一眼。
后者表情有些惶恐,却还是压不住眸底的那股自得。
陶燃扯着嘴角笑笑,敷衍道:“原来如此,恭喜恭喜。”
先前以为是可以相处的人,但现在,陶燃只想要把这人给打发走,好解决挂在自己身上越来越放肆的某位神邸。
可艾薇儿却像是上瘾了一般在她面前克制而又欣悦的炫耀着。
“祭司大人说,神明已经数万年不曾现世了,昨日是第一次,因为我的到来,k开始在乎人类了。”
被艾薇儿口中数万年不曾现世的神明死死扒拉着的陶燃一脸漠然,“哦。”
可这丝毫不能打击艾薇儿的热情。
只要稍微想一想自己是被神明偏爱着的人,便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
“你想要见神明吗?或许我可以帮忙哦。”
陶燃闻言抿了抿唇瓣,还是咽下了到了口边的话语,只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想,谢谢。”
艾薇儿还想要说话,但路威希尔的手已经开始放肆了。
陶燃脸色微变,忽然抬眸对着艾薇儿说:“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以麻烦你离开吗?”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无礼,艾薇儿眼眶又再次红了下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垂眸盖住了眼底的恼怒,面上还是一副柔弱模样。
“对……对不起,打扰你了。”
带着哭腔说完这话她便起身跑着离开了。
陶燃没什么心思去探究她的行为举止,在人离开的下一秒她猛的起身,陡然挣脱了那无形的禁锢。
路威希尔的实体毕竟不在这里,无法做到彻底的困住一个人。
k甚至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连面前的女孩说话k都听不到。
这让k极为焦躁,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所以k才越来越难以克制。
如今见人忽然从自己怀中离开,k躁郁的微微皱着眉头,半是委屈半是生气的仰头看着陶燃。
可对方根本看不见k。
于是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又充斥了k所有的神智。
陶燃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按以往和路威希尔在一起的经验,k现在大概是处在极度不安之中的。
当初作为神侍待在k身边时,起先的时候对她还爱答不理的,说三句话吝啬到一个字眼都不会回。
后来两人暧昧期间时,k纯情到拉个小手都要脸红上许久。
直到两人在一起后,k越来越黏人,脸皮也越来越厚,到了最后几乎是整日抱着她不离手。
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
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路威希尔最后为什么要丢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k的魂魄会散成那么多块。
而且按照k的脾性,在刚刚艾薇儿说那一番话的时候早就把人给扔出去了。
可最后也没有,说明k应该是无法听到声音,而且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正常出现。
陶燃指骨蜷缩了一下。
那不就说明k现在就是一只纸老虎吗?
所以……只要自己继续无视k,捱过这三天,接下来不踏入任何神殿,就可以一直苟到k恢复记忆为止了?
有了这样的思量,陶燃忽然之间就镇定了下来。
她如无其事的止住了要跑的步伐,假装换了个地方继续祈祷忏悔。
路威希尔见人又要跪下了,有些慌张的在她膝盖处垫了一层无形的厚地毯。
随后觉得又有些不够,又加了两层。
看着悬空的膝盖。
陶燃:“……”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装下去。
在她无语之时,身体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紧紧禁锢住了。
陶燃抬眸。
好了,管k离谱到什么程度,她一定要装到底!
好在这一次许是没人过来刺激,k安分上了许多。
但这份安静,在中午的时候彻底被打破了。
白澈不知道从哪里溜了进来,高高兴兴的过来喊陶燃:“燃燃,吃饭去。”
在白澈才出现的那一瞬间,陶燃身上的力道陡然加重。
无数疯狂晦暗的气息以着她为原点,带着无尽的杀意向着白澈而去。
陶燃瞳孔紧缩了一瞬,下意识的就挣脱开路威希尔的束缚,转头冲向白澈。
第177章 杀意
那滔天海浪般的杀意在陶燃离开k怀抱之中的那一刻骤然之间多了无数恶鬼般的哭嚎。
甚至连神像都皲裂了一条好大的缝隙。
无人看见之际,无数浓墨般的黑雾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向白澈。
但当陶燃护在白澈面前之时,那些黑雾又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踌躇着不敢前进。
陶燃不敢马虎,在冲到白澈面前之时便猛地拉着他的手腕不要命的往外狂奔。
白澈原先还因为那莫名的杀意而寒了眼神,但被陶燃拉着往外面跑的时候,他猛地愣了下来。
明明手腕上的触感是微微凉着的,可他还是觉得烫。
像是直直烫到了他心尖上一般。
长风正好,人造的太阳在此刻也温暖到了极致,勾勒在前面那人的身形之上时,美好得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白澈都有些想笑自己了。
明明才认识她不到两天,便像是情根深种的蠢货一样无法自拔。
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他的小玫瑰想要他的心脏,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献给她。
啧,这突如其来的爱情真是奇怪极了。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恢弘而壮丽的神殿之中,路威希尔都一直没有收回眼神。
k近乎于固执的看着两人拉着的手。
陌生的情绪挤在心脏之中,让路威希尔疼得脊背都弯了下来。
k死死的扣住胸口,浅色的瞳眸逐渐被黑暗侵蚀殆尽。
为什么要牵别人的手?
为什么不乖乖留在k身边?
为什么……要离开!!
“砰!!”高大数十米的神像轰然倒塌。
发出来的巨大声响让在后殿祈祷的红衣祭司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他急匆匆的冲到神殿之中,在看到倒塌在一片灰尘之中的神像之时,吓得站都站不稳。
带着其他神职人员一同跪在废墟之前,红衣祭司白着脸泪流满面。
“仁慈的主啊,求您恕罪……”
……
离开的陶燃对神殿之中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拉着白澈像逃命一样跑出去了很远的距离才稍稍停了下来。
路上遇到许多同学,都拿着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
陶燃是不在意,白澈则是恨不得人来得再多些。
最好把他们两个传成热恋的小情侣。
不!
直接跳过恋爱,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多好听。
最好还是三年抱俩那种黏黏乎乎的小夫妻。
白澈越想越兴奋,那双挑长的桃花眼之中全都是甜兮兮的笑意。
此时两人跑到了一处湖边小亭,陶燃见距离差不多了,便松开了白澈的手。
许是心理压力有些大,呼吸没有调整好,导致现在她喘得有些厉害。
白澈长睫下压,克制住想要抚摸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他抬眸打趣道:“你是不是真的饿……”
夹带笑意的话戛然而止,陶燃还有些莫名其妙呢,便见白澈笑意猛地变冷,长腿一跨便来到她面前。
“怎么了?”陶燃疑惑。
白澈一言不发,猛地将人按在栏杆上,伸手扯开了陶燃的衣领。
那里,有着一块颜色极为鲜艳的吻痕。
白澈动作太快了,本来就有些懵的陶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白澈黑沉着神色咬在她脖颈上的时候她才彻底冷下了脸色。
“啪!”
白澈的脸被扇到了一边,梳上去的一些黑发散落了下来,盖住了本来就有些阴翳的眉眼。
陶燃脸色极差,她推开白澈,嗓音前所未有的冷淡:“白少僭越了。”
说完,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啧啧啧,想不到也有白少搞不定的女孩呐。”一道笑意盈盈的声音落在白澈耳边。
他偏头看去,从拐角处走来了一个长相极为俊美邪肆的男人。
他手中懒散的捏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唇边带着散漫的笑意,眉眼之间的懒散和骄傲让白澈有些熟悉。
稍稍思索了一下,他忽然咧嘴一笑。
“再学她的话我把你的脸都给剥掉。”
曲溪满不在乎,“白少就不好奇她脖颈上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的?”
尾音才稍稍落下,原先还在他十米开外的白澈猛地接近了他。
几乎只是在瞬息之间,曲溪的脖颈就被白澈死死的捏住了。
“我说过,再学她的话我会把你整张脸都给剥掉。”
白澈语调懒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来,毫不犹豫的朝着曲溪的脸上扎了上去。
但刀尖挨上脸皮的那一瞬间,曲溪整个人像是泡沫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临走之时,他趴在白澈耳边轻笑了一声,“你会来找我的,毕竟,我们的敌人都是一样的。”
白澈舌尖抵在尖牙上,有些不耐。
看来,他的小玫瑰藏了很多东西呀。
另一边,陶然去了卫生间才看到了脖颈上的那块痕迹。
想也知道,都是路威希尔那个狗东西弄的。
只是为什么k连记忆都没有了还是现在这副模样呢?
按理说k不应该高高在上瞧都不瞧她一眼吗?
还有白澈,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就对自己起了心思了吗?
陶燃皱着眉,一便又一便的用纸巾沾水擦着被白澈碰过的地方。
许是和路威希尔经历了许多,即使心中对k依旧存着几分气恼。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软永远只会对于路威希尔。
对于白澈,她从未有过其他的心思。
先前以为他只是对她的身份感兴趣,但现在明显不是。
那以后还是疏远他吧。
毕竟自己有着路威希尔那个大醋坛子,而且她不想要再看到白澈那样骄傲肆意的人最后死在战场上了。
毕竟不是跟着她,公爵独子白澈根本不用上阵杀敌。
他该有更好更平坦的人生的。
洗了一把脸,陶燃冷静了一些,心中原先聚集的怒火也散得差不多了。
丢掉纸巾,她往着外面走。
却才出卫生间时,便被一队穿着黑色军装的军人围住了。
为首的是一个极为严肃的女人,她用光脑对陶燃投影了她自己的证件。
神庭禁军一队队长,付晓。
“一年级学生陶燃,军事理论专业新生,疑蓄意毁坏神像,现受神庭长老授权,将之逮捕归案。”
第178章 逮捕
毁坏神像?
陶燃微微皱眉,却并没有反抗。
神庭禁军,那是独属于神庭的存在,只拥护最高级别的金衣祭司。
而在她印象里,神庭之中唯一的金衣祭司只有楚源一个人。
思索之间,陶燃已经被带到了学院神殿之中。
在看到中间那一堆灰烬时,她微微愣怔了一下。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路威希尔被什么原因困住了,现在她看到的,就是白澈的一堆血肉了。
庆幸的同时她又有些好笑。
这醋坛子脑子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不过这神像毁坏了之后她就感受不到什么注视感了。
那是不是就说明路威希尔现在只能依靠着神像出现呢?
“你就是陶燃?”红衣祭祀顶着一双红眼睛震怒的看着陶燃。
他手中还捧着一本牛皮面且纸业发黄的祷告词,看着陶燃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这渎神者给就地正法一样。
“是不是你将神像毁坏的?!”
陶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又不能告诉人家是因为你们的神明莫名其妙的吃醋,自己把自己的神像给捏碎了。
这话说出来恐怕要被所有的人类给驾到火上烤的。
正在她要开口承认时,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祭司大人。”
陶燃顺着声音看去,便见一袭白裙的艾薇儿红着眼眶,双手交叉捏住放在胸口处。
她像是心痛到了极致一样跪在那一堆灰烬面前,带着哭腔开口:“神明告诉我,就是她做的。”
红衣祭司一惊,“神明和你说话了?”
艾薇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红了脸颊,声音小了下去,“神明大人说k为我而来,也将为我而守护人类。”
红衣祭司大喜,连忙带着一众神职人员朝着艾薇儿行了一礼。
“真主在上,圣女荣耀。”
甚至连押解着陶燃的禁军都将手放在了左胸口处,虔诚的朝着艾薇儿弯腰。
陶燃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忽然扯了扯嘴角。
呵,上好的挡箭牌啊。
艾薇儿没有错过陶燃那个带着讽刺的笑意。
那双挑着笑意的眸子张扬到了极致,像是高高在上,需要被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玫瑰。
同样是被人欺压,在底层挣扎的可怜虫子,凭什么她要那么特别!
艾薇儿柔弱之下酝酿的恶意逐渐无法克制。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陶燃,像是一个悲悯的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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