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办呀~这么大的雨呢~
尤其是有个俄罗斯人,他一身的衣服都是毛~毛~
嘻嘻。
我实名顶着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就在这时,提示音响起,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太宰治的来电。
我擦了擦屏幕上面的水迹,“摩西摩西?”
话筒对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我听见了坂口安吾的怒骂声和太宰治的呐喊。
“小林酱――快来救我们!我们没有带伞,Lupin酒吧快被淹了QmQ”
……好吧,这下一点也不嘻嘻。
真不想承认我之前喜欢他喜欢得死去活来,这偶像滤镜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
愁啊,我被迫回到刚刚好不容易走出去了50米的便利店,买下了店里所有的伞。
我当然知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啦,但是嘛……
我坐在出租车上,看着持续跳动的价位数字,肉痛地安抚了一下我的钱包。
咱送个伞也不能倒贴是吧,至少也要把路费钱捞回来。
更理想一点,要是我稍微动动手指、投机倒把一番,把这批伞全部高价抛向市场……
明天的霓虹首富不就是我小林佳奈了吗!
“林总,森氏株式会社的森社长向您致电,恳求您大人有大量,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出租车上,我乐得像个大傻子。
Lupin酒吧快到了,司机大叔却停下来车,因为前方的积水已经多到夸张,他怎么也不肯多走一步。
我这时才明白太宰治口中的“淹”原来是写实派。
横滨的暴雨来势汹汹,降水量多得吓人。Lupin酒吧又是个地势偏低的位置,积水全都哗哗地涌向店铺。
地心引力也是在没有中原中也的地方扬眉吐气了一回。
我举着伞回头,“大叔,你能不能等……”
辍―
我被该死的没素质的霓虹司机溅了一身的脏水。
6,我一定要给你差评。
我磨了磨牙,默念着正事要紧,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口恶气。
霓虹的伞是真的轻,也是真的容易被大风吹翻伞面。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袋子,艰难地冲进了酒吧,一眼就看到那三个家伙和眼熟的酒保先生狼狈地蹲着吧台上。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典型长相的霓虹特产――颓废的酒鬼中年男人,他们都是我的韭菜…啊不对,我亲爱的客户。
店里的积水比外面的还多,都快要把我的小腿肚没过了。
湿漉漉的感觉本来就不好受,尤其是面前还有个朝我卉着绷带的太宰治,我更感觉自己被一群青花鱼包围了。
……报应啊。
我把购物袋里的雨伞挨个发给在场的人,“不用谢,不用谢,诚惠5000日元,最好是现金……拒不找零,先生……”
终于发到了太宰治他们几个这边,我把伞丢给他们,一边吐槽道:
“真是的,难怪我们国家总有人说下雨了自己知道往家里跑就已经很不错了。原来还真有雨天滞留的傻蛋呀。”
一圈下来就你们几个最狼狈。
坂口安吾抹的的发胶都被冲掉了,刘海湿答答地贴在额前,眼镜上全是水雾。
太宰治身上的绷带也被迫解了下来,十万分柔弱地抱着自己的身体。
似乎只有织田作和酒保先生的状态还算不错。
“……织田作,你的鞋呢?”
织田作回避了我的视线。
“事实上,这一切多亏了太宰。”坂口安吾本来想故作淡定地擦拭一下眼镜,却发现自己连眼镜帕都是湿的,气得握紧了拳头。
“?”
织田作和酒保先生也是,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眼神幽幽地看向太宰治,太宰难得心虚地打了个哈哈。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
我更加好奇了,内心的小人抓耳挠腮着。
最后还是见惯了物种多样性的酒保先生解释了一切。
论――有个人间祸害是如何打着酒鬼挑战的幌子,拿自己调的酒偷梁换柱,灌倒了自己唯二的两个朋友,还差点毁掉了酒保先生的一世英名。
甚至连他自己都败在了自己调的毒药上面。
“你们那不是喝醉了,那分明就是中毒昏迷了啊!”
我代替元气大伤的安吾先生接过了新一代吐槽役的大旗,“拜托,怎么都喊不醒,雨都打进家门了都不知道,你们还能恢复意识真是主角光环护体了。”
“太宰碰过的东西也敢喝,祖宗在下面给鬼灯磕头都磕烂了吧!”
“小林酱!连你也歧视我!这和高天原谁家的水管炸了之间又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安啦安啦,我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手上的水擦回他衣服上。
“我这是在夸你呢,连织田作的天衣无缝都预判不了你,哒宰你无敌了。”
……其实是预知到了的,织田作欲言又止,只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所以选择纵容了太宰的恶作剧。
就剩这一双皮鞋了,后天还要去和宫本编辑见面呢。
唉――
我看着坂口安吾喝干最后一口酒,发着誓道,以后凡是和太宰治见面,就算是冒着把脑子烧坏的风险,“堕落论”也绝对要一直开着。
“迟早有一天被你坑死。”这是他的原话。
但是,都这样了你还没放弃这个损友,安吾先生你是真的爱呀……
小林我膜拜膜拜膜拜你。
本来坂口安吾是给下属打过电话了的,但是现在整个异能特务科都在忙着协助处理横滨的突发暴雨,实在腾不出一辆车来接。
所以只能委屈这位勤快的螺丝钉先生跟我们一趟车回去:)
也算是让每天不是公车接送就是自己开车的安吾先生见识到了横滨的出租车有多难打――
尤其是在这种鬼天气。
我们在雨中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结果还是个坐地起价的黑车。
“那我也没办法,这种鬼天气还有谁会出来接单嘞?我们横滨普通老百姓也是要生活的嘛,领导――你们几位坐不坐咯?”
黑车司机操着浓厚的横滨口音,按了几下喇叭催促道。
……看在你是本地人的份上,本地人还在只宰本地人好了,坂口安吾全靠着编制带来的主人翁精神,忍气吞声付了款。
“先把他们几个送回武装侦探社,然后再把我送到异能特务科就好,麻烦开一下发票。”
“包的,”黑车司机比出个OK手势,“看在你们三位是武装侦探社的人的份上,前半程路给你们打七折。”
哦豁――
看来我们武装侦探社的民间声望值比异能特务科的要高呀~
我戳了戳太宰治的腰,朝他挑了挑眉。
“安吾好没用――”太宰治心领神会地做着口型。
一场无声的霸凌就在后座进行着。
“当初还是你们那位乱步先生替我洗刷的冤屈,格老子的,虽然他说我没有性功能,但是总比被当成杀人犯坐牢要好啊,你们说是吧。”
……我们几个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是,你说得对。
乱步先生真是了不起。
暴雨路况下的汽车开得格外缓慢,我数着秒数,透过蒙蒙的雨雾,终于看到了路边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招牌。
车停下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老天奶哦,我夹在织田作和太宰这两个大个子中间,再坐下去我们仨都快被挤成威化饼干了。
我堪称迫不及待地催着太宰治下车。
“我平时都是正常起步价,实在是今天暴雨加上那个四眼仔是个官儿,我才前面乱开价的嗷――”
司机大叔解开车门的时候和我们强调道。
是的,您是大大的良民。
但是您这样让我们有点担心安吾先生一会的安危G,我们有些哭笑不得。
四眼仔本人也是一脸黑线,知道你挑着韭菜割,你好歹别当人面说啊。
“那个――”
我临走前扒拉着车门,“安吾先生,你看在我不远千里来接你们的份上,我那份车费能不能也走你们异能特务科的账报销一下?”
我谄媚地搓了搓手指。
三个大男人都看着他,尤其是那位武侦团粉的司机大叔花臂都露出来了,坂口安吾他就算不行也得行。
坂口安吾:对不起了长官,我只是个柔弱的文职人员。
买单的人向来就是爸爸,我们毕恭毕敬地目送着安吾爸爸的离去。
这年头有钱的大冤种不好找啊……
我失去了一张发票,获得的却是比之前更鼓的钱包。
挑战在霓虹发家致富的一百天,欧耶!
*
但是还没等到我真的登上福克斯排行榜,我就先为自己今天的淋雨买了单。
凌晨三点,我被活生生从梦里疼醒。
我捂着肚子,挪着身体艰难地打开了大灯,沉默地看着床上的血迹。
好嘛,我姨妈签证来看我了。
我的小腹仿佛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坠在那里,又像是百蚁噬心一般又麻又痛。
我感觉自己甚至连爬起来换床单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只虾子一样蜷缩在床上呻吟。
但我到底不能就这么光躺着,至少也得把床单和睡衣换掉,还得给自己烧开水,找暖宝宝……
步骤越来越多了啊!
“哼――”
我又是一阵哆嗦,把头死死地埋进胸里,就连脚趾头都曲得绷紧。
冷汗一滴滴落下来,至少十分钟过去了,我也才堪堪换下来了我的脏床单和睡衣,而此时我的后背又已经被打湿了。
真的,疼疯了,我现在处在一个痉挛性要昏不昏的状态,瞳孔里的物象甚至感觉无法聚焦。
我本来还想着别打扰其他人休息,熬一熬就过去了,但是就现在这情况看,我现在要是再不找人救命,明天进来的就是法医了。
与谢野晶子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而且我也不知道“请君勿死”能不能缓解生理期;直美和敦自己都是个孩子我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照顾我。
织田作或许是唯一一个神经粗到不会尴尬的异性,但是他也要看孩子啊!
整个武装侦探社我的朋友里愣是找不出一个能派上用场的。
我绝望了,我难道要找太宰治吗?
你不如直接叫我去死好了。
我是打电话和他说:“喂――太宰,我姨妈来横滨看我了,你俩要不要认识一下”,还是说“哥们我痛经把自己痛醒了,你能不能给我买点止疼药来”?
不――
太drama了!
我打定主意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挺过这一波。
长痛和短痛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就这么拖着,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每当我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这层痛级,但下一秒它总能像数学题一样后面一道比一道煎熬。
癫公,我要被逼疯了,说好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呢?
姨妈你今天甚至没有CD期过,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我又翻了个身。
“八嘎哔――哔,哔”我的电话铃声响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铃声这么讨人嫌呢?
我有气无力地打开手机,想看看谁家骚扰电话这么敬业,还是说是隔着时差打跨洋电话。
“小林酱,你还好吗?”
什么,是我疼到出现幻听了吗?
“……太宰,”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声音比蚊子还小。
“我可以撬锁进来吗,我给你带了止疼药和暖宝宝。”
我一时半会没注意到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痛经这一盲点,脑子只不断循环着“他带了止痛药”这句话。虽然有点害羞,但我还是屈服在了止痛药的诱惑下。
我就知道,当初大灰狼要是能趁着饭点带根胡萝卜,早就在小白兔家登堂入室了。
哪有人空手去别人家的!
“你进来吧。”我把我的脏床单卷吧卷吧踢到一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
太宰治轻车熟路地撬开了我的门,毕竟横滨的所有锁在他眼里都长一个样。
我看着太宰治端着温水和止痛药递给我,贴心地撕开了暖宝宝的包装袋,尤其欣慰的点在于他完全没有乱瞟我的那坨不明棉织物一眼的意思。
我们家宰啊――长大了呢。
“小林酱,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再用你的小脑瓜胡思乱想了啦,你的眼神怎么跟森先生似的。”
……好嘛,恶心到你了真是抱歉。
我揉了揉刚刚被太宰治弹了一下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药才刚咽下去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满血复活了。
经常自.杀的朋友,你的药有点东西啊……
“所以,太宰是怎么知道我生理期来了的?”
太宰治丢垃圾的手不带丝毫停顿的,“因为人家和小林酱心有灵犀哦~”
心理素质不错,但是……
“你小子不会在我宿舍装了窃听器吧?”我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哈……哈哈,那倒没有啦,”
太宰治笑得格外真诚,“我怎么会做这么失礼的事情呢?我只是刚好听力比较敏锐,听到了小林酱难受的哭腔罢了。”
真的吗?武装侦探社的宿舍隔音这么差吗?
虽然太宰治的人品没有什么可信度,初次见面就有犯下过给我塞监听器和定位器的前科。
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他这次也算救了我的狗命,做人还是不能太过河拆桥。
“好吧,”我暂且收回了对他的猜疑,“我向你道歉,哒宰,谢谢你给我送药。”
“没关系哦,小林酱也是因为我才淌的水嘛。”
是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都是你们仨害的。
我最后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
第29章 你们仨打一架决定谁登基吧
反正不要钱, 横滨的雨还就这么噼里啪啦的下了三天。
“三天了,已经整整三天了,我就没看见太阳过。”我以头抢地, 扑倒在桌子上。
“就是说啊, 我早上一起床发现天是黑的, 还以为是自己起太早了, 又接着睡下去了。”
“太宰――不要给自己迟到找借口!”国木田独步又记上一笔。
“敦才是真的惨好吧,昨天变身月下兽去帮忙抢救交通事故中的市民,毛皮还是我和直美帮忙吹了一个小时才干的。”
“是的, 太感谢谷崎君和直美了 QwQ”
“唉――”
武装侦探社全员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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