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拔高声音,誓要把人弄醒,他才不像自己小叔叔那样温柔地喊人。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我假牙笑飞了。】
【都这种境地了,司遥是怎么这么安然的?】
【你们才发现吗?司遥身上有一种天塌下来先砸我的死感。】
【司遥:睡着后一不小心就离家出走了。】
【她这快速做成的床竟然这么不结实,果然劳动成果不会骗人。】
【她这个应该是因为下面安了轮子才滑走的,问题不大。】
无奈司遥彻底睁眼,看着上方聚集过来的几张熟悉的脸,还有些懵,“干嘛,你们都要跟我一起睡?我就说了,还是我的床防万物。”
众人:“......”
防什么了?
你马上要顺着河漂走了!
“你的床塌了。”
司遥看向说话的陆之,眨眼,床怎么会塌?
看着眼前的情况,司遥坐起身,她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是坐在一块板子上,睡前好好的床盒子,醒来只剩一片了?
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做工不行,缓缓站起身,“我说我刚诈尸崩开了你们信吗?”
“......”
“遥遥姐,你不要总是诅咒自己,不吉利。”聂云倩上前想要伸手拉她,很快动作又止住,她还记得司遥不太喜欢别人碰她。
看他们几人担心的眼神,司遥蹲在岸边将自己已经支离破碎的床板拉上来,一边分神安慰他们,“这叫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这样死得久。”
果然是胡言乱语!
“司遥,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导演急急忙忙地冲过来,天知道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两眼抹黑,本来还以为媳妇不要他后没什么能让他有情绪波动的事了,没想到,司遥还真是一如既往!
司遥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她的爱床就这么没了。
“谁把水果刀扔地上,太危险了。”导演转身离开的时候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
这种东西他要收得远远的,就司遥这种不可控的因素,还是不能有危险物品出现在她附近。
昨晚的那场大雨把所有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蚊子咬死我了。”
聂云倩一张脸皱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很多蚊子包。
“这里真不适合睡觉,不光有蚊子,还有小虫子。”
宁晚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多了很多红点。
在这种草多的地方,又是户外,实在是很难避免蚊虫的叮咬,就连那些驱蚊药作用也不是很大。
司遥坚持修自己的床盒子,听到他们的话,抬头露出笑容,“我的床就不会有蚊子,你们要不要试试?”
她都说了,自己的床真的是无死角无缺点。
宁晚和聂云倩对视一眼,说实话有些心动,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在司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看到蚊虫叮咬的痕迹。
看出了她们的犹豫,司遥拿出杀手锏,“给你们染上亮眼的颜色。”
“......”
眼前亮粉和亮黄的颜色在绿色草地上实在是瞩目。
不过是下去一趟的陆之三人在看到眼前并排的三口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点评。
她们是怎么被司遥说服的?
“......”
饶是一直情绪稳定的陆之,在看到码得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的六口床后也没忍住抽搐嘴角。
如果不出意外,她们是来录节目的对吧?
现在感觉更像是告别会。
“你们都跟着司遥学坏了!”
导演半天憋出这一句话,毕竟除了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完蛋了,我聪明的景哥被司遥同化了。】
【这也能同意?】
【哈哈哈哈哈,有生之年系列,谁看个综艺还能看到这种场面啊。】
【可以云吃席吗?我坐帅哥那桌。】
【司遥,你还我正常的帅哥美女们!】
导演只当没有看到眼前离谱的情况,一本正经地走着流程,“抽签,抽到什么东西就去下面村庄找到对应的物品,依次完成的会有对应的饭菜。”
“导演,你良心找到了?”
司遥仔细看着前方的导演,发出灵魂拷问。
竟然不让这几人下去要饭了?真是奇怪。
导演看着她,吹胡子瞪眼,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说闹间,几人已经再次踏上了去下方村庄的路。
“……”
“小玉,不怕,快叫归玉大师。”苍老妇人的声音响起,粗糙的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孩。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被黑袍裹得严实的女人。
“奶奶,我没有病,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女孩紧紧抱着妇人的大腿,看向黑袍女人眼中都是恐惧,她害怕这个人,这个一直给她治病的女人。
“怕啥,病治不好,我们也养不了你,村里人已经说了,只要你治好了病,就可以跟以前一样上学,出去玩。”
苍老的男声也响起,他的话让原本还十分抗拒的小女孩安静下来,双眼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是向往和天真。
她想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样玩,去上学,也想被人当成正常人。
可是她真的没有病。
但她相信爷爷奶奶的话,说不定她就是生病了,病好了就都好了。
见她安静下来,奶奶讲述着她的病情,“大师啊,之前那些药都喝完了,那段时间小玉真的好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比以前还严重。”
黑袍女人俯视着小女孩,口中念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手中拂尘挥动,沉吟片刻,眼神严肃,“不好,这一次已经不是单纯的生病了,她现在不是小玉!”
第95章 篝火
黑袍女人这话一出,老太太急了,握着小女孩的手更紧了,神情焦急,“你说什么,这就是我的小玉啊,大师你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女孩申请茫然,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每次来她都会听到自己有奇怪的病,这么多次,她已经习惯了。
“你们回去吧,既然不信我,就不要来我这耽误时间。”
黑袍挥手赶人,很快转身就往里间走,一副不欢迎,爱看不看的姿态。
“大师,归玉大师,你别走,我们信你,当然信你。”
苍老的男声响起,蹒跚着就要去拦黑袍女人。
他们知道规矩,这个大师治病除灾一向很准,就讨厌别人质疑她,只要听到不信任的言论,她一概不会再理会。
高人有点脾气很正常,老者脸上挤出笑容,面上的皱纹堆在一起。
“爷爷,她是骗子,她骗了很多条人命,身边现在还有鬼跟着她呢。”
小女孩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目光直视着眼前的黑袍女人,说得煞有其事。
她声音刚落,一只粗糙的手就捂住她的嘴,老太太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大师,你别介意,小玉这是又病了,不是诚心要冒犯大师的。”
因为小玉的话,她更急切了,她的小玉果然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黑袍女人转身,眼神重新回到小玉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这才重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朝小玉招手,“过来,让本尊看看。”
妇人开心,知道大师这是松口了,手上用力,推着手中的人往前走,“快小玉,大师看看就好了。”
小玉在黑袍女人面前站定,刚抬眼看她,突然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妇人上前抬手就要去推开黑袍女人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坐着的女人开口,“她已经不是你们的孙女了,这个身体已经被妖怪占据。”
声音一出,顿时哗然,原本还围在外面没进来的人一瞬间全都涌了进来,更是有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出手把老太太架着远离。
“这可不行,婶子,咱们村里因为你孙女发生过多少怪事,再这么下去,我看咱们大家也不用活了。”
“是啊是啊,好好的村子因为她一个人搞成现在这样,因为她的诅咒村里出了多少事啊。”
“叔婶,你们就放心让归玉大师看吧,她驱邪真的是有一手,大家都希望小玉赶紧好。”
身后的人七嘴八舌,话说得好听,字里行间却都是埋怨的意思。
只有小玉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黑袍女人心中不喜,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对着外面的人开口道:“准备祭祀台。”
“这妖怪怕火,只要烧上一烧,她自然会主动把小玉的身体还回来。”
烧?
“不行啊,那我们小玉怎么办?”
妇人觉得不太对,挣扎着想要阻止,却被苍老的男声打断,“行,只要能驱除妖怪就行,但是大师,小玉不会有事吧?”
这个孙女是他们儿子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孩子,他们也就剩这点精神寄托,自然是万分的不想她出事。
“这个就要看妖怪离体后,她撑不撑得住了,这个妖怪凶猛,你们尽快做决定,再晚的话,小玉就彻底被取代了。”
黑袍女人声音听上去有些紧迫,也让其他人感受到了这次情况的不妙。
“治治治,大师快点吧。”
最后面的中年人催促着,看着中间那个小女孩的眼中满是防备,谁都不会喜欢一个给自己村庄乃至有可能给自己家带来厄运的人,可无数次发生过的事证明,这个小玉真的不是正常人。
老太太抹着眼泪,哽咽着,“好,但是大师你要保证小玉的安全。”
他们儿子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千万不能出什么问题。
“我是小玉,我不是妖怪,是她在骗人。”
小玉艰难地转头看向聚集来的众人,声音发出有些艰难,可她仍要强调这件事。
只是,不会有人信她。
村庄中间有一个不算大的祭祀台,原本早就荒废,这两年因为归玉大师的到来,这才重新启用。
被绑在木架上的小女孩目光呆呆地看向下方的人,从他们的面上一一扫过,最终看向角落里的那两张熟悉的脸。
“爷爷奶奶,我是小玉。”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清澈的眼睛中不含杂质,所以里面的受伤也很明显。
她不被人喜欢。
就因为她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如果真的能变成正常人的话,她也是愿意的。
“小玉不怕不怕,奶奶在呢,一会儿小玉就变正常了。”妇人眼中含泪安慰着台上四肢皆被绑着的女孩。
也不知道怎么的,几次点火都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刚下过雨的缘故。
“没事,这是妖怪的把戏而已,不必担心。”
黑袍女人手持拂尘站在下方,口中念着咒语,手中的符纸飞出,拂尘晃动,火陡然而升,火焰逐渐变高,很快就看不到祭台上本就不高的身影。
“……”
“下面现在很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呗,说不定有好玩的。”
陆鸣有些迫不及待了,还没彻底走下来,他就听到下面热闹的声音,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尽管是人生地不熟,他也还是喜欢去凑热闹。
司遥操控着身下的轮椅加速,“走吧。”
陆之看她一眼,没发一言,只是默默跟上,他觉得司遥有点不对劲。
很快几人就分散开,他们地势高,隐隐可以看到下方被众人围起的火焰。
“篝火晚会吗?这天还没黑呢。”
聂云倩抬头望天,太阳还没落山就有篝火?
“这个村子真奇怪,明明昨天还死气沉沉的样子,怎么今天就这么热闹,是为了欢迎咱们?”
她自言自语,却没发现操控着轮椅的司遥早已经将他们甩在身后。
陆鸣也加快脚步,看着前方的人笑起来,“原来遥姐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啊。”
视线很快转到自家小叔叔身上,有些不解,那怎么会喜欢一个没什么话的人呢?
第96章 闭嘴
“大师,妖怪出来了吗?”
妇人每隔几分钟就要问一次,神情担忧地望向被火焰埋没的小身影。
黑袍女人没有回答她,嘴唇快速地动着,一张一张的符纸飞出贴在祭祀台上,隐约还能看到眼睛处有汗水流出来。
妇人还想再问,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旁边人出声打断,“秀芬,你不要总问大师,她现在不能分心,要是出了岔子怎么办?”
没办法,妇人一边担心,一边又要忍住不多问。
里面喊奶奶的声音逐渐消失,转而变成惨叫,声音凄惨,“好疼啊,我好疼。”
听到这声音,旁边人更加起劲了,“看样子就快好了,大师果然有办法。”
人群中还有恭维声。
突然有人惊呼,“下雨了,这是成了吧?”
很快他们就感觉到雨滴逐渐变大,甚至有点不像是雨,更像是被人从上往下浇的。
“你们这么奢侈啊,都是拿脑子喂猪吗?”
就在很多人还在试图用手挡雨的时候,人群最后方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其中的嘲笑和讽刺不要太明显。
站在最前方的村民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声音,一时间变得更激动,“妖怪出来,是妖怪!”
至于人群外围的人能看到来人,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眼生的姑娘。
“你是谁啊,来我们村子干嘛?”
男人质问,村子本来就不大,不说每家有几口人,就连每家养了几头猪几只鸡他都知道,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村里的。
“我是那个黑衣服的祖宗,让开,我要教训孙子了。”
司遥拿着手上的水管就往挡着路的人眼睛上滋,很快就被迫给她让出了一条路,终于来到前方的位置,她手中的水管对准燃得正烈的火焰。
有了水的缘故,熊熊大火逐渐变小。
可她的行为明显已经引起了民愤。
“哪来的野人,敢来我们村撒野!”
“这人谁啊,赶紧拉出去!”
“好好的喜事都被这个残废破坏了,大师,这怎么办?”
人群中都是对司遥的怨声。
【司遥怎么突然发疯,人家好好的篝火都给怕破坏了。】
【要命,我强烈建议司遥应该吃点药,精神有点不正常。】
【什么啊,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原因的吧,再等等看。】
【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在别人的地盘这么不尊重人吧?】
陆之紧赶慢赶终于穿过人群站在司遥身边,看着眼前的情况,他也有点懵,刚刚在远处她就看到司遥拿水管往人群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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