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是喝醉了还是腿疼?】
【我真的要怀疑这个医院了,真的有人骨裂可以跑这么快上楼吗?】
【你别说,我觉得一个骨裂的人都比我身体素质好。】
【好好的怎么突然跑上楼了?】
其他人也有这个疑问,不过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
陆之视线撇向楼梯口的方向,只见上去的人迟迟没有下来。
聂云倩匆匆上去,又匆匆下来,面上的神色明显放松了很多,摆手道:“她没事,去卫生间了。”
司遥发誓,以后一口东西也不吃了,就靠别人上供得了,她这具尸体真的是有些伤不起。
下面聊得火热,司遥却迟迟不见下来,一直到几人散场也没有再见司遥。
“遥姐不会喝醉了吧?”陆鸣小声嘟囔着,就那么半杯,应该不会吧?
以刚刚司遥那喝酒的速度来看,他觉得不会,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正想着就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看一下自己,抬头正好对上自家小叔叔的眼睛。
很快将刚刚的思绪抛到脑后,笑着凑到陆之身旁,话又多了起来,“小叔叔,最近不是忙着研究那个古墓吗?怎么会来这儿?”
“是不是想我啦?”
说着脸上全是得意和傲娇,他和陆之的关系很好,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又因为他身体的原因,陆之对他和对待其他人不同。
而他也喜欢跟在陆之屁股后面,在陆家他也算是个小霸王了,也就陆之说的话他能听一听。
全是他的声音,陆之好像也习惯了,听了一路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他打开房门,将身后要跟着进来的陆鸣挡在门外,“你该休息了,记得把门窗锁好。”
门外传来陆鸣不满的声音,“小叔叔,我不能跟你一块儿睡吗?我又不打呼噜!”
回应他的是门反锁的声音。
陆鸣:“……”
他小叔叔还是那么无情。
门外逐渐安静,陆之并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坐在灯光下,只有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很快本子合上被放置在一旁,再出来时,他上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水滴顺着发丝没入浴巾。
走动的步子突然顿住,眉头皱起打量房间内的四周,并没有人。
可他分明感觉房间里有些不太对。
仔细检查了一圈,什么都没有,他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弯腰在床边坐下,擦动头发的手一顿,也恰是此时,有一道声音传来,“你踩着我的手了。”
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语调,陆之虽然还没有看到人,但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发出这道声音的人是谁。
顺着声音的方向向下望去,正有一只手被他踩在了脚下,隐隐还能还看到有黑乎乎的头发从床底下露出来。
陆之下意识抬脚,喊着床下人的名字,“司遥,出来!”
第55章 嘘
说完这句话下面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就连手都没有收回去,刚刚那句‘你踩着我手了’让陆之觉得像是幻听一样,如果不是那只手还在外面露着的话。
陆之沉默半晌,站起身弯腰,手指敲击着桌面,再次开口,催促道:“你先出来。”
下面的人依旧没动。
陆之真的是第一次见酒品这么差的人,这一见竟然还是两次。
穿着拖鞋的脚再次搁在地板上的那只手上,不过这次没等他开口,下面的有声音传来,和最开始一样,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陈述事实,“你踩着我的手了。”
陆之:“......”
陆之再次弯腰,手握住下方人的手腕,拧眉,“出来。”
好好的人为什么要躺在床底下?要不是有上一次的经验,知道司遥喝醉后是这种不正常的样子,他就要把她当作图谋不轨的人了。
显然司遥并不是很想从床底下出来,不过她被闹得有些不耐烦了,一颗头从床下钻了出来,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一直不消停的人,“你要跟我躺一起?”
不过在看到上方男人裸露的上半身后,那只闭着的眼睛‘唰’的一下也睁开了,到了嘴边的‘你做梦’变成了,“那你躺进来吧。”
陆之:“......”
她还没见过这种场面,明明不会跳动的心有些激动,食指塞进口中,用力吹起,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也不放弃,拿开手指,嘴唇嘟起发出声音,“嘘~”
口哨没有吹出来她也不尴尬,一直尝试用‘嘘~’来表达自己的好心情。
她奇怪的行为陆之已经能很好的接受了。
“这是我的房间,还请你出去。”陆之虽然有些淡淡的无语,但有了上次醉酒的经历后,他的接受限度明显变大。
见司遥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裸露的上半身没有丝毫要挪开的意思,陆之先败下阵来,随便找了件睡衣套在身上,隔绝了司遥那毫不遮掩的眼神。
“你已婚!”
陆之说话间,人已经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很明显,他并不想和司遥扯上什么关系。
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又刚洗过澡,任谁看到都会多想。
司遥不动,眼睛看向门口,“你出去,这是我的地盘!”
虽然醉酒脑子不清醒,但她还记得这个人跑到自己墓穴,所以她才沦落至此,现在还要旧事重做,怎么可能!
她才不会主动出去!
“你已经抢了一次我的地盘了,这次你走。”司遥的头重新缩回去,虽然眼中的醉意很浓,但坚定也很明显。
她不会让步的。
陆之从未见过这么难搞的人,像是想通了,大开的门被重新合上,不过并没有合严,而是虚掩着,他拉过窗边的椅子在靠近门的位置坐下。
“你那天为什么会去跑到那个古墓中的棺材里?”
既然她不愿意走,那就让他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巧合多了也就不是巧合,他对司遥的身份存疑。
本来他是不想管的,但既然可能和他的工作有关,那就和他有关系,而他也是真的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司遥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的想法太过离谱,完全超出科学的范畴,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来了这个节目。
提起古墓,司遥脑子转了半天,开口道:“那是我家,当然要睡在里面。”
陆之面色不变,继续问道:“你是司遥,司家才是你的家。”
司遥沉默半晌,就在陆之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从床下突然传出一声冷哼,“愚蠢的活人!”
陆之:“......”
突然被人身攻击是他没想到的,还想再问,可是床底下的人再也不开口了,像是完全没听到的他的话。
酒精对身体的作用是司遥从来没想到的,脑子里昏昏沉沉,入目便是漆黑,狭小的空间令她有些熟悉,只是耳边一直有人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令她有些烦躁。
她不是都说了,不要活人陪葬?那些人竟然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可能是因为旁边一直有人说话的缘故,司遥竟然看到了活着的自己,也可以说是做梦。
可梦这个字眼并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
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女人和司遥面对面,两张面孔一模一样,不过那个女人脸上少了呆感,眼中更多的是上位者的气势。
对方红唇轻启,“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那是你的责任。”
乱七八糟,胡言乱语,这是司遥对梦中的那个自己的评价,只是很快梦中的景象就变了。
眨眼她身穿华服站立在高高的祭祀台上,耳边是众人共同念出的祭祀语,身边的一个年轻女人面色担忧,“大祭司,你若是寻不到...”
很快她便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大祭司上位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也从来没有大祭司算不到的。
画面再转,女人依旧是一袭黑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复杂的花纹,看上去很是神秘,不过这次站在她身边的是个男人,一个面容模糊男人。
司遥是被陆之拽出来的,手腕上的温热感让司遥有些不适应,很快就被这抹温热叫醒了。
看着面前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司遥眼中还不算清明,她还陷在刚刚的梦中,意外地将面前这个男人的脸安到了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身上。
她轻轻点着头,好像还挺合适。
“你赶紧回自己房间,一会大家都醒了。”陆之催促她,眼神在触及到她打着石膏的双腿上,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是人。
轮椅已经被他推进房间里,此刻就在门边。
司遥不知道他的想法,已经醒酒,自然知道昨晚自己回错房间了,视线看向床下面,半晌开口,“你的床还挺好睡。”
旋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肌肉看起来也挺硬的,能不能让我再看看?”
刚刚推开房门的陆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他将头顺着门的缝隙塞进来,眼睛睁得大又圆,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你们昨晚一起睡的?”
第56章 愿天下没有强盗
“不是。”
陆之的声音刚出来,他就看到司遥正一脸正经地点头。
床上,床下,确实是一起睡得没错,司遥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陆之的行为就是在她的棺材盖上睡了一晚一样。
陆鸣惊讶,满眼心痛和不理解地看着陆之,“小叔叔,你昨晚是为了遥姐才拒绝我的?”
“我打地铺也是可以的嘛,遥姐不会介意的,我们早就有过经验了。”
他说的是晚上一起睡棺材的经验,虽然和正常房间有差距,但行为确实是这样的,现在顶多就是加个他小叔叔。
视线落到司遥身上,心道:遥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陆之眼神在他们二人之中扫过,最终看向陆之,将门打开,“你先带着她出去。”
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陆之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他小叔叔的声音,“你们晚上不要单独在一起,不合适。”
陆之哦了一声,小声嘟囔,“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就睡个棺材板而已。”
本想寻求司遥的认同,刚低头就看到她也在点头,“确实不合适,正常来讲你应该自己躺在其他棺材里的,压在我盖子上有些不礼貌。”
陆鸣细想,好像也是,棺材一直都是里面装人,犹豫半晌点头,不过到底是没有克服掉心中的恐惧,“遥姐,那个棺材里面太黑了,我以后都不去了。”
毕竟当初那次他是被迫跑进去的,清醒的时候他才不会主动去那种地方。
他的思想接受度很广,但身体不行,不知不觉中光明正大地和司遥讨论这么阴间的东西,他没有丝毫觉得不对的地方。
再离谱的事情,谈论的次数多了,接受的限度也就大了。
房间中的陆之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将桌面上的笔记本收起来,他面容中难掩疲惫,昨晚他一夜未睡,反倒是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
当真如陆之所说,在陆鸣推着司遥下楼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陆续出来了。
看着面前的楼梯,陆鸣正在想一个好下楼的方法,看着身前稳坐着的人,他提议,“遥姐,要不我先抱你下去?”
人倒是很好下去,就是这轮椅还是挺沉的,思索再三,他觉得还是先将司遥带下去比较好。
话刚说完,原本坐着的人已经站起身,单手拎起轮椅正在下楼。
直播间开的时候,入目就是这个画面,双腿打着石膏的女人拎着轮椅健步如飞,然后稳稳地将轮椅放下,一秒坐在轮椅上,手指开始一下一下地滑动着轮子往前走。
【我没眼花吧,我都要怀疑那石膏限制了司遥的行动。】
【这行为,狗看了都摇头。】
【哈哈哈哈哈,能不能尊重一下骨折应有的待遇啊,这也太奇怪了,我觉得可能是医生误诊了。】
【这比好好的人都勇猛,司遥这是个什么体质?】
【开始还以为是小白菜地里黄的既视感,没想到,她是倒拔垂杨柳!】
【这是干嘛,立人设吗?】
【正常人根本走不了路好吧,有点太假了,又给钱节目组了吧。】
导演看到刷过的弹幕,只想骂一句无知的人类。
看着已经全部下来的人,导演这才公布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情,去寺庙!
他不是一个封建迷信的人,但自从这个节目开录以来,就诸事不顺,说是祸事频发也不为过,他觉得还是带着所有嘉宾一起去拜拜比较好,正好吃斋念佛一下。
当然了,他觉得司遥最应该去,毕竟每一件事她都脱不了干系。
“我不去,我腿疼,走不动。”
司遥想也不想就拒绝,寺庙那种地方,谁知道对她尸体有没有损害,万一被看出来了怎么办?
腿疼?走不动?
导演真是不知道这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刚刚还拎着轮椅健步如飞,现在就走不动了?
她的拒绝被导演无情驳回,“不行,每个人都要去,驱邪。”
驱邪,她觉得是驱自己还差不多,一群人中只有她是邪,脸对着镜头开始控诉导演的罪行,“他竟然让一个断了双腿的人去寺庙,先不说寺庙有很多楼梯,就那么远的路程都是对我双腿的伤害!”
导演当没听到,一副你随意,反正我被骂得不少的样子。
陆鸣听完司遥的话,只觉得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主动上前,“遥姐,你别担心,我现在让家里派直升飞机过来。”
司遥转过头看他,恨不得把轮子卸下来一个给他砸晕!
反抗到底是没有什么用的,坐在车里她这才想起来晚上的那个梦,现在想来不像是梦,更像是一种召唤,她清楚的知道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自己。
不过到底是寻找什么?
她隐隐约约觉得可能自己的诈尸并不是偶然,只是为了什么她就有些不得而知了,一时之间也有些无语,怎么说话的时候不说全呢?
她可能还是需要回古墓一趟。
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另一侧正闭目的陆之,心中瞬间有了好主意。
转眼行驶的车辆已经停下,他们到了。
导演找的寺庙是附近很知名的,他对于驱邪这件事是认真的,他怕再来两次祸事他就不用干了。
“晚晚姐姐你求什么?”
聂云倩问旁边的宁晚,虽然导演是为了驱晦气来的,但他们来都来了,不求点东西就亏了。
“说出来就不灵了。”宁晚淡笑,可那笑意不达眼底,
聂云倩撇嘴,小跑两步到了司遥身边,问出同样的话,“司遥姐姐,你求什么?姻缘还是财?”
司遥想也没想,眼睛看向陆之,意有所指,“愿天底下没有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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